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绾跑去找霍骁的时候, 他正在办公室整理物件, 他身上常穿的白大褂被他脱下来整齐的叠在一侧。
霍骁见白忆绾来, 对着她笑了笑,随后继续低头收拾手中的东西装进一旁的箱子中。
白忆绾走进去, 制止住霍骁的动作:“对不起学长,是我弟弟不懂事, 我去找他。”
霍骁听了看着白忆绾苦笑了笑:“说真的忆绾,有时我不觉得他像是你弟弟。”
白忆绾闻言一顿, 她愣望着霍骁有一瞬的难以启齿,随后她低下头说的艰难:“他是我弟弟, 他这么做都怨我…是我没有教好他。”
白忆绾拿过霍骁的箱子, 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好:“对不起学长,我待他向你道歉, 你别走, 等我…我会找他还你一个交代。”
霍骁看着白忆绾,看着她轻微颤抖的肩叹了口气。
……
白忆绾跑去会议室找白少琛, 却被告知院长等人在查理饭店设了宴,已经走了许久了。白忆绾雇了东洋车赶去查理饭店, 近十一月的天,风中透着冷涩, 白忆绾裹紧身上的风衣,站在查理饭店外等白少琛。
街边同法国香榭丽舍大道上一样的路灯亮起,柔和的光晕在渐渐深暗的天色下愈发的明亮起来,白忆绾站在灯下低头望着脚下踩着的高跟鞋鞋尖又抬头看着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饭店大门。
饭店里都是院里的上层, 她没有办法堂而皇之的进去找白少琛,她逃到上海来这里工作就是为了脱离白家,脱离白家长女这个身份。或许她很自私,受着白家的恩惠长大,现在却拼了命的想逃出去。
这些年,她不止的想她拼命逃离的原因,当她得知自己不是白家人时,最多的是震惊,因为爷爷和母亲的疼爱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十多年来从未生过怀疑。她只想就当自己从未听到过,白家人仍是她的至亲,她无非加倍孝顺以报恩情。
只是她没想到,她一向疼爱的弟弟,从前一向尊她爱她的弟弟,亲手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天真打的破碎。
她本就不是白家人,凭什么厚着脸皮,默不作声的留下,还妄图进儿女之孝。
夜里的风将白忆绾身子吹的冰冷,双脚和双腿站得麻木僵硬,她回神,再次转头看向饭店大门,便见白少琛和院长几人结伴而出。
白忆绾看着院长几人背转过身,白少琛刚走出饭店大门便瞧见了路边的身影,见她转过身躲人,冷笑着扯了扯唇。白少琛推辞了院长几人的相送,等他们走后,朝白忆绾走过去,他站在她身后,静望着她的背影。
她的身影同从前一样瘦弱,长长的发被她盘起,路灯将她衣领下藏着的洁白后颈照亮,那洁白的肌肤一直延伸到耳后,她的耳唇在寒风下透着淡淡的红。
白忆绾等了一会,待听不见身后院长几人的声音,试探转头去看,却在转头的一瞬瞧见了背后站着的人。
白忆绾心上一顿,连忙转过身,明黄的路灯照在白少琛面上,他的鼻梁高高的,衬得眼眸愈发深邃,他站在她身前,一动不动的盯看她。
白忆绾闻得到白少琛身上浓重的酒气,她不知他有没有醉,刚想张口说话,他却突然转身大步向车子处走。白忆绾下意识的追他,却因站得太久,腿脚发麻,她一动便有一股钻心的痛从脚掌窜上,白忆绾脚上的步伐一顿,她眼看着白少琛上了车,调转车头飞快开走了。
白忆绾试图追了几步,却终知道徒劳。
白少琛的狠,她何曾没有领教过。晚风太冷了,冷的她身心都在颤抖,白忆绾在原处站了一会,便沿着白少琛的离去的街道慢慢向前走。
出来时急,大衣口袋里仅有的钱勉强付了来时的车钱,如今只能走着回医院,不知道霍骁有没有走,他若还在医院等她,她见到他时又要如何同他交代?
白忆绾忍着腿脚的麻布一步一步走着,走着走着眼睛便红了,白忆绾狠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又想这街上谁认识她呢,她真的哭了又能如何,她只是受尽了欺负,不想再因懦弱给自己添几分难看罢了。
耳边突然听得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白忆绾尚来不及擦掉面上流淌的泪,便在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后看到了白少琛。
白少琛沉着面色站在白忆绾身前,他瞧着她面上的泪,眯了眯眼睛。
白忆绾看着白少琛一愣,她下意识低头躲闪,她抬手用力擦着面上的眼泪,却越擦越多,下一瞬她的肩被人扣着,她被推拽入内车。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有点短~明天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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