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准备好好跟大哥分析分析他那个结盟计划，佐以我根据前世事态发展及这两年相关情报做出的各方面判断及预测。
当我把停战协议拍在桌子上时，大哥瞪圆了眼睛。
当我把联合方案拍在桌子上时，大哥张大了嘴巴。
我从桌子底下拎出卷轴解开，一册一册的风险评估、前景预测及相关数据资料瞬间堆满了整张桌子。
大哥流下了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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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此事的大前提讲起——
“如果要达成非强迫性、双方实力均衡的结盟，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虽然看上去千手像是在被宇智波压制，但是我知道这维持不了太久。你的木遁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据我所知，宇智波的血迹万花筒副作用非常明显——用多了会无法逆转地走向失明。”
“换言之，你这次就能逼得宇智波田岛几次使用万花筒却没法把你奈何，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他拦不了你太久。他的眼睛就快不行了。”
上辈子父亲死于三年后与宇智波田岛的战斗后，这并不是意外。当年的宇智波族长在战场上改以防守为主被压制了好一阵子后，那天突然用出了以命搏命、同归于尽的打法。
至于原因，基于那阵子父亲平日里随口提到的类似“那家伙现在是不是看不起我？今天居然连他那个带纹纹的兔子眼都没开几次”的感叹，加上我在多年后对写轮眼的不断研究中找到了自认为精准的答案——
他快瞎了。
他不能把仍旧实力强劲的老对手留下给自己年轻的儿子。
当时的场景我印象非常深刻。
父亲被血浸透的肩背，宇智波田岛焦黑的残肢，大哥的嘶吼，宇智波的悲鸣……
哦，还有宇智波泉奈变了花纹的眼睛。
那次之后，他更难对付了。
总之，如今这个在局外人看来宇智波占优的战场情势——
“那斑呢？他未来也会失明是吗！”
保持游魂状呆立良久的大哥突然跳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提出结盟，就两方战力的原因即便对方一时不会答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想来他们会好好考虑的。”
“啊……真的吗？那太棒了扉间！！！我和斑的梦想终于——
对了，那斑的眼睛怎么办？扉间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他妈……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和他说下去了。
多年来，我一直坚信，如果我哪天突然暴毙，那十有八九是被他气的。
看到没有，这我亲哥，亲的。
*****
按部就班收拢族内势力的同时，我借着父亲过世的理由把千手这段时间高级任务的重心转向了土之国。
——暂时找不到散落各地的羽衣族群，我还逮不住你们这两拨土著？
上水流和两天秤族估计也没料到我敢在这种千手本该内忧外患的情势下这么打击报复，被愤怒的千手族人锤得天天往我这递请罪书。
不管怎样，在飞雷神移物阵的后勤支援下，族内长途跋涉的损耗被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我们已经好一阵子没和宇智波对上了。
而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被大哥用尽理由软磨硬泡拉去那个什么劳什子祭典时“偶遇”宇智波斑和他的弟弟——
宇智波泉奈看上去非常非常的警惕。
我不禁涌起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虽然完全猜得到我哥肯定事先对宇智波斑保证过类似于如果我借机搞突然偷袭的话他会毫不留情地站在对方那边揍我==
……
“……那样的话，战死不再是忍者唯一的归途。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我们可以自由地生活。这样的未来，不值得期待吗？”
进了雅间一坐下，我哥便熟门熟路地讲起自己的理想。配合他那慷慨激昂的语气，以及飞扬的神采……
如果不是这话我已经实打实地听了几十年，我相信我的表情一定也会像此时都被转移注意不再瞪我的宇智波泉奈一样带着藏不住的憧憬。
——说得也太好听了！
“这太不切合实际了。”
回过神的宇智波泉奈不愧是和我一样的现实主义者。他皱着眉头反驳：“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只要结盟就能实现这种你所描绘的和平？”
“只要我们——”
“行了行了，放着我来说吧。”
眼见大哥又打算继续他那些空中楼阁一般说得动宇智波斑但没法糊弄住宇智波泉奈的想法，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他。
“呵，卑鄙无——”
“鉴于我从没听你们叫过我的名字，我觉得我有必要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冷着脸打断宇智波泉奈的习惯性嘲讽，正了正神色：
“千手扉间。”
……
“大哥说的那些比较理想化，这可以是一个方向，一个我们为之努力的目标。”
承上启下，先总结并肯定了大哥的发言，我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拿出在谈判桌上的状态，挂上了较为有信服度的表情。
——你爸快瞎了之类的话至少在现在是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除非我不打算好好谈，或是干脆想试试脸接豪火球。
“千手和宇智波身为目前忍界势力最大的两个忍族，如果我们结盟，实力能达到什么程度这个想来不必我多说。”
宇智波不愧是曾经的贵族出身，至少在作为听众方面，他们会尽量选择把问题放在发言者讲完话后再逐一提出，而不是现听现打断。
“两族结盟后自然没法直接达成大哥所描述的世界和平。停战并在火之国内建村这基本意味着火之国将拥有稳定且强大的忍者势力，而与此对应，别国也一定会尽快组建自己的军事力量用以对抗。”
“不出意外的话，两年内，忍界族与族之间的混乱对立将被彻底转化为国与国之间，较为清晰的斗争。”
“但不同于忍族'雇佣者谁出的价高便服从出击'的战斗，国家间的利益牵扯会使战争的前提内包含更多的因素。换言之，战争爆发的频率将大幅度减小。”
“但是强度也不会同往日而语。”
宇智波泉奈表情复杂地盯着我。
“是的。”我认同道：“但至少就我们两族而言，再大的强度也非不能对抗。而震慑于我们的实力，这仗不一定，至少在明面大范围上不会打得起来。”
“至于内部，结盟后两族的关系会变得非常复杂，利益纠葛将遍布方方面面。而身为两族的话事人，相信你我都没法对自己的立场进行担保。这一点我想我们到时候可以通过共同制定所有人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并依靠各个不同利益团体的相互牵制，包括对领导团体的制约来实现。”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有点早。”我看到对面的两个宇智波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便将话题转回结盟，并趁热打铁把事先准备好的相关资料摆在桌上。
千手柱间在一旁不合时宜地惊讶道：“咦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带上的？”
我没理他。
“但既然是千手先提出的结盟，我们理应让你们看到我们的诚意。”
*****
再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路过还没散去的祭典，我蹲在路边挑面具。
“你说他们会同意吗？泉奈好像并不相信的样子。”
大哥纠结地举着手里好看得下不去嘴的面人，在旁边小声问我。
“宇智波泉奈动心了。”
那么好看的数据，就算心里头还是不愿意相信，但傻子才会一点也不动心。
我付过钱，把狐狸脸面具侧戴在头上：
“不提别的，至少在利益层面，我不觉得他会拒绝。而今天既然他们没有明确表明态度，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宇智波田岛那边我们不用管，他的两个儿子会说动他的。就算短期内不行，也僵持不了多久。”
我把大哥的手扯过来，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一口咬掉了小面人的脑袋。
“！！！”
装作没看见大哥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嚼了嚼嘴里的面团——
啧，真难吃。
“我现在能做的就这些，接下来我们应该仍旧会和宇智波对立。不过不会太久，日后但凡宇智波表达出一丝停战的意思，大名那边的协调包括买地之类的杂事就都可以放上章程了。”
至于千手这边……
我想起上辈子在大哥的强势说服下，即使有我的坚决反对，可最后仍纷纷表示站队支持结盟的长老们。
——那时候甚至连我手下的人都开始拐弯抹角地劝我改变立场。
虽然之后事实证明大哥放下仇恨联手议和的想法相当正确，再加上当时有他族长的实力及地位作保……
但还是好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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