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小说:前任他叔权倾天下 作者:叶全
    第52章他有一种揉碎她的冲动

    彭嬷嬷被撺掇着去孙氏面前告了宁七音一状, 原打着为姑娘好的旗号,想说最后便是不会得到孙氏的褒奖,也能让孙氏觉出她忠心为主, 谁知竟落了个灰头土脸。

    过后,彭嬷嬷越想越憋屈,又找机会将宁玲珑埋怨了一通, 事情都没搞清楚, 就让她去告状,宁玲珑躲在后面什么事都没, 她在前面挨了一通骂。

    宁玲珑也没想到这一层, 自己处心积虑半天, 好不容易揪住一处,却又给宁七音无惊无险的度过去了。

    如今那彭嬷嬷絮絮叨叨了半天,宁玲珑心中也是无可奈何。

    家中宁七音这边没什么进展, 外面陆见洺那边宁玲珑也没放下。宁玲珑筹谋了几日,最后想办法给陆见洺递了消息。

    有家茶楼是陆见洺常去的, 宁玲珑约他在那里见面, 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赴约了。

    陆见洺得了消息时其实有几分犹豫,可一想到山中溪边的事, 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最后鬼使神差的也去了茶楼。

    二人在雅间中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茶,宁玲珑便含羞带怯地说起分别几日对陆见洺的思念。

    陆见洺被宁玲珑如丝媚眼勾的几乎丢了三魂七魄,竟情难自禁地说了一句:“我又何尝不是想着你!”

    宁玲珑登时眉欢眼笑,起身就坐在了陆见洺的大腿之上,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魅惑道:“见洺哥哥且说说是如何想我的?”

    二人眼神交织,片刻便如天雷勾动了地火,竟互相拥着吻得难解难分。

    陆景朝被朋友请出来喝茶,他一向习惯早到一些,便一人先行来到了茶楼。

    茶博士与他是相熟的,还以为他是来赴陆见洺的约,引着他上楼笑道:“陆公子早到了,正是这间。”

    陆景朝见茶博士误会也并没有解释,想着既然陆见洺在便过去打个招呼,便让茶博士先去忙别的,他掀起竹帘一推门迈步走了进去。

    宁玲珑正在陆见洺怀中,外面的衣衫尽褪,亵衣的带子垂着,露出大半个臂膀。

    陆景朝感知到室内一片春色时便忙闭上眼睛退出门外,屋里的人察觉到有人推门时也慌忙分开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衣物来。

    宁玲珑涨红着一张脸,将衣裙穿好,又理了理头发,便低着头从茶间仓皇跑了出去。

    陆景朝还在门外站着,看到出来的人是宁玲珑也是很吃了一惊,继而愤怒地再次迈进房中。

    陆见洺的衣袍也刚刚穿好,神情狼狈至极,看到陆见洺进来便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嗫嚅道:“三……三叔……”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龌龊无耻之事?”陆景朝剑眉冷凝,一时想起来眼前的侄子,便是那七音姑娘定下的夫婿,更是眸中射出冷寒,只恨这侄子如此不知道珍惜,竟是恨不能拿马鞭去抽陆见洺。

    “就算你的婚事尚未落到纸上,可咱们陆家何曾做过失信之事?退一万步,就算与你有婚约的是那位二姑娘,你又怎能在成亲前做出这等为世人不齿之事?”

    陆见洺对这位三叔一向有些惧怕,况又被他捉到了这种事,此时只有低头听训的份儿,半句分辩也不敢有。

    直将陆见洺骂了个灰头土脸,约了陆景朝喝茶的几位朋友一到就被惊动了,陆景朝才向陆见洺斥了一句:“滚回家反省!”

    陆见洺霎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一般匆匆离去了。

    陆景朝看着自己侄子匆忙逃离,简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不由越发恨铁不成钢。

    一时想起那七音姑娘绝世之姿容,那般清雅的人儿,那般清雅的心性,竟然许了自己侄子这样一个夫婿,可真真是糟蹋了。

    又想起那一日在山中相见,他竟因为这么一个侄子,竟连上前一步都不曾,便觉心中惆怅,又恨又憾。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忌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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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这一天陆清雅也约了宁七音喝茶,宁七音赴约的路上却遇到了苏南卿。

    “真是巧了!”宁七音向苏南卿笑道,“早知道今日会遇到苏姑娘,我就将那根竹杖带着了!”

    苏南卿双颊一红,向宁七音嗔道:“山中看着你是个娴静沉稳的,不想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再这样我可不跟你好了!”

    宁七音忙双手合十向苏南卿拜了拜:“姑娘可饶我这次,我以后再不敢了!”

    逗的苏南卿又笑起来,她向宁七音的手上惩罚似的一拍,然后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宁七音便不再玩笑,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陆清雅喊我去喝茶,苏姑娘不如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些!”

    苏南卿闻言便欣然前往,陆清雅对苏南卿的印象也很是不错,见她与宁七音一同前来,心中也很是欢迎。

    三人慢慢吃着茶,谈天说地倒是聊得颇为投缘。都是有些豁达的性格,言语间聊起什么事,也大都有同样的看法。因此坐了一个多时辰,茶水也不知换过了几次,竟还都是意犹未尽。

    一面说着下次再约一面准备各自回家时,在门外便碰到了陆清雅认识的人,从那人同陆清雅寒暄中可知,陆景朝正和几位朋友在另一间喝茶。

    陆清雅便笑道:“那我得过去跟三叔打声招呼!”

    走到那茶间门外,陆清雅便独自挑帘进去,宁七音便和苏南卿立在帘外等她。

    陆清雅清脆的声音很快传来,陆景朝便问她如何也在这里。

    “和朋友来的,已经要各自回家去了。”

    陆景朝知道陆清雅最近和宁七音一见如故,从山中回来便常念叨着要约出来喝茶,如今听她这么说,不由心中微沉,想起来刚才自己侄子的事。

    她若是知道,不知作何感想?岂不是会恨极?

    这么想着,不经意间,便抬起眸来,往那屏风后看了一眼。

    只是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却纤细柔媚,一看便是她,这个世间再无第二人是那般样子。

    陆景朝不由皱眉,这桩子婚事,究竟该如何了结?

    自己侄子做出这等事来,虽没成事,但到底是配不上她,若自己一声不吭,任凭这桩婚事继续,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她这一辈子?

    而此时的宁七音正和苏南卿轻声交谈,才收了话尾,便觉得茶间屏风后有人看着自己。

    她透过竹帘向那屏风望过去,却并不能看见什么,可心中就是有种感觉,感觉到陆景朝正看着自己。

    她望着那扇山水屏风,一时竟仿佛能感觉到,他那双幽深难辨的眸子正那么凝着自己,她心跳加速,呼吸艰难,又觉得脸颊发烫,不由暗自握紧了手心。

    他应该在看自己吧,但是他看又如何?

    上一次在山中,他看到她,也不过是看看而已。

    这么胡思乱想间,陆清雅向众人告别的声音响起,宁七音心中怅然若失,收回视线看向了别处,苏南卿一拉她的手:“咱们去楼梯灯她,万一那房中有人送清雅出来呢!”

    宁七音不自觉地又望了一眼那屏风,感觉屏风后的人好像站了起来,当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只觉得空落落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便跟着苏南卿去了。

    出去后,走到茶楼门口,陆清雅说要给家中老夫人买些东西回去,便先行离开了。苏南卿和宁七音不顺路,二人也便各自散了。

    这茶楼并非在闹市中间,周围有片竹林,也是燕京城的一景,清晨傍晚常有人在这处散步,这时候却没什么人,显得那竹林十分幽静,偶尔有鸟儿扑棱棱飞起,便有竹子摇个不停。

    宁七音等在竹林旁,看着婆娑竹影,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可又觉得,不这么等着,终究觉得遗憾。

    但是见到后怎么样,又该说什么,她不知道,心里也不清楚。

    不多时,宁七音果然看见陆景朝走了过来。

    陆景朝显然是不曾想她竟然站在这里。

    纤弱的小姑娘,站在竹林边,格外娇弱的样子,仿佛一朵清澈含着露珠的牡丹,粉雪一般的面颊透着动人的晕红,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微微咬着唇,湿润的眸子就那么望着他。

    任凭是哪个男人,怕是都会忍不住疑心,这么一个清灵含露的小姑娘,是不是揉一揉都可以碎了?

    可偏偏这是他侄子的未婚妻,是要喊他叔叔的女人。

    陆景朝知道自己已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看着这个女人,他竟然有一种揉碎她的冲动。

    假如有一日,她嫁入了陆家,成为了陆家妇,自他面前走过,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深吸口气,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

    宁七音当然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他的眸子定定地凝着自己,幽深难懂,如火般灼烫,仿佛她只和他对视一眼,就能烧化为灰烬。

    只是她心里终究存着一桩子事,硬着头皮,红着脸,走到了他跟前。

    陆景朝凝着她:“怎么还没回去?”

    他声音原是浑厚冷漠的,可当同她说话,那冷漠便犹如被阳光照射的积雪,不经意间融化成淙淙溪流。

    宁七音垂了垂眸,继而抿唇看向陆景朝,垂着脑袋,声音软软地道:“谢谢你送的字帖。”

    她比他小了十多岁,身上那种气息犹如这郁郁葱葱的竹林,最是青春娇弱的模样。

    每当她望向他,那清澈明媚的眸总让陆景朝忍不住想要探一探,想要知道那清澈的眼神中,是否有他未读出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字帖?”陆景朝记得陆清雅回家说并未告诉宁七音。

    那清澈的眼神中便泛起丝丝涟漪:“我猜的。”

    穿越竹林的风像是带着竹叶的清香,沙沙的竹叶声莫名像是擦着人心一般,叫平日里按部就班的一颗心,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莫名发慌。

    地上有斑驳的竹影,深秋的阳光已经没了夏日那种逼迫感,不再炙烤着一切,更平添了几分温柔抚慰的意味。

    宁七音耳边有丝碎发被吹到了前面,在白皙的脸颊上不安分地飘动,陆景朝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却又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停住了。

    那总叫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此时正是脉脉的,像是能攫取人心似的,看一眼便让人沉沦,便让他很不住想更进一步。

    进一步就是悬崖,万丈深渊,阿鼻地狱。

    那是他侄子未过门的妻子。

    陆景朝深吸口气,浑身紧绷,他扭过脸去,看着秋阳下随风轻摆的竹林。

    他知道,自己浑身似火烧,渴望,邪念,以及占有的想法几乎将他啃噬。

    这是自己侄子的妻子,自己要罔顾人伦吗?

    但是另一个想法却告诉他,侄子已经做出那等事,他不配,他配不上这个小姑娘。

    “我要回去了。”陆景朝的声音更加紧绷,终究这么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便觉得心中有丝线扯着一般,竟是从未体会过的细碎的疼痛。

    只是他这话说完了,人却不动。

    是在等吗?

    等她怎么说,等她什么反应?

    陆景朝忽然对自己很是不齿,他知道自己在引-诱,在渴望,在希望有所动,他甚至仿佛听到了细碎的火在沉默无声地燃烧,只需要一个引线,就可以燃起熊熊大火将他自己以及身边的小姑娘尽数吞没。

    空气仿佛凝滞,竹林都已经静止无声,一切都让人窒息。

    宁七音的眼神落在陆景朝的咽喉处,突起的喉结在麦色的皮肤下微微颤动着,男性的喉结有着简洁的线条,彰显着有别于女子柔软的陌生男性力量。

    宁七音不知道,眼前这个沉默冷峻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当他用仿佛灼烧一般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深吸口气,也不知那一刻的勇气从何而来,像是不经思考一般,宁七音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略显沙哑:“可不可以再为我写幅字帖?”

    她的声音柔软动人,仿佛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轻轻提出的请求。

    没有人能拒绝。

    他当然也不能。

    他望向她,她有着一双纯净到仿佛明前茶一般的眸子,那眸中透着一些小小的企望,那里有璀璨星河的光芒。

    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她不应该牵扯进那些污秽之中,陆见洺也不配和她相守一生。

    她应该被保护,被妥善安置,被人呵护在手心,而陆见洺做不到。

    既然他做不到,那为什么自己还要放任她嫁给陆见洺,陷入她不该承受的痛苦中呢?

    宁七音仰脸,望着陆景朝。

    他一直不说话,他抿着唇,高大冷峻却沉默。

    她有些失望,她想自己终究误会了,他并没有那个意思,是她太过冒昧,太过自以为是,她竟然……

    想到这里,宁七音羞涩得脸上仿佛火烧,她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她几乎想落荒而逃,不过到底是忍耐下来,羞涩地咬唇,别过脸去,眸光落到了竹影上:“是我冒昧了,我……”

    “好的!”陆景朝打断了她,声音干脆利索。

    宁七音听到这话,睫毛犹如被惊动的蝴蝶翅膀,蓦然抬起,便正好看进了陆景朝深沉难辨的双眸。

    那里冷静幽深,但宁七音却隐隐辨到了一丝怜惜,她心里一怔,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徘徊,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又觉得自己丢人了,脸上燥热,一时心里莫名泛起委屈,眼圈都有些泛红了。

    “十天之后,还是在这里,我把字帖给你。”陆景朝凝着宁七音,声音沉稳坚定,眸中却透着一丝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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