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眼下的局势,佐助打算先带着迪达拉几人去宇智波旧址,将他们安顿好之后再去战场。
途中突然感应到某种力量,佐助拿出水门给的那支苦无,微微凝目。苦无中隐隐有力量波动,他知道是水门在寻找他,但思虑了一下,他还是将苦无收起,并未立刻回应。水门要是知道他即将要去做什么,肯定不会让他独自一人,而那样一来水门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增大,眼下一起行动并不明智。
到了聚居地,佐助首先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检查,只是不论怎么查都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这反而让佐助感到一丝不安。
带土的那番话信息量有点大,佐助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太多思绪揉杂在一起,却始终抓不到要点,总是感觉还缺少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带土没说出来。
宇智波斑,月之眼,还有在楼兰看到的那些历史记忆,大筒木辉夜,神树,六道仙人,宇智波和千手……
这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被一团迷雾笼罩,深陷于某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佐助有种预感,只要去了战场,所有疑惑的答案,都将浮出水面。
“你们就在旧址里待着,不要轻易出去。”收回思绪,佐助对迪达拉几人嘱咐,又将那支苦无留在了桌上,水门在感应到苦无位置后一定会赶过来,“水门过来后,告诉他不要去找我。”
“你怎么总要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迪达拉见他说完就要走,急忙抓着他的手,“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去做那些事?”说着垂下眸,“我不想和你分开。”
佐助脚步一顿,转回身看向迪达拉,沉默片刻,低声道:“生死对于我,早就没有意义,我没有未来,你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迪达拉眉头一皱,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你什么意思?想不认账?宇智波佐助我告诉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未来什么的谁管那些!什么死不死的,你不准死,如果你要死,也得带上我一起死,我死也要缠着你嗯!”
佐助被那双坚定固执的青蓝眼眸直直盯着,一时间说不出话。
迪达拉哼了一声,拽着他的衣襟微微用力一扯,抬头吻住了他的唇。
“喂喂喂……”一边站着的水月顿时瞪大眼指着他俩,刚要嚷嚷什么,就被重吾拉出了屋子,顺带关上了门。
佐助稍微退身让两人的唇分开,黑眸盯着迪达拉,像是在审视,迪达拉坚定不移地回视他的目光。
佐助叹了口气,视线看向窗外,仿佛在回想什么,良久后,神色平静地缓缓开口:“所有与我相关,都受到了诅咒,没有任何人有好结局。我投身黑暗,也并非好人,现在依然是被各大国追捕的叛忍。”说到这,他收回视线,目光微冷,“一旦选择跟随我,意味着抛弃自由,时刻面临危险,还将与五大国为敌。”
“就这样?”迪达拉挑眉,蓝眸眨也不眨,笃定的话语就像是天经地义一般,“我也是叛忍,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说谁有资格待在你身边,陪你与这个世界为敌,那一定是我。你要毁灭世界,又或者被世界毁灭,我都会陪着你一起。所以,你别想丢下我!”
说完迪达拉搂住他的脖子,将整个身体投入他怀里,再次仰头吻向他。
佐助敛下眸,目光渐渐幽深。最后,他揽住迪达拉的腰,慢慢收紧。吻够后正要退开,迪达拉却死死抱着他不让他走,抓住他松开的手又放回自己腰上,低头埋入他怀里。
“你那天……”迪达拉迅速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赶紧垂下去,目光湿湿的,声音里满是紧张和期许,“那天对我做的事,再……再做一次可以吗?”
佐助先是一愣,没能反应过来迪达拉在说什么。直到迪达拉开始脱衣服,然后将里衣也解了开,佐助才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神色颇为无奈。
只是佐助还没说什么,迪达拉就又仰头吻上来。
佐助按住迪达拉的肩将他推开一点,眼眸冷静凛冽:“你最好想清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迪达拉眨了眨湿润的眸子,明明脸红紧张得不行,却竭力表现得张扬,抬起下吧,直白地道:“才不会后悔,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了,也喜欢你亲我,抱我。”
佐助顿了一下,又道:“即使我身边不止只有你一个人,你也不后悔?”
迪达拉瞪大眼睛盯了他几秒,而后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又有些委屈地道:“我可以不管你身边有几个人,但是,我不准你再把我当成谁的替身!你只能叫我的名字,不准喊别人的名字!你要还敢在抱我的时候想着别人,信不信我去炸死那家伙!嗯?!”
佐助愣了愣,也想起自己似乎的确做过那种不靠谱的事,虽然是因为意识模糊不清导致认错了人。
没再说什么,佐助垂下视线,用手挑起迪达拉颈后的一缕金发,手指勾缠着柔细的发丝轻轻揉抚。
迪达拉感觉佐助似乎挺喜欢自己的头发,于是直接解开了头上的绑绳,束起的金发顷刻间散开垂落,泛着丝绸般的柔光,漂亮极了。
佐助勾了勾嘴角,俯身在对方额头落下一吻,慢慢下移……
缠绵间两人都没注意到,放在桌上的苦无有隐隐光芒闪动。
佐助微微直起身,呼吸渐渐粗重,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佐助……”迪达拉痴迷地凝视着他,看着他占有自己的姿态,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喉咙。
自己的整个人,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都完完全全地被对方占有了。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自己已经是他的人,就像他的妻子那样。
这样想着,迪达拉心中顷刻间被难言的情绪涨满,眼眶发热忍不住想哭,在对方俯身下来时,忍不住脱口而出地喊:“老公……”
“……!”
佐助乍一听这词没能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随即手臂一颤差点没稳住。他愣愣地抬头看向迪达拉,眼中有一丝惊异。
迪达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喊了多么露骨的称呼,顿时脸色爆红,猛地抬起手臂挡在脸上,目光移向一边不敢看佐助,眼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睫毛不住地颤抖。他只是觉得,自己都是佐助的人了,和心爱的人结合在他看来只能是夫妻那样的关系,所以他觉得应该那样喊对方。
佐助神情微妙,没有说话,随即缓缓将头垂下,用额头抵着迪达拉的胸口。
接着,佐助肩膀轻轻颤动起来,胸腔里发出了极轻的、低沉的笑声。
迪达拉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以为他在笑自己,心中不禁大为羞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下一刻,迪达拉就怔住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他好像,还从未见过佐助这样明显地笑出来过。
终于,佐助抬头看了过来,迪达拉整个人都呆住了。
佐助是真的在笑,脸上带着一种迪达拉从未见过的笑意,不是以往那些冷笑或者漫不经心浮于表面的笑,也不是毫无感情的假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明朗的笑。那双黑眸不再冰冷沉寂,像是清风朗月的星夜,深邃浩瀚,眼底满满都是轻柔而真切的笑意。
迪达拉看得呆了,心脏的跳动已然失控。
佐助眼神渐渐深沉,随后俯下.身……
等缠绵终于止息,佐助微微起身准备出来,迪达拉察觉后立刻收紧双腿不让他离开,抬手搂住他的后颈拉低,眼睛发红,声音沙哑还带着鼻音:“反正我是你的了,你不准后悔!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嗯!”
佐助正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了异样,他抬头朝房门看去,就见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水门站在门外,逆着天光,看不清他隐在兜帽下的神情,只是那双透亮的蓝眸在暗影中,犹如暴风乌云下的幽邃大海,深沉得看不到底。
佐助一愣,接着就要起身。
迪达拉却是眉头一皱,更用力夹紧腿死活不让他出去。
佐助赶紧停下动作,好不容易将欲.望的躁动克制下来,然后无奈地看向迪达拉,以为这种事被人看到后对方至少会慌乱,却没想对方竟然还这么镇静和大胆。
迪达拉扯过衣服盖住两人结合的部位,而后才抬眸朝门口的水门望去,神情满是不爽,又带着一丝挑衅。
“你打扰到我们了。”迪达拉对水门冷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没人打扰自己和佐助,还没温存够呢,怎么又被打扰了,还是这个让佐助曾经在抱自己的时候嘴里喊过的情敌,一想起这事他就气得发疯。
见迪达拉不仅不回避反而还火上浇油,佐助叹了口气,拉住迪达拉的脚腕,示意对方松开。
迪达拉猛地回过头,眼眶发红瞪着他:“正主来了,就不要我了是吧?”
看到迪达拉那委屈又愤恨的眼神,佐助忽然明白过来,估计是上次被当成水门替身的事给弄出了阴影,所以迪达拉对水门敌意非常大。
“没有的事。”佐助伸手抹去迪达拉眼角的泪珠,轻声说,“听话,先松开。”
迪达拉咬住嘴唇依旧死死盯着他,但还是慢慢松开了腿。
佐助退出来,用衣服盖好迪达拉的身体,又下床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望向站在门口未曾动过的水门,只是这种莫名尴尬的场面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水门。”
房间里还充斥着情.欲的味道,水门神色越来越沉。他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迪达拉,又深深看向佐助,终于,动身走了进来。
“我果然……”水门轻声说着,一边缓步朝两人走近,一边摘下外袍,光线照到他脸上,只见他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而那向来温柔内敛的蓝眸,此刻却折射出戾气的冷锋,从眼底层层蔓延开来,他的语气犹如轻叹,听不出任何情绪,“不应该太过客气。”
迪达拉闻言哼了一声,穿好里衣下床站起来,打算摊牌好好算一下账,只是站起身的一瞬间后面流出的温热液体让他迅速涨红了脸,暗暗缩紧不让液体继续流出,又羞赧地瞄了瞄佐助,气势不由消退了些。
水门脚步一停,垂眸瞥向落在地上的迪达拉的外袍,他忽然轻笑一下,俯身拾起外袍,然后递给迪达拉,淡然浅笑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的真正情绪。
望着递到面前的外袍,迪达拉一把抓过来,狐疑地看了看水门,随后一边披上外袍一边在心里分析对方的下一步行动,默默准备好了黏土,要打架的话他求之不得。
佐助察觉到空气里的暗流涌动,心里本有些担心,但见水门并未发难,还主动递给迪达拉衣服,稍微放了心,应该不会打起来吧。然而看着水门神秘莫测的脸色,佐助又不确定了。
为避免这诡异的气氛发展下去,佐助对水门道:“我们出去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迪达拉伸手拦在佐助面前,斜睨着水门,“就算要出去,也是打扰了别人的家伙出去,嗯。”
正在气头上的迪达拉自然是顶住了水门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可佐助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极速降低的气压,他没见过水门发怒,但下意识地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见到。越是温柔的人,发怒起来越是不可预料。
“说的对,打扰了别人,就应该早点消失。”水门对迪达拉笑了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么,再见。”
迪达拉刚要说“你知道就好”,却猛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拖拽,接着他整个人瞬间消失,房间里只剩下了佐助和水门。
见迪达拉突然消失无踪,佐助一怔,又很快反应过来,迟疑地看向水门:“飞雷神?”
水门浅笑着收回刚才给迪达拉递长袍的手,手心里浮现的术式还未完全消失。早在拾起那件长袍时他就已经把飞雷神术式给印在了上面。
佐助看了眼水门捏紧的手,再看水门那莫测的神情,果然已经生气了吧。顿了顿,问:“迪达拉被传到哪去了?”
“啊,不知道呢。”水门抬眸盯住佐助,慢慢贴近,然后轻轻抱住他,将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我在沿途设下了好几个术式,具体会被送到哪里,我也不清楚呢。”
水门眼眸柔和,可抱着佐助的手越收越紧。
佐助:“……”好像还气得不轻。
而此刻不知道被传送到什么地方的迪达拉望着周围陌生的景色,完全是一脸懵。随即想起出现在这里之前那股拖拽他的力量,低头一看,就见袍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印了一个奇怪术式,明明之前都没有的,直到刚才那家伙把袍子递给他……
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情敌给摆了一道,迪达拉愤怒地朝天吼了一声:“你给本大爷等着!嗯!”
他一把扯下长袍摔在地上,又从封印卷轴里拿出另一件穿上,当即捏了一只黏土飞鸟,立刻寻路飞回去。
“比起跟我解释,你更担心他?”水门见佐助不说话,猛地发力将他按坐在床边,危险地眯起了眼,一字一句,“嗯?老、公?”
“咳……”佐助看向别的地方,握拳遮到嘴边轻声咳了咳,神情有一丝不自然。果然全都被水门听到了……
水门捏住他的下巴转回来让他看着自己,然后双手撑在两侧将他围困,目光深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压迫而危险的气势,锐利的蓝眸犹如天罗地网,捕捉着每一丝讯息。
佐助第一次见水门这样气势逼人的状态,不得不说,极为吸引人,仿佛能由此想象到,记忆里传说中的四代火影,在战场上该是怎样的风姿。
收回思绪,佐助轻叹:“我不想隐瞒,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虽然早就猜到他们的关系,但听佐助亲口承认,水门还是浑身一僵,心脏一瞬间绞痛得几乎停止跳动,他闭了闭眼,脸色有些苍白。
“水门……”
“我知道。”水门无力地垂下头埋在佐助肩上,双手紧紧将他抱住,“你的身边,我才是后来者。只是我已经够幸运,如果不是你误入我的世界,我就永远错过你了。”
佐助沉默下来,他搂住水门的腰,水门顺势跨坐到他腿上,然后抬头吻住他。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完成,”吻毕佐助退开一些,缓缓道,“你们待着这里会比较安全。”
“是去战场,对么。”水门双手一紧。
佐助点了下头。
“我相信你,可是,如果你不能保证你能回来,我也就不会再顾忌我身份暴不暴露的问题。”水门捧住佐助的脸,直视他认真地道。
“别担心,我会回来。”佐助在他嘴角轻轻一吻,“另外,这个聚居地有幻术和结界保护,外人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无法进来。等我离开,你用飞雷神把迪达拉带回来,不然他找不到路。”
“佐助为他考虑了这么多。”水门低头抵住他的肩,声音微颤,脆弱得好似一吹就散,“明明你自己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你是在害怕么。”佐助抬起水门的下巴,将对方眼底的惶恐和难过看得清清楚楚,“这次我不会一去不回。”
水门这才抬眸,目光温柔得有一丝哀伤。他握住佐助的手,用脸颊轻轻磨蹭,目光始终柔柔地凝视佐助,然后低声说:“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你把苦无带在身上,有任何危险我都能及时赶过去,或许对付不了那些强大的敌人,别人我也管不了,但只要能把你安全带走,就足够了。”
佐助拗不过他,便点了头:“好。只是,在那种事发生之前,你就在这里等我。”
水门抱紧他吻上去,缠绵良久,才不舍地慢慢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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