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鸾低头啜了口茶水, 嘴唇沾湿了, 越发显得嫣红水泽。
她小嘴动了动道:“看到白欣冉。”
提到白欣冉这个名字,陆谨动作顿了一下,他皱了皱眉, 似乎在努力回忆关于这个名字的事情。
隔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 抬眸看着朱鸾道:“你想知道什么?”
陆谨是个聪明人, 朱鸾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很是清楚不过。
朱鸾定定的看着他,那双眸子被暖黄的灯光一耀,就像是两颗发光的黑色宝石。
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道:“夫君,我听说她同你是青梅竹马, 你们曾有婚约在身。”
陆谨见她神色里透着点小心谨慎,原本有点恼她胡思乱想,可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恼意便消失了。
她想这些, 原本也是在乎他。
陆谨嘴唇勾起一丝凉意, 低低说道:“青梅竹马倒是谈不上, 我同她也只见过两次,至于婚约,是祖父订下的。”
言下之意, 便是告诉朱鸾, 他和白欣冉没什么关系,所谓婚约,也并非是他本愿。
朱鸾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眨了眨眼皮道:“为何只见过两次?”
在陆谨回府之前,她对两人的关系有过诸多猜测,没想到在陆谨眼底却如此简单,真让她意外。
陆谨道:“我八岁便离家,拜在鸿经先生门下。”
回京的次数不多,自然是没见过几次面。
朱鸾轻轻的“哦”了一声。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了句:“那你想娶她吗?”
陆谨见她脑瓜子里都是问题,抬起修长的手指在她雪白的额心上弹了一下,朱鸾吃痛,往后退了一点,嘟着红唇道:“怎么我问这个,夫君就不乐意说了?”
陆谨见她依然不依不饶,起身走过去,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起来搂在怀里,低头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低声道:“我瞧着你每日便是太闲了,不如咱们找点事情来做?”
说着,就抱着朱鸾往床榻上走去,朱鸾知道他要做什么,双颊红的像颗熟透了的柿子,她摇头反对道:“昨夜里才来过,今日不要了。”
搂抱之时,她身上睡袍的带子松了,露出粉色的肚兜儿。
陆谨鲜少看到她这样一身的粉,那粉色少了几分娇艳,却又添了几分旖旎温柔。
薄薄的布料遮住山峦形状,起起伏伏让人难以自持。
陆谨将她放下床榻上,手指勾掉那根细带,俯身压下去,嘴里说道:“鸾儿,你这般勾人,为夫情不自禁。”
屋内的宫女都识趣的退下。
朱鸾很快就被他剥了个光,身子像烙饼一样翻过来,男人让她将脸趴在枕头上。
他掐着她的腰肢,将朱鸾逼到快崩溃了,朱鸾嘴里喊着求饶声。
可这都没有用,男人依旧是我行我素,朱鸾哭的嗓子都哑了,等停下来,两人身上都是一身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陆谨躺在她身侧,吻了吻她带泪的小脸,大手抚上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声音低柔:“鸾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朱鸾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似应又不似应。
陆谨无奈笑了笑,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洗完后出来,朱鸾已经沉沉睡下,陆谨将她放在床内侧,吹灭灯火,躺在一边。
可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还在想朱鸾同他说的那些话。
白欣冉这个名字,若不是她提起,他险些都忘记了,她问他当时想不想娶白欣冉,他没有回答她。
当时年少,他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面,根本没有考虑过其他事情,他从前是绝不会在儿女私事上多纠结的,可若是后来陆家没有突遭变故,他或许会按照祖父给他谋划好的路入朝做官,然后娶与自己有婚约的女子。
后来祖父出事了,白家急急忙忙的就上门退亲,陆谨当场就答应了,这件事情他其实是根本不在乎的。
他对白家的女儿也没什么映像,更谈不上喜欢,也不想因为家里的事情拖累别人。
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迹,白欣冉另嫁他人,他也遇上了朱鸾,若不遇上她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动娶妻的念头。
但这些他都不能告诉朱鸾,他怕她会为此而闷闷不乐。
次日一早,白芷就奉命将陆谨给请出去了,说是朱鸾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能与他同房,陆谨知道还是因为昨夜他强来而生气呢。
反正陆谨这几日也不用去衙门,索性就待在书房里。
陆谨坐在书房内,手里拿着书本,盯了半天,书也没有翻动一页,桑弧看着他半天没动静,忍不住提醒道:“公子,书拿反了。”
陆谨这才回过神来,偏头盯了桑弧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被拆穿后的恼意。
桑弧憋着笑不敢发出声来,没想到他家公子也有这么一天!
桑弧感慨道:“公子,你是不是与公主吵架了?”
陆谨脸色黑了黑,不自在的将目光转开,桑弧见他不说话,笑着挑眉道:“公子,这女人若是生气了,公子只需要放下身段哄一哄就可以了。”
陆谨眸子微动,颇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道:“看不出来,你这般懂女人,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桑弧是他身边的人,打小和他一块儿长大,平时看不出来他居然还懂这些。
桑弧挑眉道:“公子,这还用学吗,府上二公子这点可比你强多了。”
桑弧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陆府,那陆小公子陆谚在这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陆府的小丫头们谁不喜欢亲近他,反倒是陆谨性子冷清孤傲,没人愿意靠近他。
陆谨听他提到陆谚,脸上透着不在意的神色,他道:“那该怎么哄?”
桑弧想了想之后,脑海里也一团雾水,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哄女人,他又没有女人,只好说道:“公子,这个问题不如去问问二公子?”
桑弧知道他们兄弟两一向不怎么往来,但现在也是有求于人没办法。
他原本以为陆谨不会答应,谁料陆谨放下拿反的书,站起身来,低声说了句:“走吧。”
出门时,桑弧拿了一件白狐斗篷披在陆谨的身上。
两人还没走到陆谚的院子,便在梅园里听到几个人丫鬟在收集雪水,边说着话:“听说昨日二公子送了碧凌一束梅花,还是亲手摘的,碧凌可真有福气。”
这碧凌是陆谚的通房丫鬟,生的有几分姿色,陆谨是不知道的,但是桑弧知道。
另一个丫鬟说道:“可不是嘛,二公子对碧凌可真真是极好的,听说二公子还要抬碧凌做姨娘呢。”
两人丫鬟远去之后,桑弧见陆谨没有动作:“公子,还去吗?”
陆谨的目光落在梅园里凌寒盛开的梅花上,他若有所思:“你说若我摘一束梅花给她,她会喜欢吗?”
桑弧的目光随着他落在那一束束的梅花上,他不太懂公主的喜好,不过女子都应该会喜欢花吧:“要不公子试试?”
陆谨点了下头,缓步走入花丛里,抬起修长的手指开始折梅花。
梅枝轻颤,枝头上的雪扑簌往下掉。
公主府内,朱鸾正和浮碧,苏仁等几个宫女太监围在火炉旁边,苏仁说起陆府的八卦:“听说陆府那边陆二公子正闹着要将通房丫鬟抬做姨娘呢,秦氏不乐意,二公子就拉着通房丫鬟去主母面前陈情了,非要抬她身份不可,惹得府上的丫鬟们一阵艳羡,都想跟着二公子。”
那陆府的二公子她倒是见一次,瞧着没有陆谨生的俊美,又是庶出,朱鸾并不在意,此时却听着有趣。
她道:“他不过是庶出的,才华平平,和驸马比可差的太远了,也不知有何能耐让这么多丫鬟喜欢他?”
苏仁道:“这陆二公子性子风流多情,对女人是极为温柔小意的,满嘴甜言蜜语不说,惯会伺候女人,那个叫做碧凌的丫鬟,只说了一句想要在房内插些梅花,陆二公子便顶着风雪亲手去折了一束梅花给她,若她是妻妾也就罢了,偏偏是个丫鬟,那二公子也愿意这般顺着她。”
苏仁刚说完,宫女就从外头进来,福了福身子道:“殿下,驸马爷来看您了,他手里还拿了一束梅花,说是要送给殿下。”
又是送梅花?
朱鸾愣了一下,火炉旁边的宫人们也面面相觑,驸马爷是怎么了,为何学着二公子那一套了。
若不是适才听了这个故事,她还要感动一番,可想着是别人用来哄女人的技巧,他不过依葫芦画瓢而已,心里就有些气闷。
朱鸾没说话,起身走到牗窗旁边,支开窗子一看,只见外头正飘着大学,男人一身白狐斗篷立在雪地上,手里撑着青竹柄油纸伞,另一手捧着梅花。
鲜艳的梅花映着他那张白净如玉的脸,越发显得君子如玉照人。
男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目光瞥来,眉眼如山水,透着一股子沉静温柔的味道。
可朱鸾瞧着他手里那一束梅花,却极为刺眼。
陆谨朝着她嘴角轻勾,朱鸾却美眸微瞪,俏脸生怒,下一秒她啪的一下放下牗窗,隔断了男人的视线,回头朝那进来的宫女道:“去告诉驸马爷,就说本宫不喜欢梅花,让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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