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金屋

    陆谨当着她的面将箱子打开, 从里头拿出一叠厚厚的地契出来交给他, 低声道:“这些都是我这些年自己置办的田产铺子庄子,以后都交给你。”

    朱鸾愣了一下,将陆谨手上那堆地契接过来, 难怪陆谨根本没将秦氏放在眼里,因为陆家绝大部分的产业都在陆谨的手中, 所以, 他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朱鸾对这些其实没什么概念, 即便上辈子她嫁给了林绍晟,也从未管过家,公主府也是手底下的人帮她在管吧。

    陆谨端着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见她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嘴角挂着笑道:“怎么了?”

    朱鸾抬起长睫,神色里略闪过些尴尬:“你若是让我管家, 我倒是不会。”

    陆谨挑眉笑道:“这倒无妨, 我可以教你。”

    朱鸾点了点头, 看着箱子里的一对账簿,陷入思索当中。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用膳时,风絮上前用银针试过食物之后, 便开始给两人布菜, 朱鸾被伺候习惯了,倒也觉得无所谓,可陆谨这边, 当风絮夹着一块藕片放入他碗里时,陆谨低声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风絮退到一旁。

    朱鸾见他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也不喜欢旁人伺候,倒是觉得有些稀奇,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陆谨看见她嘴角的笑意,还没吃先将筷子放下来,他道:“你笑什么?”

    朱鸾挑眉道:“你为何不喜欢旁人伺候?”非但如此,还不喜欢身边有女人,连一个侍婢也没有,要不是已经和他成亲了,朱鸾险些会怀疑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陆谨神色淡定的夹起一块笋片放入她的碗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鸾儿快吃,否则菜都凉了。”

    他避过了她的问题。

    朱鸾见他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心中暗暗奇怪,她没有继续追问,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其实陆谨不说,有他的原因,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三年前,他屋里还是有丫鬟的,可有些人不安分,企图爬他的床,他恼怒之下将院子里所有的丫鬟都赶出去,此后更是不让女侍近身。

    陆谨吃完饭后,并没有留下来,他回了一趟陆府,陆府与公主府只隔着一条街,他去了西院处理公务,因惦记着朱鸾,今日的事情处理的也格外快些,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堆得高高的一堆公文都看了,这才起身去公主府。

    陆谨回到公主府时,朱鸾已经沐浴更衣了,正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正翻着陆谨给的账本,这不看还好,还没看几眼,便开始打哈欠了,正眼皮打架的时候,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她眼睛往那边瞥去,见清雅俊美的男人大步走来,他上前亲了亲她的小脸,闻着她身上清淡雅致的香味,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陆谨平日里清冷克制,可如今尝到了情爱的滋味,便陷入了这温柔乡里,一时难以自拔。

    他低头从她的脸颊一路亲到脖子上,朱鸾将他的身子往外推了推道:“先去沐浴。”

    陆谨从迷离的情-欲中抽出来,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柔声道:“等着我。”

    说罢,他便放开她的身体。

    陆谨转身去了净房。

    沐浴出来后,身上只穿了中衣裤,满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又给他添了几分魅惑。

    此时,朱鸾却趴在一堆账本上睡着了。

    卷曲的长睫轻轻的覆盖下来,在白净的小脸上打下扇形的阴影。

    陆谨低低一笑,走过去,将她从榻上抱起来放在床榻上。

    屋内伺候的宫女都退下了。

    金钩晃动,罗帐低垂,陆谨于红帐中,轻轻抚摸朱鸾的小脸,朱鸾本就没有睡着,又被陆谨的动作给弄醒来了,她睁开一双水光清澈的眸子,与他四目相对。

    陆谨嘴角挂着温柔,低头亲了亲她粉红的小嘴,大手往下解开她的中衣带子,露出水红色绣兰草纹肚兜来。

    大手轻拢慢捻。

    知道他要做什么,朱鸾想起昨夜里的痛,不由得有些胆怯,她伸出纤纤玉笋抓住他的手,微拢着双眉道:“我身子还未好,今夜暂且歇一夜如何?”

    陆谨血气方刚,只觉得一靠近她,身体就忍不住,仿佛干渴之人看到水源一般,让他忘乎所以的想要她。

    陆谨握住她的手指,放到嘴边亲一亲,柔声道:“今夜我轻些,可好?一会咱们用些药膏,你便不会那么疼了。”

    男人俊美的脸上染上薄薄的红润,清冷的凤眼更是柔软似春波,似要将人溺死在其中,朱鸾抵不住男人这般低低求-欢,轻轻点了下头,

    陆谨薄唇轻勾,修长手指将肚兜上的系带一扯,肚兜便滑落下来,他轻车熟路的将她所有的衣裳都脱净了,拿起床头香几上翡翠小盒打开,用指腹抹了一点膏药涂上。

    朱鸾抬起粉嫩的藕臂抱住他的脖子,陆谨往前攻城略地。

    朱鸾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像在风中摇曳的花枝一般,一阵乱颤,她感觉到,他今日的动作比昨日要温柔了许多。

    窗外月影徘徊,花开露浓,窗内旖旎温柔,一室春-光。

    结束后,陆谨抱着她去净房沐浴,等沐浴出来,他便抱着她上床,床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被褥,两人躺在上面,朱鸾搂住陆谨劲瘦的腰身,仰起白白净净的小脸望着他道:“夫君以后搬来公主府么,这样你也不必两头跑?”

    她说的搬过来住,是指以后起居都在公主府,不必像今日这样处理公务还要跑一趟陆府。

    陆谨低头回视,手掌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他道:“等过段日子再搬过来,先前我对你冷淡,若是转变得太快,陛下难免疑心我是在做戏。”

    朱鸾点了点头。

    陆谨想的事情的确是要比她更深些。

    朱鸾将他抱紧了些,将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柔声道:“我知你陆家素来走的是忠君的路子,我嫁与你,也并非要将你拉入太子的阵营里,你可明白?”

    陆谨抬手揉着她乌黑的发顶,五指一下下的梳理她的乌发,他眸光里闪过一抹深意:“我明白。”

    沉默了一阵,朱鸾忽然说道:“若是将来让你为难了,你大可与我和离,我保证绝不会阻碍你的前程。”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这辈子她绝不会让豫王赢,绝不会让上辈子的事情重演。

    陆谨手上上的动作一顿,他扳着她的脑袋抬起来,朱鸾见男人皱着眉,眸光沉沉,他道:“不许说这种话,我既然娶了你,自然一辈子也不会与你分开。”

    这一夜睡得极为酣畅,次日用了早膳,陆谨提出要带她去陆府的西院看看。

    朱鸾欣然应允。

    两人送陆府的正门入,既然来了府上,免不得要去见见何氏。

    何氏的静清院一向安静,也只有陆攸宁来的勤快。

    朱鸾和陆谨到了之后,何氏正和陆攸宁在喝着茶。

    两人上前喊了声:“母亲。”

    何氏瞧着两人站在一块,朱鸾明媚娇艳,就像枝头的牡丹花,陆谨清雅俊美,一浓一淡相得益彰,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何氏越看越满意,因知朱鸾也是没有架子的,于是便拉着她在身边坐下。

    何氏道:“殿下金枝玉叶,如今嫁给兰舟,兰舟往后若有什么不是,还请殿下多担待些。”

    朱鸾见何氏一番话发自肺腑,倒也真心实意道:“母亲何出此言,母亲唤鸾儿殿下,真是折煞鸾儿了,不如母亲和兰舟一般唤鸾儿的闺名,如何?”

    朱鸾这样示好,说明她看得起自己,何氏心里高兴,她连忙点头道:“好,好,鸾儿。”

    从静清院里出来,陆谨便带着朱鸾去了西院。

    西院是两进的院子,前后通过回廊相连,两人沿着回廊来到后院的正房。

    陆谨回头朝朱鸾一笑道:“推开看看。”

    朱鸾挑了挑眉,莫非他在这里还准备了什么惊喜不成,于是便走上前去,将门给推开,顿时眼前一亮。

    她跨过门槛进去,从次间走入里间。

    大红色织金百子帐,紫檀拔步床,上头铺着红缎绣鸳鸯被褥,木刻山水纹落地插屏,屏风外面,是一排博古架,上头那些摆件和她在宫里的一模一样。

    朱鸾这才明白,为何她看这里总是那么熟悉,原来,他是按照昭宁宫的摆设来布置的。

    朱鸾走到博古架上,拿起一个龙泉窑冰裂纹梅瓶,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此物居然是真的,她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陆谨道:“兰舟,这是著名瓷器大师江凝所做,他做的物件都是单件,你这个是如何得来的?”

    陆谨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拿过梅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那日来昭宁宫时,我便看了一眼你宫内的摆设,见你极喜欢江凝做的瓷器,便让人专程去了趟龙泉,请他亲手做的,他是我恩师的朋友,自然愿意为我破例一次。”

    朱鸾信以为真,同时心里又极为感动,她忽然扑入他的怀里,抱住他窄瘦的腰身,低声道:“夫君,谢谢你待我这般好。”

    她昭宁宫的摆件都是价值不菲的,他弄成这样,定然花费了不少银子。

    陆谨那次去昭宁宫找她拿金刀时,便暗暗下了决心,只要她愿意,他便也要弄一个那样的金屋来藏着她。

    只是有了公主府,他这儿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陆谨将梅瓶放在架子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道:“鸾儿你是我的妻子,我愿意倾尽所有对你好。”

    朱鸾的脸蛋在他的胸膛上温柔的蹭了蹭,心里被柔软的情丝缠绕着,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让两人先甜蜜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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