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孩子疯了

    擤鼻子的滋滋声在包厢中时不时的奏响, 尽管它的出现是那么的不合时宜,粗鲁至极,但却依然无法惊扰到一旁深情对望的两人。

    原本退去的缠缠绵意再度涌来, 萦绕在只属于两人之间的暧昧世界里。

    元泱比方才更为紧张了,这次是真的只有他们两人了, 或许那些未能得逞的旖旎心思都会在下一刻圆满。

    而眼前人看起来也愈发俊俏可口, 晃了她的眼, 迷了她的心, 在神智不清的促使下, 她暗下决心,勇敢的以铁头相迎, 这到了嘴边的鸭子岂有不吃的道理?

    她绯红满面的闭着眼,撅起猪嘴,心潮澎湃的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亲昵。

    许久, 丝丝冷风拂过了她的大红唇,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叮铃哐啷的碰撞声。

    闻到这动静, 她撅着的嘴就慢慢的缩了回来,面带着和善的微笑睁开了眼。

    果然,鸭子飞走了呢。

    不知何时已经将瓜子擤出来的红衣男子和之前被踹到远处,这会儿已经爬起来的冯昭同仇敌忾的抡着大膀子和小阎王扭打了起来。

    呵,不是阳间人, 不做阳间事。

    她屡见不鲜的默默走到角落里蹲着,像个自闭的孤儿一样看着他们瞎蹦跶,眼珠子随着天空中一堆被扔的飞来飞去的杂物左右转动。

    “啪嗒”

    一根红烛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低头凝视了一会儿, 将它拾了起来,此刻,她似乎成为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只要将蜡烛点一点,就能看到仙女教母给她准备的一辆南瓜车,她坐上南瓜车踏上旅程,路上就会遇到稻草人铁皮人和一只会说话的狮子,与它们结伴而行,在路上遭遇九九八十一难,最后圆满的到达了西天取得了真经。

    草。

    孩子就这么疯了。

    她在这边逐渐疯魔,花里胡哨的男子组却已经决出了高下。

    反动派的两人最终还是被魔爪镇压。

    小阎王笑的轻狂,方才的打斗似乎没能给他造成一丝影响,他面上清爽,滴汗未流,冯昭被他踩在脚下,红衣男子则再次被他扼住了喉咙,两人眼中都是愤恨和不甘。

    那样子真是骚啊。

    她扬起小脸仰望他,似乎看到了六年前,他也是这般不可一世的立于尸山血海之上,无人可与之匹敌,无人能伤他分毫。

    可这样一个强大厉害的人,到最后究竟为什么会死呢?

    他不该死的啊。

    岑炼朝她勾了勾手。

    他的手上就像缠绕了一根看不见的长线,而长线的另一端牢牢的绑在了她的身上,牵引着她走了过去。

    她总是抗拒不了关于他的一切。

    元泱站到他面前,小脸一扬,佯嗔道:“干嘛?”

    他笑着问道:“你说,我当着你的面,将他们两个杀了,好不好?”

    话音落到了最后,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很低哑,像是羽毛挠在了心尖上,让人觉得痒痒的。

    她看了看被他制服住的两人,异常冷静的回应道:“脚下这个不行,手上的,就随便吧。”反正她也不认识。

    红衣男子发出了问号:“??”

    什么叫随便?!他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啊!!这两个人是魔鬼吧??

    似是同意了她的要求,岑炼抬开了踩着下面人的脚,转头阴恻恻的对着手中扼制住的人笑道:“好啊,那就先把这只手脚不干净的蠢耗子杀了吧。”

    趁他发疯,元泱赶紧给冯昭打手势,让他出去外面等着,按照这逼的尿性,出尔反尔的几率就跟百分百空手接白刃一样毫无避开的机会。

    感受到他瘆人的目光,红衣男子神色慌张的扒着他的手,哀求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啊!”他挣扎了两下,发现依旧挣脱不开,又急忙拍起了马屁,“你看你这风流倜傥,雄姿英发,一表人才的模样,一看就不像是滥杀无辜之人啊!”

    元泱蹙起眉,等等,这人的路子怎么有点眼熟啊。

    可是很显然,岑炼并不吃这套,至少是不吃他的这套。

    掐着他脖子的手愈发收紧。

    红衣男子痛苦的皱着脸,嘴里发出干涩的呻.吟,他大声嘶叫道:“岑炼!我我我把那抢来的青冥珠给你!这样你总该能放过我了吧?”

    听到他的话,元泱有些讶异,原来他俩认识啊,但这人看起来好像不大聪明的亚子,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岑炼嗤笑道:“破玩意,不稀罕。”

    红衣男子顿时心头一紧。

    元泱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青冥珠是什么啊?”

    终于有人感兴趣了!他立即像个推销员一样斗志高昂的吹捧道:“这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连当今的国师都抢着想要它!”

    她敷衍的点点头:“那你给我看看。”

    他心中一喜,正想逮着这个机会让她帮忙求求情,脖子上的束缚就很突然的消失了。

    红衣男子惊讶的侧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转过头激动的高呼:“这位姑娘!你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吧?!”

    元泱朝他甜甜一笑:“是啊,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要超度你了。”

    他瞪着眼噤了声,你们俩这蔫坏的样子还真是绝配。

    她紧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似乎下一秒他真的会掏出来什么不得了的大宝贝。

    但,就这?

    看着他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手心上的东西,元泱疑惑了。

    那是个跟玻璃球一样大的黑珠子。

    她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将它举在光线底下全方位的观察了一遍。

    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还有点像放大版的六味地黄丸。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元泱!你在里面做什么!你的侍卫为何不让我进去?!”

    元泱是一个很容易因为突如其来的动响而受到惊吓的人。

    就好比现在。

    当门外响起了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被吓到了。

    吓的嘴巴微张,举起的手猛然一颤,光滑无比的小小玻璃球就从她手中溜出,掉入了她微张的嘴里,一气呵成。

    异物入嘴,她惊慌的赶紧吞咽了一下,把它彻底吞进了肚里。

    一旁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的红衣男子骇然的剧烈拉扯着面部,将五官都扯变了形,他激动大叫的声音破成了易中天:“你、你把它吃下去了???”

    玻璃球冰冰凉凉的,已经很顺畅的被她吞了下去,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在肠内滑动的轨迹,沉默了一阵,她神情庄重严肃的说道:“不,我没有。”

    他这回直接大跳了起来,驳斥道:“我分明就看见你吃下去了!!”

    元泱朝他摇摇头,依旧坚定道:“不,你看错了。”

    红衣男子气的目龇欲裂,他深吸一口气,质问道:“那你告诉我青冥珠去哪了??”

    元泱凝眉沉思了片刻,最后满怀诗意的感慨道:“大概是,去到了它该去的地方吧。”

    他那还没喘上来的一口气就这样差点把他自己噎死,他压着嗓子说道:“你要不酝酿一下将它吐出来吧。”

    但他吧字还没说完,岑炼就在他屁股后面踹了一脚,把他踹的在地上摔了个大狗屎。

    他懒洋洋的睨着他的屁股,讥骂道:“楚问逍,你再他娘的放屁,我就把你脑袋给敲碎,扔进粪坑。”

    楚问逍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像个泼妇一样叉着腰大吼道:“嘿,老子今天还真就不要命了,你知道我抢这玩意儿费了多大劲吗?!老子被一群人穷追猛打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多的地方躲一躲,要不是被你拦住了,老子早就脱身了!现在倒好,合着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抢过来的宝贝,就为了给你的女人塞牙缝的??”

    元泱眼皮一跳,立即往小阎王那边看去,这作大死的发言他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可他似乎就这样默认了,挑着俊眉问道:“那你想如何?”

    听他这么一问,楚问逍顿时来了劲,立马就暴露出了暗藏已久的贼心:“其实我盯上你那把剑很久了,这可是个好宝贝啊,小爷我闯荡江湖这么久,都没见到过可以与追阎媲美的剑,要不你就割爱见遗?”

    岑炼挑起个意味不明的笑:“你很喜欢这把剑?”

    他像捣蒜一样的点着头:“喜欢喜欢。”

    “好极,改日就让你死在这剑下。”

    楚问逍瞪着眼大声叫唤:“不要了!老子不要了!!”他像个巨婴似的张牙舞爪,“惹不起你这尊大佛,放老子走总行了吧?”

    岑炼轻吹了下鬓间掉落的发丝,蔑视着他:“我拦你了吗?”

    “龙丰镖局的人都在底下堵着,二楼跳不出去,你这门口又还堵着个人,让老子怎么走?!”他一脚踹开地上翻到的凳子,借此发泄心中的重重怒气。

    岑炼对他表现出来的所有不满视而不见,静了会儿,他微微动了动耳朵,语气相当轻快:“这不就走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楚问逍也凝息听了下外面的动静,果然,一道惊慌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元泱也跟着竖起耳朵听了听,但却什么都没听到,好尴尬,可别人都听到了,若是只有她听不到,那岂不是没了面子,于是她也装作自己什么都听清楚了的样子,问道:“萧煦飏怎么就走了?”

    岑炼朝看台的隔间扬了扬下颌,“去看看。”

    元泱瞟了他一眼,觉得他这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

    这大概就是来自学渣的嫉妒吧!

    她迈着小短腿跑到了看台上,往下一瞥,萧煦飏这不是又在跟黑衣人搏斗吗?

    但仔细看,这群黑衣人好像并不是刚才那一批,虽然他们也穿着黑衣,但跟地上躺着的那几个黑衣人,衣服款式稍有差别,一看就不是来自同一部柯南……呸,同一个地方的。

    可不管这些人是从哪来的,是来干嘛的,她都不是很在乎,瞧瞧那底下像是捅了鹅窝一样,浑身是毛,惊慌失措的太子,她就觉得这些黑衣人来的实在是妙啊。

    又杵在那观赏了一番鹅太子,她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包厢内。

    十分凌乱的包厢里如今就只剩了一人。

    他正散漫的坐在一张桌子上笑吟吟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们也有过独处的时候,可这次,她的心情却是格外不寻常的紧张。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迈开有些沉重的脚朝他走去,每一步,都伴随着疯狂律动的心跳和难以平静的急促呼吸。

    他坐在那,似是在等她。

    等着她什么呢,她不敢去想。

    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要想通的,许多人都喜欢鲜明和彻底的东西,讨厌模糊和暧昧,可实际世上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含糊不清的,非要寻出个答案,不过是徒增烦恼。

    因而她抛却了一切来到了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多了好多的新雕友,让我有些半喜半忧。

    我怕大家期望值太大,我没有那个能力去满足,小小菜鸡实力有限。

    给为了看沙雕情节的朋友说下,这文确实沙雕,但也无法做到每章都沙雕,总会有那么一些过渡的情节。

    但奇怪的是我的大纲明明是一个有些忧伤的故事,结果我却写成了这样,我也很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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