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志全越琢磨越不安,思前想后还是对敖义阳道,“义阳,你现在就跟我去找大师道个歉。”
敖义阳刚好不容易从吴蔚的身份上回过神来,乍听这话,下意识偏头看向林书雯,见对方也在看自己,嘴巴一僵,死要面子脱口就拒绝道,“不去!”
“义阳,你想气死我吗!吴家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懂?”敖志全指着敖义阳,十分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倔得跟头牛似的!
“吴家又怎么样,爸你怎么那么胆小?反正我不会道歉,有本事他们就报复我。”
敖义阳本来说完上句就有些懊恼,但被敖志全骂了两句,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他不想在听敖志全说教,甩开对方伸来的手,也不管对方的喊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自家公司。
林书雯还有敖义阳的朋友见状,只好无奈追了出去。
林书雯看着气哄哄往前走的敖义阳,好心劝道,“敖义阳,我觉得你还是听你爸的吧。西南吴家我也听过,他们财力……”
“有钱了不起?这里是江城,不是他们西南,我不信还能只手遮天。”敖义阳嗤笑一声。
林书雯皱眉,“那是吴家,只要他们想,收拾你们家只是动动手指的问题。你太冲动了,不过命学长不是小鸡肚肠的人,只要你好好道歉,再让命学长向吴……”
“林书雯,你是鸭子转世吧,嘎嘎个不停,吵死了。”敖义阳听着她一句一个命学长,火冒三丈。
林书雯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尤其对象还是平时含着怕她化,捧着怕她掉的敖义阳。
林书雯气红了眼,随手操起手提包就砸向敖义阳,“鸭子?敖义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混蛋!”
敖义阳被砸了一脑门,又瞧见林书雯愤怒离开的背影,懵了。他刚才是不是骂了林书雯?
“书雯……”
敖义阳抬脚要追,却见林书雯钻了一家出租车,直接消失在了眼前。
敖义阳抱头后悔,“我是个傻叉吧?书雯怕是要恨死我了,啊啊啊。”
敖义阳的朋友徐军看他又捶又打自己的脑袋,怕他把自己打傻了,连忙上前拉住他, “阳哥你冷静,林书雯应该只是回了学校,你回去学校找她就是了。”
有人建议,“阳哥你可以去买点化妆品首饰品哄哄她,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敖义阳猛地抬头,有了主意。
之后他买了化妆品,又买了首饰,屁颠屁颠就回学校找林书雯道歉了。奈何林书雯铁了心和他拉开关系,根本没给敖义阳见面的机会。
敖义阳没办法,只好让林书雯的室友把礼物带了上去,可林书雯是真的狠,直接就将上万的东西从楼上扔了下来,化妆品洒了一地。敖义阳也被溅了一身,十分狼狈。
周围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这人怎么回事,好好笑啊。”
“表白被拒?好惨”
“哎,好像是那个整天追着林秋雯跑的敖什么阳……”
敖义阳何时这么丢脸过?心头的火在周围的嘲笑声中燃得熊熊烈烈的。他咬牙切齿道,“林书雯,有你的!”
徐军见他转身要走,连忙跟上,“阳哥,你去哪?”
敖义阳冷声道,“喝酒。”
徐军眼睛忽地一转,神秘兮兮道,“阳哥,我想起有个好地方。”
在徐军的带领下,他们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市集。此时正是晚饭的时间,市集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敖义阳被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好不容易走到一块空地,埋怨出声,“徐军,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徐军嘿嘿一笑,“哪能呢,我说的那个地方啊,就在市集最里面,市集外面只是它的掩饰。”见众人一脸好奇,徐军也不藏着掖着,“赌石听过吧,里面是江城公认的赌石第一街。”
敖义阳略嫌弃道,“就这?”
徐军瞧见他们兴致缺缺的模样,连忙道,“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那条街除了赌石外,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名字。”
“什么名字?”
“鬼街。”
听到鬼街二字,敖义阳难得的来了兴致,“具体说说。”
徐军左右看了眼人,然后压低嗓子悄悄说道,“鬼街除了能赌石外,有些店还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能见鬼的牛眼泪,能诅咒人的诅咒娃娃……除此之外,鬼街之所以叫鬼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逢七月十五,鬼街都会封道,凌晨后就不让人进去了。据说那天晚上,鬼街只做鬼的生意。从前有人曾经闯进去过,后来就失踪了,只留下了一条手机讯息,说自己撞鬼了。”
众人咽了口水,心脏跟着徐军的停顿扑通了一下。
“有人说他闯进鬼街后被里面的鬼发现了,警方查了许久,直到现在依然没找到人,连尸体都没有。有人就怀疑,那人可能早就被鬼杀死了,尸身也被鬼吃掉了。”
明明周边一片吵闹,敖义阳几人却被徐军的话弄得浑身发凉,感觉仿佛他们和旁边的热闹被切开了一样,那热闹怎么都驱散不了此时他们身上的寒气。
有人抖着牙齿道,“我们进鬼街不会有事吧?”
敖义阳面上一片镇静,但其实裤腿下的双脚已经抖得像秋风下的落叶。
几秒后,徐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不会当真了吧?那街的确是叫鬼街,但那失踪案一听就是人编出来的故事。这世界上哪里有鬼?”
敖义阳等人想想很有道理,大骂徐军无聊。
说说笑笑,又走了一段路,终于进到了鬼街。
鬼街热闹虽不及外面市集,但人也不少。两边的商业街除了赌石外,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几人瞎逛着,见什么都有趣。一路逛到街尾,敖义阳突然在一家店前顿住了脚。
这店非常特别,竟然在门口摆了两个纸扎人,一男童一女童,配着红彤彤的脸蛋儿笑眯眯的模样,给人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的感觉。
敖义阳瞅着这两纸扎人,一阵恶寒,但他心里想走,双脚却不受控制地朝店里走了进去。
徐军等人在后面瞧见了,茫然地跟了上去,边走还边吐槽着这家店的装修。
“阳哥怎么进去了?”
“哇,这两个纸人太恶心了吧。”
“这家店不会是卖纸扎和棺材的吧。卧槽,这里还挂着白灯笼!”
敖义阳进了店后,才觉得双腿是自己的。这会店也进了,也没出去的理由,他便随意打量了起来。
而这一观察,他就瞧见了一串手链,心神仿佛都被黏住了。
徐军见他愣在那里,便走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一条古旧又塑料,看着就跟十块钱地摊货般的铜钱手链,没什么特别。
徐军啧了声,打趣敖义阳,“阳哥,你不会想买这个吧?”
敖义阳心虚,“怎么可能……”
“那条手链可是好东西。”
敖义阳话没说完,一把成熟磁性的女音忽地从背后响起。他们回头看去,一位穿着包臀短裙,长相艳丽的女人掀开帘子从后面缓缓扭腰走了出来。
那一扭一走,风情万种的姿态,愣是让二十岁出头的几个大男生看傻了,定力差的嘴角口水都流出来了。
……
一小时后。
敖义阳几人迷迷糊糊走出了鬼街。
有人挠头不解道,“咦,我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其余人同样糊涂,但想不明白也不想了。
“管他的,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晚上怎么安排?XX街开了间新酒吧,去看看?”
敖义阳没加入他们,他只低头看着手中的手链,纳闷自己怎么听那女老板一忽悠,就稀里糊涂付钱了?
躺在敖义阳手中的手链由一条红绳和五个铜钱币串成,铜钱币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产物,表面古旧还有划痕,看着不像真品,反而更像赝品。
即使敖义阳有钱,可一想到这条手链是花了一万块钱买来的,就止不住的肉疼。
我怎么就买了这么个丑东西?
敖义阳只以为自己被那女老板的美色所惑,最终要脸,也不懒得折回去,只是咬碎牙齿自认傻逼,默默把铜钱手链随手收在了口袋内,和徐军几人快乐泡吧去了。
敖义阳喝酒喝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家,敖志全看着烂醉如泥,衣服扔了一地的人,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候刚好公司来了电话,有个项目要他谈。敖志全没办法,只能压下火气暂时放过敖义阳,匆匆吃了早饭,捞过车钥匙就出了门。
等他一路回了公司,才发现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串陌生的手链。他没想过是敖义阳买的,只以为是自己妻子的东西,吐槽几句妻子的眼光,便随手搁在了一边,下班再拿回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忙着忙着就把这事忘了,而那挂着几枚铜钱的手链之后被他夹进了文件,又在和客人交谈翻资料时被带到了会客的茶几,接着被进房间打扫的清洁工扫落到了一桶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内,几经波折,最终被倒进了鱼缸中,潜藏在了几块鹅卵石后,无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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