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写了些什么心知肚明,不敢看车安雅,简茵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抬起头来,接过车安雅手里的花放到后座。
“哈哈哈,真好,挺大的这花。”
简茵现在只希望打着哈哈哈能让车安雅不要在把注意力放在在这束花,即使是要开口骂她都比这个来的好。
实在是太尴尬了。
可惜事情没让简茵如愿,车安雅捏着卡片甩到简茵怀里,敲了敲简茵脸边的车窗玻璃问。
“什么意思?”
“就,没什么啊,哈哈哈。”
“没什么?那我扔了。”
“扔呗,你,扔呗。”越说越是小声,在车安雅注视下,简茵还是放弃了抵抗,摇下车窗,和她交代事情经过。
“就是吧,之前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我订的花,你没看到上面写什么吗。再说,我现在可开不出口叫你老婆。”
说到后面,简茵反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她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心虚,钱是她出的,车安雅不喜欢扔掉就是,她心虚个什么劲。
“下车。”
“不下。”
心知肚明车安雅可争不过她,简茵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不放,反正再怎么样,车安雅总不能硬拽她下车。
是吧?
所以说,简茵永远知道怎么对付车安雅,果然,车安雅无可奈何的瞪了她几眼,发现没用后,就钻回驾驶位上启动车子驶离医院。
权当自己旁边什么人都没有。
握着方向盘的车安雅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奈何越开,下班高峰的G市越是塞车,距离家不到两公里,车子彻底变成马路停车场的一份子,夹在车流中动弹不得。
要不是市区不能鸣喇叭,车安雅早就按按,问问前头到底在干嘛了。
人倒霉起来干什么都不顺心。
找不到发泄对象,坐在她旁边的简茵顺理成章的担任了这个角色,车安雅抬脚踢了一下简茵快伸直了的脚尖。
“嘶,你干嘛?”
“坐没坐相,一会被拍下来,扣分。”
“哦。”
理由正当的完全没办法发作,简茵低头揉了揉发痛的小腿肚,把脚收好,闷声吃下这个亏。
安全驾驶安全驾驶。
即使她再怎么安分,人暴躁的时候总会找到各种理由出来发泄,再比如现在放在后座无时无刻散发着淡淡花香的,花了简茵差不多五千的‘浪漫特供’款。
还不算高峰期市区配送费。
“你的花怎么一股怪味?”
“啊,有吗?”
听到车安雅这么说,简茵茫然的扭过头,用力嗅了嗅,没有嗅到什么怪味,反倒被花香和撒在上面的淡淡香水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啊切。”
“有病就戴口罩。”
拉开小抽屉,车安雅甩了个口罩扔到简茵怀里。
“我没病。”下意识抓住口罩,简茵先是为自己澄清,而后自觉的戴上。
认识车安雅这么多年,简茵知道,自己想顺利去到车安雅的家里就只有忍这一个选择可以做。
谭恩恩,你真的害的你简姐好苦。
一边在心里哀嚎着,简茵余光看了看坐在驾驶位上满脸不耐的车安雅,试探性的想要解开安全带。
“你觉得难闻,我拿下车扔了?”
“简大小姐,虽然我对你脑子不抱有过多的幻想,但是现在是禁停区,而且你那边是公路,谢谢。”
“哦。”
将已经解开的安全带扣回,简茵点点头,但实在是受不了现在车内奇怪的气氛,拿出手机浏览网页当消遣。
别的不提,现在的智能手机的确有很好的消磨时间的功效,不知道过了多久,简茵觉得肩膀一痛,抬头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非常熟悉的小区里头。
到了啊。
躲开车安雅快要杀人的视线,简茵施施然下了车,跟在车安雅身后,走进屋内。
“要拿什么快点拿。”
把钥匙放好,走到沙发处坐下,车安雅没好气的对在玄关发呆的简茵说。如果简茵要是敢多待一会她就打电话投诉简茵私闯民宅。
和生闷气的车安雅不同,真正来到车安雅家,简茵反倒被家里再熟悉不过的装潢勾起了情愫,心里仅存的受闷气的不爽一消而散。
车安雅居然没有把她的东西收拾出来丢掉吗?
会不会,车安雅也还是想着她?
当然简茵很清楚这个可能性接近于零,更何况现在车安雅身边还活蹦乱跳着一个瞿盈盈。
不想还好,一想到瞿盈盈,简茵刚刚平静下来的思绪瞬间被打乱。顿时和车安雅谈谈的心思也丢到外太空,只想随便拿个东西圆了借口,赶紧走人。
正当她走到客厅想把自己留下的几本书拿走的时候,睡在猫爬架上的太太总算是从它的小脑袋里想起简茵这个人,跳到地上,围着简茵的裤脚蹭起来。
“呀,太太。”
简茵被感动得眼泪汪汪,弯下腰把久别的太太抱在怀里好一顿摸,边摸还边吸。
“太太,儿子~,想不想妈咪啊?哦,是哦,想妈咪了哦。”
享受毛绒动物暖呼呼的体温,简茵低下头用力的亲了一口太太的头顶。
“我要这个。”
“不行。”
原本坐在沙发没眼看的车安雅蹦起来,走到简茵面前强行把太太抱回怀里。
“为什么?太太是我买的。”
“那你有养过吗?铲屎换猫砂喂猫粮不都是我做的?”
“那是我忙!”
就算不是第一次见,简茵还是被车安雅的无理取闹气的瞪圆了眼。
“忙什么?忙着和你小师妹同居吗?买家具搬家是挺忙的。”意识到怀里的太太开始不耐烦,车安雅先是温柔的把太太放下,才抬头和简茵继续对峙。
“哈?”
“没话说了吧,别以为我傻,简茵。”话多说几句,平日就容易不舒服的嗓子就闹抗议的开始干疼,车安雅转过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回沙发上小口的啜着,再也不理开始跳脚的简茵。
“给你一个小时,把你留在这里的东西都处理好,不然我就扔了。”
虽然很想帅气的说一句不要了,但简茵还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起码有些东西,是用钱也换不来的,更因为忙,前段时间没空搬到婚房去,如果这次不收拾,可能真的会被车安雅丢掉。
趴在主人房床下,简茵狼狈的拖出纸皮箱开始打包,但越是收拾,简茵越是抑压不住心里的思绪,特别是看到那颗她专门去买了玻璃柜保存好的无名岛上捡回来的雨花石之后。
谭恩恩说得不错,生与死她们都经历过了,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呢?即使回不了头,知道一下车安雅为什么会抛弃她,选择那个瞿盈盈也好。
快步走到客厅,简茵却发现,尽管都下班回到家了,车安雅还在工作。
捧着她那台厚重的老爷笔记本时不时敲敲键盘停一下看资料的样子,一看就是又被忽悠去做一些又累人又没有报酬的讲座。
简茵不是反对讲座,而是,车安雅才刚刚流产过,她身体抗的住吗?
就先不提车安雅还在正常上班。
虽然理论上来说已经是‘别人’的事情,但简茵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还在工作?”
专注事情的车安雅没有回答她,一心一意整理着讲座提纲。
“你女朋友呢?怎么也不来照顾你。”
车安雅稳坐的背影动了动,简茵看有效,变本加厉的走到她眼前,将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提电脑拿走。
“别工作了,你不是刚刚流产完,瞿盈盈也是个垃圾,这都不来照顾你。”
被迫停了工作,车安雅只好冷冷的看眼前越说越得意越激动的简茵。
看她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丝毫不觉自己被当猴子看的简茵还以为车安雅把她的话听了进去,说了好一会才停,还是因为口干得去喝水。
车安雅翘起二郎腿,看她在厨房到处乱转,似乎是想找自己杯子。那个破杯子车安雅早就看不顺眼了,离婚后干脆扔到储物柜不见为净。
到最后可能因为干得难受,简茵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开始找水壶,也没找到,听着简茵翻得厨房乱七八糟的乒乒乓乓声,车安雅听得心烦才好心说上一句。
“水壶在饭厅。”
“哦哦。”
本来在厨房钻来钻去的简茵脚步一顿,捏着水杯到饭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或许是觉得车安雅语气还行,喝了口水清清嗓又想开始。
如果不是家里没有,车安雅真的想拿胶布把她不停叽叽喳喳的嘴巴封住。
“谁和你说我流产了的?”
率先发起质问。
本来弯腰在放水杯的简茵脸上堆起的笑容一僵,扯了扯嘴角说。
“就,她们说的。”
“哪个她们?”
车安雅挑起眉头,身子往前倾了倾,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满脸躲闪的简茵,丝毫不给她含糊过去的机会。
“就……”
“不说的话,你现在给我滚出去,东西也别想要了。”说完,车安雅朝她示意了一下手里按到拨号界面的手机。“你不会是想被保安请出去吧?”
“那天我本来上去找你,想把你留在我储物柜的衣服还给你,结果她们说你在手术,我刚想走,你就被她们抱出手术室,我就不小心听了那么一嘴。”
仔仔细细把简茵一口气说完的解释听进耳朵,车安雅忍不住冷笑出声,残忍的指出她话里的逻辑漏洞。
“凌晨你去医院找我?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说出来,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老安?看来我得打个电话和她谈一下。”
“不是!”
眼睁睁看着车安雅真的点开了老安的电话,简茵着急起来,完全没有意识的脱口而出。
“我真的在你手术室外等到了三点!你在病房吃的苹果还是我拿给你的!这下可以证明我真的去过你病房了吧?”
话一说出口,简茵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车安雅永远有一百种方法让她说实话。
按理说坦白自己关心她不会有什么关系,但她明明在车安雅面前装得一副既然你出轨我无情的样子,这下露馅了。
她还这么在乎她,车安雅知道之后只会自己在心里默默笑她傻吧?
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暴露的简茵低落的低下头,错过了眼前车安雅一闪而过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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