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在经历了先前雇佣本土忍族对木叶的多方攻击试探并损失惨重后,各国不约而同地消停起来,效仿火之国开始组建各自的军备力量。
虽然就个人而言,我是比较倾向于趁着这些国家忍者内部势力较为混乱的当下,派点人过去搅搅浑水什么的,但这终归有悖于我大哥关于和平的理念,再加上一些对未来外交上的顾忌……
所以虽然火之国的大名对此也表现得十分意动,最后还是被我们这边压了下来。我们几个相关部门的高层开了个会,遣人到周边敌对国搞了点小动作并借着机会插了些情报部的人手,便不再继续了。
而与之相对的,在这个局势难得平稳的时期,前线的忍者开始不断回调,木叶终于有足够的精力来着手于村子各基层部门的建设与完善。
因而即便是在战备方面省下不少事,但基建的问题顶上来,我手头的事务有增无减。
不过好在基本都是我上辈子经历过的。甚至对于许多曾由我们一众行政人员绞尽脑汁、反复商讨并不断尝试才能初步定下的执行方案,如今的我完全可以直接将完备版本搬出来,对照着如今的局势稍作调整,然后在讨论通过后便能投入使用。
至于那些没法拿前世的事务处理作为参考的问题,放到曾在生前见证了各国政治发展,死后于冥界也通过各途径听说或查证过诸多人间政局、制度变迁的我这里,解决起来难度倒也不大。
就此,意识到自己的战力可能短期内并不被非常需要的千手柱间准备前往湿骨林修炼了。
——这比前世早了四年多。
蛞蝓是千手直系传下的通灵兽,但因为主攻治疗,所以非医忍签得不多。主要并不是忍者方面的拒绝,而是蛞蝓对医疗水平不够格的忍者不大看得上……
毕竟剧内部消息,虽然看着签过约的族人召出来的蛞蝓大小不一,但事实上源头都是同一只巨大的蛞蝓。
通灵时输出的查克拉量越大,召唤出的蛞蝓体积也就越大。
而那只源头的巨型蛞蝓——蛞蝓仙人,好歹活了千年以上,眼界高也正常。
上辈子我大哥一开始也是被否的,后来的发展基本就和这次一样,等他木遁一觉醒,蛞蝓主动找着来签约,顺便还死活拉他去什么神秘地界修炼。
而当时也是因为前期的千手后期的木叶对大哥战力的持续性需求,他一直拖了快四年,直到局势稳下来才决定出发去看看。在这期间,曾同样被蛞蝓嫌弃过的我没少玩笑说他是个被鼻涕虫之王选中的男人。
然后没过几周,他开着仙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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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习过仙术的大哥是真的很有日天日地的架势,从此仙法一个个地往出丢。不过自从他有一次训练时尝试召唤了一下蛞蝓并由于没控制好查克拉供给,从而压垮了周边近乎所有建筑物后,我就没见他再通灵过这玩意儿……
反正就治疗而言,他的木遁已经称得上是绰绰有余了。
……
不过由于他的累累前科,我现在还是严重怀疑他这次其实只是想找个正当理由翘班。
特别是他挂着满脸讨好的笑容跑过来和我交接近期工作时,那些语气浮夸的感慨。
“——扉间真的好聪明呀!感觉我之前想上一天半天想得脑袋疼才能有点思路的事情,放在你这里上手就能写,几十分钟条理清晰安排合理直接发出去了。效率高得简直让大哥羞愧到不好意思成天坐在这……”
放屁!上辈子我做起这些来很多不也都是在慢慢摸索,怎么没见你有成天坐在这工作!
懒得和他争辩这些,我强忍暴起锤他的冲动,在接手了他未来出行期间的工作后,塞给他一堆内置飞雷神的物件,然后摆着手给他撵走了。
——与其放这膈应我,不如回去在走前多陪陪水户姐。反正看他俩成天不管放着什么事都能玩得可开心,前两天千手柱间还绑着一头小辫跑来跟我显摆说是夫人给扎的。
啧啧。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已婚人士成天都在想什么。
拎着几袋子餐点,我开着飞雷神回到办公室,把桌上原先的东西搬到地上堆着。
“谢了。”
对面的宇智波斑接过餐盒拆开,然后开始一口一个地往嘴里丢豆皮寿司。
如今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火影楼的工作人员也走得七七八八。我先前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考虑到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办的木叶学校,临时决定在这里结合上辈子的经验,把课本初步编写一下。
而后我就遭遇了同样留守办公的火影的多连问。
不同于宇智波其余高层有什么实在处理不了的事务那拐弯抹角咨询的架势,这位宇智波族长一向是抱着文件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就跑过来找我。
颇有我大哥当年的架势。
在这方面,除却身处顾问团的职责所在,我个人也十分乐意为这位勤勉的木叶现首领提供帮助。而不同于上辈子在新的体制初建立时我同样经常感到棘手,得与千手柱间讨论着然后展开各方面试探的情形,如今的我倒是可以直接有理有据地提些思路。
最近宇智波泉奈去贵族那边搞物资,没个十好几天回不来。然后我发现宇智波斑在我这刷脸的频率又增长了许多。
“介意我在这待会儿吗?”
“请便。”
——特别是今天,估计是注意到我下班后也没打算走且手头没什么重要的事,他直接搬着桌子坐我对面了。
我倒也不觉得打扰,毕竟宇智波斑基本保持着安静,偶尔提出的问题也都比较有深度,一听就是有自己思考过的,只是可能出于经验等原因而导致有些地方想不通透。这种我差不多提两句他就明了了。
以往千手柱间过来的时候那才真的叫打扰。
吃着晚饭,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在不经意间转到了时局上。
“……看起来要不了多久,他们把忍族一整合完,就又要打起来了。”
宇智波斑以一种堪称离奇的速度消灭掉了他那两盒寿司,重心后倾靠在椅背上扶额叹息:
“真是短暂的安宁啊。”
“这不都是必然的,”我慢条斯理地夹着菜,随口安抚道:“当时结盟那阵不也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现在的条件已经比结盟前好多了,至少有国家这层在,他们还有所顾忌。”
“等到时候我们压着他们把国家间的利益链条彻底建起来,让他们打不起战争,应该就能保持一定程度上的相对和平了。”
“……相对吗?”
“我最近一直在想你在谈判那阵提到和平。尽量减少矛盾,发展共同利益,让矛盾的影响力远低于利益的吸引力……”
“确实是你会说的话。”
“怎么,现实?”
“是啊,现实,也很真实。人的欲望、野心无法避免,即使小孩子都会为了一颗糖从别人手里抢夺,更不用提一个族、一个国家……”
他顿了一下,突然岔开话题,指了指桌脚处的一摞草稿册子:
“这是你刚在写的教材?能看看吗?”
“当然,写出来本来就是给人看的。”我吃得差不多,站起来开始收东西:“你拿的那册主要讲建村史的,你看到哪里有问题刚好我能再改改。”
“嗯……挺好的。柱间这里说的真不错。”他翻在讲我大哥的部分,看得连连点头。
那不当然的。
我把东西搬回原位,继续以官方口吻叙述千手柱间生平。
……
对面翻页的声音越来越慢,我稍稍抬头,余光扫到拿着书册的宇智波斑。看到他拧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慎写下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宣言。
“你觉得……”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定了定神,迟疑着问道:
“如果有一种方法能实现彻底的和平,你会怎么看?”
“……”
我当然是选择先下手为强把你锤死啊小老弟。
感到先前还行云流水的文章思路在对方的一句话下直接卡死,我冷静地放下笔,诚恳地反问:
“我能先确定一下形式吗?事实上我个人对这件事能想到的唯一手段就是灭绝人类。虽然理论上这样可以在保护生态上做出相当大的贡献……但我觉得好像没这个必要?”
“……”
宇智波斑看上去有些愣神。他猛得合上了手中的书册,身体前倾把胳膊肘垫在桌上,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那做梦呢?”
他问。
“什么梦?”
“美梦。让所有人都陷入其中的美梦。”
我看到宇智波斑无意识显露出的飞速旋转的猩红色万花筒,感到颇有些痛心疾首:想不到这家伙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开始沉迷玄学了。
“我能严谨地问一句,这事和我刚才提的灭绝人类有什么区别吗?”
“嗯……可以幸福地走向灭绝?”
“不一定会幸福吧?”
我和他对视。
“这个感觉有点涉及到伦理区域了。如果是单纯地杀灭人类,那应该只需要执行者的足够力量。但要提幸福什么的……这个是不是得看个人意愿?”
他愣了一下,表情十分诧异,仿佛我提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
“个人意愿?你不……我是说如果是你的话,你不愿意吗?”
这不废话吗。
“我当然不愿意——”
“为什么?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已故的亲人可以回来,生活永远的安宁。这不好吗?”
眸中的血色纹路重新隐下,宇智波斑似乎收起了方才短暂的失控情绪,微侧着头仿佛只是在单纯地好奇:
“这不好吗?”
身为一个感知忍者,我知道他现在并不同看上去的平静。事实上我怀疑他对这事已经考虑过一段时间了,而这时候如果我冠冕堂皇地自哲学层面讲起,估计会很容易引得这小年轻钻起牛角尖。
我决定举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
“先不提对于死去的人,在梦里构筑出活着的他们并与之生活什么的,会不会有些……这个不好说。反正至少就做梦这件事而言,你的意思是每个人都做着自己想象出的美梦对吧?”
“对。”
“可你得承认人的想象力是有局限的。生活没有了意外,在各方面都无法突破想象力的极限,应该会很无趣吧。比如一个乞丐,如果他做一个成为富人的美梦那会是什么样的?从此用金碗乞讨吗?”
“……即便如此,他也会很高兴吧?”
“是啊,但是至少对我这种喜欢研究的人会比较残忍。”
“首先,想象力以外的东西是不用考虑能有所发现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一直在梦里想当然,那我岂不是不管在研究什么,结果都会和预期一样?然后我兢兢业业研究一辈子,做出来他妈都是错的。哇……”
对面的宇智波斑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点点,我猜我的表情是不是有些狰狞。
“……如果是做梦的话,对与错都无所谓吧,反正也不用担心会造成什么后果。”
“对哦,那也不用担心误导后人。所以我兢兢业业一辈子,甚至连研究成果都没法传给后辈,让他们受点益并继续深入研究……”
我恳切的看着他:“说实话,想想就很窒息。”
“……”
“我只是举个例子。”他有些尴尬地说。
“我也是啊。”我回以微笑。
“那……继续?”
“继续继续。”
……
对面的宇智波斑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重新翻起书册,而我则突然间感到思如泉涌,提起笔洋洋洒洒就写了好几页,直到被对方再次打断:
“那个——”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抬眼看向表情复杂的宇智波斑,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把宇智波泉奈临时叫回来看着点他这个迷失在玄学道路上的哥哥,至少在黑绝那边出结果之前,就听他再次迟疑着开口了。
以比方才发问时更加茫然的口吻,甚至这次还附带了游移的眼神。
我脑子里开始编排拉宇智波泉奈回来时需要用到的借口。
“虽然知道你很崇拜柱间……”
……嗯?
“但是……要么还是稍微尊重一下事实?”
“我记得这个叫长谷川洋一的,就是这里你写的建村初期来犯木叶后被柱间一路追杀最后狙在河之国的这个……”
他将书平摊在桌上,转到我的方向,指着上面我之前极为细致地描写的一大段精彩战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还活着?”
……哦对,那是上辈子的事。
TBC
千手扉间:这次是真实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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