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情况,佐助有些无奈,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但他也奇怪于我爱罗异常的听话和顺从,竟然一点愤怒都没有,还出言帮自己解围。
要换做别的佐助也不会这么为难,可强行占有别人身体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到底是无法置之不理。更何况,当时如果对方真的反抗了,那自己便会因为暴走的力量而受伤,现在危在旦夕的就是自己了。
佐助暗暗叹了口气。罢了,不管怎样,就当欠一个人情吧。
“你不用觉得为难。”我爱罗被佐助搂着,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心里有些欣喜,但随即又见佐助犹豫无奈的神情,瞬间便失落了。始终只有自己在期待吧,他怎么可能因此而在乎自己呢……
我爱罗倔强地站直身体,从佐助怀里退出来,不去看他。
佐助收回手,没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有些微妙,就连鸣人和宁次也察觉到了。虽然不清楚这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但看到我爱罗的一系列情绪变化,他们再迟钝也都慢慢反应了过来,神情从困惑到逐渐明白的惊疑。
手鞠在一旁望着佐助和我爱罗,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她始终希望自家弟弟可以得到幸福,他已经受过太多苦,如果能让他幸福,怎样她都愿意支持。可另一方面,弟弟喜欢的人身份不简单,是个男人她都认了,可对方还是一个被各国联合通缉的危险人物,两人之间将会有多少阻碍自然不用多说,就算我爱罗是风影,可依然有可能面临整个忍村的反对。而她最怕的是,好不容易得到所有人信任和承认的弟弟会因此再次被众人排斥,那些流言蜚语和舆论压力,怎是他一个少年能承受得了的。
“宇智波佐助,”手鞠深深吸了口气,看向佐助,“我就问你一句话。”
“手鞠……”我爱罗张口想要阻止,却被手鞠打断。
“我问你,那天,是你强迫我爱罗的,还是……”手鞠顿了顿,没说下去。
“我都说了不是佐助的错,你别问了。”我爱罗声音有些涩然,“都出去吧。”他谁也没看,别过头,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背对众人,单薄的身影落寞而孤寂,一如曾经还是人柱力时的他。
“我爱罗……”手鞠愣愣看着他,心疼他失落难过的样子,眼眶不由渐渐泛红。
佐助微微闭了闭眼,然后转身,缓缓走出去,走到门口时留下一句话:“如果有机会,我会还你的恩情。”
我爱罗一震,随即双手紧紧握住,努力抑制想要转头去看他的冲动。
佐助说完便跃身离开了。
一直处于震惊中的鸣人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赶紧追到外面,却发现已经没了佐助的身影,顿时失魂落魄地垂下了头。
宁次也走出来,默默地望着远处,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刻,他们都敏感地察觉到了某些一直未能及时发现的东西。
原来除了自己,他们这些人,对那个离开的身影,似乎都抱着不能言说的心思。
若说他们之前还有一些庆幸,以为只有自己和对方之间总归有些特殊的联系,可现在,我爱罗无声的率先摊牌,让他们都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中。
鸣人转过身,视线和宁次撞上,接着又尴尬地同时移开了视线。
……
佐助一刻不停地往回赶,心情说不出的烦乱。
他以为这种情绪只是暂时的,一开始没有理会,然而心里却越来越烦躁,忽然就有一种莫名的想要毁灭什么的冲动,就像是内心深处沉睡的阴暗和嗜血因子正不受控制地苏醒。
这很不对劲。
佐助皱眉停下脚步,心里烦躁的同时,竟突然有些莫名地兴奋起来,好似战斗时血液沸腾般的感觉,而他根本无法控制这种感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感受到逐渐汹涌的力量在体内激荡,眉头不禁越皱越紧。
隐隐间,他忽然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去毁灭,摧毁一切……”
那竟然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又莫名地被这声音蛊惑,有些失神。
“复仇……杀了他们……”那个声音继续说着,语气阴沉而凶狠。
他猛地闭眼甩了下头,一拳砸在树上,再次睁开眼的瞬间黑瞳迅速被猩红晕染。
“摧毁他们……毁灭他们……”
那个声音不断在脑海里回旋,像是煽动般带着诱惑的力量。
“谁!”佐助紧紧皱着眉扫视周围,想要找出作祟的人。
“去复仇,毁灭所有人……”
“出来!”佐助咬了咬牙,双手紧握按捺住想要发泄怒火的冲动。
那个声音发觉佐助始终没有被自己迷惑,忽然就沉默了下去。
佐助眯起眼,接着突然感觉到一股阴暗的,让人浑身冰凉的诡异力量从龙脉空间里窜了出来。接着,那阴暗的力量涌入脑海,在眉心汇聚。
佐助猛地捂住头,痛苦不堪地低吟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抹幽蓝色的微弱光芒在他眉心凝聚,接着飞离而出。
体内那阴冷的力量突然消失,佐助无力地想要站起身,然而刚一动,无尽的疲惫感迅速朝他涌来。他抬起头,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抹幽蓝色光芒掠向天空,消失在某个方向。
然后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不远处,正往木叶回赶的鸣人和宁次匆匆经过,宁次却忽然瞥见那一闪而过的幽蓝色光芒,立刻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鸣人见他停下,也停了下来,疑惑地问。
“刚才,你有没有看到那里闪过一道奇怪的光?”宁次指向光芒掠过的地方。
“光?”鸣人不解,转头看向那里,“有吗,你是不是看错了?”
宁次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刚才应该不是错觉。
“还是快走吧。”鸣人说,“这次出来比较急,也不知道卡卡西老师怎么样了。”
宁次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放不下心,便道:“我还是去看一下吧。”
“可是……”
“没事。”宁次转身朝那里掠去,“你先走,我等下就跟上来。”
鸣人只好点头,然后继续往木叶赶去。
宁次来到那道光芒消失的附近,四处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一切都很正常,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
但始终有些不放心,宁次打开白眼再次看去,而这次,通过白眼的穿透视力,他看到不远处竟躺着一个人,于是迅速走了过去。
然而当看到地上躺着的是什么人后,宁次睁大了眼。
“佐助!”
惊讶之后,宁次立刻走近蹲下,喊了几声,发现对方没反应,明显是失去了意识。
将佐助扶起来让他背靠着树,宁次用白眼探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他并没有受伤,身体也很正常。这让宁次感到困惑,明明没受伤,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难道是上次力量失控的后遗症?
朝四周望了望,也没有别的人。
宁次沉思片刻,可还是什么也想不出,只能叹气。他抬头看向佐助,见对方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冷峻精致的眉目也只有这时候才显得有一丝柔和,没有平时那样拒人千里的感觉。
一时晃了神,宁次不禁回想起曾经还在忍者学校,宇智波也还没有被灭族的时候。
那时候,宁次是那届最出色的学生,但即使这样,也从别人口中无数次听说过,比他还小一届的宇智波佐助,一个十分天才的孩子。
宁次偶尔关注过,那时的佐助,还是个每天等待哥哥来接的无忧无虑的孩子,甚至比任何人都幸福,脸上快乐的笑容是之后多少年都再也没有出现过的。
后来宇智波被灭族的消息一夜间传遍整个村子。佐助成了遗孤,宁次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笑,不和任何人来往,目光永远黑暗而冰冷。
只是偶然有一次,宁次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宇智波的墓地,无声哭泣,那种绝望空洞、无助又仇恨的眼神,让宁次蓦然就心疼了起来,从那之后,竟默默在意起了他。但由于自己已经从忍者学校毕业,开始执行任务,两人之间几乎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等再看到佐助,已经到了中忍考试。不管是对上小李,还是我爱罗,或者最后决赛被逼到绝境时突然的临场爆发,宁次都见到了佐助的成长,但是他的眼里,依然只有不断加深的黑暗和仇恨。那些情感明明伤不了人,宁次却觉得心里无比难受。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心里原本单纯的心疼怜悯,便悄然变质了。哪怕自己已经释怀日向家族的仇恨恩怨,释怀过去所有,却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孤独冷漠的身影。所以听到对方叛离木叶的消息,宁次毫不犹豫加入了追寻的队伍。
没想到的是,那一次诀别,竟然就是三年多的漫长时光。
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宁次有些入迷,等回过神,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见佐助还是没有醒,宁次便将他扶起来,准备带他离开,毕竟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可就在这时,前方的地面忽然如同水面一般扭曲,接着一个白绝窜了出来。
宁次立刻将佐助护住,警惕地盯着白绝。
白绝歪头看了看宁次,然后将目光放到佐助身上:“原来在这里啊。”
宁次迅速打开白眼扫视,发现除了白绝,不远处还有一个人正在缓缓靠近这里。
暗自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大意,宁次迅速在心里作出思考和判断。如果那人是宇智波斑,这么短的距离,肯定跑不了了。
“佐助怎么了?”白绝却似乎并没有敌意,只是发现佐助的不对劲,疑惑地问。
宁次没有回答,而是戒备地盯着另外一个人的方向。
然而,当那人走近,宁次看清对方的面容时,有些愣住。
来人一袭黑色长袍,高高的衣领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平静的黑眸,前额略长的黑色头发披散在两边,更是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你是谁?”宁次并不认识这人,于是谨慎地退后一步,问。
来人似乎没有恶意,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目光在看到昏迷的佐助后,突然一颤,眼里的情绪像是激动,又像是犹豫,随即又都被压了下去。
“他怎么了?”来人紧盯着佐助,低沉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宁次更疑惑了,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沉默片刻,然后,慢慢将高高的衣领拉开,露出了整张脸。
宁次看着他,神情由困惑逐渐变为震惊,半晌才难以置信地说:“你是……宇智波鼬?”
“没想到木叶还有人记得我。”鼬淡淡道。
“你,你不是死了吗?”宁次皱紧了眉。宇智波鼬多年前灭族后叛离村子,一直被木叶列为叛忍,可是,佐助不是已经杀了他么?
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视线始终都在佐助身上:“佐助出了什么事?”
“你想怎样?”宁次也知道一些宇智波被灭族的事,宇智波鼬似乎就是那件事的主要凶手,也是佐助曾经拼命都要复仇的对象。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死,但现在出现,恐怕对佐助没安好心。
“把他交给我。”鼬不容置疑地说。
“然后杀了他?”宁次冷冷道。
鼬顿了顿,看到宁次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佐助的样子,忽然勾了下嘴角,虽然不怎么明显:“你为什么要保护佐助?”
宁次皱眉反问:“有问题吗?”
“如果你是关心佐助,我很感谢。”鼬淡淡地道,“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你帮不了,把他交给我。”
对于鼬这样的态度,宁次心里更加不解了。鼬既然亲手毁灭了宇智波家族,按理说应该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可他对佐助却是这么关心的态度。能残忍毁灭整个家族的人,怎么可能还存在这样的情感……
“不能再拖下去了,把他给我。”鼬再次说道。
“我无法相信你。”宁次紧紧护着佐助,道。
白绝看了看宁次和佐助,然后看向鼬,出声说:“你才刚刚恢复力量,不宜战斗。不如,我去叫阿飞来处理这件事?”
鼬眼底闪过一丝危险,但被他完美地掩饰住了,他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不用,你也可以出手的吧。”
白绝歪了歪头,然后说:“那好吧。”
宁次立刻拿出苦无,进入防御状态。
白绝朝宁次和佐助慢慢走过去,边走边说:“你还是不要抵抗为好,我和普通白绝不同哦。”
宁次皱眉,他一边盯着白绝的动作,一边轻轻地将佐助放下。然后便要展开战斗。
但突然间一道刃光闪过,接着就听一声沉闷的声响,只见白绝猛然睁大眼,随即缓缓倒向了地上,后颈插着一支苦无。
“你……”宁次顿住,惊讶地抬头望向鼬。
“没有多少时间了,”鼬沉声说,“必须在他们察觉前,将佐助身上的东西解除。”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宁次感觉有些混乱,他以为鼬是来杀佐助的,可鼬刚刚又杀了白绝,似乎并不是要对佐助下手。
“现在无法解释,你只要知道,佐助现在很危险。”鼬回答道。
“你难道不是想杀佐助吗?”宁次说,“宇智波全族都被你杀了,如今还说这些,你不觉得可笑吗?”
鼬立刻沉默了下来,长袍下的手微微发颤。
“况且佐助的情况究竟如何还未知,你又要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宁次接着问。
就在鼬准备说什么时,始终昏迷不醒的佐助忽然发出一声低吟。
“佐助?”宁次赶紧回身,蹲下去看他的情况。
鼬也立刻看向佐助,神色难掩紧张。
佐助动了动,然后抬手捂住额头,慢慢睁开了眼。
“你没事吧?”宁次轻声问。
佐助转头看向宁次,略微疑惑地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回木叶途中发现这边有异常,过来后就看到你倒在地上。”宁次说。
佐助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神情不由慢慢冷下来。他站起身,没说什么。
但就在他抬起目光,看到不远处沉默不语的人时,浑身猛然一震,瞳孔剧烈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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