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美好的请假的第一天,从早餐开始。
阳光透过落地窗大片的投进室内, 明媚四溢。舒晴穿着卡通围裙迈入房内, 招手:“老公早安。”
床上架起一张可推动的简易桌, 书籍资料堆得像办公桌一样,秦见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眼神盯在屏幕上头也未抬:“早安。”
舒晴鼓腮, 又迈进一步:“我起得那么早、这就准备下去给你做一顿美味可口的早餐了哦。”
秦见抵唇轻笑, 抬起头认真看向她:“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我贤惠美丽的老婆。”
一连两个形容词诶,满足了。舒晴赧然挥手:“哎哟应该的,那你好好工作。”
病人要小心翼翼对待,应该做个病号餐吧。
舒晴见时间还早, 就坐餐厅里先翻翻食谱。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飘来, 紧跟着罗语凤出现,时尚偏嫩的粉色A字裙,身材倍儿棒,如果不看肌肤的松弛度,远看上去说是二十多的女人也不夸张。
若不是这副跟她儿子眉眼有几分肖似的绝美容貌,舒晴一度怀疑这是不是她亲生婆婆。
罗语凤去冰箱里拿了只汉堡,经过时丢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比你漂亮的女人。”
这话舒晴倒是不生气, 罗语凤年轻时肯定比她还漂亮,不然怎么生得出人见人爱的儿子。
舒晴耸肩:“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不必了,我怕你毒死我, ”罗语凤想起来,放缓声音:“小龙呢,我想跟他聊聊。”
“小龙有工作,没空,改天再帮你约他。”舒晴说。
还保证什么24小时随传随到,都是骗人的,罗语凤狠狠剜了她一眼,扭身走了。
门一开,有个流里流气的身影晃在门口。舒晴下意识抄起桌上的花瓶。
下一刻她倏地站起来,改拿起电蚊拍走去,对准对罗语凤动手动脚的男人:“你是谁啊?!”
“不关你的事!”罗语凤将门一关,隔绝内外。
舒晴开门出去,奔至庭院铁栏门口时,罗语凤上了一辆车,臭男人上了另一辆车。
一前一后的开走了。
她不反对罗语凤找对象,但这架势不像吧…难道是追求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阳光更盛。
秦见从电脑屏幕上抬头,撑懒腰扭脖子,目光瞥到床头闹钟时,凝固住了。
这怕是要吃午饭的节奏。
他刚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房门轰然被踢开。
舒晴端着一大碗粥进来,慌里慌张:“抱歉久等了,那个烤箱坏了,我一直在修修不好,待会拿去维修店里。”
电脑被推开一边,放上热气蒸腾的大碗,秦见拿起筷子捞了捞,胡萝卜、鸡蛋、番茄、蘑菇混在一起煮,其余全配稀的。
真把他当重症病患了……
算了,做饭不容易,偶尔吃一两顿素也可以。
秦见说:“晚饭按照正常偏清淡的口味来就可以了,吃白粥没力气。”
“好的,”舒晴匆忙赶回门口,想到什么,又退回去,坐到床边托腮看他:“烤箱好重诶带去维修店里,你会不会修。”
秦见:“拿来我看看。”
十分钟后,吃完的碗筷放一边,电脑书籍放一边,烤箱登场,五金工具箱齐活。
秦见正修得兴起,却总感觉旁边注视的眼光越来越低迷。
他偶尔瞥了一眼,没看错的话似乎有隐隐的泪光,他抽抽嘴角:“为何一副悲伤的样子。”
动弹不得老公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放着烤箱跟零件,他正与之顽强的做抵抗……这画面实在难不令她潸然落泪。
舒晴自责忍住哽咽:“我不该麻烦你的,让你拖着疾病缠身的躯壳还修电器,我简直不是人。”
疾病缠身的躯壳?
秦见无语,低头接电线:“我是扭伤,不是残废。”
“嘿嘿,”舒晴想道:“病人要多散心,我带你去庭院玩。”
昨天被背上楼的经历…他不想有第二遍。秦见微笑:“房里景色挺好的,我也能随时看书,院子暂时不去。”
“哦那好吧,”舒晴像患了多动症一样,看到他某处不舒服,是心底痒痒那种不舒服:“啊,我待会去书房赶稿,你去不去。”
秦见扭了扭肿痛的脚踝,摇头:“头三天最好少挪动。”
“噢。”
没过半个小时,烤箱恢复如初,能热会亮。
舒晴把碗筷装进里面,抱着烤箱走到门口:“你一个人去卫生间没问题吗,需要的话记得叫我。”
秦见下颔比了比床头的金属拐杖:“没问题,早上去过两趟了。”
书房里,舒晴写了写稿,看了会书,再给窗台植物浇了水。
三个小时就过去了,她心思又飘回卧室里。
心动即行动!
舒晴轻轻拧开门把手,探头进去,发现他桌子都被清空了,只摆放一本书在看,模样很悠闲。
是他最近没时间陪她么,这么放不下他?两道视线窥伺良久,烫得他脸上发热。
想看怎么不进来,害羞劲儿。
秦见轻咳,望过去,佯装才发现似的:“咳,有事吗。”
“唔,”舒晴磨磨蹭蹭进来,坐到床沿边,脸红看他:“有一点,我刚刚就一直在想了。”
秦见:“说。”
“那你别笑话我,”舒晴捂脸,露出两只乌黑分明的眼睛:“就是,你这样子难得有一种很乖巧、任我摆布的感觉,总想对你做一件事……”
秦见狠狠咽了下嗓子,眸光变暗。
平时在床笫上多是他欺负她,甚至是用过一些、不齿手段,很疯。
现在,他躺着行动不便…她想报复回来了?
求之不得。
秦见舔了舔唇角,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
他往后躺了躺,眼眸黑邃:“想干什么,来吧。”
“真的?!”不等他回答,舒晴噌的站起来,不容他反悔:“你等等,我去拿工具。”
还有工具?不晓得吃不吃得消。秦见啧啧咂嘴。
半晌,舒晴七拼八凑来一些工具,像模像样的摊在毛巾上。
秦见沸腾起来的热血逐渐凝固,看着毛巾上的东西,抱有一丝希望问:“剪刀用来干什么的?”
“剪头发啊,我看你的刘海都快遮眼睛了,”舒晴幸福的握掌,跃跃欲试:“天呐,这么帅的人头发让我剪,我简直是世上身价最高的理发师。”
别人看我帅想……
你却只想剪头发。
秦见默默系回纽扣,答应过的话不好反口:“稍微修短一些就可以了,收起你稀奇古怪的想法。”
“ok,剪个头发而已嘛,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舒晴说干就干,给他系上围裙。
凭你能将‘任我摆布’和‘剪头发’两个词联系起来,就已经够稀奇古怪了。秦见仍然热气儿不顺。
一会后,秦见翻开书继续看,舒晴在他头顶唰唰动作。
“这边短了点,再剪一点……”
“那边又好像短了点,不对称。”
“再剪一点点。”
听她念念有词不亚于听恐怖故事,额头越来越清凉了。
直到头顶没忍住发出的噗呲轻笑,被秦见捕听到,他一把捂住额头,光摸了摸就透心凉:“镜子呢,拿给我看看。”
“我们家没有镜子。”舒晴脱口而出,又觉不对,搪塞道:“镜子、镜子在卫生间里挂着呢,拿不过来。”
“呵。”
秦见伸手拿过床头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舒晴“!”他为什莫辣么聪明呢。
头发半长不短的剪到脑门中段,两段高中间低,呈下弯的弧度。
说是锅盖头都抬举她了。
类似于发育不全的香菇头。
在某人预备逃跑时,秦见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人的腰,将她压倒在床。
舒晴吓到魂飞魄散,推阻他脑袋:“老公,你要相信、相信以你的颜值hlod得住任何发型,你依旧是个靓仔。”
要命,脚有伤力量还这么强横!
秦见五指插入她头发,拨弄一番,似笑非笑:“老婆,你颜值也不低,我想给你换个常人难以胜任的新发型。”
“我,”不要,怂,没敢说出口,舒晴顺着他毛捋打哈哈:“好啊,我也想换个新造型了,我马上去理发店弄。”
“不用,你都帮我服务一次了,礼尚往来,这回换我了。坐起来,我要开始了。”秦见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以蛮力拽她起来。
舒晴呜呜认错:“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爱你啊,不会故意丑化你。”
“我也爱你,会把你剪得非常漂亮,不用担心。”
声音阴凉阴凉的。
舒晴扭头一看,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在打闹中扯来一顶棒球帽,帽檐翻转后戴遮丑。
看来是真动气了。
舒晴心一横,伸手拿过剪刀比在面前,给他泄气:“你剪……你忍心剪掉你弱小无助又能吃的可爱妻子的头发的话,你就剪吧。”
秦见接过剪刀,顺起她一缕齐肩乌发,将剪刀比在发梢末尾。
他不是真的想剪,却恍惚的不合时宜想起一些事情。
她平日很爱惜她的头发,因为……在从迪拜回来她为了养活弟弟把齐腰的长发一刀断了。
手一凛,秦见丢开剪刀,不吓她了。
将她轻搂过来,扣住她后脑勺,怜惜的吻上。
……善变的男人!
从要剪她头发到吻她是什么样的心理过度?舒晴睁大眼睛。
她懂了,懂了懂了……
舒晴攀上他,积极主动热情,齿磨间含糊道:“我愿意肉c——”
“噗——”
秦见压了压躁意,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难看的一面,捂着额头下床。
“你去哪里啊,要不要我扶你。”舒晴收拾收拾床上的剪头工具,阿弥陀佛,雨过天晴。
“我去把头发修一修,不准过来。”秦见撑着双拐往卫生间里去。
呀,素日里别人说他帅,他总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想到其实如此在乎形象。
舒晴靠在门框边等良久,捂唇忍笑。
没一会,有通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喂?哪位。”
“周林…周总监啊,对对,我是秦见的太太,昨天还见过呢。”
“他今天有很努力工作…顺利,都顺利,我在家照顾他。”
“哎呀,也没什么贤惠的,我六点钟就起床给他做了一锅鸡丝粥,然后随便把衣服洗一洗,打扫一下,让他有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再忙一些我自己的工作,就这样而已。”
“鸡丝粥没什么厨艺可言呐,很简单的!我平时也就八大菜系换着花样给他做,习惯了……羡慕什么,您的太太更会做饭吧,我有时间还要向她请教呢。”
“……什么,你要带公司员工来探病?”舒晴抠上墙壁,脸色微白:“想吃我做的饭……可、可以啊,没问题。”
“八点钟,啊嗯,来得及。剁椒鱼头、夫妻肺片、白斩鸡、木瓜银耳羹……”舒晴腿软走到床边,拿出柜子里的纸笔,歪头记下,稳住声音:“好,你们想吃什么,我列个单子…哦哦……没,十个菜而已嘛,不麻烦。”
挂断电话,忽感颈间有阴风扫过。
舒晴转头,只见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背后望着她,她浑身一抖,犹豫的问:“我又、干了件蠢事吗。”
秦见俯视睨她:“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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