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鸾从床上起身, 被子滑落, 恰巧,中衣带子也松了,露出一侧雪白的香肩, 锁骨被啃了许多小红点,白芷皱了皱眉, 公主殿下和驸马成亲不过几日, 驸马爷平日里看着疏离冷漠, 却在床事上如此殷勤,若是长此以往,公主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白芷道:“殿下,奴婢有一句劝, 这床事如此频繁,总不是个好事,长此以往, 迟早会伤了身子。”
朱鸾一踩到地上, 双腿便发颤, 白芷说的她岂能不明白,可陆谨那人到了床上,就换了副面孔似的, 无度的索取。
她叹了口气道:“此事本宫明白。”
白芷听她这语气便明白了, 一定是陆谨求欢,朱鸾才忍不住答应的。
白芷沉着脸道:“殿下若是拿驸马没办法,不如将驸马冷上几日, 等他想明白了,再让他进房,如何?”
朱鸾觉得陆谨的确需要克制一下,于是就答应了白芷,决定冷落陆谨几日。
这日,季晴暖来访。
朱鸾见到季晴暖时,季晴暖的脸色很不好,双眉轻蹙,似拢着无限忧愁。
朱鸾问她:“晴暖,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你那继母又逼着你相亲了?”
季晴暖摇摇头,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朱鸾,忧心忡忡道:“鸾儿,这是秦王殿下今日送来的书信,他在梵山剿匪之时,中了一箭。”
朱鸾一惊,赶紧从她手里将书信接过去,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字迹苍劲有力,的确是朱弘潜所写,她将书信内容大致的看了一眼,上面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说他伤的怎么样。
这封信虽然是写给季晴暖的,可朱弘潜却和平日里跟淑妃写家书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朱鸾不得不说一句,她八哥的确是不知道怎么追女人的。
不过朱弘潜既然还能写信,那就说明他伤的不深,她倒是松了口气。
上辈子朱弘潜是死了,比起那个结局,这个要好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送的藤甲的功劳。
见季晴暖因为这一句话就担心的跑过来找自己,可见季晴暖对朱弘潜一片真心。
朱鸾安慰道:“晴暖,既然八哥还能写书信,说明他的身子没有大碍,你不必担心。”
季晴暖拿到书信时,看到中箭两个字就乱了方寸,一时六神无主,也不知该找谁去说,只得奔朱鸾这儿来了。
如今听朱鸾这般说,季晴暖倒是放心下来,随即又垂着头,面露羞涩道:“谁担心他了,鸾儿你莫要胡说。”
朱鸾见她还不肯承认,只得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道:“晴暖,你就认了吧,这样的书信怎么我没收到,偏偏你收到了。”
季晴暖脸蛋通红,偏偏无从辩解。
朱鸾微笑道:“晴暖,我知道你和我八哥情投意合,你就安心在家里等着他回京提亲就好了。”
季晴暖听到“提亲”二字,忽地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丝激动,她揪了揪手中的帕子,有些紧张的问道:“他真的愿意娶我?”
朱鸾笑了笑道:“我猜他一定会。”
季晴暖听了之后,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朱鸾想着,既然季晴暖都知道这个消息了,想必皇上那边也会知道,豫王打草惊蛇想必不会再次动手。
朱弘潜也避免英年早逝的下场,朱鸾松了口气。
陆谨回来时,已经是亥时了,他正要进入朱鸾的房间,白芷伸出手臂一挡,神色冷淡道:“驸马爷,公主殿下说了,今日身子不适,还请您去厢房些着?”
陆谨听罢,皱了皱眉,今日出门时朱鸾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出现了身子不适,陆谨不相信,他道:“既然是身子不适,可有替公主请大夫过来?”
白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公主身子不适都是驸马爷您造成的,只需驸马爷让殿下歇息几日便好。”
陆谨听到这里,岂能不明白。
他脸色一沉道:“让开,若是殿下当真身子不适,我是她夫君,自然要关心她。”
白芷的态度却十分的强硬,她道:“奴婢不让,驸马爷若是想过去,可以踩着奴婢的尸身过去。”
陆谨心头窜出一股怒火,可他向来不喜怒形于色,即便生气也不会显露在脸上,表面上还是十分淡定,他往门内瞧了一眼。
他和白芷说话这般大声,她不可能听不到,但是却没有回应,说明她压根就不想回应。
这是她的意思。
陆谨皱了皱眉,冰冷的目光在白芷身上扫了一眼,即便是白芷这种在皇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人,看到这个眼神也忍不住发怵,不过她脸色却维持的很好。
本以为陆谨会生气,谁知男人将那股火气压了压,倒是冷静道:“告诉公主殿下,让她好生歇着,明日我再来看她。”
白芷福了福身子,就是恭送他的意思。
陆谨走后,白芷回到屋内,朱鸾正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见白芷出现,忍不住问:“白芷姑姑,你说这样他会不会生气啊?”
白芷神色平静:“若是这样就将驸马爷给得罪了,他也不值得公主殿下深爱了。”
朱鸾想了一想,觉得白芷说的也有道理。
见朱鸾已经被自己说服,白芷便道:“让奴婢来伺候殿下歇息吧。”
朱鸾睡下之后,一连翻了好几次身睡不着,没有陆谨在身边,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陆谨被白芷拦住后,并没有去厢房歇着,反而直接回了陆府进了书房。
桑弧见他忽然折返回来,绷着一张脸,脸上便透出一点促狭的笑意:“公子,你是不是被公主殿下给赶出来了啊?”
陆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只是淡淡道:“莫日根那边什么情况,不如你亲自去探查一下?”
他就随口那么一说,自家公子居然这么记仇,夜色这么深了,那边能有什么动静。
桑弧只想给自己抽一个大嘴巴子,在陆谨凌厉目光的鄙视之下,只能出去了。
陆谨看公文看到四更天,才堪堪睡一个小时辰就起床上朝去了。
朱鸾昨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倒是起来晚了些,梳妆之时直打哈欠。
这时,浮碧同她说道:“殿下,秦氏又带着女眷们过来给殿下请安了。”
朱鸾听了之后,倒是清醒了不少,她对着铜镜挑眉道:“无妨,她既然来了,便让她等着就是,本宫还没用早膳呢。”
浮碧点头。
梳洗后,朱鸾开始用膳,因为知道秦氏在外头等着,她便故意慢些吃,等吃完了,才让人将秦氏请进来。
秦氏从她梳妆之前就来了,到现在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早就不耐烦了,脚都快站酸了,屋里才派人出来将她给请进去。
秦氏被朱鸾训了一顿,这回规矩多了,不敢在她面前摆主母的架子,行了礼之后,便在认了个错道:“昨日是妾身糊涂了,还请殿下不要往心里去,妾身一定痛改前非。”
朱鸾见秦氏这副假模假样的样子,忍不住暗笑,不过她能做到表面恭敬已经不错了,她也没必要特意去为难她。
朱鸾点头道:“甚好。”
她和秦氏也没什么好说的,请完安之后,便让她走了。
秦氏在公主府待得憋屈,她巴不得快点走,朱鸾一吩咐,她脚下抹油一样走的飞快。
等回到陆府,看到好几日没见到人影的陆和坤,秦氏就忍不住吐苦水道:“妾在陆家伺候老爷这么多年,要看主母脸色也就罢了,可那公主殿下也不给妾分毫脸面,妾心里真真是难受,只觉得打理陆家这么多年,全然得不到半分尊重。”
陆和坤皱了皱眉,秦氏能在府上嚣张成这样,大半是出于陆和坤的维护,陆和坤一直感念她跟着自己去黔州待了十年,陪着他吃苦受累。
如今秦氏受了这样的委屈,陆和坤自然是不能不管。
他让小厮去将陆谨请来自己的书房,可那小厮去了一趟却无功而返,说是大公子不肯过来,陆和坤只得自己亲自跑一趟。
陆谨见陆和坤气冲冲的进来,便冷笑:“父亲找我何事?”
陆和坤板着脸,拿出父亲的架子来,质问道:“陆谨,你如今好大的架子,连为父叫你,你都不肯来了!”
陆谨早年养在陆老太爷的膝下,和生父关系冷淡,又多年不见,加上陆和坤偏宠秦氏,导致父子之间关系越发生疏了。
陆谨抬眸道:“父亲,圣上特别交待儿子处理几桩公务,若是耽搁了,儿子可没办法跟圣上交差。”
言下之意,若是耽搁了,他陆和坤也担待不起。
陆和坤那股子火气便再也发不出来。
他皱了皱眉道:“公主殿下,为难秦氏,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陆谨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陆和坤一眼:“此事儿子不知,不过殿下若真为难她,那便说明秦氏定然做错了什么,父亲不妨将事情查清楚了再来告状。”
别说是秦氏到朱鸾那儿要受气,他到了陆谨这儿心情也极为不爽,他这儿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陆和坤甩袖而去。
陆谨将桑弧叫进来,让他查一下事情的始末,桑弧查了之后回禀,说先是秦氏不想给殿下请安,还提出让殿下免去她每日请安,于是朱鸾才罚了她。
这分明就是活该。
陆谨认为朱鸾做的不错,对付秦氏这种人就该用这种法子,他还觉得朱鸾对秦氏的惩罚轻了些。
陆谨冷着脸吩咐道:“桑弧,你明日将事情跟老夫人说一声,这事情请母亲定夺。”
桑弧应声去了。
陆谨处理完公务后,起身去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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