佐助看着斑离开的地方,眉头一蹙,最终放下手,身上闪烁的蓝紫光芒渐渐消失。
直到斑离开良久后,宁次三人还是没能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收场的,一时间只能面面相觑,随后,他们都把目光放到佐助身上,欲言又止。
佐助转身,缓缓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宁次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为什么帮我们?”
我爱罗也道:“我以为,你并不在乎斑会对鸣人怎样。”
“不算帮你们。”佐助看了眼鸣人,淡淡地说,“只是有些事要弄清楚。”
鸣人却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危机已过,佐助也没有再一次从自己面前消失,心里无法抑制地兴奋起来,然后上前一把抓住佐助的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傻气:“佐助果然还是那么厉害!”
佐助见鸣人那么开心的样子,本想一如既往毫不留情地开口打击,却看到对方那双信任而欣喜的蓝眸,里面满满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就像凝望着整个世界。明明曾经差点被自己杀掉,可现在还是这么信任自己。佐助沉默了一下,不知为何,一看到那样的目光,那种熟悉的感觉,都让他忍不住动容。
最后,佐助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说了句:“白痴。”说完停了停,又接着道:“你们暂时留下,我有事要做。”
闻言宁次和我爱罗一愣,疑惑地看他,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鸣人忍不住问:“什么事?”
佐助没回答,只是目光慢慢盯住鸣人的眼睛,眸中勾玉微微旋动,随即闭上眼,意识随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连接进入了九尾的封印空间。
望着昏暗空间里那巨大的封印牢笼,佐助冷然开口:“九尾。”
空气死寂了一瞬,而后积水的地面忽然从黑暗中传来一阵波动,牢笼里猛然睁开一双巨大的猩红兽瞳,微微下移盯住佐助。
“不愧是宇智波的人。”九尾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不管怎样,本大爷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告诉我龙脉的事。”佐助直接道。
闻言九尾沉默了一下,一直晃动的九条尾巴也停了停。
“你别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佐助挑了挑眉,危险地说。
“本大爷不会出尔反尔。”九尾冷哼一声,语气略微沉下来,“我只是不确定,你体内的那种力量究竟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东西,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也只知道一部分而已。”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佐助面无表情地道。
九尾直直看着他,瞳孔微微缩紧,仿佛在打量和迟疑什么。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你知道这个忍者世界的查克拉,最开始的源头是什么吗?”
“源头?”佐助蹙眉。
“没错。其实很久以前,世界上并没有查克拉,它产生于一个能给世界带来灾难的终结,也就是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尾兽的集合体,十尾。”
佐助听着,没说话。
“十尾是一切查克拉的源头,当初六道老头为了阻止十尾给世界带来灾难,将十尾的力量分裂,于是也就有了我们九只尾兽,并且让查克拉流传于世,创造忍宗,这才开创了忍者世界。”九尾半眯起眼,缓缓说着,“这些记忆从我诞生起就存在,但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六道老头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的能量不止查克拉一种。查克拉源于十尾,虽然这力量会给世界带来灾难,但有光就有阴影,所以在世上,有一种力量可以与之对抗。”
佐助抬起了目光。
“传说龙脉是大地的血脉,由万物的灵气孕育,它究竟是什么样子,又如何强大,无人可知。据说龙脉被一个神秘种族世代守护,外人无法靠近。”
“大地孕育的力量么……”佐助微微垂眸。
“龙脉与查克拉的本质都是能量,但两者却相生相克,龙脉之力可以压制查克拉,也就是说,龙脉的力量可以化解查克拉,包括由查克拉凝聚的忍术。尾兽是纯粹的查克拉能量体,如果遇到龙脉之力,就会感到压迫与危险。”说到这九尾顿了顿,幽幽地看向佐助,兽瞳深处闪过一丝忌惮,“从你一出现,我就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在通过能量间的连接和你对话的时候,如果那种力量没有被你主动控制住,它就会反噬我的力量。除了传说中的龙脉,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反噬尾兽之力。”
佐助沉默片刻,开口问:“所以,由于龙脉能克制查克拉,我才能够解开斑的术?”
“没错。正因为猜到这个可能,我冒险跟你提出了交易。”九尾回答,“不过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佐助不再说话,只是敛下神色,沉思着什么。
“但是,”九尾忽然目光一沉,声音也低了下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连六道老头都不清楚,他也只是从久远传说的零星碎片中得知一些,外界几乎没人知道世界上有这种力量的存在。我曾经也以为那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它紧紧盯着佐助,“居然被你得到了。”
佐助垂下眸,没有回答。
按照九尾说的来看,龙脉和查克拉的本质都是能量,只是,龙脉是由万物灵气孕育,所以不同寻常。不过佐助有一点不明白,如果龙脉和查克拉之间相克的话,为什么自己能够融合龙脉之力,却没有被其反噬?
仿佛是为了解答佐助的疑惑,他刚这样想,心脏忽然重重一跳,接着,那原本源源不断涌向全身的力量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消减下去,迅速流回龙脉空间,连带着他本身的查克拉也被吞噬,开始枯竭。
随即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来,佐助立刻从九尾空间脱离,他猛然睁开眼,脸色略白地扶住旁边的树,皱紧了眉。
“佐助?”鸣人见他半天不说话,现在又突然像是受伤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
“你受伤了?”我爱罗沉声问。
佐助无法回答,他捂住窒闷疼痛的胸口,力量被迅速抽空的感觉就像是溺水一样让人难受得窒息,仿佛生命力也在消失殆尽。
宁次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打开白眼,往佐助身上扫去,立刻便皱了眉:“他的查克拉耗光了。”
“怎么会,刚才都还好好的啊?”鸣人惊讶道。
“和秽土转生的斑对战,仅查克拉这一点,就没人撑得过去。”我爱罗道,“佐助长时间使用须佐能乎,本身就很消耗查克拉吧。”
“不对,他的查克拉不像是消耗掉的。”宁次走上前,仔细观察佐助的状况,神情渐渐凝重,“筋脉撕裂受损,查克拉一点残留都没有。一般来说,哪怕是因为战斗导致查克拉消耗过度,可由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些查克拉残留下来,保证最基础的生命活动。”说着,宁次眉头皱得更紧,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可他的情况,根本就是查克拉枯竭所致。”
“枯竭?”我爱罗讶异道,“可作为忍者,经脉受损,查克拉也枯竭的话,最终不就会……”
“难道说……”鸣人见我爱罗和宁次都神色凝重又震惊,心里一跳,不禁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宁次点了点头。
鸣人顿时整个人都傻了一样怔住了。
宁次正要说什么,却见鸣人猛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佐助,眼眶通红满脸是泪,然后压抑着哭声喊:“佐助……佐助我不要你死……”
宁次和我爱罗嘴角一抽,抚了抚额头。
佐助现在虽然很难受,但突然被鸣人抱住,再加上那一喊,不由咬牙睁开眼,冷声道:“我还死不了,手放开。”
“鸣人,你冷静点。”宁次叹了口气,对于鸣人能够记住这些基础的忍者知识已经不抱期望了,“佐助不会死。”
“诶?”鸣人满脸泪地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他看了看佐助,又看了看宁次和我爱罗,终于察觉到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你们不是说……”
“我的意思是,忍者查克拉枯竭,筋脉受损,很可能会无法再使用忍术,变成一个普通人。”宁次解释道,“不过,佐助并没有出现那种情况。”
知道自己犯了蠢,鸣人僵住了,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佐助的脸色,不舍地松开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心有余悸地小声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幸好是弄错了,如果宁次告诉他佐助真的会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哪怕只是想一下,心里都会恐惧绝望。
“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宁次看向佐助,按捺住想要靠近他的冲动,努力不让自己的担忧表现出来。
佐助闭了闭眼,想要开口说什么,可就在这时,体内的查克拉明明已经流失殆尽,却突然有一股更加汹涌的力量从龙脉中心爆发,犹如洪荒一样无法控制地流窜到体内。
这分明是失控的前兆,佐助赶紧压制那股力量,可在那力量强悍的冲击下,龙脉已经不受控制。身体顿时像是掉进了火海,难以忍受地灼热起来。
佐助咬紧牙,猛然一拳狠狠砸在树上,砸出了一个凹陷。他撑住身体,可还没来得及离开,就猛然咳出一口血,跪倒下去。
众人一惊,赶紧上前。
“佐助!”鸣人在佐助旁边蹲下,看到他脸色苍白,立刻拉过他的手臂搭到自己身上,将他扶起来,同时发现他身上热得惊人,“你究竟哪里受伤了?”
宁次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佐助体内暴动的力量,虽然疑惑这突然的奇怪力量从何而来,但他更担心佐助的状况,发现他还有一丝意识,便道:“如果不赶紧控制住力量的暴动,你会没命的。”
“力量暴动?”我爱罗惊道。
“他体内的力量突然不受控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宁次回答,”但现在他不能受到任何打扰,我们也帮不了忙,只有靠他自己才能控制住。”
“可是,斑万一又突然回来了怎么办?”鸣人着急道。
宁次沉默了一下,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爱罗看向佐助,忽然说:“这里离风土边境不远,我们可以带他去砂忍村。”
“砂忍村?”鸣人一愣。
“总不能这个时候把他强行带回木叶。”我爱罗道,“去砂忍村的话,他可以在那里休息疗伤,等恢复之后,再问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宁次想了想,点头:“我赞同。”
鸣人看着佐助苍白的脸,顾不了别的,也点了点头。
“等等,”宁次忽然想到什么,用白眼往来时的方向扫去,“卡卡西前辈和带土都不见了。”
“应该是去了别的地方,”我爱罗道,“不然斑来的时候不可能没发现他们。”
宁次想了想,然后拿出苦于在树上刻下一个之前就商定好的特殊符号,道:“前辈肯定会来找我们,看到这个他就会知道我们的去向。时间紧迫,我们先走。”
“佐助,你要坚持住。”鸣人注意力一直放在佐助身上。
佐助闭着眼睛,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仅仅是压制住龙脉不让自己失控就需要他集中所有注意力,可已经岌岌可危的意识还是随时都可能崩溃。
我爱罗操控砂子小心地托住佐助,见他没有排斥,就让砂子将他轻轻托到半空,然后平稳地朝砂忍村飞去,三人护在周围,跟着离开了。
而在他们都离开之后,地面忽然一阵诡异地波动,仿佛液体般荡漾出一圈圈水纹,接着,一个黑白色各半的人影从水纹中心钻出来,诡异的脸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力量暴动?”白绝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疑惑道,“怎么可能呢?”
“不清楚。”黑绝沉沉地开口。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行了,先去告诉斑。”
“嗯。”白绝顿了顿,又问:“十尾的事真的和佐助有关?”
黑绝沉默片刻,然后说:“或许吧,可能正如斑猜测的那样,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阿飞不是说,佐助在计划之外么?”
“十尾失控得太突然,不可能是巧合。”黑绝缓缓道,“而且,斑也不确定佐助这个意料之外的存在会不会让计划产生变数。如今战争突然中止,计划的进度恐怕也会被拖延。”
“啊啊,我是不太懂你们的计量。”白绝摊手笑了笑,“算了,走吧。”
说完,黑白绝沉入地下消失。
陈旧的聚居地再次死寂下来,就像从没有人来过,只有因为打斗后倒塌的几座房屋说明这里曾经有人停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修长消瘦的青年身影,一步步走进了聚居地。
黑发青年身穿黑色长袍,面容清俊,只是脸上的两道法令纹让他看上去有些过于成熟漠然。
望着聚居地内明显打斗过的痕迹,青年微微蹙眉,抬起目光四处看了看,最后锁定一处房屋,走了过去。
他轻轻推开门,缓慢的动作似乎有一丝犹豫,可当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后,他沉默下来,手不由握紧,神情微动,不知道究竟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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