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微微眯眼, 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徐先生是来为小溪出头的?”
徐清川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用威胁她妈妈换来你们的幸福?徐先生的方法好像不是很高明啊。”安心挂着并不开心的笑,胸膛起伏,抱起双臂看对面的年轻男人。
徐清川仍旧眉眼疏淡, “不高明,但奏效就好。”
安心嗤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几部戏把女儿的未来赔进去?”
“我并不认为您会为了几部戏把女儿的未来赔进去。”徐清川说。
安心皱眉, “你什么意思, 我没心情和你玩文字游戏。”
她话没说完,助理捧着两杯咖啡进来了。他将咖啡端正放在茶几上凑到安心耳边低语:“安总,打听到了, 徐先生不仅是玖业的创始人,还是寅城萧氏的二少爷。国内不少影视项目明面上的投资人是萧氏, 其实都是徐先生做主……”
安心闭了闭眼, 终于明白徐清川是什么意思了。
不会为了几部戏把女儿搭进去,但为了整个公司不见得不行。
得罪了萧氏, 准确来说得罪了徐清川,相当于同时得罪了制作公司和投资人,她们进军国内娱乐市场的计划将化为泡影。
而她们已经倾尽所有投注在国内市场,这样的变故是她们承受不起的。
安心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微垂着眉眼闲闲地坐在沙发上,不需言语,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便让人不敢靠近。
她这么多年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唯独没见过哪个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徐清川这样的。
这种上位者的气场让她畏惧, 也让她踏实。
安心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半晌她问:“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条件,你会怎么做?”
徐清川抬眸,并没有因为占据主导权而恃强凌弱,他像普通晚辈和长辈聊天一样真诚说道:“安总,小溪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我跟您一样爱惜她,您所有的担忧我也都明白。但我能保证我在一天,就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到她的机会。今天我之所以到您公司来,并不是示威,而是想告诉您我有能力保护好她。”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您不接受我的条件我也不会对您公司的危机袖手旁观,无关其他,我只希望小溪开心。”
安心妥协地摇了摇头,“你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我还能怎么办呢!”
“谢谢安总,”徐清川从沙发上起身,“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我来找您的事希望您不要告诉小溪,就当是您自己想通了,愿意顺从她吧。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安心目光落在他脸上,半晌她忽然笑起来,喃喃道:“小溪比我有福气,她比大多数女人都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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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走后杨淑琴叫住了真打算煮面的赵境辰,她收拾收拾衣服准备离开。
赵听溪拉住她,“奶,你怎么刚来就要走?”
杨淑琴甩开她,“速战速决,我后面还有事呢。”
“您有什么事啊?”赵听溪黏糊糊地问:“都不打算陪我几天吗?”
赵境辰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被赵听溪白了一眼。
杨淑琴:“叫我陪你干什么,找你老公去!”
赵听溪:“……”她挎上杨淑琴的胳膊不松手,被赵境辰拉了下来,“我奶还要去赴宴呢,赵听溪你别闹。”
她愣愣地问:“赴什么宴?”
赵境辰提醒:“迈巴赫小姐妹!”
杨淑琴幽幽开口:“今天不是迈巴赫小姐妹,她去旅行了,今天要去另一个小姐妹家。”
赵听溪只得跟赵境辰一起送杨淑琴,姐弟俩走到小区门口都是一愣,就见一辆劳斯莱斯里面走下一位奶奶,笑盈盈地奔着杨淑琴跑了过来。
赵境辰抓了抓头发,他奶是不是榜上了4S店的人??
安心很快让京京把赵听溪的手机送了回来。上面有两条戴菲的留言,赵听溪想起还没来得及给她买礼物,叫上京京一起出了门。
司机送她们去购物中心,赵听溪摸出手机,和徐清川的对话还停留在他的那个简单的“好”上。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很放心地让她“陪母亲”,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发来。
他应该是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况且他本来也不是多么热络的一个人。
赵听溪自我劝慰,但是想想又忍不住心里难过,索性收起手机也不跟他联系。她带上口罩帽子,准备用疯狂购物的快感安慰自己。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和京京手里的袋子多到快拿不下了,京京提议:“溪溪,要不我给金奇打个电话吧,或者再多叫来几个人?”
“不要不要,”赵听溪走进一家珠宝专柜随意张望,“搞那么大阵仗怕别人认不出来我吗?”
京京努努嘴,觉得自己应该健身了。
专柜的中央橱窗上并排摆放着几枚钻戒,冷白射灯的照耀下钻石闪烁着彩色的光,流泻出熠熠生辉。
一位女柜员贴心地介绍:“这几款都是本季的主打产品,小姐如果有喜欢的款式可以试戴一下。”
“不用了,谢谢。”赵听溪目光仍旧停留在钻戒上,她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对柜员摇了摇头。
“你好,我想试一下这款四爪造型的。”旁边响起一道女声。
赵听溪闻声脚步顿住,她偏头朝那女人看去。身材显瘦,一身职业套裙,栗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她身后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好几的样子。男人点了点橱窗玻璃说:“这个太小了,换那个最大的试试。”
柜员笑着说:“先生,这款虽然看起来小,但是净度和颜色都是最好的,而且采用的是最高工艺的切割技术,样式简单大方很适合这位女士。”
男人手指一挥,“钻石嘛肯定越大越好,带出去我也有面子不是!换大的换大的。”
赵听溪惊喜地看着岑静,她和上学的时候差别太大,她差点没认出来。
岑静感受到赵听溪的目光转过头来,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原本温和的笑意尽收。她扯了扯男人的袖子说:“这几款我都不太喜欢,我们再看看吧。”
男人被她拉走,赵听溪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对着两人的背影错愕地半张着嘴巴。
京京转了一圈过来询问:“溪溪,你怎么了?”
“看见我以前的好朋友了,”赵听溪耸耸肩,“不过她好像没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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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赵听溪提着战果回到徐清川的公寓,打开门一股香气喷面而来。
徐清川衬衫西裤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溪溪回来啦?”
他这幅打扮让赵听溪不禁心跳加速,她转过头去把扑到腿上的一万一把抱起,又小声嘟囔道:“没想到我会回来吧?一个人竟然煮这么多好吃的,心情还真是好呢!”
徐清川走近,笑着伸手捏她鼻子,被她一个转身灵活地躲过了。
她转悠一圈,房间里纤尘不染,主卧铺上了新的床单,茶几的花瓶里换上了新买的玫瑰。
赵听溪肩膀耷拉下来,自己走了好几天他不单不闻不问好像还过得很滋润。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委屈巴巴地盯着地面,嘴巴越翘越高。
徐清川把烧好的菜端上桌,叫她:“溪溪,洗手吃饭了。”
赵听溪不动。
“溪溪?”他边解围裙边探过头来,戏谑问道:“要我去抱你吗?”
赵听溪:“……”
徐清川做了一大桌菜,赵听溪发现都是她喜欢吃的,聊以慰藉她受伤的幼小心灵。
“你一个人怎么做这么多吃的?”她塞到嘴里一块葱油饼含糊问道。
徐清川笑,半真半假地说:“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就每天都做这么多。”
她脸一红,低头控诉:“你骗人!”
他的笑声钻进耳朵,像小猫的尾巴,挠得人痒痒。
赵听溪的幽怨全都化成风化成烟飘散在了空气中。她偷偷瞥他一眼,俊朗的侧脸让她心口一酥。
晚上的时候两人默认同床,赵听溪依旧难掩紧张,洗漱好了飞速钻进被子。
徐清川抱着电脑在书房工作,安心公司留下一堆麻烦都要他一一处理,等他回房间的时候赵听溪已经睡着了。她一条腿搭在被子上,露出半张娇憨的小脸。
徐清川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手掀开被子一手抬起她的腿。
小腿晃荡两下,他微一垂眸就见那小巧圆润的脚趾不安分地勾了勾。视线往上,细白如玉的腿,半遮半掩的裙边。
手中的触感细腻丝滑,徐清川眸色微敛,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
赵听溪的美梦被人搅乱,从鼻尖发出一声嘤咛以示抗议。
这一声仿佛一根小刺扎在徐清川脆弱的神经上,激得他脊背僵直。他唇线紧绷,沉沉目光落在她羊脂般白净的肌肤上。
许是被人握在手里不舒服,赵听溪的腿不老实地动了动,最后堪堪勾在他的腰上。
徐清川呼吸减重,喉结轻轻滚了滚,眼中的情绪越来越重。挣扎间他抬眸,竟对上了她水盈盈的眼睛。
他的克制全线崩溃,单手扯开衬衫俯身压了上去。
赵听溪只觉身体热了又冷,冷了又热。意识模糊前她听见他在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叫她,那声音低沉暗哑,犹如记忆里小城的溪流撞击在沙石上的声响。
新换的床单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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