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最近流感高发,让我带个口罩再说
沈菖衔的到来打破了几年来不变的局面,顾家与沈家势力方面渐渐脱节,原先齐头并肩的家族一举成为了世界的领先企业,对于狗仗人势的顾家人,若现在可以攀上沈菖衔那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菖衔此人唯独一点尤为明显,关键时候根本不会和你客气,他双手插兜,懒散的模样在顾家主宅中漫步,一手搭在顾枋珩的肩膀上,妥妥“我罩着他”的架势。
顾嵘横眉冷对,咬牙问道:“什么风把你招来了?”
顾枋珩内心拍手大叫说得好,这什么风把这家伙招来了?明明飞机起飞的时间显示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难不成乘风而来?
沈菖衔无所谓地耸肩,看向主位,理所当然地说:“我今天碰巧路过,听见有人在说自己公司坏话,过来说一下不对吗?”
“而且也是你们邀请我的。”沈菖衔掏出右手口袋里发皱的信封,显然是经过百般□□,他全然无视上面的几行小字,把自己的到来说得合情合理。
实际上呢,这邀请函是几个月之前的,这风流通也不能把本是音波传播的声音传入他耳内,就算沈菖衔再全能也不可能在遥远的国度就可以听见顾家发生的事情,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仅仅只是他想回来,想过来看看顾枋珩。
顾枋珩感受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人影,他嗤笑,仰头对视,不由分说地扯住他的领带,强行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你过来干嘛?”顾枋珩皮笑肉不笑,把那句我只是来吃个饭顺道拿东西的话噎进去。
沈菖衔不再理会旁边人的声音,眼珠子向下移动,垂眸说道:“因为你之前说要好好对你,毕竟我以后的命靠你了,现在过来帮你说说话。”
顾枋珩一哽,对方没有解释怎么回来的,但是也猜得八九不离十,骤然松开领带,他抬手摁摁眉心,头疼地说:“我并不准备理会他们。”
该说的话早就说了,他们既然听不懂那何必浪费口舌?顾枋珩点到为止,今天原本准备拿了东西就去。
沈菖衔一本正经地说:“那就当我想,毕竟我也要维护公司名誉。”
“我声明几点,顾枋珩是我公司的特别助理,业务能力极强,雇佣合同也是合情合法,没有任何问题,听说你们有疑问?尽管说出来,我一一为你们解答。”沈菖衔随后抬头大声说道,像是公司表彰大会上说致辞,洪亮的嗓音使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场所有人噤声,就算有疑问看这情形也都说不出口,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半晌,看不清局势的顾小妹再次跳出,她探着脑袋环顾四周,瞧见其他人都不讲话,自己先一步提问:“你和顾枋珩是什么关系哇!”
有时候叫习惯忘记喊哥哥,她也没有多加在意。周围一圈人听后纷纷侧目,竖起耳朵等待被提问者的回应。
“记得叫哥哥。”沈菖衔厉声说道,凭借两人神似的外表他稍加推断就知道对面这位是顾枋雅了,犹豫片刻回复道:“上下级关系。”
这问题勾起吃瓜群众的好奇心,没想到所有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后等到的是这么敷衍的答案,不由齐声叹气。
顾枋珩垂眸后看不见沈菖衔脸上的表情,只能瞅着那一团黑影,怎么瞧都不爽,瘪嘴把刀叉握住,用力向下一捅,把法式软面包当成沈菖衔,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沈菖衔的身上还沾着寒气,冰冷的气息嗖嗖往身下的暖气炉进发,望着对方白的晃眼的后颈,沈菖衔默默退后一步,他瞧见其他人都是抿唇不语的样子,内心淡笑。
“不如。”沈菖衔扭头,眼里的精光闪了闪,身为成功商业人士的风范又拿出来,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最近我们公司有个项目,想和你商量一下,这里有隐蔽的位置吗?”
顾嵘喉头滚动,吞咽一声后沉默着起身,身侧的老管家帮他拉开座椅后请示沈菖衔往里屋走,三人一同离开。
待核心人物走后,原本寂静的环境又被点燃,接话的大伯像是不可置信,左右询问着沈氏是哪个沈氏,郁雅丽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明明早在几天前就吃瘪,现在还不死心。
“所以说说了半天还是只是口头上说说,谁知道究竟路子正不正呢,据我所知沈氏没有放消息招特助吧?”郁雅丽越说越带劲,过会却发现完全没有人理睬,她伸长腿好不容易才用脚尖踢到对面的大伯,也就是顾嵘的堂弟,希望队友可以和自己统一战线。
但大伯却是一怔,反应过来后换了一副嘴脸,大骂郁雅丽不懂事,随意揣测他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真理。
顾枋珩斜着眼珠子不知道在瞅啥,他盘中的食物也吃完,多吃两块面包导致现在有些涨腹,脚侧撞撞顾枋峥的小腿,晃悠着脑袋告诉对方在外面交接。
“你让他来反而破坏了聚会。”顾枋峥蹙眉说道,他等人都散了才拎着一个老旧的箱子出门,和顾枋珩在后花园碰面。
顾枋珩踮踮脚,还在做饭后消食,闻言耸肩,“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这也不是我所想。”
顾枋峥叹气,他被打脸打得多了,也知道这话估计是真话,他回答道:“这是你母亲的东西,你不想要了?”
顾枋珩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才发现是一个老旧的箱子,外面是真皮材质,上盖掀开处挂着一个粉红色的密码锁,五位数,颇像顾枋珩小学时期校门口的店铺里卖的锁。
顾枋珩轻轻抚过箱子,记忆中有关这个物品的信息少之又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有关我母亲的。”
“不是吗?”顾枋峥反问,自己也不确定,抱着半边胳膊支支吾吾地回答:“因为小时候我碰一下,你会很生气...”
顾枋珩挑眉,他弯曲膝盖半蹲在地上,抬手一下下有节奏地敲打表皮,听声音感觉里面空荡荡的,单手提起后也觉得不是很重,大部分的重量来源于箱子本身。
顾枋珩支起身体,看不出表情,他整张脸在夜色下模糊不清,在对方以为本会痛哭流涕的人现在却神色自然,还悠闲地拍拍膝盖。
“你不住下来吗?”顾枋峥咬着牙问道。
顾枋珩转身没走两步,这会插着兜回头,嗤笑一声,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没有留在这的理由吧。”
所以说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顾枋峥攥紧拳头,他挽留道:“沈菖衔不是还在这吗?”
系统听后也帮衬道:“对哇对哇,宿主,你看他毕竟是专程过来找你的,而且刚刚危险等级那么高你不担心吗。”
“屁的找我。”顾枋珩不耐,视线移至面前庞大华丽的建构筑物,沉思良久后才转身,路过顾枋峥时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不再多言,径直向前迈进。
顾枋珩再次进入屋内,气氛冷清了不少,他转悠好几圈才看见老管家一个熟人,询问之后那人却没有告知沈菖衔的位置,自顾自地回答:“为你准备的房间在三楼。”
顾枋珩原本的房间就在三楼,既然是准备的话那八成是收拾了客房,他点头的动作一顿,忽然意识到什么,挑眉道:“我不留宿。”
“你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面那间,楼梯口从右往左第四间,就是三楼的主客房。”老管家重复一遍,死板的样子惹人生厌。
“......”顾枋珩不应答,站在原地和他耗着,神情越发耐人寻味,完全不加遮掩释放自己的气场,再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使人产生想递烟的冲动。
顾枋珩没卖关子这人还敢装腔作势?这气势被比下去就是完败,最后老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您现在上楼还可以遇见沈公子,他要在这里留宿一晚。”
行呗,顾枋珩撇嘴,绕过管家时阻止他跟上来的趋势,走到那所谓的客房门口才见着从远处走来的三人,是一开始离开的顾嵘、沈菖衔以及狗腿的大伯。
顾嵘走在最前面,看见顾枋珩后脸上的胡须都要捋顺了,往日严父的形象瞬间倒塌,这ooc都不带犹豫,爽朗地笑出声,耐心问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顾枋珩:“?”这谈话怎么这么像没话找话,每天问中午吃什么,你现在还好的列表呢?
“嗯?”
顾枋珩向后退一大步,皱着眉回答道:“我,我还好。”
“需不需要爸爸给你打点钱?虽然你已经开始工作了,但工作刚起头,总会有些难的。”顾嵘假惺惺地说道,嘴角那抹笑意阴森森的。
顾枋珩视线来回一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沈菖衔有时候喜欢用无所谓的语气威胁别人,而为了更好拿捏他人,他会给颗甜枣再打一巴掌。
“不需要,既然以前疏忽了现在还谈补偿,不是在自欺欺人吗?”顾枋珩选择绕道,不料顾嵘老狐狸笑眯眯地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我只是想尽一位父亲的责任,不能给我机会吗。“
顾枋珩一瞥,轻轻撞开甩下一句话:“没有心思和你玩狼装羊的游戏,如果想增加感情的话歇歇吧,不需要。”
“你的感情对我来说不重要,顶多只是个名义上的父亲。”
冷漠的话语中是原身对于顾嵘的不满,顾枋珩看都懒的看对方的反应,发觉前面那两人停在走廊那交谈什么,默默走近后声音才逐渐清晰起来。
二人的谈话已经进入尾声,大伯嘴角弯起,紧搓的手有点小激动,向他提议:“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家里肯定着急。”
“这不,你看我们家这孩子,喏,你看这是照片。”大伯小碎步靠近沈菖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展示给对方看自己的锁屏。
“有什么事吗?”沈菖衔装糊涂道。
“你要是觉得可以试试看?你看你们家和顾家也算门当户对,啊不过顾枋珩就算了,这人不学无术,还是个男的,有什么能耐,不能传宗接代要了顶多在家当个饭桶,而且他做啥都不太行,只会给你们添乱,像小时候话都说不清楚,玩玩就好啊!你还是太年轻,阅历不够,以后你就懂了。”大伯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解释为什么要选择他们家的孩子,不忘一踩一捧,满满的优越感从语气中都可以听出。
总之顾枋珩就是性别、学历、性格...样样不行,选他肯定是后悔。
沈菖衔全部听完后抿唇不语,在所有人以为他在认真思考后他又做出出格的动作。
沈菖衔背靠长廊,退无可退,只好和螃蟹一样横向跨步,离远后才捂住口鼻闷声回答道:“最近流感高发,你容我带个口罩。”
说着还真从闲下来的左手口袋里掏出淡蓝色的口罩,带好后继续补充道:“评价一个人不应该这么片面,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真的喜欢谁也和性格无关,而且最重要一点是在我心里顾枋珩比你女儿更好,虽然很冒昧但我并不难从你所谓的话语中看出她的闪光点,顶多只能算优秀的人。”
“和我接触一直和我呆在一块的是顾枋珩而不是你女儿,这样说明白的话还是请你不要再说了,最近流感高发,我想你也不想以后没有工作呆在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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