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看沈哥豪爽付款，惊得目瞪口呆。
马小姐偏头看见了都在后面的顾嵘和顾枋峥，她眼睛珠子一转，自然想起来了顾枋珩在顾家尴尬的处境，她也不嫌尴尬，装作相熟的样子，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
“顾伯父，你们来了啊，先前宴会还没有好好和您说说话，您最近怎么样啊？”
小嘴和抹了蜜一样，其实她可不敢和顾家家主攀关系，主要是想吸引注意力让他们教训顾枋珩，因此还自作聪明地提到上次宴会的事情，明着暗着都在戳顾枋珩脊梁骨。
顾嵘面上表情发黑一瞬，瞥一眼牢牢护着顾枋珩的沈菖衔，这老狐狸的心思也转了起来，他没有理会马小姐的话语，一来直接装出老父亲的样子，笑得脸上皱纹都显现出好几条。
他慈爱地说：“儿子啊，你这想来了都不和当爹的直接说？顾家人哪有天天上别人车的道理？”
略微指责的语气下却是满满的父爱，这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硬是把马小姐看呆了。她不服地望向自己心心念念的目标，眼睛里开始充血，以她贫瘠的大脑实在想不到最近转变怎么会这么大——
原本受自己控制的顾枋珩开始与自己作对；原本刻薄的顾嵘开始和顾枋珩好好培养父子关系；原本可以勾搭上的沈菖衔现在不满地睨视着自己……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几日没有顾枋珩帮衬，她感觉自己的生活质量都下降不少，虽然方衡升出手也不会吝啬，但平日也不好直接要这要要那，想到这茬她揉了揉自己泛着泪光的双眼，委屈巴巴地望向方衡升。
方衡升这小心脏倏地炸裂，怒为美人不平，捏了捏马小姐纤细的玉手，给予她交给我的眼神，自不量力地打算继续呛顾枋珩，伸手一抓被沈菖衔直接拍下去，什么都没有碰到。
他拧紧眉毛，中间挤出一个大大的疙瘩，恼火地说：“说到上次宴会，我记得身为顾家人的顾枋珩泼了我吧，怎么样，好好教训他了吗，顾伯父我跟你说，这种顽固不化分子，要是和以前不惹事那还好，现在可以往别人那泼酒，指不定哪天顾家形象都要被他败光。”
和顾家有交集的人都知道，顾嵘此人极爱面子，方衡升还是带了点脑子，知道提这事来点醒顾嵘。
可惜...
顾嵘晃动自己手上的酒瓶，沉吟片刻，装傻道：“可是我记得那天好像不是发生这种事情了吧，衡升这么年轻就比我这老人家还健忘了吗，哈哈！”
“当天是你先泼的吧，而且他也顶多算是把酒洒了，根本不算是泼了你吧。”顾枋峥拧眉说道，高大的身躯向前走一步，足足把方衡升半数视线挡住。
“什么！”方衡升惊呼一声，他和顾家交集已久也没有料到他们会为了这废物说话，被笼罩在阴影下的他还不服输，梗着脖子低吼：“你们就合伙一起欺负外人？”
说罢还作势要去推顾枋珩，不料顾枋珩却是灵巧躲开，连个头发丝都没有碰着。
顾枋珩好不容易才完全啪走沈菖衔不安分的手，他眼睑微垂，用鄙夷的目光注视面前两个人，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都知道你自己是外人了还敢来挑拨离间？说一些完全经不起考证的话是想让我来笑话你？”
方衡升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也没有说一句话，最后是拽着马小姐灰头土脸溜走了。
顾嵘眼神闪了闪，望下那两个人离去的方向，呵呵一笑，招呼沈菖衔一起进场，“走吧，真是后生可畏啊，今天这么多人都想要沈氏的项目，我们顾家人还是有眼光，知道早早去学习。”
慈善晚会是以拍卖的形式进行，拍卖出的商品以一定金额进行捐款，这类可以为企业形象添砖加瓦的活动自然聚集了许许多多的商业大鳄，待光是财政报道上的熟面孔顾枋珩就瞧见好几个了。
“我们顾枋珩没有给你添麻烦吧，他就是有点冒冒失失，而且人性子太软老遭人欺负。”顾嵘一落座就扯着沈菖衔继续聊天，这合同终归没有签下来，望着乌压压的竞争对手他内心也有些不放心。
沈菖衔在外板着脸，从头到尾都没多说什么，闻言只是瞟了一眼老狐狸假惺惺的样子，淡淡回复：“他挺好的。”
就四个字，说一个字都嫌多的样子，也不管什么尊敬长辈的大道理，拍拍顾枋珩的手示意他一起望向中间的展示台。
顾嵘心道这沈菖衔真是个硬骨头，太难啃，完全不顾两家交集，无奈的是他的本领确确实实摆在那，顾嵘还不敢多加得罪。
好在这废物儿子攀上了关系，顾嵘心里乐呵呵，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可以逆袭，只觉用了什么摆不上排面的手段，这要是其他人顾嵘早骂上了，但这沈菖衔品行端正、前途无量，思考利弊后他也觉得稍微可以接受。
总而言之这合作也是算谈成了，一方卖儿子一方卖合作，顾嵘也不再担忧，一起望向这次活动的中心。
“这款手链为大师xxx设计，采用的串珠为整块石头切割后所剩余的精华部分，串珠的不同颜色为不同矿石所提供，从这一颗数起分别是和田玉、祖母绿、蓝宝石、猫眼石和翡翠。”
介绍员双手捧起一串色泽纯碎浓郁的石头，这种矿石的分辨要看品级以及各种方面，顾枋珩不是很了解，但单看外表就觉得价格不菲，他本身更喜欢这类偏自然风味的饰品，过于精挑细琢的反而会失去矿石原有的特色，因此他也多瞄了几眼。
“很喜欢？”沈菖衔附在他耳边问道，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口中呼出的卷卷细风吹得顾枋珩痒痒的。
怪麻的，顾枋珩跳动心脏也莫名发麻，像是电流通过，他本能想回避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歪头偏离沈菖衔，露出白皙的侧颈，闷声回答：“还好吧，只是感觉拍卖中的几个就这个看得过去。”
这款设计特色不多，但胜在矿石本身的韵味保存完好，这会竞价已经拍到了四百万，毕竟也不是压轴商品，可以拍到这个价格算是很少见了。
沈菖衔听后瞳孔微缩，心里打着不为人知的注意，仔细地观察着那最中间的猫眼石。
因沈夫人的原因他对各色矿石有较为浅显的研究，他沉思说道：“这一串石头，从色泽上看是上乘，不算古玩也没有什么故事加持，只能算是普通饰品，考虑到矿石本身的价值，八百万封顶了。”
“不过...我们今天带了多少可流通的货币？”沈菖衔换了一个腿翘着，手指有节奏地轻叩膝盖，话题方向突然扭转。
明摆是下定决心要拍了，望着节节攀升的竞价，顾枋珩汗颜，他记着没带多少钱，况且这沈菖衔也说了八百万封顶，其他几位的势头还很猛，显然不要加入这一场竞拍比较好。
“大概一千万左右。”顾枋珩低头翻看数据栏，回答道。
“行。”沈菖衔扭头正作，用顾枋珩熟悉的声音说出一句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两千万。”
他的声音回荡在这偌大的会场中，一瞬间在场的各位都屏息凝视声音的源头，举起的牌子也被这架势吓到，纷纷放下。
顾枋珩“啊”了一声，他挑眉，顶着众多视线，缓缓扭转上半身，遮着嘴型轻声问道：“这划算？你没生病？”
简而言之我觉得你这个行为就是脑子有问题，最离谱的是这人还一本正经分析了一波，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眼一看零杠五？
“物质价值的根本还是要看个人，市面上流通的价格只是根据市场需求，各方面大数据整合而成，物质真正的价值不能这么片面的决定。”
沈菖衔一板一眼的解释，无视掉顾枋珩话中的嘲讽，颇为得意地抬眸，示意顾枋珩看向底下无人再竞价的现况，“你看，直接说出高价，拔高了一个层次很多人会不会竞拍了，很多时候他们觉得再贵一点也不差那一部分钱就会加价，现在大概率不会有人抢了。”
顾枋珩啧啧唏嘘，这没有历史价值可是这位大哥亲口说出来的，难不成还有什么渊源？他瞥一眼对方坚定的双眸，问道：“所以你觉得值？”
“是的。”沈菖衔放下手中的牌子，目不转睛的和顾枋珩对视，认真回答道：“我觉得和你很配，特别是中间那颗猫眼石。”
顾枋珩感觉自己的脑子宕机了几秒，一股不明的冲动冲击的颅内神经，他表面淡定地说了句“哦，这样啊。”实则内心已经在痛殴最近特制的“沈菖衔小人”了。
这人最近脑子怎么跟抽了一样！！！老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他好像一开始行事风格就挺新奇的。
顾枋珩扶额，他平常的心态良好，情绪大抵不会有很大的波动，简称佛系人生，但原本松散的性子此时也忍受不了了，吞咽一声，侧身贴近沈菖衔继续问道：“你带够钱了？”
胡闹没有问题，就怕最后还没有钱付款，总归不能沈菖衔搁那一站，各位大哥们纷纷叫好然后直接免单吧？
“放心，钱带够了，算是私房钱？”
“没事，你只要喜欢就好。”沈菖衔停顿片刻，补充道。
私房钱是什么鬼，说的好像这随身小童掌管财政大权一样，顾枋珩撇头不看那糟心的某人，虽然这么想比较寒心，但若真送，顾枋珩更喜欢现金两千万，当然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直接送钱他也不一定会接受。
他无语地说：“行吧。”
最后自然这手链是沈菖衔以两千万拍下，这里不得不提一个小插曲，原本这条手链的竞价者还包含着那个冒牌货弟弟，他也知道避险，没有继续抬价。
顾嵘谈拢具体事项，确保这个项目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后乐呵呵地走了。沈菖衔与顾枋珩避开人流，亲手拿到拍下的商品才离开。
才走到门口，迎面快步走来一位穿着臃肿的中年男人，仔细一瞧是一开始打照面的董老板。
“啊！你在这啊！”董老板抬头一看先是惊呼一句，惊魂未定的样子，“我这人也老了，竟然没有分清你和你弟弟，外面那叫一个吓人啊……”
“他是跟我很像的，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围起来的几人同时向着董老板来的路上望去，伴随着众人的视线，董老板的声音幽幽响起：“那个人啊，也不知道招惹了谁，刚出门就被袭击了，现在娱乐记者都把门口围起来了，哎，我刚刚过来，那血流了一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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