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和”
“到”
“重新汇报训练情况”
被点到名的人站在队列外,对教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所有加训已完成,引体向上和俯卧撑全部达标,机甲失重测试iv级通过”
教官冷哼一声“还有呢。”
刚脱去稚气的青年努力抿着嘴角“报告没有了,教官”
队伍里有人发出一声闷笑。
刚有动静,发出闷笑的人就被教官一记眼刀甩过去,立刻噤了声。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心里偷偷打量队列外的那个人。
才开始第二天,大家就全认识了他。
每年帝军大都会输送一批优秀的新兵加入军事训练部,用最严格的要求进行管理,两年内从中脱颖而出的军士可以直接进入基地服役,且军衔和待遇都会比一般军人高上不少。
这是今年刚进来的一批新鲜血液。
说到底这些人都还是学生,骨子里还带着无畏的向往,也有年轻的热血,因此就算管理严格,整个训练部也朝气蓬勃。
而每年都会有个别朝气蓬勃得过分的新兵。
很明显,今年就是此刻正背着手受训的年轻军士。
教官冷冷地在他身旁踱步“真的没有其他违纪情况”
他带过太多届类似的学生了,只要面前这个年轻人神色里有一丁点不对劲,自己都能察觉得到。
可惜对方一点破绽也没有,镇定得很“报告,不存在任何违纪情况”
毕竟没有证据,教官最终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他的成绩非常亮眼,训练成果也的确令人挑不出错。
他低头重新看了一眼对方胸前显示信息的微型显示屏陆安和,aha男性,机甲驾驶与战斗专业。
教官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归队。”
“是”
“所有人继续。”
队列里的士兵们目不斜视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口号,重新投入训练中。
等一天的练习结束,号角吹响,众人才有了喘息的时间,零零散散靠着休息,放松聊天。
陆安和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拿了瓶水,一口气喝掉一半,就听见一声善意的口哨,循声转过头。
“厉害啊小陆。”说话的士兵朝他竖了个拇指,“都说这个教官特别可怕,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居然没被他发现。”
陆安和把瓶子放回去,满不在乎地笑“不也得多亏你们保密么。”
“可别这么说,同一批进来的都是兄弟,”那人连忙说,“没人会这么不讲义气。”
“谢谢了。”陆安和勾起嘴角,“等着,下次有机会还给你们带。”
同僚拍了拍他的肩,到别处休息去了。
大家都知道训练部管得很严,谁都怕惹了什么事被送回去,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尤其是刚开始,每个人都乖得很,战战兢兢不敢犯错。
陆安和之所以会在一天内就跟所有人混了个脸熟,大家还都心照不宣地不向教官举报,是因为只有他,敢在集训第一晚就十分大胆地把这里当成学校宿舍
他不仅来的时候瞒天过海偷藏了零食,数量还不小。
当天晚上所有新兵都分到了一份,他从包里掏出各色各样的零食时大家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而他本人倒很淡定,挨个分给大家吃“这些都是我偷渡过来的见面礼,别客气。”
简直不把规则放在眼里。
有人不敢置信地问他“来的时候都要检查随身物品,怎么带过来的”
“哦,这个啊,”陆安和说得轻巧,“我藏在机甲发动机盖子里的。”
“谢谢。”
大家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露出复杂的表情。
但陆安和脾气好能力强,还跟大家自来熟,因此第二天教官在他背包里发现可疑包装袋,将他一个人拎出来加训时,没人把他供出来,教官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陆安和还给教官起外号,但又很有分寸,不会太过分,在面对高一级的军人时足够尊敬有礼,他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尽管偶尔看着顽劣,实际却非常难能可贵。
大家刚加入训练部会进行为期半个月的集训,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目的是更快融入这里,等半个月结束后,才开始安排宿舍。
期间陆安和不负众望地成为这一批新兵里最显眼的人,有时候连教官都拿他没办法,明知道这人肯定有什么小动作,也猜到了之前那个包装袋并不是冤枉他。
可惜现在这批士兵都团结得很,谁都没出卖他,教官也大概知道对方犯的估计是些无伤大雅的非原则问题,最终看在他军事实力过硬的份上选择绕过去。
这半个月训练量还不算太大,主要目的还是让入营的新兵们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进行的项目也不止常规的几种,除了体能测试和机甲练习外还有各种的实践,其中一项,就是去帝国的特殊监狱。
特殊监狱按照第一性别和第二性别以及犯罪种类按层数分牢房,从盗窃、行骗、伤人这些一一往下分类,分层不同刑罚不同,到最后一些耸人听闻的监牢处时,已经下去很多层了。
毕竟再怎么样还是学生,他们现在还不会亲自接触这些,但各种画面还是让士兵们在回来的路上心情沉重。
教官在返程的飞行器上说,你们今后当然不可能一路坦途,罪恶和鲜血也是无法避免沾染上双手。
看到那些恐怖的、卑劣的aha了吗,你们的敌人也许是虫族,也许是自己的同类。
如果接受不了的,你们还有一次回去的机会。
要是现在不走,等集训结束,等待你们的就是更严格的训练了。
后面还有些更重的话,但即便如此,到了最后也没有一个人选择回去。
重新回到训练部时大家都很沉默。
直到到了睡觉时间,新兵们逐渐回过神来,但话题还是围绕着特殊监牢。
大家都还有印象,层数越往下戒备越森严,到了升降梯的最后几层,整片区域都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味。
那是腺体被处理过后的信息素。
“你们还记不记得,下三层那些囚犯脸上戴的东西”其中一个叫叶凌的新兵缓过来,说道,“我在那里多留一分钟都不舒服。”
“谁不是呢。”
“对对对,真的太难受了,有时候会觉得以这种同类为耻”
入选过来的绝大多数士兵都是aha,在遇到同类的信息素时会生理性排斥,尤其是带着攻击性信息素,更刺激得aha心生烦躁。
那一层的罪犯是几年前伤害过不少oga罪大恶极的aha,到后面被缉捕回来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犬齿多次不同的强制标记后他体内的信息素十分紊乱,如果强制摘除性命会受到威胁,且针对这种aha的刑罚远不止简简单单安乐死那么简单,因此最后用特殊手段处理过腺体后,将他关进现在的特殊监牢里。
当时这群新兵看见这名罪犯时,他正一脸阴鸷地盯着他们看,发出沙哑又绝望的嘶吼。
“止咬器吧。”陆安和听见叶凌的话,回想起那东西的构造,皱起眉头。
“啊,对。”叶凌没想到陆安和记得这个名字,点点头,“很久以前听过,没想到第一次见实物是在这种情形。”
“毕竟现在几乎没人会用它了吧。”另一个人插嘴道。
止咬器,器如其名,是一种专门为aha设计的工具,目的是防止他们由于信息素或者别的东西作祟,会伤害到oga。
止咬器做成网状,将aha的半张脸都禁锢起来,再由两边的皮质带子越过耳朵扣在脑后,只留镂空冰冷的金属菱格进行呼吸和交流。
这东西很早以前在平民区最乱的地方很盛行,后来因为第二性别的重视逐渐被取缔,尤其是核心区的aha,止咬器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是对他们自律的蔑视,仿佛戴上止咬器就如同被拴住的动物,是不成熟的、卑劣又无能的表现。
“也是。”众人纷纷点头,“毕竟戴上它的是那种连理智都没有了的aha。”
“你说那种aha如果取下止咬器,会不会见谁咬谁”一名新兵突然说。
有人摆手道“那倒也不可能。我见到乱放信息素的同类只想狠狠跟对方打一架。”
“是啊,总不能咬aha吧,又不能标记,还互相排斥,就算aha再疯也做不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聊着,之前沉默的氛围缓解了不少。
集训没几天了,这些年轻的士兵们很快就要面临更严苛的培训,现在的闲聊也不过是为了让过段时间的自己心态放松些。
“也不一定吧。”
陆安和走到门口,刚要去洗漱,听见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这些天来他跟大家混得差不多了,名字跟长相基本对的上号,只是一些话比较少的还没来得及熟悉,因此在听到这一声清朗得带了点少年气的嗓音时,他还是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物种多样性嘛。”说话的人笑眯眯的,语气并没有反驳别人的意思,开玩笑似的小声说着自己的观点,“万一aha疯起来,连自己同类也咬呢。”
他的声音没什么攻击性,长相也跟声音相符,笑起来时会露出一颗虎牙,有种浑然天成的少年感。
陆安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从脑海里回想起这人的名字,好像叫季萌。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
找了两天感觉,还是想试试写一写
搓手
也算是一个平行世界吧,he,,,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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