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绾绾脚下的步子一顿, 她听了他的问, 缓缓抬头。
念毅雄等了许久, 终是没等到白绾绾回答,她只是静静走出去, 轻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念毅雄自醒了便让人在走廊前候着, 若是白绾绾来了就告诉他,念毅雄等了一日, 从清早等到日落时分,依旧没等来心上的那抹身影。
阿强看在眼里, 和几个兄弟商量, 要不直接去白家把白绾绾请来,大家商议一番, 还是觉得不妥, 白家小姐若是想来早便来了,同样, 爷要是想请也早早就派人去了,他们几个还是乖乖听命, 少自作主张。
阿强听了叹气,一抬头却顿住, 他瞧着从楼梯走上来的人,连忙朝病房里跑。
白绾绾提着煲好的汤,沿着楼梯走上来,今日学校满课, 她放学便跑回家煲汤,又一路让唐叔急急送她来。
病房外,阿强正对着她笑,白绾绾看着阿强面上堆满了的笑容,也对着他点头一笑。
阿强替她打开病房的门请她进去,她刚踏进去门便被阿强从外面关上。
白绾绾抬头,看着病床上的念毅雄,他正在看书,并未抬眼看她。白绾绾提着汤走过去,将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瞧了瞧他手中的书,似乎是法文。
她身上穿着一件驼色的长风衣,风衣里面是一件素净的梨花白半身旗袍下面是同色的裙子。她走近,他便能清晰的嗅到,隐隐的女儿香。
白绾绾见念毅雄不说话,兀自拧开盖子,将里面煲的喷香的汤倒在碗中,她再转头便见他放下手中的书侧头看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问她,语气淡淡的。
白绾绾端起汤递到念毅雄手中:“不是你让我来的。”
她的语调软软的,却是一句话就将他说得怔愣,待他回神便笑起来,很高兴的模样。
白绾绾此后每日放学后都会提着煲好汤来看念毅雄,医生都说,若非她这日日不重样滋补的汤,念毅雄的伤不会好的这样快。
白绾绾来的次数多,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大部分时间都靠在床上看书,她便在一旁做学校留的功课,她的书他翻看过,他看后也只是笑,虽未做什么评价,但白绾绾看得出,念毅雄不认同她的专业。
白绾绾也没想过,她和念毅雄的相处,竟会这样淡若溪水,医生说不可以吸烟,白绾绾便给念毅雄削苹果吃,她看不懂他书上的法文,他便翻译给她听,听来听去皆是些与经济相关的知识。
白绾绾本以为,念毅雄那握枪磨出茧子的手,是不会有耐心去拿书的,可惜她再次看走了眼,念毅雄不仅精通多国语言文字还能写得一手好字。在病房里的日子,她看到了与在外面截然不同的他。
他少了凌厉的眼神,甚至会在看书时突然笑出声,她问他笑什么,他便抬手指给她看,笑说作者观点迂腐。她俯身朝他书上瞧,想不明白他口中说得迂腐是哪里,她只觉得耳边的气息热热的,一转头便对上他含笑的眼。
……
这日白绾绾下午没课,早上出门时便放在锅中慢炖的汤,回家是已经香气四溢,白绾绾盛了汤,由唐叔送去了医院。
白绾绾望着空旷的走廊,平时守在外面的阿强几人都不见了,她推开房门进去,床上也空的,念毅雄没了身影。
白绾绾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没由得心上一紧,她放下手中的汤想要去找他,刚转身,便见他从外面走近来,他身上穿着整齐的西装,见到她时微愣。
白绾绾看着念毅雄苍白的面色,连忙走上去扶他,待走近了瞧清楚了他额头上细细的冷汗。
阿强几人急唤了医生来。
医生检查念毅雄的伤口,面色微沉,原本就快的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血将他背上的衬衫染了半片。医生说若是上过药后不见好转,伤口就要重新缝合。
白绾绾站在一旁看得心颤,医生走后,她红着眼问他:“你去哪了?”
念毅雄看着白绾绾通红的眼,安慰笑了笑:“我若再不露面,商会要大乱了。”
白绾绾听了念毅雄的解释,直接被他这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反应气哭了,她边哭边大声问他:“你为什么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你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严重吗……它差点要了你的命。”她越说越生气,到后来便哽咽起来。
念毅雄没想过白绾绾的反应会这样激动,他望着她满眼的泪神色一深,他抬手拉住她,将她拉坐在怀中,他抬手擦她的眼泪:“我命大着。”
她听了却哭着推他,念毅雄握住白绾绾的小手,将她紧抱在怀里,他望着她的眼睛,忽然问的郑重:“绾绾,告诉我,为什么哭?”
白绾绾被念毅雄的问题问得一愣。
他瞧着她怔愣的模样,继而开口询问:“你哭是因为担心我对不对?你担心是因为你在意我……你这样在意我是因为你的心里终于有我了,对不对?”
白绾绾愣愣的看着念毅雄,他口中的话让她思绪混乱,她回答不出口,拒绝不出口。
念毅雄瞧着白绾绾的小脸,她好看的眼睛哭的红红的,纤长的睫随着她的小身子一颤一颤,上面挂着她晶莹的泪。
她的泪落下来,顺着她白嫩的小脸,却在半路被他的唇含住,他吻她,吻她的泪。
白绾绾的身子颤了颤,她的小手抓握在胸前,将身前的衣料抓褶皱。
她的反应,让他的心跳变快,他缓缓抬手扣住她的小脑袋,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深深的目光撞进她的泪眼里,他安抚着她的不安,最后,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白绾绾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一动也不会动,周遭都是念毅雄的气息,很快就将她淹没了。
念毅雄轻含着白绾绾的唇瓣,一点一点,试探……
他的吻没有想象中的侵略霸道,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他的耐心抚平她所有的不安,她紧攥的小手渐渐松开。
白绾绾就快窒息的时候,念毅雄放开了她,她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她的脸烧红的滚烫,她羞得不敢抬眼看他。
念毅雄看着怀中的人,气息微粗,他抱着她细软的腰肢,抬手缓缓捏住她汗湿的下巴。
白绾绾满面的羞色被念毅雄尽收眼底,他望着她颤抖的美目,一字一顿说得郑重:“白绾绾,我爱你。”
……
再过一个月,白绾绾便放假回江城,介时唐叔和孙妈都会陪着白绾绾一起回家。原本白绾绾是想让唐叔和孙妈留下照顾白忆绾的,白忆绾却知道唐叔和孙妈也是想家,何况她一人在外,早就习惯了。
念毅雄自半月前出院后,便繁忙起来,白绾绾一出校门便看见停在路边的黑色庞蒂克,她刚关上车门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绾绾下意识的抬眼看前面的司机,她用力推念毅雄,小脸涨的粉红。
念毅雄瞧着白绾绾的羞态,心情大悦,他抱着她不肯放,由她挣扎了一路。念毅雄带着白绾绾去出名的老上海饭店吃饭。
雅间里菜端上,念毅雄从筷筒中抽出筷子递给白绾绾,他望着她好看的小脸,突然问:“什么时候走。”
白绾绾听了微顿,她打量着念毅雄的神色:“…月末的船。”
念毅雄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好,我去送你。”
吃过饭,念毅雄送白绾绾回贝茵路,家门前,念毅雄亲了亲白绾绾的额头,惹得她才缓和的小脸又涨的通红。
白绾绾低着头,她的两个食指缠在一起,她问他:“你要来家里坐坐吗?”
念毅雄瞧着白绾绾害羞的模样,抬手捏了捏白嫩的耳唇,自又惹得她耳朵通红,他压住眼底的暗色:“不了。”
他眼看着白绾绾跑回家,身影消失在门内,转身上车。
车内,司机瞧着念毅雄有些犹豫:“爷…月末……”
念毅雄的神色彻底冷暗下来,他开口:“回商会。”
……
德仁医院,白忆绾正检查了病房回来,便见同事三三两两向外走,见到她就拉着她一起向外走:“院长方才来说要我们去会议室,有位外地富商向我们医院捐了笔巨资。”
白忆绾听了便随着同事一起向会议室走,她只想着每年向医院捐款的人不少,能让院长如此大张旗鼓的却不多,想来这位善人应是捐助了不少。只是白忆绾万没想到,当她走近会议室,看见院长满脸笑意恭维的人竟是白少琛。
隔着长长的桌子,白忆绾对上了白少琛投来的目光,他对着她扯唇,笑的冰冷。
白忆绾看得身子一抖,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何种心情下开完的会,会议解散后,她是第一个跑出会议室的。
白忆绾在洗手间站了许久,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回了会议室。
有同事见她回来,连忙叫她:“白医生,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霍主任出事了?”
白忆绾跑去找霍骁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整理物件,他身上常穿的白大褂被他脱下来整齐的叠在一侧。
霍骁见白忆绾来,对着她笑了笑,继续收拾手中的东西装进一旁的箱子中。
白忆绾走进去,制止住霍骁的动作:“对不起学长,是我弟弟不懂事,我去找他。”
霍骁听了看着白忆绾苦笑:“说真的忆绾,有时我不觉得他像是你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古言预收文《侯门艳妾》
北歌再次出现在萧放眼前,是作为醉春楼第一美姬被送入他的帅帐中。
三年前,和安郡主为北征的萧侯爷送行时,一支鼓上舞绝艳京城。
北歌立在高而小的鼓面上,凝望着数步之外慵懒靠在坐榻上的男人,素手轻抬,罗裳慢解,翩翩起舞。
鼓声停,轻纱落,美人翩跹落地,向榻前步步而去。
萧放垂眸瞧着跪在他榻下的北歌,轻慢的捏起她的下巴:“摄政王嫡女和安郡主,真是让本侯大开眼界。”
北歌顺着萧放的动作柔顺抬眸,一双含笑美目摄人勾魂,她慢慢的从地爬上男人身下的坐榻,藕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她看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慢慢俯身贴近。
她的红唇停在男人薄唇前,气息如兰:“侯爷仅仅是大开眼界吗?”
……
身为摄政王唯一的嫡女,北歌自幼众星捧月般长大,却在及笄当日摔入泥潭,懂得了何为世间肮脏。
父亲被陷害至死,摄政王府惨遭灭门,她却只能身困青楼,落得个含恨而终的下场。
大梦初醒,她重回及笄那年,醉春楼内她倚在门畔,望着沿长梯而上的男人。
若想报仇,她唯有依附这个野心勃勃,手握重兵的北侯萧放。
注:双洁,1v1 已微博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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