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骁答应得爽快,道:“不会。”
姜容卿见姬骁表情讪讪的,故意问道:“陛下,阿滢这几日在乾清宫可还乖?”
姬骁心道:这小阿滢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一所多便如此顽劣,她若乖,这大齐还真找不到不乖的小孩了。
再看看阿珠,也只不过大阿滢两岁,却已经不让人操心了,乖乖巧巧的惹人怜爱。
姬骁笑道:“皇后生的女儿皇后知道。”说完,姬骁给了姜容卿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姜容卿道:“没有陛下的帮助,臣妾再大的能耐也生不出阿滢这个“乖巧”的女儿。”
姬骁气闷,不作言语,抱起了仰着小脸看他们说话的阿珠,捏了捏软乎乎的脸蛋,才缓过气,对皇后下逐客令道:“朕还有要事要处理,皇后请先回吧。”
正好姜容卿也不欲多留,她本是来接小阿滢回去,顺便再看看姬骁的笑话的,见目的达成了,便唤阿珠道:“阿珠,走了。”
姬骁道:“朕今日留阿珠在乾清宫用饭,皇后带着阿滢走吧。”顿了顿,瞄了一眼坐在圈椅上的儿子道:“顺便,把太子也带上。”
姬珹觉着他父皇是“心虚”了,巴不得把他撵得远远的,顿时也产生了逆反心里,他老子要他滚,他还偏就赖在这里不走,遂道:“父皇,儿臣也好久没在乾清宫用过饭了,便留下来陪父皇一起用饭。”
姬骁本来是想拒绝的,但看了看怀里的阿珠,心想,这可是个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便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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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姬骁刻意让人把阿珠的高脚凳安排在了姬珹的旁边。
姬珹瞥了一眼坐在高脚凳上的阿珠,便明白他父皇的用意了,不过姬珹实在搞不懂他父皇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为只有八岁的他定了一个奶都没断的小团子。
姬珹低下头吃碗里的鱼头,鼻尖若有若无的飘来一阵奶香味,只见小团子安安静静的吃着小碗里的肉粥,吃的太香,嘴角处有着几粒肉沫。
姬珹觉着有趣,这小团子小小的一只,想不到吃的这么多,想罢,姬珹用公筷给阿珠夹了一片苦瓜放到她碗里道:“小团子,光吃肉饭怎么能行,且换换口味,吃些蔬菜才好。”
姬骁不知他这儿子打的是何注意,之前跟他说话时满是对阿珠的嫌弃,如今怎么好心的给阿珠夹菜了,夹什么不好,偏偏夹一块苦瓜?
阿珠冲姬珹笑笑,道:“谢谢夫君哥哥!”然后面不改色的夹起碗里的苦瓜吃下。
在姬珹惊讶之时,阿珠站在高脚凳上费力的夹了一块胡萝卜,“礼尚往来”的放到姬珹碗里,道:“夫君哥哥,阿珠也给你夹!”
伺候姬珹这位太子爷的都知道,这太子爷最讨厌吃的便是胡萝卜了,今儿要不是在乾清宫用膳,底下的人哪敢往东宫送胡萝卜?
姬珹盯着鱼头上红里透黄的胡萝卜,觉着鲜美的鱼头也不香了,正想把这胡罗卜夹出去,便听得他父皇一脸欣慰的道:“阿珠真是懂事,都知道为未来的夫君夹菜了,太子适才也说的对,光吃肉哪里行,且换换口味,吃些蔬菜才好。”
姬珹暗骂姬骁这个父皇“无耻至极”,又见这小团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呵……姬珹心里冷笑,仿佛他不吃这胡萝卜便是犯了天大的罪恶一般。
姬珹“大义凛然”的夹起碗里的胡萝卜,忍住呕吐感,“英勇”的吃下了它。
阿珠饶有兴味的问他:“夫君哥哥,阿珠夹得好不好吃!”
姬珹憋闷的紧,想着胡萝卜在他的肚皮里翻滚,便越发不爽了,瞥了阿珠一眼,道:“一般般。”
谁知阿珠自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尝了味道:“阿珠觉得很好吃啊!”
阿珠又道:“是不是夫君哥哥吃的少了,夫君哥哥多吃几块肯定就好吃了。阿珠给你夹!”
姬珹被阿珠的“自告奋勇”惊了一把,忙到:“不用了,本太子已经吃饱了,要吃你自己吃。”
说完,姬珹还真“装模作样”的放下了筷子。
儿子吃瘪,最高兴的莫过姬骁这个“老父亲”了,他对阿珠道:“阿珠,既然你夫君吃饱了,你也别管他,吃自己的,喜欢吃什么边让宫女给你夹到碗里。”
阿珠点点头,道:“好,阿珠不理夫君哥哥了。”。便低头吃碗里的肉粥,一个小眼神都没有分给姬珹。
姬珹深感自己被抛弃了,父皇变成了小团子的父皇,母后变成了小团子的母后,便想着教训教训这个“鸠占鹊巢”的小团子,道:“父皇,儿臣想带阿珠去东宫玩玩。”
姬骁道:“你有这个心很好,不过你的东宫有什么可玩的,有朕的乾清宫舒适?”
姬珹:“……”
姬珹再次感叹玩他父皇的“无耻”后,道:“阿珠以后左右都是我的人了,儿臣这也是提前带她去熟悉熟悉东宫。”再说了,本太子的东宫哪里不好了,以前也是你的栖身之所。
姬骁这才道:“朕没什么意见,你问问阿珠。”
“小团子,可想跟本太子去东宫玩玩?”
阿珠吃完最后一口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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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离乾清宫不远,姬珹便没有差人抬轿撵过来。
阿珠自是走不得这一段路程的,本来是戚氏抱阿珠的,可阿珠却朝姬珹伸手道:“夫君哥哥,抱抱!”
姬珹当然不愿意抱这个抢了他父爱母爱的小团子,道:“自己有脚,不会走么?”
阿珠不管他凶凶的模样,抱着他的小腿道:“阿珠不想走,阿珠想要夫君哥哥抱抱!”
姬珹蹲下身来,用手捏着阿珠的小下巴,道:“不可以任性,自己走,也不许奶娘抱。”
阿珠咬了咬唇,道:“夫君哥哥……抱……”
姬珹可不惯着她,扒开她抱着自己小腿的小手,道:“别叫我夫君哥哥,乖乖听话。”
姬珹见阿珠眼角微湿,以为阿珠会哭闹,可一下妙,阿珠仿佛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稍纵即逝,快的让姬珹以为自己看晃了眼,慌神之间,阿珠便借力踩上他的大腿,整个人投入了他的怀抱,两只手也攀在他的肩膀上。
小团子懒懒的靠在了姬珹的怀里,姬珹还真甩不掉她了!再加上,在乾清宫门外,他也总不至于丢了她!
姬珹“认命”的抱着阿珠一路向东宫走去,姬珹也算是小看了这团子的“质量了”,看着虽然不胖,但裹了一件厚厚的夹袄,又刚吃了饭,到了东宫后,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姬珹放下阿珠,缓了一口气,道:“走,阿珠,本太子带你去玩。”
姬珹把阿珠带到了东宫的书房,姬珹遣了随从在外,亦把阿珠身边的戚氏挡在了外面,只推说要好好“陪阿珠玩玩”,不想被人打扰。
阿珠被单独请进了书房,姬珹把阿珠放到了书案上,阿珠的两条腿便悬在了半空中。
阿珠好奇的打量书房里的东西,不注意间姬珹的两只手便放在了她的肩上,与其说放,不如说压来得更贴切些。
阿珠肩膀被压的有些痛,不明所以的看着姬珹。
姬珹冷笑道:“小团子,进宫了,又没有人交过你要乖一些?尤其是在本太子面前?”
小少年虎着一张脸说着刻薄的话,还真有几分气势。
但阿珠并没有被他给笑着,道:“夫君哥哥,阿珠不乖么?”
童声童语,娇娇软软的,却被姬珹听成了“挑衅,”姬珹使了几分力捏着阿珠的小脸,道:“当然是不乖的啊,今日本太子便教你如何做一个乖巧的团子。”
说完,姬珹松开她,戴着手巾从小盒子里面拿出一直绿油油的挥动的东西,赫然是一只绿色的螳螂!
姬珹在阿珠面前晃了晃,道:“这东西,不只你认不认得。”
阿珠并不言语,只抿了抿唇,姬珹便知晓她这是怕了。
姬珹道:“接下来,这只螳螂落脚在那里,可就全凭阿珠你接下的表现了。”
姬珹想到接下来怕的要死的团子便畅快不已,道:“第一,以后见着我父皇母后不许跟他们要抱抱,自己乖乖的坐在一旁,可能做到?”
阿珠实诚地摇了摇头,道:“不行,阿珠就要爹爹娘亲抱抱!”
姬珹脸色微僵,轻笑道:“第二,不许在我面前向父皇母后讨宠,可能做到?”说完,姬珹把螳螂逼近阿珠。
阿珠揉了揉眼睛,沁出几滴泪光来,软声道:“可爹爹娘亲就是喜欢阿珠怎么办……”
阿珠说完以后,姬珹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强忍着揉搓团子的怒火,把螳螂朝阿珠又贴近了几分,就要放到阿珠的肩上了,狠狠道:“小团子,你刚刚的回答本太子都不满意,就剩下最后一个机会了。”
“以后,不许叫本太子夫君哥哥,可能做到?”
阿珠缩了缩肩,带着几分犹豫道:“好……那阿珠以后就唤你夫君好了,还少了两个字!”
姬珹原本有些饿,如今也被阿珠气饱了,他不去看阿珠娇泪连连的模样,狠心的把绿的发亮的螳螂放到了阿珠的肩上,道:“这就是阿珠不乖的下场呢……”
姬珹心里有怨,他今日偏要撒够了才行,才好教这小团子知道他的厉害!
等了几秒,没等到阿珠的嚎啕大哭,阿珠面无表情的用小手把螳螂从自己肩上拿下来,然后变了脸,冲姬珹一笑:“谢谢夫君送阿珠的礼物,阿珠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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