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吵什么?”
星宇的三位负责人对他的到来感到十分惊讶。对视一眼, 姓林的女人立刻回到:“没什么,只是就修改方案的问题跟樊城两位代表在意见上产生了分歧。”
蒋鹿衔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开大致浏览一翻,而后道:“那你说说这个策划案有什么问题。”
林策一顿, 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您可能不太了解国内的综艺节目。这些现在都太多了, 没人喜欢看的。”
“我是不怎么了解这东西。但是, ”蒋鹿衔转过头,目光落在江蓠身上,“我了解她。”
这个回答炸得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江蓠隔着会议桌看向蒋鹿衔。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端坐在一旁,脸上不见半分轻挑, 眉宇间皆是上位者的气场和自信。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有分量,没有人敢出声质疑。
林策张了张嘴,似乎一时间找不到适合反驳的话, 只能看看蒋鹿衔再带着探究地瞅瞅江蓠。
滑稽的样子好像掉了下巴。
“江蓠的资料我看过。她之前做的节目收视率都很好。”说到这,蒋鹿衔意有所指地看着几个负责人,“收视最高的那个至今还没有人能打破。”
一听到这句话, 几个负责人顿时偃旗息鼓。因为自己心里也清楚,方才的姿态多少有难为的成分在。现在事实被搬到台面上,几人面色尴尬, 哑口无言。
“你刚才说策划案有分歧?”
林策回过神, 立刻点头应道:“是的。”
蒋鹿衔把文件夹扔到她面前的桌上, “那你说说怎么改比现在更好。”
林策:“这个……”
她根本都没有仔细看这份企划案,怎么可能知道哪里有问题。被蒋鹿衔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冷汗都爬上了脊背。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静得针落可闻。沉默游走片刻,蒋鹿衔冷冷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照着你脑子里的云要求修改?”
三个负责人噤若寒蝉,心中不安地开始打鼓。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大BOSS,颤颤巍巍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江蓠不动声色地看了蒋鹿衔一眼。他面容凛冽,漆黑眼底深沉阴寒,压迫感强的几乎要冲出天际,“还想提什么要求,继续。”
几人对视一眼,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没……没有了。”还敢有要求,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散会。”蒋鹿衔起身系上西装纽扣,率先离开。从头到尾没多看江蓠一眼,仿佛不认识她。
十来分钟后,江蓠和许修诚走出星宇办公大楼。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按照原来的策划案进行,但江蓠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许修诚宽慰道:“怎么,还跟那个人置气呢?”
江蓠淡淡说:“我没那么闲。”
“那走吧,一起吃个饭。省得你到时候抱怨我苛待员工。”一个策划案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会儿临近中午,许修诚也想着变相地给江蓠道个歉。
没想江蓠直接拒绝到:“不用了,公司应该还有饭。”
宁愿回去吃食堂也不愿意跟自己一块儿用餐,话不用说明许修诚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看来是公私分明得紧啊!
他不由笑了一声,也不勉强:“好,那就回去。”
江蓠如同来时一样沉默不语,侧着脸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修诚想了想忽然开口:“那两个人以前也这么针对你吗?”
这一刻她觉得许修诚还算是个绅士,没有探究她和蒋鹿衔的关系。是以说话都柔和了几分:
“同行是冤家,许总没听过这句话吗?”
“心胸狭窄的人在哪里都成不了气候。”
可心胸狭窄的人到处都是。还没毕业的时候她曾经斗志满满,想着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等进入社会工作了几年,经历了一些从未接触过的人和事后,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必须得变强。
她最拼的时候是在星宇的这几年,就是为了摘掉空降兵的帽子,几乎是日夜不分的在工作。别人约会的时候她在加班,朋友和家人团聚的时候她在埋头修改策划案。辛苦是真辛苦,但她从来不后悔。有了真本事,才会有像许修诚这样开高价也要招她的人。
江蓠扬起眼睫,目光落在前方宽敞的道路上,心情慢慢舒展起来:“被针对有时候往往等于被嫉妒。多数时候没必要生气。”
许修诚直言:“你很傲气。”
“等做完这个节目许总可能会换个词夸我。”
许修诚一怔,无奈地笑了笑。
“我拭目以待。”
.
另一边,星宇的负责人被自己的老板反杀,内心都是一种“我们之间出了个叛徒”的感觉。散会后仍然愤愤不平地在会议室里抱怨。
最气的莫过于林策划,憋了一肚子火还没有地方发泄:“你们说蒋总是不是吃错药了?刚才那反应我还以为他是对方派来的卧底。”
“看他的反应像是跟江蓠关系匪浅。昨天不是才爆出来她和那个许总的事……啧啧啧,贵圈真……”
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推开。那人吓得一哆嗦,“乱”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一点被噎死。
蒋鹿衔从容不迫地从桌上拿起忘记的手机,路过他们面前的时候停下脚步,侧头看向那两个碎嘴的人。
“你们两个,新节目的收视率如果比樊诚送过来的节目低,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
蒋鹿衔一路低气压的回到办公室,所经之处都好像染上了一层冰霜。小助理站在办公桌旁,伴着他脸上的寒风心惊胆战地汇报今日行程。
蒋鹿衔听他抖成筛子的声音,抬起头扫了一眼,“你很冷?”
小助理瞬间变成拨浪鼓,“没没没没有。”
“你抖得骨架都快散了。”蒋鹿衔身子往后一靠,出声警告到,“我没有功夫给你重新组装,再抖就给我滚出去。”
要不是自己还得拿工资,方磊真想转身就走。他吞了下口水,勉强压制住一颗狂跳的小心脏,利索地交代完了后面几项事情。
蒋鹿衔冷哼:“你是抖M吗?非要被骂才能做好事情。”
“蒋、蒋总,我是个正经的人。有些事就算另外的价钱也不行。”
蒋鹿衔:“……”
“滚出去!”
“哦。”方磊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忘记报告,“蒋总,您早上交代的事情办妥了。所有视频和消息都已经全部撤掉。”
蒋鹿衔撑着下巴沉思片刻,淡淡问到:“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方磊表情有些微妙,忐忑地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纠结地点点头,“……查到了。”
——
晚上,江蓠窝在大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白悠闲地翻阅着参加节目的嘉宾资料。内心毫无波动地看完两个流量小生的资料,下一个就翻到了白焰尘。
江蓠其实很矛盾。
作为一个狗了好几年的老粉,她并不是很希望白焰尘做综艺节目的常驻。毕竟身为演员作品才是立足之本。但是像他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糊咖”,也确实需要曝光率。
不过嘛无论她脑内为白焰尘想了多少,她非常清楚她的不愿意一点都不重要。有时候连艺人自己都说了不算,她又能指手画脚什么。
现在她只能希望白焰尘可以借此节目提高一些国民度。至于其他的,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同一家公司,别的可以慢慢期待。
看完资料,江蓠把英短小白放回它舒服的小窝回房间睡觉。
当晚江蓠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稳。导致第二天早上被奇怪的声音吵醒时,头还一阵一阵的疼。
她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吆喝声和断断续续的撞击声,一脸的生无可恋。她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发泄,等到心里郁闷的情绪散了,才不情愿地起床。
洗漱完,烤的面包也响了。江蓠简单地夹了个三明治,边吃边打开房门。原来是对面正在搬家。
这动静不去看她还以为在拆房子。
江蓠回到餐厅喝牛奶,这时候宋世伟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蓠,吃了早饭吗?”
“刚吃,有事吗爸?”
宋世伟声音温和,说话时带着几分宠溺:“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吧?”
一想到要面对另外两个,江蓠有些犹豫:“我……”
“我弄了两箱澄阳湖大闸蟹,准备让张嫂中午做。你不是最喜欢吃螃蟹吗?”
一听有螃蟹吃,江蓠双眼冒光,立刻道:“好,我回去!”
对面不知道搬完家在干什么一直哐哐响个不停。江蓠塞上耳机看了会儿文件,下午又去商场给宋世伟买了一份礼物才回去。
进了家门得知周韵和宋诗语去看家里老人,并没有在家。江蓠难得地跟宋世伟吃了一顿温馨的午餐。
下午宋世伟坐在院子里饮茶,江蓠出来在他对面的鸟巢里坐了下来。一阵舒心的安静后,宋世伟缓缓开口:“上次爸爸让沈博羽白跑了一趟,哪天有时间叫他出来吃个饭吧。”
江蓠不置可否:“您看着安排。”
“有机会你们可以多接触接触。他现在在一家私立医院的心脏外科做主刀,大有前途。”
这目的性太明显,想装听不懂都不行。宋世伟这态度,知道的是她刚离了婚,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她没人要。
江蓠哭笑不得:“您好歹让我缓缓吧。”
宋世伟一脸不理解,“认识新朋友还需要什么缓冲期?不要为了一棵树木放弃整个森林。得不偿失。”
“我没想放弃。就是刚进了新公司工作比较忙。”而且感觉这种事又不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提起这件事宋世伟就颇有微词:“能进蒋氏就不能回伟业帮我?”
江蓠玩笑到:“我想先放飞几年,等你真老到做不动那天再说也不迟。”
说不过她,宋世伟哼了一声,随即将一个白色钥匙盒放到桌上,“这个给你。”
江蓠目光顺着落下去,“这是……”
“世纪上品的房子,写的你名字。你不爱回来就多置办几套房产,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宋世伟告诉她,“你自己的地方不欢迎谁都可以,包括我们家的人。”
江蓠感觉自己莫名被什么触动。指尖在冰凉的金属盒上摩挲几下,低声问:“真的可以?”
宋世伟笑了声,伸出小手指,“拉个勾怎么样?”
江蓠抿唇:“您真幼稚。”
——————
Den会所。
孙景行身穿白衣黑裤,一贯的衣冠楚楚。坐在吧台边喝了口酒,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好好的别墅不住跑去住百来平的小区,蒋总是不是太任性了。”
周齐光忍着笑,诚心告诫蒋鹿衔:“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想追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确实是一个好方法。但成不成功还得看你以后怎么做。”
蒋鹿衔仿佛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我,追她?”
“那你无缘无故买了套二手房的目的是……”
蒋鹿衔嗓音清冷,“去公司方便。”
孙景行&a;周齐光:“……”
这借口简直烂到爆。
蒋鹿衔修仙半个多月,今天难得答应出来跟他们鬼混。周齐光借此机会拉着他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随即想起什么忽然问道:“江蓠和那个樊诚高管是什么情况?”
“这题我会!”孙景行呵呵笑,“小江蓠和那个姓许的在英国PUB里遇见,送花送礼物纯粹就是偶然事件。”说到这,话微微一顿,然后一脸不怀好意地看向蒋鹿衔,“不过回国后他们居然变成了同事。这是不是说明……你危险了?”
蒋鹿衔却气定神闲,眼里满是不屑:“江蓠看不上他。”
“你怎么知道?”
“你试过极品后会看上普通货色?”
孙景行差一点就憋不住骂娘了。既然这么有自信你倒是直接去睡江蓠家啊!搬到隔壁算什么怂操作。他无语地喝了一口酒,随即目光闪了闪,用手肘拐蒋鹿衔:“喂,你看那是谁。”
……
天色已晚,吹来的风带透着一丝凉意。盈盈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蒋晗点了一根烟,靠着涂成黑色的墙壁慢慢吞云吐雾。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不明笑意:“真难得你竟然主动找我聊天。说吧,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鹿衔站在她对面,挺拔的身躯十分有压迫感:“樊诚的事是你做的。”
如此笃定的语气,蒋晗自然没有再辩解的余地。她掸了掸烟灰,说得随意:“一报还一报罢了。”
瑞泽是她名下的娱乐公司,但一直是她男友负责运营。从得知樊诚跟白焰尘有接触的时候她就开始布局,他们不仁她就不义。出来混就要做好还的准备。
拿到这套图的时候蒋晗只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可以搞许修诚,还可顺带给蒋鹿衔添添堵,又能牵连江蓠,多好的一石三鸟之计。
她夹着烟,抬手拢了一下短发,嗤笑:“你这么生气是为了江蓠?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江蓠不是你能动的。”
即便已经离婚,在蒋鹿衔的心里江蓠也是一个旁人不能碰触的存在。不管现在她是什么身份,对她动手就相当于碰了他的禁区。
蒋晗笑了声,真的不能理解:“江蓠已经不是你的蒋夫人了,管这么多就不怕是为别人做嫁衣?”
似乎被某个字眼触动到,蒋鹿衔眼底沁上寒意。嗓音瞬间冷了几分:“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澄清。”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等着瑞泽改名。”
——
今天是辛以彤生日,江蓠一早便收到晚上要聚会的信息。
她下班后去买了礼物,又回家换了套合适的衣服,到Den的时候是八点半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里面亮起了璀璨的灯光。这里是榕城最高端的会所,也是那些身世显赫的富二代聚集地。
江蓠走进大堂后迎宾立刻迎了上来,交谈时她才想起进会所需要邀请卡。她翻了翻相册没找到,估计是自己大意把电子邀请卡删除了。没办法,只好去联系辛以彤。
辛以彤接到她的信息,很快把邀请码发过来,又嘱咐到:宝贝儿你先进去,我手上还有点活,工作结束立刻带着这帮人过去。
于是江蓠只好先进去等。
会所里灯光耀眼,空气夹杂着烟酒混合在一起的气息,到处都彰显着纸醉金迷。变换的镭射灯光笼罩下来,场景似真似幻,有种漫步在梦境中的错觉。
辛以彤提前订好了一个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卡座来庆祝生日,现在只有她提前来了。一个人坐在这里太过空荡,江蓠想了想选择在吧台等人。
虽是高端会所,但免不了有声色犬马等旖旎的景象。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有些举止有度也有人面色轻佻,端看来这里找什么乐子。
一阵杂乱的笑声忽然从斜前方的卡座里爆出来,分贝不小在这里却是常见的画面。江蓠下意识看过去,十来号人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一个男人安静地瘫在沙发里,在嬉闹的人群中倒是显得有几分突兀。迷离的光在他身上落下忽明忽暗的光影,足以让人看清楚那张优越的脸。
桃花眼高鼻梁,嘴唇偏薄,面部轮廓幽深。他身体微斜,懒散地靠着靠背,白衬衫掖进长裤中,显得腰肢劲瘦。嘴上咬着一支烟,细烟缓缓升腾,在接触到光源后又缠绵地散开。
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蒋鹿衔眼眸漆黑,一片幽深寂静,误给人一种脾气很好的错觉。
江蓠眼睫颤了颤,片刻移开视线朝吧台走去。
在高脚椅上落座,江蓠跟酒保要了一杯柠檬水,边喝边看工作群里的聊天记录。没多久,有人坐到了她身旁。
“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你。”
来人叫吴清朗。他经常在辛以彤的梳化间做造型,她去了几次都遇到过他,就这么被缠上了。
这个人以追求之名接近她,可是脸上写满了“我只是想睡你”。
江蓠冲他礼貌性地点了下头,继续看手机,摆出明显的生人勿近的姿态。但在吴清朗看来遇到江蓠一个人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便故意忽略掉自己的不受欢迎,没话找话的尬聊。
“之前送的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花粉过敏。”
吴清朗只当她在客气,愈发殷勤地问到:“江小姐还没有男朋友吧?”
江蓠兜了他一眼,说:“有。”
吴清朗明显不信,挑了下眉头,“他舍得让你一个人在这等啊?太差劲了吧。”
江蓠嘴角一挑:“嗯,再差劲我也喜欢。”
虽说她不像身边女人那样精致打扮自己,但吴清朗早就用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看穿了本质。就像此刻,江蓠明眸皓齿,一笑千娇百媚。吴清朗晃了晃神,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我也挺喜欢你的,要不你给我一个机会和你男朋友较量一下?”
……
而相比江蓠的遇人不淑,蒋鹿衔那一桌人几乎都爽嗨了。
今天他难得出来鬼混,所有人都的热情都空前高涨。刚开局不到一个小时,几瓶酒就造进去了。男人们搂着女伴互相叫嚣,谁也不服谁。
孙景行本想舍己为人的贡献一回,目光朝吧台那边儿一瞥,顿时改了主意。他嘴角噙笑拍拍蒋鹿衔肩膀,“喊你去要酒呢!”
蒋鹿衔瞥他,“我怎么没听见?”
“这不就你闲着吗?”
“我有你闲?”
这么说着,蒋鹿衔还是起了身。他眼色朦胧,耷拉着眼皮,一副慵懒至极的模样。不知跟蒋晗谈了什么,从那以后始终神情恹恹。
孙景行忍笑入座,给周齐光递了个眼色。
蒋鹿衔抬头环顾了一圈,看清了吧台的所在方向,同时也瞟见了并肩而坐的一男一女。
灯光暧昧,他们头挨着头不知在说什么。
蒋鹿衔眯了下眼睛,缓慢磨了磨牙,双手插兜慢悠悠朝那边走过去。
……
吴清朗今天是下决心要搞定江蓠,不惜放下身段求美人赏光一起喝杯酒。殊不知江蓠早就烦得不行,没有耐心再听他哔哔。
她下了高脚椅要走,吴清朗一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哎你别走啊!你陪我喝两杯我给你买个限量包怎么样?”
江蓠一脸厌恶,蹙眉甩开他的手,“你不如留着钱给自己买药。”
“十二台加两瓶酒。”
低沉的男声几乎是跟她的声音一同响起。江蓠一顿,缓缓抬头。蒋鹿衔不知何时来到吧台边,光影中完美的侧脸线条带着几分跋扈的锐利。而他们两个在他眼中像隐形了一样,他只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许是让人撞见被拒绝觉得丢了面子,吴清朗好似故意给江蓠难堪一般,忽然加大了音量:“不要包,那陪我一晚上价钱随你开总行吧?”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蓠耐心告罄,端起水杯就要泼过去。不巧的是杯里的水早就被她喝光,只剩下两个薄薄的柠檬片。她紧紧捏着玻璃杯,考虑要不要直接敲到这王八蛋的头上。
“这就是你要的小狼狗?”蒋鹿衔手臂倚着吧台,眼色凛冽,事不关己地看着她。
许是因为这场景过于羞辱人,江蓠的胸腔莫名涌上一股浊气。然而吴清朗像块牛皮膏药一样还在没完没了。
“想好了吗?就陪我一晚上价钱随你开,很划算的。”
“痴线。”江蓠扔下这句话就要走。
“哎你等会儿,别走啊!咱们有话好说……”吴清朗不依不饶又想去拽她。
就在这时候“嘭——”的一声响起。下一秒,吴清朗被突然滋过来的酒液喷了一脸。
“我艹什么鬼!!!”他抹着脸大声嚎叫。
酒香四溢,木质酒塞滚到江蓠脚边停住。几秒后一道散漫的男声幽幽响起:“啧,手滑了。”
作者有话要说:蒋狗:我今天就是死在这也不会承认我在追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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