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学考

    时间一晃，朝气蓬勃的新生入巢，随之，高三统考的第一次月考成绩也下来了。

    灭绝重点表扬了新转学来的秦见，因为他不小心考了个全班第一，1班又是头等重点班，没有之一，理所当然的，他还是全年级第一。

    灭绝不忘趁势给物理一科做宣传，秦见理综考了294，其中物理满分，让灭绝大大的扬眉吐气，暗指秦见转学来前物理新课没学完，有她额外教导的功劳。

    说完高兴事儿，不开心的事不能就避而不谈。

    灭绝僵硬的开口：“上回关于舒晴同学作弊的事，是她成绩突飞猛进，老师有点疑惑，就说了不该的话……这回月考舒晴的物理110分制的考了91，的确比以往进步非常大。老师在这跟她道歉。还有……以后怀疑同学的话不要当堂乱说，让别人下不来台，有事可以来办公室悄悄找我，我自会观察。”

    明指乔可欣，谁都听得出来。

    乔可欣沉脸盯着桌上的试卷，物理部分90。

    天意，她什么都超不过舒晴了？

    视线聚焦在她们两人身上，然当事人一点自觉没有，各怀心思，对外界不care。

    灭绝在台上讲得唾沫飞扬。舒晴看着成绩表，神思游离：“你成绩这么好，大学任你挑，搞不好会出国……对，你想摆脱国内的不愉快，一定会出国深造的。可是，”

    她喉头微哽：“我爸妈说过两年回晋城发展，我初中就离开他们，以为大学会团聚。我还是想考本市的大学。”好矛盾。

    她神情惆怅，跟在眼前的是志愿表而不是试卷，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似的。

    秦见忍不住的看了她一眼，黑眸加深，“国内有让我想摆脱的，但不尽然全都是，也有值得牵挂的”

    “什么什么？”舒晴眨巴杏眼。

    秦见语顿，凝着她的黑瞳微缩，定了定心神：“我的家乡。”

    “……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舒晴嘀咕，抛去这些，眉眼弯弯：“不说这个了。这次谢谢你，中午我请你吃盒饭。还有我泡的的柠檬水！”

    “嗯。”

    *

    扬州炒饭这里人烟阜盛，人挤人的一点儿感受不到入冬的冷。

    秦见他们排了半小时的队，快轮到他们时，两人有点大小问题解决，都离了队伍。

    再来排时，人几乎都走光，因为离上课只有十五分钟了。

    舒晴奇怪的观察到：“赵阿姨，你脸色怎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赵老板用袖子揩了下冒汗的额头，微笑：“没事，刚刚生意太好了，人多堵得慌，有点闷。谢谢你们又来捧场啊，今天的腐竹卖得不错，我多给你们添点。”

    手摇摇颤颤的，脸色发白，像随时要倒下。

    舒晴赶紧过去接把手：“我们自己盛，您休息吧。”

    她刚去里面取了只一次性饭盒，后面咣当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

    赵老板陡然倒下，还扯翻了面前的菜盘子。

    秦见箭步上去，把书包放下，背起赵老板：“舒晴你帮我拿书包，这离中医院没多远，我带赵阿姨过去。”

    “哦好！”

    舒晴左右挂着黑、白书包，疾奔跟上。

    到了医院，幸好医生说没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外加贫血。

    赵老板输了会液，清醒过来，看守在窗边的两小只，诧异：“你们怎么还没走，都高三了吧，别耽误上课，快去吧。”

    舒晴跟秦见相视一眼，摇摇头：“没事的阿姨，您这样我们不放心。”听说赵阿姨家儿子在外省，老公瘫痪，家里什么都没。这样的情况把人丢下，有点不近人情。

    赵老板笑笑：“谢谢你们，我就在这躺两个小时，你们待也是白待。等放学我叫我侄子来照顾我就行。他叫赵明军，也在一中读高三，你们认识他吗。”

    啊，原来还有侄子。舒晴点头：“不认识呢，我们不在一个班。那我们走了阿姨，你好好休息。”

    *

    校门口，一班班主任像尊凶巴巴的门神蹲点，赳赳踱步。保安室门卫都以为她要来抢自己的饭碗。

    终于等到两个兔崽子迷途知返，俊男靓女，放一起就一出活生生私奔的折子戏。

    等他们走近，欧雪梅劈头盖脸的骂：“我们班的同学不许迟到，这规矩我开学第一天就说了！高三学生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寸秒寸金，今天耽搁半小时，明天请半天假，还有多少时间给你们浪费！你们两个是班上顶好的苗子……”

    吧啦吧啦有五六分钟过去，秦见开口打断：“您说得没错，时间很宝贵，可以先让我们进去？”

    欧雪梅：“你们为什么双双迟到。”

    舒晴举手：“送位贫血昏倒的阿姨去医院了，办了住院手续才赶过来。”

    欧雪梅凉凉冷笑：“舒同学，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梗不新鲜了。以为说做了好事我就会放过你们了是不是？”

    啊哟，灭绝发挥起本性来真是蛮不讲理。

    舒晴撇嘴：“老师，梗再老，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见死不救呢。”

    她都暗示双双了，还跟这鬼扯呢。这两俊男靓女一看就有搞早恋的潜质。

    欧雪梅挥手命令：“立正、稍息，面对面站立，看着彼此。”

    什么鬼？舒晴迟钝别扭的侧立，矮对面人一个头，视线正平齐男生弧线下弯的下巴处。

    乍然一对上，也没什么。

    看久了就，脊背上像小虫子在爬，怪难为情。

    “叫你们看着对方，不敢看，心虚了？”

    在灭绝的压迫下，舒晴僵硬的，咔嚓仰头。

    同桌眼皮微耷，睥睨众生一般，轻而易举的俯视她。

    班主任让他们对视了半分钟，苦口婆心：“你们可以对不起自己，能对不起眼前的人吗？”

    她再横，对这种事儿不好挑明，有之会影响两个人的心态，无之，那她就弄巧成拙挑起两人的暧昧，反当了回媒人。

    之后，该罚的不能姑息，好学生更不能骄纵。

    班主任撂下话，叫他们负责一星期的值日。

    舒晴汗颜的回嘴：“老师，做好事也要被罚啊？”

    “做好事？呵呵，街上一天有百八十个老奶奶等着你们扶，做得过来吗。”

    舒晴“……”不说了，灭绝八成有被碰瓷儿的阴影。这梗就过不去了。

    高三的娱乐课程都取消了，唯独体育没少。

    这天惠风清朗，在灭绝的强势下，没任课教师敢霸占体育课，叫一班人出去跑圈，活泛筋骨。

    器材室里，体育老师叫个高腿长的秦见来拿器材。

    秦见扛了一打拉力器和一张瑜伽垫，出去时，有人把门关上，站过道上堵他。

    “你喜欢舒晴？有传闻说你俩迟到那天是约会去了。”乔可欣挑衅的抱着臂膀。

    秦见：“我喜不喜欢她，”咬重几个字，挑唇：“关你什么事。”

    乔可欣拧眉：“我观察过，你对她冷冰冰的，一点没有喜欢的样子。”

    秦见眯眼：“我无所谓。”

    乔可欣一愣，骇然咬唇。

    女生组里在做轻松的跳绳运动。舒晴眼看要蹦出两百个，被一双狐朋狗友破坏了。

    “小舒！你还有心思跳绳，跳个鬼哦。”温玉洁拉扯她就走。

    不知被她们一言不合架走多少次了，舒晴无语：“干嘛，慢点，别摔倒。”

    姜善凑拢她：“我们看到乔可欣跟秦见共处一室，蘑菇了有好几分钟。”

    温玉洁啐吐：“呸，乔可欣这比，什么都想跟小舒攀比，现在高三暂时关闭校花竞选，她物理上也不如小舒，没什么可比的了，就盯上了人家的男朋友。”

    舒晴腾的红了脸：“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温玉洁恨不得拆开她脑袋重组：“重点不是这个！你不想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想。”舒晴点点头，又犯难，“去偷听不好吧。”

    话落，温玉洁见到仇人，分外红眼，冲上去。

    “乔可欣！你在器材室里跟秦见说什么。”

    乔可欣抬起下巴，直言不讳：“我问他，是喜欢我这种身材，还是舒晴那种停留在初中生的身材。”

    “哇，你好不要脸……那他怎么说。”温玉洁问出就后悔了，这结果大有可能自取其辱。

    瞧瞧面前坠颠颠的两团儿，私自没少下功夫吧！

    乔可欣挺了挺晃动的胸，轻哼：“他没说，也不用说。”傲慢的撞开温玉洁，走人。

    温玉洁回到好友身边，第一次感到挫败，瞅了几眼小包子，没法比啊。

    舒晴抖擞的抱身，被看得不自在：“你们说什么了？”

    温玉洁惯不喜欢打哑谜的，跟她们说了。

    引姜善捂脸：“她怎么问得出口，好羞耻啊。”

    温玉洁一笑，第一次灭自家人威风：“对于我们来说羞耻，她就是炫耀了。”

    舒晴在三人围成的圈中间，挤了挤胸膛，微怔：“她有诀窍还是天生的。怎么能、再大一点呢。”

    姜善看了看面前，“同问。”

    两小孩又不像营养不良的人，先天基因谁都没办法。温玉洁独树一帜的劝她们：“不要想啦，胸大有胸大的烦恼，听说跑步起来很痛，没我们方便。小舒，你刚刚跳绳很轻松对吧？旁边几个胸大的没跳几下就歇了。”

    舒晴“……”这算是优点吗。

    这节课快下时，体育老师委派了体育科代表，回去之后选拔冬季运动会的参赛成员。

    这是他们在高中的最后一个运动会，灭绝也同意了。生命在于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