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怎么做到的你管不着,反正肯定不是你这样!
“怎么了,一早上就火气这么大?”周铁无精打采地说,整个人像块大饼摊在桌上,望着剁着脚大步流星的顾枋珩,他好奇地问。
顾枋珩右边脸蛋挂着一片突兀的红印。偏偏周铁还要伸手比划比划,把外部轮廓一划,嘴里嘟囔着:“这怎么这么像手掌印。”
说完才意识到这不清醒的大脑给自己惹了什么祸,昨日宿醉的后遗症一瞬间全部消失,他忙不迭捂住自己口鼻,掩耳盗铃觉得这样就可以让对方听不见已经说出的话。
一时寂静无声,空气中流动的空气都变得缓慢,周铁后知后觉地抬头,对上了那一双幽怨的大眼睛。
顾枋珩没好气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掌,阴森森地开口,温度都因此骤降几分,“这就要问问你们老板了。”
正当周铁不明所以之时,乔浩拉了拉他的衣服,偷偷望了一眼顾枋珩的方向又被对方杀人的眼神吓回来,缩着脑袋和海草一样抖来抖去。
乔浩战栗道:“这个,好像是昨天聚会过后老板把他叫回去了,处理了一下赵公子的事情。”
吱!顾枋珩气愤地拉开板凳,凳脚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惊坏周围提心吊胆的同事们。
周铁顿时感悟到什么,侧身和乔浩交谈,“我觉得老板要完蛋了!”
他总觉得这个祖宗会打人!
其实并不然,要说没这想法肯定是假,但顾枋珩念着沈菖衔也算是个人,硬生生把自己想要打人的欲望给憋回肚子。
昨天的惨状惨不忍睹,顾枋珩敛神深吸一口气,手不自觉敷上那半边微肿的脸颊,把沈菖衔这狗东西骂了一千遍。
关于昨晚那一巴掌,顾枋珩还是记忆犹新,当时大厦下已经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走动,因此躲在花坛附近鬼鬼祟祟的人就格外明显。
对方发觉自己的视线后猛地蹲下身,顾枋珩一瞬间只觉得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这做法过于掩耳盗铃了。
对于赵公子顾枋珩也是略有耳闻,总归是一些中小企业的二公子,A城就一弹丸之地,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是半个校友。
意识到自己做法的多余,赵公子直接从一簇绿油油的草后蹦了出来,心虚地发问:“你怎么会在这?顾家的...顾家,大儿子,顾...”
刚开始气势还很足,但没想到忘记了顾枋珩的名字,语气猛然变弱,像气球被戳一个洞一样不停漏气。
顾枋珩好心提醒,沉声道:“顾枋珩。”
“你怎么会从这里出来?”赵公子望向顾枋珩身后,发觉空无一人,一时半会想不出顾氏大少爷会和沈氏集团产生什么管理,眯着眼睛质问道。
不明白对方出于什么想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质问,听起来都觉得到带股酸味,活脱脱像是捉奸的妻子,顾枋珩感到头疼不已,眼珠子扫视了一瞬赵公子全身。
体型较小,身高方面看起来也只有一米七刚出头,不算胖但却有点婴儿肥,眉眼也没有舒展开的样子,整个人都散发着稚嫩的气息,第一眼望去感觉还没有成年。
若不是沈菖衔肯定回答自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顾枋珩都想帮着这小孩一起找沈菖衔麻烦了,对这么小的孩子出手,是人吗?
好在没有关系,顾枋珩只想快刀斩乱麻说清楚赶紧轰人走,他按住对方不安分的身体,应允:“我是这老板秘书怎么不能在这?不如说说你干嘛呆这里,有这时间回家好好写作业不好吗,如果说你想等沈总的话还是尽早回去吧,我们这也不是牛郎公司。”
赵公子像是听不见后面那一长串话,牛头不对马嘴,激动地抓住顾枋珩的衣袖,“是沈菖衔派你下来的吗?我是赵嘉帆啊!快带我上去吧!他一定是知道我过来了对吧?”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脸上挂着瘆人的微笑,顾枋珩不留情面,把赵嘉帆的双手从自己手臂上扯开,最后几个字咬着牙说的,颇有警告的意味。
喂喂喂,好歹是我仅此的几件西服,你就这么糟蹋?顾枋珩看着自己袖口的褶皱就痛心,他失去耐心,脑袋里滚了一圈罪恶的想法。
赵嘉帆却是不依不挠,长时间的蹲守好不容易才撞见了沈菖衔的秘书,他已经蹲守好几天,有时沈菖衔直接在公司里睡觉他好会呆在门口不走,此时眼里布满血丝,瞪大的双眼里布满偏执的感情。
他疯狂摇摆着头,拒绝摆在明面上的事实,“就是找我的!没有弄错!我知道的!!!”
啊!沈菖衔你的烂帐!!!!!你这该死的男人!该死的桃花债!
顾枋珩已经开始怀疑沈菖衔是不是下了什么蛊才导致别人这么迷恋他。
他崩溃般在内心嚎叫——警察叔叔!不,亲爱的系统,你的人物对象我严重怀疑使用了什么非人的手段!
“哥,他就是个普通人..”系统弱弱搭话,话语中充满着现实的无力感,没过多久又再度潜水,生怕被顾枋珩的怒火所波及。
“可是...”顾枋珩死劲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心里反复念叨着繁琐的清心咒,戳穿他所谓的幻想,“他连你是谁都不清楚,我真的不是过来接应你的,相反,我是来赶走你的。”
“他肯定清楚,你不要试图拆散我们,他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觉得你随便乱讲就可以打消我的念头?!”赵嘉帆眉间一拧,声音骤然拔高,刺的顾枋珩耳膜疯狂震动。
剧情急转直下,赵嘉帆的言语里仿佛二人早已相识,这句话就犹如早古的总裁文,那几年前的情债浮上水面,好人卡的沈菖衔反而成为了负心汉。
秉持着公正(看戏)的态度,顾枋珩抱着胳膊问道:“你们认识?”
“当然!他可是我的英雄,我人生里面的光芒!”赵嘉帆说着说着尾音都翘了起来,自豪的模样像是在宣誓自己或是对方是什么重要的存在。
顾枋珩按了按发昏的额头,摇了摇头,继续询问道:“你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就成你太阳了?”
“在某次聚会上!他,他,他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帮了我一把!”
盯着赵嘉帆手舞足蹈激动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顾枋珩思忖片刻,怎么也想不到沈菖衔是伸张正义的人,难道冲上前去,用那张扑克脸像棒读一样说:“你们给我住手!”吗?
“他具体干了什么?”八成是对方多想了,顾枋珩决定问清楚再分析。
赵嘉帆:“在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有一个二世祖叫了沈菖衔名字,跟我炫耀自己与他的关系,当时我还以为他要一起过来嘲讽我,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干,就拍拍那个坏蛋的肩膀直接走了,后来那个坏蛋被吓得跑开了!”
得,和着就是一群自我补脑能力极强的脑洞选手,是不是牵个手就是结婚,给你们一个床两个人都可以补脑出一场床戏?
顾枋珩第一次为错怪沈菖衔而道歉,抱歉,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些离谱的人!
顾枋珩沉默,他实在想不出怎么用人的语言教会猪说话,只能做出请的姿势,“您厉害,现在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你干嘛!不带我去的就别挡道,我要去见见沈菖衔,他一定还记得我。”
见对方死不悔改,顾枋珩也不想多加纠缠,叹一口气后点开手机,来来回回按动上面的计算机,嘴里念叨着:“你打碎的花盆,外加那一株花的赔偿金额是289元,离开前结个帐,谢谢您呐。”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都亏于顾枋珩强大的估算能力。
“这小花坛算什么,我还帮菖衔赶走那些追求者。”
联想起周铁曾经抱怨的赔偿费,顾枋珩头疼地摁摁眉心,没想到手刚放下一只,赵嘉帆就开始往大厦里挤。
给予一点甜头就会得寸进尺,人心不足蛇吞象,赵嘉帆认准现在是法律社会不能动粗的观点,硬要用肉身闯入公司,一股莽劲谁也挡不住。
顾枋珩的身体毕竟长期处于在家死宅的冬眠阶段,废了九成力气才完全拉住了硬闯的蛮牛,他真的要招架不住了!
在法治社会最怕什么,最怕这种不要面子,脸皮厚,以最难堪的方式也要达成目的的幼稚鬼。
“他不会见你,你也见不到他。”顾枋珩直接点明最根本的原因,把这手舞足蹈乱踢的小朋友拖到马路边,毫不留情地丢进路边停靠的的士里。
“你不会懂的!你这种人又懂什么!你懂那种人生最黑暗的时候那一束光照进来的感觉吗?”见挣脱不开束缚,赵嘉帆急了起来,身体挣扎的幅度愈来愈大,如果不是顾枋珩拿捏到位,他恐怕是会直接上嘴咬。
望见路尽头驶来闪着绿灯的公交车,顾枋珩一瞬间想起学生时代等待下课铃声最后几秒的自己,他在思考思考是公交车省事还是的士快捷。
奈何赵嘉帆死死扒着车把手,就是不让这车门关上,现在是下也不行,上也不行。
没得法,顾枋珩叹气好好讲大道理,“你也知道沈菖衔屁都没有干,你生命里绝对有别的对你更好的人,你别在那说什么阳光啊这些花里胡哨的虚东西,你就是图他钱,图他身份地位!”
被戳穿的心思让赵嘉帆哑然,他人的言语里了解到的沈菖衔如神明一般,并不是沈菖衔拯救了他,而是他假想、希望对方可以拯救自己。
希望可以拥有那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赵嘉帆心思被明明白白看穿,狗急跳墙,大声吼道:“你这种人,你这种衣食无忧的人怎么会了解!”
放屁!!!老子欠的债绝对比你多!顾枋珩脸上神情都要崩不住了,迎面而来属于司机大哥的审问视线也让他头疼。
司机大哥一脸“我就静静看你们吵”的表情,手指在方向盘上不停点出不大不小的声响,以无形的力量催促着在场的两人。
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顾枋珩哂笑,他吃到美味的好心思已经被消耗殆尽,手上的劲也在加大。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啊啊啊啊!”
总是这样也没有办法,顾枋珩也不想以后天天和他周旋,把自己的光阴浪费到在屁事上面,突然松开手,站直身体,掀了掀眼皮,俯视着对方。
他唇角微动,以嘲弄的神情说出可以一劳永逸的话:“我什么身份,我告诉你我就是总裁夫人,也是特别助理,你觉得那人喜欢你?那我告诉你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任何问题!追求者众多的最好办法就是说明自己有爱人了,虽然也不乏某些小女表子抱着“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勤劳的小三”荒诞想法的人,但明面上再怎么说也会收敛一点。
想到沈菖衔行驶总裁夫人权力的玩笑话,顾枋珩在心里忽然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我今天开始就把你桃花全部搅烂!
处理麻烦!哈!处理麻烦!我现在就要变成麻烦本身!从今天开始你别想有桃花运了,给老子打一辈子光棍去!每晚陪伴你的只有左右手!顾枋珩在心底说着不得了的胡话。
在赵嘉帆惊愕的神情下,顾枋珩还不罢休,继续说道:“所以早点睡吧,说不定睡着还可以做个美梦。”
赵嘉帆无论怎么转动手腕都脱离不了掌控,他死咬着牙说放手,没想到对方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而自己就像一个在正宫面前跳脚的小丑。
眼看着这鬼孩子就要被完全塞进去,顾枋珩嘴角上扬,怎料一直波动在A的危险条在赵嘉帆大喊“你去死吧”时骤然升高,瞬间的电流贯彻人体,顾枋珩手松开的间隙一个巴掌直呼上来,即使反应再快在第一时间避开,顾枋珩的侧脸也挨了一掌。
赵嘉帆粗喘着气,在顾枋珩抬眸露出杀气一瞬间踹脚,对方完全躲开也在意料之中,反而给了他关门的机会。
“嘭!”门被大力关上,里面的司机心疼自己的爱车,骂骂咧咧的话却被催促声制止,怀里在下一秒塞满钞票,眼珠子精明的一转,立刻踩油门离去。
贴近玻璃窗的脸在最后还要叫嚣,远去的声音被风流卷去,虽然听不清,但夸张的演技和浮夸的口型下可以清楚辨认出,说的话是:我还会回来的。
顾枋珩被迫闻一车子尾气,大拇指碾过嘴角,他满眼的戾气被迎面拂过的风吹散,这一击不疼,但他也记住还没有还手的事情,本质上以和为贵...
不过下次不会这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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