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文豪）追逐儿子的我似乎搞错了什么

    中原中也被迫把上次见过两个小孩的时间地点告诉了荒。

    橘红色头发的少女胸膛快速起伏，激烈的情绪像是要把他的长发眼睛都点燃起来一样，带着晃眼的色泽。

    他看上去带着冰冷的莫名的愤怒。

    中原中也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妙的预感，他反手抓住了荒的手腕。女孩样子的少年皮肤冰凉，这次连流淌链接的能量都带着刺人的触感。

    他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中原中也这时哪里还顾得上让弟弟去吃饭，表情立马认真起来，“哪两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荒比中原中也更加精致阴柔的脸上一片冰冷。他闻言微微勾起了嘴角，像是凌烈的风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提刀砍人：“不，我要去见他们。”

    “那我陪你一起去。”中原中也没怎么思考就这么决定了，“不过，先把饭吃了再去吧。”

    荒木树一听心里积攒的大半怒气又瘪了一点，虽然对龙之介不好好用月这些年打的钱好好生活、反而带着妹妹风餐露宿这件事很上火……但他们兄妹两个要是没有吃饭不就太可怜了吗！

    “不用。”荒木树一口回绝。

    我们母子相会的感人场景你个老实人就不要来围观了。

    毕竟是换了壳子的自己和龙之介，指不定又是一出家庭伦理大戏呢。荒木树没有这种演戏给别人看的兴趣。

    “我要自己去。”荒木树说，他回头就要回房间里拿斗篷套上出门。

    “喂。”中原中也感到迷惑，“你别是去寻仇的吧，别人小孩已经挺苦的了。”

    中也皱着眉头，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传说中对外人极度尖酸刻薄的弟弟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可不希望放这个小祖宗出去再次风评被害：“荒！”

    “别管我，中也，这是很重要的事。”还好才出屋子不远，荒木树飞快就拿到了斗篷。

    他一边把暗红的斗篷抡了个圈披在身上，手上正系着颈部的带子，一边凑过去踮着脚尖往中原中也脸上亲了一下。

    微凉而柔软的触感在脸上一触及逝，荒的身上没有什么气味，但他垫着脚靠近时带来了一阵几乎感觉不到的空气流动，和本人有些急躁的动作不一样的轻柔。

    荒木树在亲完人后十分自然地挥了下手：“我先出去了，不用专门等我。”

    语毕，橘红色头发少女模样的人直接腾空而起，往中原中也只认的方向飞去了。

    中原中也呆头鹅一样摸了下脸，三秒之后，耳朵脖子脸慢慢变得一片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

    ——所以说荒的这些招数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

    “唔……”

    荒木树在使用着异能力减轻自身重力飞的途中闷哼了一声。

    他伸手抓住胸口的衣服。

    胸腔里的荒霸吐、正在随着离开中原中也的距离变远而愈发烦躁。

    说白了，荒和中原中也是一魂双生的关系——他的这个身体只是不知名的人释放中原中也时、异能力溢出的一个衍生品而已。他和之前的所有马甲不一样，荒不是纯粹的异能力化身。

    他甚至可以和中原中也一样拥有躯体，这是就算摸了太宰治也不会消散，只会失去能力的躯体。

    这些都是依附于中原中也而存在的。

    因此他根本不能离开中原中也太久，体内本就暴躁的荒霸吐会发疯的。

    荒木树感到脊背缓缓爬上了一道凉意。

    他皱着眉把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斗篷拉的更紧。荒木树忍不住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为了保证自己的活动时间，他每次独自离开较远距离都会亲吻中原中也的脸颊……这是目前已知的他能接受的最大程度亲密了。

    但荒霸吐一直觉得远远不够。

    “色鬼。”荒木树低声咒骂。

    裹着深红色斗篷的娇小身影像鸟一样划过天空，他的衣角带起薄薄的气流，盘旋过后在目的地边高耸的电线杆上停落下来。

    他收敛了张开的双臂，身型瘦削。

    从好不容易找到的高而直的电线杆顶端看下去，下面一一片废楼包围下的空地，堆满了瓦利、废料、破旧的木头和武器。

    根据中原中也提供的信息得出的最佳躲藏位置。

    荒木树不认为自己教出来的孩子会笨到不知道怎么选择临时居住地。

    他忍着身体里荒霸吐造作出来的疼痛安静等待，像一只等待狩猎的飞禽。

    一个小时后，灰色移动的人影出现了。

    是芥川龙之介和银。

    十二岁的小孩还要时刻护着怀里的妹妹，这样的行迹对荒木树来说实在是太好辨认了。龙之介应该正在准本和银一起出去寻找可以继续打听情报的“猎物”。

    “——”

    飞快移动的芥川龙之介瞳孔骤缩，画面通过视觉神经经过脑部的电信号刺激了肌肉，他快速撇脚，小臂收缩护住怀里的银。急刹的烟尘从脚底升起，砾石摩擦出不绝于耳的声响。

    芥川龙之介灵活地停了下来，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地面被轰出了一个深坑。他还仿佛眯眼还能看到被破坏的坑里附着的扭曲的红黑色。

    这和他自己的罗生门完全不一样，这种陌生的能量邪恶而暴虐，让芥川有些敬而远之。

    “停下。”

    从背后上空传来清脆的声音，像是少女一般。

    芥川龙之介机敏地扭身回头，看到了高高伫立的杆子上那个披着斗篷的诡异身影。

    “……”芥川沉默着凝视。他知道如果只是比拼异能力自己绝对比不过这个人——他在给自己下马威。

    “你在找人？”少女远远地问。

    芥川龙之介的眼睛瞪大了一点，像只警惕的野兽。他没有谈话的欲望，正在思考怎么快速逃脱。

    “黑白头发的女人？”电线杆上的不明人物声音提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远和起风了缘故，芥川龙之介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闻言抬了下头。

    ……妈妈的信息确实很难得，就算是福泽谕吉先生也不能说出所以然来，他还曾经向芥川推荐过向月先生索要情报，但芥川龙之介断然拒绝了。

    他绝对不会向那么一个抛家弃子的混蛋玩意低头的。

    于是芥川龙之介带着死活要跟上的银一起出来寻找线索了。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得到芥子情报额机会。

    他为这个听起来像是少女的人停下了。

    “……你有她的情报？”

    这次红色斗篷的人停顿了更久的时间，再次开口时那种忍耐中的语气更加明显了。

    “嗯。……异能特务科早在四年前就宣布她死了。”

    “她没死。”芥川龙之介的声音重新回到冰冷。

    他这两年听了太多的这种言论，十个情报贩子里有九个都直接这么否决了。

    唯一剩下的那个，告诉他来雷钵街试试。

    于是他来了。

    他发现这个红斗篷的人还是这么回答，当即失去兴趣，抱住银就要飞奔离去——红斗篷看上去并没有动手和追踪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话。

    他往废楼奔跑

    “等一下！”红斗篷反而急了，“这样下去你是找不到她的！我……见过她，她说，在你变得更强大的时候才能回去！”

    芥川停了下来，红斗篷的这句话和月说的一摸一样。

    他还年幼的年纪并不能及时处理如此多的信息。

    “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食物，良好的训练环境和规律的作息！——”

    红斗篷又说过了些不知所谓的话，芥川想。如果妈妈的要求只是变强才会回来的话，那就是他还太弱小，他需要不断地磨练自己才行。

    他的神色隐隐有些不受控制，阴沉又危险。

    他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在此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而这种状态上次的结局是把周围的几个小杂碎和情报贩子都杀了。

    他要先把银安置好才行。

    他重新开始奔跑，此时也顾不得红斗篷真假参半的“情报”了。

    但身后随着他的奔跑传来了破空的声音。

    是红斗篷。

    她停在了离芥川十米远的地方，降落带来了巨大的撞击声和烟尘，简直像是被强制性打落下来的一样。

    “等…等……”

    红斗篷的声音有些梗塞。她往芥川龙之介的方向又勉强走了几步，警惕着回头观察的芥川发现她已经晃晃悠悠站不稳了。

    很奇怪。芥川龙之介皱眉。

    “你……”她停下了脚步，呼吸声也有些剧烈地起伏。细白的手指抓住胸口的斗篷领子，留出一阵青白的印记。

    芥川不由得有些莫名地转过身来。

    红斗篷深吸了口气，而后猛然伸手扯掉了头上的兜帽。

    橘红的头发火一样窜出来，少女的皮肤苍白嘴唇抿起，湛蓝的眼眸深深浅浅像是琉璃珠般透彻，在泪花下像是委屈的深潭。

    她的脸上因为用力的喊话而出现了不自然但是极为引人瞩目的红晕，像是冰盖上的晚霞。

    她说：

    “……那至少也要跟我去吃一顿饭啊，笨蛋！——”

    精致的少女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口，快速的呼吸让她看上去几乎就要急的流出泪来。

    芥川龙之介没见过着阵仗，当场愣住。

    而他怀里的银，在一路的沉默中一眼看到了红斗篷少女。

    银：“哦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