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树当即和这具身体里口吐芬芳的荒霸吐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他凭借着比这位日本野神还要丰富的异世界阅历险胜。
等荒木树回过神来想起查看脚边小男孩的情况,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荒木树:不好了,这个荒神好像有强行降智的功能。
他蹲下身,再次伸手去触碰小男孩的额头。
浓郁的荒神的气息,与其说他是个容器,不如说他就是荒霸吐本身。小小的人类样子的身体里坐拥着巨大到超过想象的力量,黑红色的异能的海里,荒霸吐在最深的地方沉眠。
所以说为什么荒霸吐本体在这个小孩身体里,却还要分神到我这里来啊。
荒木树眼神死。他张望了一下四周,决定把小男孩先挪出这个神奇的天坑。唔,估计这个坑是荒霸吐暴走的时候搞出来的圣遗迹。
荒木树伸出手,想要使用这具身体里残余的荒神力量。
然后他直接把地捏碎了。
坚固的石头红光一闪,立马碎裂成细小的粉尘,不堪重负的地面绝望地裂开。一堆飘飞起来的碎片里,橙色头发昏迷过去的男孩慢悠悠浮空,面容干净。
荒木树:……我裂开来。
他不信邪地伸出另一只手,对准别处放出异能。
“咔嚓”一声,石头又碎了。
不论试了多少次,哪怕是以荒木树万年的道行,所有被手只到的物体都碎裂了,甚至给荒木树一种他是碎尸狂魔的错觉。
他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操控着浮空的小男孩。
荒木树: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
这小瓜皮身体里的异能是操作物体重力来着啊…?凭什么我用出来在哪儿都是不灭之握。
怀抱着自己被荒霸吐针对的猜测,荒木树举着手操控着小瓜皮往深坑的边缘移动。只不过运送途中只要被他手指向的地方都劈劈啪啪响起地面碎裂的声音。
荒木树:放鞭炮吗这是,这具异能力拟人身体有点不行的感觉。
傻不拉几的。
心里这么想着,荒木树还是用自己这具身体里狂放不羁的异能力,抬着橙色头发的小男孩往边缘走去,远远看上去像是在放风筝。
这个天坑看上去才成型不久的样子,边缘伫立着摇摇欲坠的破旧的房屋。一路上隐约可见破旧的衣物碎片,不难想象荒霸吐爆发的时候那些被波及的人的下场。
“……”荒木树四下打量,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角落里传来摩擦的声音,荒木树看过去,一个满身褴褛的男人正拿着麻袋从坑边缘的危楼里跑出来。他抬眼看到了荒木树,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橙色头发的幼童穿着单薄的雪白的衣服,露出洁白的不像人类的手臂与小腿。他手掌向上,另一个孩子就在他掌上悬浮。那双眼睛湛蓝而冰冷。
“…怪、怪物!——”男人想起了两天前在这里发生的大爆炸,一时惊悚不已。
“啧。”荒木树咋舌,他一掌隔空拍开,继而重新去寻找可以安顿小瓜皮的房子。
养孩子嘛,养着养着就习惯了……想当年他为了给芥川龙之介找个房子可废了半天功夫——毕竟就算他看上去再怎么是人类,但依旧是个没有任何证件的黑户 ,买房子什么的都做不到。
踢开破旧的门,在勉强找到的铺了层床单的木板上放下手中的男孩,荒木树毫无诚意地出去巡逻了一圈,打劫了不少和之前那个带麻袋的那人一样、趁着危房没有人而来搜刮物资的人。
他把一件对于小瓜皮来说有点大的运动服放在床边,然后将怀里护着的食物摆在一边瘸了腿的桌子上。这种简陋的环境让养尊处优的荒木树不适地皱鼻子。
“得要快点回去了……荒霸吐这玩意儿竟然要我这么多心神来压制——”荒木树揉脑袋,“鬼知道罗生门的身体落在森鸥外手里会发生些什么……”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但很明显,在这样落魄的环境里,他想要的纸笔都不可能出现。
于是荒木树默默伸出食指,用异能小心翼翼地在地上刻出了一段话。
“吃的东西在桌子上,不用给我留。
你要走的话,记得把我带走,我睡的很熟,不要叫醒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鬼知道在我抽离这具身体回到罗生门的时候,你叫醒的会不会是那个只会骂骂咧咧的祖安荒神。
荒木树晃回床边,把昏迷的小瓜皮拱了一下,自己爬上去躺在一边。
闭上眼睛,回到罗生门的身体里。
再次睁开眼,白森森的灯管洒下凄惨的灯光。
“唔……”
荒木树缓慢地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啊,你醒了啊。”森鸥外的声音就在身边。
荒木树缓了一会儿才支起身体,他往旁边一看,森鸥外穿着买了十几件的同款白大褂,手里举着三根针管,每个的颜色都不同。
“我要是不醒你打算拿我当试验品?”荒木树挑眉。
森鸥外的笑容格外慈祥,“没有哦,芥子小姐之前异能力暴走了,我这是打算救你哦。”
荒木树怎么不知道这种人的尿性,他当即嗤笑一声:“哈,要是你敢直接承认的话,我还打算给你扎一针呢。”
“唔,这种话我可是不信的。”森鸥外学乖了,根本不给眼前这个恶劣的女人一丝一毫看见自己狼狈和恳求的神情。
“诶——”黑白头发的女人还穿着烛光晚宴的长裙,布料从她的身体上勾勒出弧线,“都观察了我好几个月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这是一个很能发挥自己优势的女人,即使是森鸥外也不得不承认,很少有人可以拒绝长成这样的女人露出伤心和委屈的表情。
森鸥外眉头抽动。
森鸥外承认自己被恶心到了。
但是,就是拿她没办法。他叹口气,把针管都放回口袋,“芥子小姐,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深得太宰治撒娇真传的荒木树用满意的目光看着无可奈何的森鸥外。
荒木树:不愧是我看上的太宰治监护人,看上去很吃太宰治这一套,我真是天下第一伯乐。
“唔,即然森医生这么真诚地道歉,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吧。”满意是一回事,口头上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荒木树隐隐有一些看这种运筹帷幄的男人其他表情的恶劣趣味。
当然小姐姐就不用了,荒木树喜欢看小姐姐英姿飒爽啪啪两耳光把别人的脸都抽肿。
森鸥外果不其然露出了被味冲到的表情。
他深沉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女人,很悲愤的发现自己还是取悦到了芥子——特指自己的蠢样取悦了她。
实际上森鸥外对于取悦女性有本能的满足感,虽然他也没特意这么做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自己让芥子高兴了,他就浑身不得劲,仿佛自己输了一样。
两个都喜欢捉弄人、看别人扭曲的表情和态度的屑男女面面相觑。
“咳,即然你恢复了,就要准备下一个任务了。”森鸥外最终选择避战,提起了正事,“你昏迷了五个小时,期间有传讯,我们要推进到城里,准备签订条约。”
“这一阶段的战争准备落幕了。”
荒木树挑眉,“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认为战争会停止吗,森医生?”
森鸥外摇头,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恐怕有埋伏。这场战争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会结束的……要是真这么简单,异能特务科可不会甩出你这么一张鬼牌。”
“就是说啊。”荒木树叹气,他已经开始想回去怎么跟芥川龙之介和银道歉了,这次外出的时间可是有史以来最久的。
“你在担心?”森鸥外的声音打破了荒木树对礼物选择上的纠结,“你还有担心的东西?”
“和战争没什么关系啦……”荒木树挠着头,这张脸上罕见地出现了难办的表情,“我离家太久了,正好进城的话,起码要带点礼物回去吧?”
森鸥外跟了荒木树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么生活化的东西,他于是试探道:“你是说,给孩子的礼物吗?”
荒木树苦恼地点头:“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森鸥外听着,莫名的,更加崇拜那个娶了芥子,让芥子生儿育女,最后还神奇的离婚、很大概率上还没有被追杀的神秘男人了。
森鸥外:这就是传奇吗。
“森医生,有空帮我去城里的礼品店看看呗?”荒木树看着森鸥外,决定再用太宰治真传试一遍,反正左右也不亏:“我一进城应该就成护卫队员啦,根本没时间去买礼物啊。”
森鸥外鉴定摇头,差点把头摇成拨浪鼓。
“我可不希望和芥子小姐的孩子搭上关系。”不然以后要是芥子经常找自己管小孩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和芥子有太多合作以外的联系,这个女人打人情牌可是比他还要厉害。
“唉,那好吧。”
出乎森鸥外意料的是,荒木树居然直接罢休了。
“看来我只好在做完守卫完成刺杀任务惹恼敌军引来炮火的时候、从队伍里拉出森先生,在火焰和爆炸里敲碎礼品店的玻璃,对里面的东西挑挑拣拣了。”
森鸥外:所以说怎么样你都不会放过我了对吧!
森鸥外停止了思考,荒木树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功夫让他望尘莫及。
森鸥外:早知道,我就不该认识芥子的、不,我不该参加这场战争。
森鸥外被怼的说不出话,而精神上劳累了半天的荒木事就在医务室的床上补了一觉。
与此同时,擂钵街新被炸出来的天坑旁边的某个危房里,橙色头发的少年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他先是看到了床边的衣服,然后又看到不远处地面上刻出的字。
“唔?”男孩头还有些痛,他捂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才恍悟地响起来,自己的名字应该叫做中原中也。
他看见了睡在自己里侧的小孩,这小孩应该比自己小,半长的头发鲜艳,衬得皮肤格外苍白。
就是这个孩子给自己找的衣服和食物吗?唔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样子。
中原中也意识还有点飘忽,他皱着眉看着身边的孩子。
中原中也可以感觉出来这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话说不用感觉,光是看都知道他们系出同源吧。
不过,在这是弟弟还是妹妹的问题上,中原中也始终不敢确定。总不能去掀开别人的衣服看吧。
“唔……”中原中也沉思了一下,“果然还是妹妹吧?……弟弟感觉不会这乖的样子。嗯,果然就是妹妹吧。”
“但是要活下去的话,还是男性比较好一点吧?”
……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妹妹看着顺眼啊。
中原中也:不过这孩子要是穿裙子不也没差吗?……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越看越觉得床上这张脸雌雄莫辨,中原中也于是壮着胆子还是伸出手掀了衣服。
中原中也:啊,果然是弟弟呢。
中原中也:啧,这样的话虽然好啦,但是还是很想看妹妹的样子呢可恶。
在安顿好中原中也时明明是正太身体、但被异能主人一个选择困难就捏他成女装正太的荒木树:……
荒木树:让我开着男号女装?…中原中也,你号(荒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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