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坠落,梨离特意赶到中岛敦工作的咖啡厅。
中岛敦一穷二白打工仔一个,在此之前连吃够一日三餐都勉强,更别提手机了,但现在孩子出门在外工作,怎么也得有个手机方便联系。
在临近下班的时间,梨离到了咖啡厅,再坐着等一会儿就可以等到中岛敦下班了。
巧的是,推开门进去,随着一句欢迎光临,梨离看见咖啡厅里还有其他几位客人。
都是熟悉的面孔,武装侦探社的各位。
谷崎润一郎是第一个看到她的,“是梨小姐?要过来一起坐坐吗?”
梨离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闹了一出大乌龙,“……可以吗?”
这个询问的目光是看向国木田独步的。
毕竟那个正直的青年是遭受荼毒最深的。
他没有直接与她对视,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随意吧。”
“反正是休闲时间,无所谓嘛。”谷崎润一郎对她笑笑。
梨离坐了过来,不过只在距离较近的旁边座位上坐下,没有直接融入进去。
此时店里只能见到店长和身穿女仆装的服务员小姐姐,还没看到中岛敦。
江户川乱步注意到了她的张望,“是在找中岛君吗?”
“嗯,是啊。”
“他应该在后面忙呢。”
“好,谢谢。”
“说起来,你把中岛君安排在这里工作,是为了我们侦探社吧?”
梨离微微笑着,“是的,他的异能自己也控制不好,如果在其他地方,我怕会吓到别人。”
直美有些担忧,“如果我们不在的话,恐怕咖啡厅的老板也会被吓到。”
“啊,这个没关系。”梨离从包里拿出驯兽手套,“这也是我那位朋友发明的,只要用这个,中岛君就会温顺下来,而且还会变回人形。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走得匆忙,忘记带了,我也是为了这件事特意过来。”
对于梨离拿出来的所谓那位朋友的发明,侦探社众人顿时后撤一小步,与她保持距离。
梨离,“那个……不用太担心,跟那把伞不太一样,昨晚上已经实验过了,还蛮好用的,没有副作用,效果迅速。”
谷崎润一郎,“你好像个推销的。”
“不如我们现在试一试?”
直美似乎有兴趣,目光落在哥哥谷崎润一郎身上,“那……让哥哥试一试怎么样?”
谷崎润一郎:“诶?直、直美,你不要乱来啊。”
直美已经满面期待地接过梨离拿过去的驯兽手套,戴在手上,“这个怎么使用呢,是戴上就可以了吗,那……哥哥,跪下?”
扑通。
谷崎润一郎双膝着地。
直美兴奋了起来,一旁看热闹的几位也面露惊讶,直美再次下命令:“哥哥抱我一下。”
“捏我的腿。”
“亲我一下。”
等等,等等,为什么画面开始朝向不健康的画面进行了。
不行不行,万万不可,一会儿中岛敦出来了可怎么办,中岛敦还是个孩子啊。
梨离连忙跑过去捂住直美的手,“可以了可以了,那个,咱们就是试用一下。”
直美面带遗憾地把手套摘下来,嘟囔着好可惜,然后一把扑向恢复了自由的谷崎润一郎,“真的好喜欢哥哥哦——”
“……”
一直努力保持着冷静的国木田独步眉毛抖了抖,“效果果然惊人。”
梨离笑着问他:“国木田君要试一下吗?”
国木田独步飞速摇头,“不必了。”
稍等了一会儿,中岛敦从后台出来,忙碌了一天,但他看起来又开心又满足。
其实这种人的内心很容易快乐,如果他真的是普通人的话。
梨离把驯兽手套塞进他的口袋里,并嘱咐他千万不能再忘记带了,然后就跟侦探社的各位道了别,并提议回去的路上顺便给他买个手机,方便联系。
中岛敦想拒绝,不过梨离当然没听他的,直接拉着他就走。
道路已经封了,因为前方忽然出现了暴/乱。
警察封了路,禁止任何车辆和行人通过,并不断在电话里请求加派人手。
这几天的横滨都不太平,奇奇怪怪的杀人案件至今没有头绪,即使上头已经说委托了侦探社帮忙,但事有蹊跷,一切都需要个时间,而事件一桩接一桩,都发现在人群众多的场合,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市民恐慌。
而这次几十人的暴/乱,更是发生在了最热闹繁华的购物中心,想平息消息都不可能。
夕阳过后就是黑夜占领,因着这场暴/乱,平日里万人空巷的繁华市区也寂静了,一路上不是快速行驶的车辆就是关闭着的大门,很少遇见行人。
黑夜落幕以后,本就靠着黑夜滋长的霓虹灯招牌一如既往地亮着,太阳堕落后的黑夜是纵情狂欢的最好庇护,身份不便暴露但身价不菲的男人们,衣着性感身姿撩人的女人,揽着细腰,在红唇吐出的烟圈中,这里的灯红酒绿并不受影响,这是黑夜降临所衍生的繁华鼎沸。
“小姐是一个人?”
梨离目视四下寻找着,只是进了这里以后,人影重重,她要找的那个人,似乎跟丢了。
这时候,有个染着金色头发、脖颈上带着钻石项链的男人靠了过来,他的指尖架着玻璃酒杯,酒的颜色很美,而且,价格不菲。
梨离皱了皱眉,没去搭理他。
男人勾唇一下,她刚要继续向前走,他的身体微微向前挪,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姐似乎有什么困难,不如跟说说?”
梨离从来没有过被异性搭讪的经验。
她过去的二十年简单到近乎无趣,整个世界空白得几乎只有自己,没有朋友,更没有异性朋友。
但她也知道,在这种场合里的搭讪,通常不怀好意。
她拒绝得有些生硬直白,“我不需要帮忙,我自己可以解决,可以不耽误我的时间吗?”
金发男人笑了一声,似乎发现了极有趣的东西,“小姐,你可知道来了这种地方,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二楼的吧台,上方一盏孤灯落下暗淡的光,在偌大的纸醉金迷里并不显眼。
玻璃杯里的酒在上方灯光的照射下折射着迷人的光,两个男人正笑谈对饮,虚假的笑容里看不出真诚与虚伪。
如果稍微靠近,估计会被他们的谈话内容吓到无法动弹,犯/罪与异能,始终是这座城市里最令人忌惮的事。
“太宰先生今晚来我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与我喝一杯酒吧,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对方的语气多了几分锋芒。
太宰治似乎并未察觉这些许的变化,笑道:“别这样说,太久没见了我也是会念旧的。”
手中的酒杯杯壁极薄,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捏断,宝石似的酒在里面微微晃荡着,太宰治半眯着眼,像是为了这酒而迷醉。
男人冷笑一声,“如果太宰先生真的只是念旧,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的手下在做什么?千万别说你不知情。”
“佐野先生这是在挖苦我吗,我如果连手下在做什么都不知情,那我这首领也该当到头了。”
话音刚落,数个枪口对准了太宰治。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语气里不无遗憾,“佐野先生还是如此冲动,可惜,这杯酒是没法好好品尝了。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吧。”
“你认为你还能走得掉吗?”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一秒便极快地从二楼跳了下去,黑色大衣在他身后翻飞,落入人影窜动的舞池中央,他还不忘回头冲二楼的男人挥了挥手,笑眯眯地样子真的如入无人之境,那几把枪的对准压根没被他放在眼里。
名为佐野的男人愤恨的狠狠砸了一拳在桌面上,酒杯滚落在地,昂贵的红酒躺了一地红渍。
手下问他:“还开枪吗?”
“开什么枪,对着舞池开枪?咱们生意还做吗?”佐野气急了眼,“我就知道他太宰治不会白来一趟,可真是看准了时机,还拖了我那么久的时间,全部去后仓支援!”
“等等——”
舞池旁的角落里,那个女孩穿着柔软的裙子,白嫩的皮肤是将养极好的结果,一双眼睛清澈得不可思议,与这里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看上去分外惹人怜惜。
佐野的眼底恢复了几分冷静,指了指那个女孩,“你们先不急着去后仓,去,把她给我抓来。”
梨离是准备离开了。
那个人她跟丢了,在各色晃眼令人头晕目眩的灯光和人影里再找到那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一直缠着她的金发男人仍在与她周旋,甚至于直接伸手去揽她的腰。
梨离只觉得一阵犯恶心,摸到包里放着的手/枪,是太宰治送她的那一把,她每天都在练习开枪,虽然还做不到那么好,但是拥有枪就已经在气势上占了上风。
下了决心,梨离将枪拿出来抵在他即将要揽住她的手臂上,“你别轻举妄动。”
金发男人一愣,面色有些古怪,“随身带着枪的女人,真是意想不到。”
他再次打量了她两眼。
的确,她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都像是个乖巧的学生,在男人的眼里,等同于待宰的羔羊。
梨离没打算跟他解释,“离我远一点,后退两步。”
男人没再坚持,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既然找不到那个人,只有离开了,梨离顺着进来时的路走回去,却在下一秒被人拦住了去路。
不是那个无赖的金发男人,他们的穿着看起来似乎是这个场子里的人。
为首的西装男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姐,我家主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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