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野晶子非常恼火。
这种被逼救人的怒火让她将倒在眼前的男孩抬上楼时,完全没用咖啡店的女仆帮忙。
女仆用敬佩的眼神看着与谢野晶子。
与谢野晶子冲入侦探社时,侦探社还有一些普通社员在工作,看到与谢野晶子满身是血地扛着一个人冲进来,他们都很惊讶。
“与谢野小姐,出什么事了?”一个社员慌张地问。
与谢野晶子一脚踹开医务室的大门,她狞笑道:“出了一点小问题,马上可以解决。”
关上医务室的门,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与谢野晶子发动了自己的异能【请君勿死】,光在眼前出现,赤松流睁开眼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一样。
说实话,若是与谢野晶子不动手,估计赤松流就真的坚持不住陷入休克状态了。
但他不能失去意识,因为……
赤松流微微喘息着,看上去有点茫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猛地坐起来:“哥哥!!”
他语无伦次地说:“哥哥?为什么?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被枪击了?您是……”
与谢野晶子看着似乎很懵逼的男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只能丢下一句:“你先休息,我去找你哥哥。”
她并不知道,在离开医务室的一瞬间,有灰色光影一闪而过,哈桑回来并附体在赤松流身上了。
与谢野晶子杀到外面的社员办公区域,咬牙切齿地问其他社员:“咖啡店的监控拿到了吗?”
一个社员说:“啊,咖啡店的女仆已经送来了,您看……”
“他往哪个反向跑了!?”
与谢野晶子弯腰从长椅下面扯出一个大包,里面放着她惯用的柴刀,颇有一种得了消息就冲下去将对方砍死的意思。
“出什么事了?”
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那是个银发中年男子,穿着和服,披着外褂,周身气势威严凛然。
他身后又走进来一个穿着小披风并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是出命案了吗?在咖啡店?”
“社长!乱步先生!”
与谢野晶子看到两人后眼睛一亮,她飞速道:“刚才我在咖啡店遇到了一些事。”
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后,身为社长的银发男子,也就是福泽谕吉忍不住微微皱眉。
与谢野晶子说的那个杀手名字,他也有所耳闻,已经在这一行做了五六年了,实力很不错,但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弟弟,看样子这个男孩被保护的很好。
就在此时,他身边的江户川乱步却立刻走向医务室。
与谢野晶子一愣:“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啊,果然跑了。”
医务室里空荡荡的,甚至连男孩之前坐的轮椅也不见了!
然后江户川乱步又走出来看了看办公区域最后方的窗户。
那里,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与谢野晶子不明所以:“乱步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江户川乱步伸了个懒腰:“不用查这件事了,那个男孩,被你救治的男孩才是主谋,他只是想利用你的异能给自己治伤而已。”
与谢野晶子慢了半拍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倒吸一口冷气:“那全是……”
“啊,全是假的。”江户川乱步在窗户边看了看,突然抽出一张纸条,对与谢野晶子摆了摆:“看,我想这才是报酬吧。”
与谢野晶子上前接过字条,入目一行字让她心头一震。
【森鸥外于近日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望君谨慎小心。】
福泽谕吉上前扫过这张字条,眼神微闪。
“……怪不得从前几天开始,港口那边的动向有些奇怪,还以为又是港黑首领在发疯。”
他立刻做出决定,对与谢野晶子说:“你最近不要外出了,暂时搁置侦探社一切外出任务,以后再做。”
随即福泽谕吉看向江户川乱步:“能大致推测出对方的意图吗?”
“估计就只是来看病吧。”江户川乱步从自己的零食箱里拿出一袋薯片,打开后吃了起来,“用这种手段来找与谢野小姐看病,恐怕是知道若是以真实身份前来,并表露出真正意图的话,一定会被拒绝吧?”
“八成是港黑那边的人,新首领上位,敢于探查首领底细的人要么是负责情报方面的家伙,要么就是新首领的敌人。”
江户川乱步很随意地说:“我没见到真人,概率一半一半吧。”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家伙是个可怕的人。”
江户川乱步啧啧不已:“不是每个人都能让别人对着自己来一枪的,他很自信嘛,自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与谢野小姐一定会救他,也自信自己的同伴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他在港黑的人缘一定很好。”
与谢野晶子听后神色有些难看,她语气艰涩地说:“会是敌人吗?”
“应该不是。”江户川乱步笑眯眯地说:“他特意挑在我和社长回来之前与你接触,看样子是不想被我们碰到,他是忌惮我们的,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手段接近你。”
“而且……”江户川乱步听到旁边侦探社的社员查看黑卡里的数额时,微微一笑,“也许以后还会是常客。”
听到江户川乱步人如此说,与谢野晶子才算松了口气。
她可不希望有人一直暗中盯着她,太可怕了。
另一边,赤松流赶在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进门之前溜掉后,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差一点就碰到了。”赤松流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幸好我速度快。”
【差点死掉的滋味如何?】给了赤松流一枪的哈桑问。
赤松流诧异地说:“你在开玩笑吗?你们每个哈桑最后都怎么死的,你们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我在你们的记忆里体验生活的时候,死亡也是体验的一部分啊!”
哈桑作为暗杀教团的首领,他们的死亡体验真的一点都不友好。
被抓住绞刑死掉,在战斗中被枪击,被敌人砍下脑袋,关进牢狱里刑罚致死……别说这种千奇百怪的死法了,单说哈嗓们幼年经受的训练就宛如死刑地狱。
想要不在刑讯中死掉,那当然是提前体验刑讯是什么滋味。
想要在战斗中干掉敌人,那当然是幼年训练时先被揍无数次。
赤松流作为哈桑的御主,他深入到哈桑的过去经历中,精神和感受会被同步,自然也不得不去体验一把哈桑的生活。
在那样的记忆中,赤松流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被动承受,那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赤松流都快忘记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了,反正他成功地拿回身体主导地位,得到了哈嗓们的认可,这才开启了漫长的黑历史生涯。
听到赤松流吐槽,哈桑讪讪一笑,他道:【你现在打算回港黑了?】
“嗯,虽然花费了点心思,但与谢野小姐的异能真的好用啊。”赤松流感慨道:“身体以前受到的暗伤全都恢复如初,就连魔力都多了一丝丝,真是不错。”
赤松流期待地说:“你说我下次再找与谢野晶子小姐帮忙,她会同意吗?”
【你想什么呢?】哈桑没好气地说:【你骗了她还想请她当私人医生?你还不如去找森鸥外。】
“我给足钱了!”赤松流有点郁闷:“为什么我的朋友们都觉得我骗了他们呢?”
哈桑对此一言不发,为什么?你心里没点b数吗?
“算了,回去吧。”赤松流摆摆手,暂时将与谢野晶子的事放在脑后:“去见一见我们的新首领。”
赤松流回到港黑时,已经是傍晚了。
他进入港黑大楼的电梯,上了最顶层,一进门就看到附近驻守的黑衣大汉,他们全都手持大口径冲锋木仓,似乎随时准备扫射。
赤松流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走廊尽头是森鸥外的办公室。
当然,以前这里属于先代首领。
赤松流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森鸥外的声音:“进来。”
赤松流推门进去,宽敞的办公室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落地窗外,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洒入。
森鸥外换了一身黑色的外衣,他坐在落地窗前,正在远眺窗外的横滨港口,他身边放着一个小圆桌,上面还放着草莓蛋糕。
金发红裙的女孩坐在另一边的地毯上,她似乎在玩拼图,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看过来。
赤松流抬手拿下自己的帽子放在胸前,这一次并未像面见彭格列九代目那样欠身行礼,而是直接半跪下来。
他低头,语带笑意:“我回来了,森首领。”
森鸥外看都赤松流如此做派,忍不住笑了笑,只是这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他抬手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葡萄酒杯,慢条斯理地说:“赤松,你回来的真早。”
这话实在太酸,一起下飞机的大佐一小时前就回来了。
赤松流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微翘,他缓缓站起来,不过并未戴帽子。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语气温和地说:“我去看医生了,刚结束治疗。”
森鸥外略微诧异地道:“她居然给你治了?”
赤松流讪笑:“我交了一大笔钱。”
森鸥外哑然,与谢野晶子可不是那种那钱看病的人,不过赤松流能让与谢野晶子出手也是本事。
他问赤松流:“你觉得她如何?”
“是个优秀的医生。”赤松流回答说:“但很可惜,她身边有恶犬,挺可怕的。”
这说的自然是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了。
森鸥外哈哈大笑起来。
“可怕吗?这可真是……”
的确,对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来说,那个地方太可怕了。
“赤松,红叶殿说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森鸥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赤松流显然明白哪里更适合自己,所以他不会离开港黑。
“欢迎回来,意大利面好吃吗?”
赤松流露出笑容:“一般吧,我觉得未来港的豚骨拉面更好吃。”
“那可真是太好了。”森鸥外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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