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哭泣央求下, 单羲衍还算没彻底失去理智,虽然嘴硬地讽刺她, 说尽了难听的话,但还是听了她的请求,最终留在了外面。
苏莺瘫软在他的怀里, 手指揪紧他的衬衫衣料,稍微缓了片刻, 就主动退离, 坐回了副驾驶座。
她低垂着头, 在储物格里抽出纸巾来,将残留在身上的污秽物一点一点擦掉,然后慢吞吞地穿好衣服。
单羲衍这才打开车锁, 两个人下了车, 苏莺被他拉进了他家里。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他的母亲早已经回房间休息了,微微也睡下了。
苏莺放轻脚步,被他扯进他的房间里,单羲衍进了卧室里的独卫清理了下,就将衣服整理好, 走了出来。
苏莺这才进去洗澡。
结果等她洗完后才意识到,这里没有她的衣服。
苏莺在浴室里轻喊他:“单羲衍?”
没人应。
“单羲衍?”
还是没有回答。
苏莺迫不得已, 只得擅自动了他的东西,在旁边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勉强把自己裹住, 拉开了浴室门,光着脚丫从里面踏出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单羲衍并不在。
苏莺着急找衣服,打开他的衣柜,发现里面清一色的衬衫,只有角落里放着一两件休闲的卫衣。
她随手拿了一件灰色的,解开浴巾,把他的卫衣套在身上。
男人的衣服大,穿在她身上又长又肥,衣摆都遮住了大腿根,像条短裙。
袖子长的她整条胳膊伸直都够不到袖口。
苏莺只好撸起袖子来。
她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他的卧室门,蹑手蹑脚走到客厅,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苏莺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只好折身回到他的房间,坐在床边等着他。
她拿过手机来,开了机,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她。
苏莺觉得,单羲衍可能烦她了,不想搭理她,出去喝酒放松散心去了。
困意一波波地席卷而来,苏莺倒在床上,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单羲衍拎着她的行李箱回来时,推开卧室的房门就看到侧躺在床边的女孩子,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卫衣,细直光滑的长腿轻蜷,暴露在空气中。
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却不盖被子。
他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墙边,走过来,手一伸,扯过被子就将她的身体瞬间盖上,却唯独遗漏了脚丫。
就在单羲衍握住她的脚想要把她的脚塞进被子里的那一刻,男人的手忽而顿了几秒钟。
他垂眼盯着被自己握住脚踝的脚丫,脚背上的青色血管肉眼可见,脚骨瘦削,肌肤莹白,脚趾甲上涂着正红色的指甲油,非常媚,衬的她的脚更加白皙。
单羲衍鬼使神差似的,低头捧着她的脚,轻轻地在她脚背上,吻了一下。
像是鬼迷心窍了一般,控制不住。
苏莺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单羲衍的怀里,被睡着的他紧紧地抱着。
她略微一动,他的手臂就无意识地收紧,仿佛她会跑掉。
苏莺咬了下嘴唇,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对她好一点,一会儿又对她差一些。
她想把手抽回来,结果却怔了下。
苏莺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她把手抬起来,放在眼前,借着微弱的光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链,不敢相信这是他给她戴上的。
可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苏莺暗自叹了口气,她好像……也没有特别开心。
苏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容易满足了,还是对他突如其来赏给自己的好免疫了。
总之,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只要他搞一点让他猝不及防的小浪漫,她就会被迷的七荤八素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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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苏莺醒的很早。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了放在墙边的自己的行李箱,这才后知后的意识到昨晚他不在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回住处给她拿衣服去了。
苏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行李箱旁边,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来换好。
再一转身,发现单羲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冲他莞尔浅笑,举起手来晃了下手腕上漂亮的手链,对他道谢:“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单羲衍撇开视线,扭头看向另一侧,没理她。
苏莺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就打开门,刚要走出去,就听到单羲衍冷清慵懒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玄关鞋柜里有拖鞋,自己去拿一双穿。”
“好。”苏莺应了声,就出了他的房间。
趁着还早,先去客厅再说,晚一点如果被他母亲看到了她在他的卧室出来,就不好了。
苏莺穿上一双拖鞋后在客厅玩了会儿手机,后来口渴,正要去倒水喝,听到了一道开门的声音。
辛素娴从外面回来了。
苏莺愣了下,没想到他母亲起的这么早,还特意出去买了新鲜的菜。
辛素娴一见她,也有点意外,但昨天微微就跟她说过想让苏莺来家里,辛素娴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昨晚过来了。
苏莺连忙叫人:“阿姨好,实在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过来……”
辛素娴笑吟吟道:“不用这么客气,今年就在阿姨家过,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苏莺抿嘴笑,“谢谢阿姨。”
她走上前接过辛素娴手中拎的东西,在辛素娴换鞋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母亲早上出门,应该能察觉到那会儿鞋柜里的拖鞋还没有人穿。
但是这会儿却没了。
可她如果说今早过来的,也不现实。
微微还在睡,根本就没起,谁给她开的门?难不成说是单羲衍给她开的门吗?
算了,万一他母亲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呢。
还是先不动声色,假装若无其事好了。
苏莺在心里绕了一千八百个弯,最后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好在辛素娴根本没有提及什么,只是很和蔼可亲地对她说让她安心在这里过年。
单曦微醒了后刚来到客厅,恰好遇到才从厨房出来的苏莺,苏莺对好闺蜜一笑,走过来就被单曦微开心地抓住了手。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去了单曦微的房间。
苏莺想拜托单曦微让她趁阿姨不注意的时候,把苏莺的行李箱拿到这边来。
单曦微讶异:“你不跟我哥住啊?”
苏莺的嘴角牵出一抹笑来,话语轻松道:“想跟你睡。”
毕竟是在他家里,他母亲还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安全起见,苏莺还是想和微微挤一个房间。
单曦微也觉得该晾一下哥哥,让他好好反思反思,就答应下来:“好,那你跟我睡,咱俩玩。”
“嗯!”苏莺笑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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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苏莺在单曦微家里和单羲衍以及他和微微的母亲一起吃了年夜饭。
辛素娴生物钟一向固定,看了会儿春节联欢晚会就回房间去休息了。
后来微微接了通电话,就出了门。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苏莺和单羲衍。
因为刚才还坐着单曦微和辛素娴,两个人分别在沙发的一端。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正在串词,苏莺目不转睛地盯着喜气洋洋的春节联欢晚会看,单羲衍也没说话,只是似乎瞅了她几眼。
须臾,苏莺听到他不明情绪道:“过来。”
苏莺扭头,看向他,没动。
单羲衍又说了一遍,话语清晰而冷沉:“过、来。”
苏莺没言语,乖乖起身走过去,正要在他的身侧坐下,人就被他一把抓住,给扯进了怀里。
苏莺猝不及防坐到了他的腿上,登时脊背绷紧,脸颊涨红。
她怕微微突然回来看到这幅景象,更怕阿姨忽然开门出来看到他们这样子。
毕竟还在他家里。
“单羲衍……”苏莺轻蹙着眉轻轻推搡他,提醒说:“你收敛一点,还在你家里……”
“这会儿没人看到。”他的手臂箍紧她的腰身,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迹象,甚至还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问:“真不跟我一起睡?”
苏莺抿了抿唇,轻“嗯”了声。
单羲衍不明情绪地哼笑了声,“难道你不喜欢吗?”
“偷着跟我做,不刺激吗?”
苏莺的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小声嗫嚅:“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他的手开始扯她的衣服,继续问:“哪里不合适?”
苏莺还未回答,他就不容她抗拒地掐着她的腰,让她跪坐在腿间,给了她一个选择。
“想在这里,还是去我房间?”
苏莺知道自己没有第三种退路,只好妥协:“你房间。”
单羲衍就这样把她抱了起来,回了房。
进去后苏莺直接被他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吻了一通,而后进入正题。
可她不敢也死活不肯出声,全程竭力隐忍着,结果正是因为这样,她的气息浓重,落在他的耳畔,就是勾引,尤其是不受控制溢出来的微小又难耐地轻吟。
这跟半遮半露最诱人是同样的道理,欲叫不叫,才勾魂。
因为她这样,总有种他们在背着谁在偷-情的错觉,所以显得刺激。
结束后苏莺就急忙进了浴室去洗澡,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微微还没回来。
苏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安静地垂着眼,想到他刚才在她耳边说的荤话,不知不觉就面红耳赤。
开门声响起来,苏莺急忙起身走到玄关,发现微微手中拿着一朵玫瑰花。
她早在门声响起来的那一瞬间就收敛起了神思也调整好了神态。
此时见状,忍不住笑着说:“居然还有玫瑰,好羡慕啊,谢教授也太浪漫了吧!”
正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单羲衍听到苏醒的话,轻哼着说:“有什么好羡慕的,过几天就蔫了。”
单曦微话语平静道:“有总比没有好。”
苏莺霎时被扎了心,鼓起嘴巴来一脸气呼呼地瞅着好闺蜜,却见单曦微一笑,对她解释:“不是说莺莺你,我指的是有没有这份心。”
单羲衍冷笑,翻了妹妹一眼,没好气道:“你就挤兑我吧,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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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单曦微收到了来自昨晚才放话说不给自己买东西的哥哥送给她的包包。
而苏莺,在心底正暗暗羡慕微微的时候,手掌心突然被人塞了一个东西。
她的身体僵了一瞬,苏莺仰起脸来看向站在他身侧的男人,他早已收回手,将手抄在裤兜,撇开了脸。
苏莺低下头,垂眸看到了躺在她掌心的小物件。
是一枚,玫瑰胸针。
红珊瑚做成玫瑰花瓣,叶子上镶满了钻石,花朵中央还嵌了一颗小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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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羡慕别人的。
我送你的玫瑰,永不凋零。
——可,爱呢?
单羲衍,你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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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清明节前夕,吃过晚饭后苏莺同单羲衍商量,询问道:“单羲衍,清明节你去看望过叔叔后,有时间了的话,能跟我一起出去玩吗?”
他却态度冷冰冰地回了她一句:“没空,你找别人。”
——
清明节当天,单羲衍很早就出了门,甚至连苏莺亲手给他做的早饭都没吃一口。
苏莺一个人坐在家里,对着餐桌上凉透的食物,心也一点一点的变冷。
她发现,不管她多么努力,不管她怎么不死心不甘心,她都无法捂热他的心,让他对他有长久的哪怕是一点点怜爱。
每次都是她刚觉得他们的关系变得好一些,他就会让她再次看清,她只不过、就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替身。
她永远都比不上他死去的女朋友。
既然他都说了没空,让她去找别人,苏莺就按照他的指示,去公园偶遇了一位“别人”。
她就是想看看,单羲衍能对她不在意到什么程度。
哪怕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都算约会了,他都无动于衷吗?
苏莺本来是一个人无聊,去了公园玩,看到有卖风筝的,就随便买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开始放起风筝来。
后来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就一起放起了风筝,还打了赌,说谁的风筝飞的不高谁就算输了,晚上要请吃饭的。
微微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苏莺正在和这个叫秦城的男人比赛。
挂掉电话后苏莺随口对秦城说:“过会儿我朋友来。”
男人挑了下眉,“好,可以一起玩,晚上约饭。”
苏莺轻笑了声,没说什么。
不多时,微微和谢景臣前后脚到了公园,苏莺这才知道,这个叫秦城的,居然和谢教授认识,好像还很熟。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微微和谢景臣都不参与这个游戏,或许是觉得太幼稚,最后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放风筝。
苏莺拽着线,仰头望着在头顶这片湛蓝色的天空中随风飘荡的风筝,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才能飞走呢?”
飞的更高更远,再也不回头。
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侧,男人听到她这句话,低笑道:“这样,它就能飞走了。”
他说着,用自己随身带的水果刀割断了细线。
果然,霎时,没了桎梏和牵绊的风筝高高地飘起来。
然而下一秒,苏莺却又听到秦城略微正经地说:“但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了这根线的牵制,它只能随风飘,过不了多久,就会跌落,或许卡在树枝上,或许飘落在水面上,也或许,就掉在路上,被人踏过,被车碾过。”
“但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好。”
“对于断了线的风筝来说,自由是短暂的,但至少它拥有过。”
秦城说完,苏莺就看到被秦城隔断了线的风筝在随风高高地飘荡了片刻后,就开始缓缓地向下坠落。
最终还是掉在了她看不见的某个地方。
“我选择自由。”他扭头,问苏莺:“你呢?”
苏莺眺望着远方,喃喃道:“我不知道。”
“可能……”苏莺扬了点笑容,轻叹着说:“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就会选择另一种。”
没等秦城再说什么,苏莺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对他说:“刚才我的风筝被你割断了线,不作数。”
“我认输,”秦城对于她的认真程度感到失笑,主动承认:“在我站到你身边之前,我的风筝就落地了。”
“今晚我请客,叫上谢景臣和你那朋友一起,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
苏莺乐了,揶揄道:“谢教授才不想和你这个瓦数贼高的电灯泡一起吃饭吧?”
秦城眉梢一抬,也调笑说:“那正好啊,就咱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莺假装不经意地掏出手机来看了眼。
没有新消息。
单羲衍没联系她。
她随口就应了秦城的邀约:“好啊。”
她收起手机,勾唇笑说:“我倒想看看你要带我吃什么好吃的。”
但最后这顿晚饭也没有约成。
因为单羲衍在傍晚她正要跟着秦城去吃晚饭的前一刻,来了公园。
他在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的那一刹那目光就变得冷沉,但开口时话语却无比温柔。
“莺莺,过来。”
苏莺很不适应他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温柔的过分了,好像说话的对象根本不是她一样。
她不想招惹这种状态下的单羲衍,就扭头对秦城说了句:“不好意思,以后有空再约,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乖乖地朝单羲衍走去。
她停到他的面前,被他拉住手,离开公园。
秦城站在原地轻眯了下眼睛,看着被他牵着手走远的苏莺的背影,不明情绪地“啧”了声。
单羲衍开车的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问了她一句想吃什么。
苏莺回:“不知道,我都行。”
他就再没说话。
到了家里,苏莺连鞋都没有换好,就被他转过身子来,捧住脸开始吻。
他落下来的吻都比平常要温柔小心的多,好像在吻一件极易破碎的物件,重一点就能让她消失。
苏莺睁着眼睛,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他察觉到,抬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眼前一片黑暗,苏莺听着他那么缱绻温柔地一声声地唤着“yīngyīng”,心在无限下坠,就仿佛在一个无底洞里,怎么都摔不到尽头。
去年的今天也是这样。
他一反常态地对她温柔起来,让她享受到了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隔天又变成往常的样子,恢复了对她的无所谓。
前年也是这样。
明天……是不是还要让她经历一次那样的落差?
单羲衍,我不要了。
苏莺仰起头来,被他抱在怀里索要。
她轻皱起眉,对他说了句:“我不想要。”
单羲衍当然没听她的。
或许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工具人,他需要的时候,她就得配合。
他不需要,她就不准打扰他。
明明他把所有的温柔都拿了出来,可苏莺还是因为疼掉了眼泪。
不是身体上疼,而是心里痛。
单羲衍的温柔,应该从来都不是属于苏莺的。
她有自知之明。
他给她的那零星的温和,都是她要来的,也算是他的施舍。
今晚的单羲衍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要了一次又一次,不肯停下来,不肯放过她。
折腾到很晚很晚,他才慢慢收住。
苏莺累的够呛,翻了个身就睡了,单羲衍却守着她,睁眼到天亮。
隔天,苏莺快到中午才悠悠转醒。
单羲衍居然还在旁边。
见她醒过来,他第一句话就问:“昨天那个男人是谁?”
苏莺茫然了一瞬,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解释:“在公园偶然遇到的。”
“偶然遇到就迫不及待约饭吃?”他目光冷淡地瞅着她,说出来的话像是质问。
苏莺没回答,想要下床去洗漱,却被单羲衍给一把拽了回来。
他摁着她的肩膀,把人压在床上,嘴唇抿紧,下颚绷的很紧,话语冷沉的几乎不近人情:“问你话呢?”
苏莺目光平静地同他对视着,坦然回道:“没有迫不及待。”
“就算没有迫不及待也不行。”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苏莺莫名其妙,提醒他:“我问你有没有空陪我,是你说没空,让我找别人。”
“我听你的话,找了别人陪我,到头来你又要把错都怪在我身上。”
她第一次这样和他说话,话语平静理智,态度不卑不亢。
单羲衍不免怔愣了下,显然没想过一向乖顺听话的她居然会这样和他说话。
苏莺推开他,坐起来,抬手将头发拢到耳后。
她呼了口气出来,话语理智而平静,轻声问他:“单羲衍,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一时陷入沉默,谁都没再说话。
苏莺咬了下嘴唇,站起来进了浴室。
就在她想要换上浴室门的那一瞬间,单羲衍突然大力推开了浴室门,逼了进来。
他完全不顾她的反应,将人抱起来抵在墙上。
“试探我?”他一语中的地戳穿了她昨天那样做的目的,“想看我会不会让你跟别的男人约会?”
苏莺抿住嘴巴,脸上划过一丝被他当面拆穿的羞窘。
如果不是在意,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就是在意他。
哪怕明知道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替身,哪怕很清楚他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
哪怕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伤。
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颗没骨气的心。
“苏莺,”单羲衍捏住她的下巴,有点恶狠狠地警告她:“我告诉你,你是我身边的人,就别想和别的男人有什么。我不允许。”
“最好乖一点,别让我生气,否则吃亏的是你。”
他说完,就打开了花洒,水流落下来,浇湿了他们一身。
苏莺轻敛眼帘,遮住眸子里的情绪,嗓音很轻地问他:“单羲衍,你是以什么身份说的这番话?”
他绷着脸,抿唇不言。
苏莺换了种问法:“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他还是一声不吭。
心脏渐沉的苏莺最终还是问出了他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那句话:“我算是你女朋友吗?”
单羲衍没再沉默,只是没好气道:“微微谢景臣他们早就知道了,你说算不算?”
本来下坠的心倏的被他高高抛上了空中。
苏莺有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抬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硬朗刚毅的脸,嗓音轻微颤抖道:“你再说一遍。”
“有什么好说的!”他皱紧眉,冷硬道。
苏莺主动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下,像是撒娇般地央求:“我想听你说那个字。”
“单羲衍,”她欣喜地染着哭腔:“就对我说一遍吧。”
后来,在她意识涣散的某一刻,他咬着她的耳垂说:“算。”
苏莺听的清清楚楚,他说她算他女朋友。
被他抱着的她情不自禁地落泪。
不枉她折腾一番。
终究等到了他的认可。
本来犹豫着打算止步于此的她,因为他这一句“算”,又肯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了。
她这个风筝,还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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