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爸爸刚好最近手痒想打几个小朋友,赶走送死?煲汤还是火锅?
入夜,顾枋珩和前几日一样骑着自己的摩托车驶向工作地点,原主连驾照都没有考,现在只能委屈自己,在外出行依靠电动车或是路边的扫码小黄车。
前几日说出那些话后对方的反应另顾枋珩失神,偶尔控制不住的情绪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原本潇洒自如的他竟然在一开始就被气势压了一大头。
他就不指望对方真的会特地找人去请自己过去,这简直比现在摘下眼镜还可以安全行驶的可能性还要小。
再者他对甜食也没有话语中那么擅长,仅仅只是经常做给自己吃,这就像是空头支票,真要应聘上了还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而沈菖衔没有波澜的双眸仅仅是幽幽对视,似乎可以看穿一切。
这么想又厌恶了几分!顾枋珩撇嘴,这种被看透或是被盯上的感觉让他浑身不适。
而两人分开没多久这危险值又在往上蹿,脑袋发涨的感觉促使他内心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这人是怎么回事,天天在危险堆里躺吗!
心情巨差无比的顾哥甩出一圈车尾气,转了一大弯停靠在路边。
酒吧门口三两成群的人走过,现在还没有到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作为调酒员顾枋珩秉持良好的职业操守早早赶来。
刚推门就和一个放大的大饼脸打个照面,顾枋珩惊得猛拉上门,隐约可以听见门的另一头出现一阵阵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我靠,顾枋珩你特么的干嘛?”阿玮暴躁地说,声音直穿大门。
“有事?”顾枋珩不悦的皱眉,不喜对方的态度。
转而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续而又想起昨日好像坏了他的好事,顾枋珩脑子转了转,转换不耐烦的态度,再次推开门心平气和地说:“没有,我刚刚睡醒起来,刚刚开门被吓到了,你怎么在大门口蹲着?”
一早跟个地鼠一样蹲门口,要是顾客被吓到了那咋办?
要顾枋珩一直这种和善的态度,阿玮估计已经和他好姐妹相称,两人相继走在共产主义和谐的大道上了,但现在已经晚了,阿玮冷哼,收敛了平时扭捏的作态,自以为是的嗤笑一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昨天过来捣蛋!你知道给我带来了多少损失吗?”
阿玮的思想就一根线,他可不管其他理由,他只认死理和明摆着的“事实”,对他而言,昨日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因为顾枋珩的闯入而破坏,导致他的招财猫离自己远去,不,应该是可以一辈子倚靠的财神。
其他人可不会那般豪爽,像沈老板直接大手一挥点一包厢人都有份的好酒,而且专点可以高金额提成的酒,昨天别说酒了,这话都没说上几句人就给跑了!
“啊,昨天...”想起自己留下的烂摊子,顾枋珩出于好奇不带任何恶意地问:“之后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阿玮眉头紧锁,怒发冲冠的模样一改平日里妖娆妩媚,许是太生气的原因,今天他妆也没有画,素颜朝天,脸上的瑕疵痘痘直接往顾枋珩眼睛里戳。
不是你问的吗?你不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回答你?顾枋珩实在无法理解现代人脑子在想什么,就算人类感情不共通,但是这反射弧也太奇怪了吧?
顾枋珩烦躁地摁住太阳穴,另一手扶了扶下跌的眼镜框,尽量平心静气地问:“你先说说发生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回答你。他威胁你们了?”
“额,你还能不知道吗?装什么傻呢?你当面让沈总难堪,不识时务,他们在你离开后没多久就给你气走了,自己要到烂钱自己爽了?”
大抵是冒牌货心虚了,想着其他同事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顾枋珩不在意的摆手,解释道:“那个人不是沈菖衔,你一直认错人了,虽然他们俩的确很像。”
“认错了?”阿玮咬牙反问,眼看他的幻想将要破灭,一直以来所向往追求的梦想不允许他接受这个事实,他嘴硬地呵斥:“怎么可能!周围人都这么说,他一定是沈菖衔。”
这简直是最牛弹琴,这种理由都搬得上台面?
“别人说是就是?那是不是现在有几个告诉你我是入社会体验生活的总裁你也信?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就随便相信谣言,就连不知道是哪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截出来也成了真理,没什么事就去工作吧孩子。”
三人成虎名不虚传!两个人负责对话另外一个人转达是我xxx发的,再加个权威的象征,有多少人被坑害却吸取不了教训,顾枋珩想到前世许多被坑的案例。
“指不定呢!”阿玮还真就较上了,死鸭子嘴硬道。
顾枋珩:......
顾枋珩不曾料想装睡的人这么难叫醒,他只能将血淋淋的事实说出,无奈地说:“那个应该是亲戚,你昨天心心念念的沈总大晚上去十字路口那蛋糕店了,可惜你没瞧见。”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足够有钱不就好了!沈氏家大业大,他难道就没钱?你不知道他每次点的酒水抵我多久的劳动!”
“只要有钱有什么不可以!你当时还不是嘻嘻哈哈上去要钱了,不要脸,自己要到了不管别人吃饱饭没有!”
顾枋珩沉默不语,眼睛直盯盯看着阿玮,他很难相信对方竟然如此强词夺理,不过也好想,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也可以发现他对沈总的执着。
对有钱人,不靠努力暴富的执着。
阿玮在这肃杀的眼神下完全招架不住,心中隐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却根本不想承认,羞愧地闭上眼睛,麻痹自己,待顾枋珩走后才松一口气,没过一会又不长记性,死瞪着发红的眼睛望着顾枋珩的背影。
对于他人无厘头的指责顾枋珩倒不是多加在意,或许以前会觉得有点伤人但如今经历许多后也释然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勤劳的调酒师不如乘着人不多试试新的味道。
作为调酒师的顾枋珩,虽说因为自己精湛技术吸引了许多顾客,但他也只是才上手不久,评的是一个卖相罢了。
鸡尾酒的调制不仅仅讲究味感更看重美观,颜色的搭配会给人不同的视觉观感,不同颜色之间的扩散也在悄然无声中进行,有些好的调酒师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称为魔术师。
湛蓝色的上层似轻飘的云朵,又似飘渺的烟雾悬挂在酒杯的上空,中间采用了淡雅的鹅黄色进行颜色的区分,而底部则是神秘的紫罗兰配合。
杯壁的气泡咕噜咕噜向上冒,顾客的侧颜倒印在上,他们夸赞着新调酒师的手艺,企图与其攀谈获得共度良宵的机会。
“我发现你厨艺精湛啊!”系统由衷感叹道,这个酒吧也算是捡到宝了,如果顾枋珩成为长期职员再推出特色鸡尾酒,定会引入更多的客流量。
就算凭借这脸都可以火一把啊!更何况有美味的酒点给美人加持。
更甚者看着那双骨干的双手配酒的过程都是一种享受。
别人要夸顾枋珩自然乐呵接受,翘高自己得意的鼻头,愉快地反问:“哼,那当然,这些小技艺还是会的。”
“嘛嘛,都没有尝过,谁知道你的是毒药还是解药呢!话说你都不谦虚一下吗,我听别人说谦卑是一个很好的礼仪呢。”
“屁。”顾枋珩不屑地斜眼,“我觉得我可以我就可以,这有什么问题?我又不需要任何人给我证明。”
“不,不敢,我怎么敢。”系统讪讪答道,“不过你甜点有把握吗?”
“应该没有问题,感觉多做几次就OK。”
自信的人的确会更加耀眼但也非常欠揍!系统回想起上个世界的种种,猛然想起各位细节,“话说你都没有怎么吃过外面的食物,年轻人最爱的外卖也没有!”
“嗯?”鼻腔中轻哼一声,顾枋珩嘲笑系统这类机器人的无知,“不是年轻人喜欢外卖,而是喜欢外卖提供的便利,如果我有能力当然会自己处理食物了,干净也卫生。”
懂了,自立自强成年人,系统吹一波顾枋珩,转而想到某种可能,小心翼翼地提醒:“说起来昨天那些人会不会来报复你啊?我看书里面都说会准备车啊之类直接撞。”
“都叫你少看点电视剧了,还有那些七里八怪的书也是,唉...”长叹息以掩涕兮,吾儿不争气啊!顾枋珩苦恼地长叹一声。
系统小可爱默默解释:“你不懂,这是我的精神食粮。”
顾枋珩笑着摇头,心觉系统的想法愚蠢。
但顾枋珩显然忘记了自己本身就在穿越,也忘记了人性的丑恶,临近打烊时他就被领导叫走了。
店主第一眼瞧见就给人一种粗犷的冲击,额角不知何时弄上的疤,眼睛尖而细,总是夹着烟装腔作势地训话,碍于他体型的庞大也没有人正面忤逆他。
他此刻跨坐在椅子上,点了许久都没有把嘴里叼着的烟点着,他昂首示意刚刚进来的顾枋珩,似是不满他的不识趣,不耐烦地说道:“你把桌上那个打火机拿过来。”
“靠,”他在嘴里碎碎念道,“这老太婆卖的打火机越来越水了,这还没有用到一个星期。”
顾枋珩拨开遮蔽视线的烟雾,眼前明朗一些才淡然开口,直接切入正题,完全不理他使唤自己的口气。
“有什么事吗?”
“切。”店主也是入社会很深,这种人他心底懒得多加计较,反正过了今晚也见不着了,他奚落道:“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吗?”
兴师问罪的口气就像顾枋珩翻了什么大罪,而他就是提点迷途之人的好心人。
假惺惺。
“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制作的鸡尾酒太好喝?”顾枋珩内心已经有猜想了,其实也是意料之中,他后退一步,上半身完全倚靠在墙边,以俯视的视角看着店长。
店长虽然身体强壮,肌肉发达但身高却完全不与身材相称,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角度看他。
“我一向很讨厌不识时务的人,特别是你这种给我惹麻烦的!”
他吐了一口痰,挤眉道:“挺能哈,你招惹了我们这边的贵宾不知道吗?他对你意见很大,这种宝贵顾客的流失会给店里造成多大损失你知道吗?”
店长嘴巴撅得老高,在再一次甩手后打火机终于燃气小小的火花,他的眉头随着升腾的烟雾舒展,不知所谓地说:“好在我和沈总都是讲道理的人,不需要你赔钱,你就收拾东西滚蛋就好,工资按日结给你。”
顾枋珩没有任何表示,在对方以为可以看见好戏之时他笑起来,一副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揍你的表情回答:“无所谓,不过按日结算工资,今天的工资是算的吧?”
“啊?”本以为对方会苦苦哀求,店长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顾枋珩抬头举起手机,屏幕上晃悠着大大的“04:56”几个数字,他指了指,继续提示还在发愣的人。
“今天虽然还有一个小时关门但是也算是一天吧,今天工资...是算的对吧?”
是金子总会发光,这里只是个小酒吧,况且一开始主要是为了撞见任务目标才来到这,就算这位脑子不太好使的老板不说,顾枋珩也打算辞职。
她现阶段根本不愁工作问题,但是账肯定要算清的,怎么可能对方说之后打钱就直接走了呢,现在不把钱掰清楚以后有理也说不清。
“是的,会的。”店长木纳的点头,在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主人公早就潇洒推门离开,留下一套干净整洁的员工外套。
“您失业了呢……为什么啊,不就是揭穿他身份了吗,看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还想和你一起吃饭。”系统闷闷不乐地说,看着自己的宿主疑似被人欺负他内心愤怒,但怒火还没有烧到大脑就被顾枋珩无所谓的态度浇灭。
“八成是心虚了,毕竟顶替别人身份这么久,要是发现的话就囧大了。”顾枋珩整理好东西就朝大门口迈去,忽视周围人看戏和挽留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头也不回地
“况且这哪是吃饭,明明是想包养哇。”顾枋珩呲牙。
没办法魅力太大,只不过他可不配摘我这多高岭之花,顾枋珩高傲的态度不需要任何掩饰,他自认自己还是很难追求的,起码上个世界也没被任何人采走。
悠哉悠哉买了路边小摊的红豆糕,走过一条发黑的小巷时,顾枋珩被猛地一拉。
蓦然听见头部撞击石块的声音,声音的传播比后脑勺的疼痛感先一步传入大脑神经,顾枋珩吃痛地皱眉,下意识咬舌防止自己昏厥,即刻反应过来反手擒住了袭击者的手腕,定眼一看是先前的小弟二号。
顾枋珩咂舌,口腔中扩散开来的铁锈味挥之不去,他呸呸几声,大拇指抹着唇角问道:“你想死?”
小弟一号也从黑暗中冒出,望着兄弟痛苦狰狞的模样,他厉声警告:“你快放了我兄弟,我跟你讲你竟然敢瞧不起老大,今天不吃点苦头别想走!”
瞧见对方不知从哪抄出的木棒,顾枋珩弯唇嗤笑一声,打心底瞧不起这群人的做法,以及对偷东西这莫须有的罪名感到莫名其妙。
“我跟你讲你现在跟我们去和老大赔罪的话还好说!我们老大说了你听话过来我们这他可以放过你。”
顾枋珩松开手,悠悠转身,三分打量四分探究,兴致勃勃地开口:“你确定要打架,来真的?”
他眼里满是煞人的凶光:“不怕死?”
纯黑的双目中似乎因情绪激动而产生变化,在那惊吓住众人的瞳孔中,好似有血色的流光在涌现。
顾枋珩心道:这才手痒没多久就有送上门的沙包,自己还挺幸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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