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无措的立坐起,望眼漆黑夜色,又看了看时间,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不合时宜。
然而她手指敲到九宫格上,魔怔的打出了:【可我不知道你家地址】
被美男蛊惑得无法自拔。
那边随后发来一串地址,××门牌,龙庭水岸旧宅区,有条大黄狗的保安室的旁边那栋楼……
字句颠三倒四的,但舒晴看到这文字更加颠三倒四、找不着北,几乎没有迟疑的就下了床,一面思索做柠檬水的步骤,步伐轻飘飘的。
她知道了秦见的住址?吼!
做好柠檬水放进背包里,出门到街道上,一卷凉风刮来,舒晴牙根打颤,才发现,自己穿着在家转悠的黑色短打就出来了。
他家离得不远。舒晴目估离家有了三十几米的距离,不打算回去了……想把柠檬水早点拿给他呀呀呀呀。
舒晴按照地址来到楼下,确认门牌号码,站在了门口。
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大概跑得急了。
这边的小区磨损得很旧,地面釉下可见灰白的底砖,墙上爬满了儿时记忆的爬山虎,顽强的伸展,翠绿葱茏。
三楼一间好似厨房的窗口,不像对面的其它住宅区种了高雅的吊兰或者雏菊,而是挂着几串玉米和朝天椒,有几分乡土气息。
奇怪的是……舒晴每到一个靠近秦见的地方,就不由自主的去留意他身边的事物。
另外,让她起疑心的是二楼,灰色调的窗帘,跟秦见的风格吻合。再往上四楼是一副绣牡丹缠枝的大红窗帘。
就那么几个窗口,看来秦见就住在二楼。
以致于,舒晴在摁了无数次门铃,而且打不通秦见的手机时,又起了剑走偏锋的心思……
附近有梯子,二楼不高的。
舒晴周密的想好了一切,就是没料到她即将从地升到二楼窗口、仅有几阶之遥时,一道电筒光射来。
“有贼!”
警铃呜呜的鸣叫,信息上说的大黄狗汪汪在底下撞梯子,保安一边用传呼机叫人,一边爬上梯子把人犯抓下来。
离这最近的郑家理所当然的被惊醒,最快的赶到庭院。
秦见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散漫的擦着刚从浴室出来还淌水的头发。
走上前,看到被压制在地上的人时,似曾相识的画面让他眼皮一跳。
秦见挤开看热闹的人群,扫了眼事发现场,急忙上前:“你从梯子上摔下来了?”
舒晴捂着额头支吾:“嗯。”
秦见拿开她的手,她额头有一块指甲盖大的擦伤,破皮流血。
心里直觉,她半夜三更闯来这,除了为他不可能是别人。
秦见手伸进裤兜,摸到了创可贴,迟疑了下,他去旁边水管处捧了点水。
……又一次似曾相识的将她额头伤口微微清洗,再给贴上了一张创可贴。
旁人没察觉到他动作的细致小心,只觉得敏捷。
保安回过神来时,给舒晴扣上单边手铐,冲秦见大喊:“你这小子认识她?一块走一趟!”
腕上贴梏一圈冰冷的东西,舒晴呆住。长这么大,没跟犯罪扯上什么关系。
秦见看到手铐,瞳孔骤缩,眯眼冷声:“把手铐下了,我们再跟你走。她是我同学,是来找我的。”
这保安一点不比上次的好说话,大气咧咧:“你说下就下,谁才是这的管事的?她半夜图谋不轨来翻墙,我这样算待她客气了!还不走。”
初中那年凌乱痛苦的碎片依稀拼凑出来,曾几何时,他也被手铐铐过。
那是他爸刚出事,地产集团轰然坍塌,出现了巨大财务危机,多数人能从母亲那敲诈出一笔是一笔,每天轮番恫吓。
甚至有的动用强权,请他们母子去警察厅喝茶。
被逼得几乎崩溃的母亲疯狂大叫不肯去,执法人员为了制住她,对他们母子随意动用了手铐。
轻轻一副铁圈,好像把人锁进了万丈深渊。在当时周围人的眼里,他们母子和坐过牢的犯人没区别了。
秦见瞥到舒晴吓白的小脸,目光骤然冷厉,拽起保安的手:“犯罪分子有逃脱、行凶、自杀行为,视情况才可用手铐,并且用刑具时,要保证所拘押人不受到人身伤害,她刚从梯子上摔下来,你强硬把她铐住,出事你负担得起?她混进来遭拘押,你这个看守大门的保安也有过失,一块铐起来送去审问算了?”
保安被一字一字怼得脊椎骨发凉,哆哆嗦嗦找钥匙,解开了手铐:“不戴就不戴……快走。”
熟悉的保安室。
熟悉的桌椅和写检讨书的红横线信纸。
镰刀和锄头穿插的党徽图案金碧辉煌的挂在一面白墙上,以前不怎么关注党徽长什么模样的舒晴,深刻的见识了两次,几乎闭着眼睛都能一线不差的画出来。
舒晴低落的垂着头,半天没写出几个字:“对不起,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也会被我搞砸,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少女低垂的杏眼弥漫一层水雾,秦见余角瞅了眼,不疾不徐的写着检讨,当练字一般,闲适悠然,飘逸洒脱,轻语:“不会,一点小纠纷而已,那保安一向遇事咋咋呼呼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