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季偶就算是再怎么不高兴不愿意去,考虑升学宴当天, 还是过去了, 如果季偶知道他们的升学宴如此一言难尽, 说什么他也不会去的。

    “这就是你儿子吧,考上了帝都的大学,真是了不起。”这是属于需要求季董事长办事的。

    “我们家孩子以后也在同一个学校,以后两个人刚好有个伴。”这是不了解内情的人。

    季偶到这里都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直到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小偶你把家拆了换了这么多钱,升学宴怎么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这是季韵。

    季偶觉得他真的是和整个季家八字不合, 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是季家制造出来的。季董事长看到季偶的衣服也是皱眉, 刚开始他只觉得季偶穿的还算干净卫生,现在看来, 这都是在哪个地摊货上淘出来的便宜货:“你怎么穿这种东西来了。”

    季偶看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在衣服上做手脚:“衣服怎么了, 我还觉得这样挺好的。”一百多块的衣服已经很好了, 季偶实在不想在奢饰品上面花钱。鞋子倒是贵一点的穿着舒服,可是便宜的又不是不能穿。他就觉得他这身衣服穿的挺好的,而且在场这么多人, 也没谁从头到脚都是名牌啊!

    “不满意我先离开, 免得丢了季董事长的人。”季偶问道,反正这个升学宴按照他的意思,不办才是最好的。

    “小偶, 这是你舅妈,你表妹,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面,正好在这个时候认识一下。”钱逊带着一家人打招呼,季董事长看到了他们就直接走到了另外一桌。

    “老舍是什么人?”

    “墨菲定律是谁发明的?”

    “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有什么不一样的?”

    ……

    钱逊问了许多问题后,季偶觉得,他这个便宜舅舅,今天当真是吃错药了。在钱逊问了很多问题只得到了季偶一个白眼时,钱逊非常不高兴的问道:“我记得你从前学习不好你是怎么考上这么好的大学的?”

    季偶这才知道,钱家人是来砸场子来了:“运气好就考上了。”除此之外,季偶实在不想和钱家说什么话,他遇到事情的时候,钱家人永远都不在,他没有遇到事情的时候,钱家人拼命的跑来制造问题。

    “你回来,你怎么说话的,你舅舅问你话你怎么能不答呢?”钱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吃瘪,立刻化身泼妇,恶狠狠的看着季偶,只要季偶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她随时随地都会冲上来。

    “你们觉得我成绩有问题可以去举报,在升学宴闹什么?”季偶沉声道,这种场合下,他们是真的没把自己当成一家人在对待。

    但凡他们顾及一点,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下给他下不来台,吴爱这时候带着季荼冒了出来,“小偶考上大学我们都高兴,荼荼成绩不好,以后你这当哥哥的可要多帮帮她。”

    “成绩不好请家教。我也不会给她讲题。”季偶平静说道,钱盛楠一把窜到了季荼面前:“可是季荼很聪明很安静啊,你为什么不喜欢荼荼?”

    “没有不喜欢,是不会讲题。”季偶解释了一句,在场的大人都有些不满意,季偶无奈,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他们各种联络,至于季家人,就算是季偶把血肉给他们啃了,他们也只会嫌腥。

    季偶明摆着不肯配合,吴爱一脸失落,倒是落了个后妈难当的美名,在场的人看着季偶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你处处看我不顺眼,把我撵了出去,可是我毕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妈,不想教荼荼学习也是因为我怕教不好她,再落埋怨。”季偶说道,他才不管他说的话究竟有几个人会相信,只要有人信了,能让吴爱的慈母形象演不下去,他就高兴。

    果然吴爱脸色一僵硬,无意识的凑到了季董事长面前,季董事长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对小偶的心我都看在眼里,小偶你说是不是啊?”

    “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季偶阴阳怪气道,反正季家已经丢人了,不如让他更丢人一点。季董事长彻底生气了,在场这么多人也不好和季偶吵起来,只能走上前道:“安分点,晚上再跟你说。”

    季偶翻了个白眼,他一直都非常安分,只不过有的人不让他安分而已,季家其他人又在季偶身上碰了几个钉子后也散了。

    勤勤下了飞机,紧赶慢赶才赶上了一个尾巴,他到的时候,升学宴已经快要办完了,饭也快要吃完了。勤勤拿出一块手表:“恭喜哥哥,这是我挑选的礼物。”

    “我很喜欢。”季偶拿起来戴在了手上,勤勤一直在国外,因此他的出现也没有发生什么火花。场上看起来一片如火如荼,热闹非凡,其实季董事长已经开始盘算快点结束了,甚至把晚上的聚会也给推了。

    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季董事长一把拦住季偶:“你今天说的是什么话啊?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不叫你来呢?”

    “是我要死乞白赖非要人补课的,季家就缺钱请个家教老师了?”季偶说到这里,语气嘲讽:“确实缺钱,我当初想学画画的时候,请个老师还提前被人撵走了。”

    “我说过这个家我不主动回,你们也别来主动找我,否则后果自负。大不了一起丢人呗。”季偶说道,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不能和这个家融在一起。

    “你不去就不去,我也没逼着你去。”吴爱小声说道,季董事长闻言看着季偶的眼神更加不顺眼。季偶叹气:“你们怎么都是看我不顺眼,为什么非要把我先找来,就凭这里人多,你们就能逼着我得到你们想要的结果了?”

    “谁看你不顺眼,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有被害妄想症就快点去积极治疗行不行啊?”季韵不高兴道,谁知道升学宴上季偶会这么不给面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你们就犯病,既然这样,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不是也挺好的?”季偶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离开,你们也别来找我,谁来找我谁是小狗。”季偶忍着火气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季韵指着季偶骂道。

    “您也是一把年纪的长辈了,不快点想办法找个好人嫁了,成天掺合哥哥家里的事情干什么?没你家里还没这么多事呢?”季偶说到,这话也不算假,她不把那两个熊孩子带来,原主不用天天背锅,她不去这里挑拨离间,原主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原主的所有的悲痛中,季韵至少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没有她提供的丰富土壤,吴爱也没有那么多能够动手脚的机会,年龄是女人不能触碰的死穴,季韵嚎的一嗓子直接哭了出来。

    季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季家人为什么一定要以给他添堵为乐,原主在的时候背锅,他走了还是要背锅。

    季董事长揉了揉被哭的特别疼的脑袋,觉得一阵阵刺痛,仿佛有几百根针在扎他,下一秒他扑通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就连和季董事长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季偶都吓了一跳,更不用提其他人了,季董事长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长期饭票,猛地倒了下去,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按人中的按人中,拨打120的拨120,季韵也不哭了。

    季家人一下子全都挤在了一处,季偶一个人找了一处酒吧消遣,反正他就是去了医院,也是和季家人在外面吵,这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喝酒呢?

    晚上夜色很美,酒也很甜,很快季偶就忘了他名义上的爸还在急诊室,反正不是他亲爸,他去看什么看,原主都抛弃这个壳子逃命去了,他去自讨没趣做什么?

    季偶所在的酒吧不是什么小的酒吧,看起来比较正规一些,一个流里流气的汉子走过去,一把搂住一个女人的腰,季偶移过眼睛,看向别处,男女朋友一起逛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哥哥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不好?”勤勤的电话突然传来,季偶报了个酒吧名,还要和勤勤多说几句,远处一阵刺耳的救命声传来,正是方才的他看过的那个女人。

    “哥哥你这边什么声音啊?”勤勤在电话里有些焦急,季偶没有回应,勤勤想到季偶能救它,能带他逛游乐场,陪他聊天,可是他却只能在季偶出事的时候,或无能为力或袖手旁观或姗姗来迟的问一句:哥哥怎么样了。

    勤勤每次想到这一点时,只觉得一阵阵的挫败,他现在长大了,再也不要像小时候那样了,勤勤这么想着,飞快的去季偶方才报过名字的网吧赶去。

    季偶现在正在忙,因为他把喊救命的女人拉过来后才发现,出声的这个是钱什么难,就是钱逊的女儿,另一面,季偶以为只有一个人,没想到对面突然冒出来了好几个男的。

    季偶此刻又是后悔,又是无奈,他遇到钱家人永远都不会有好事,对了,钱家人怎么评价这个钱难挣来着?文静,身体不好,心地善良。

    季偶一边吐槽一边和那几个人打,他手里拿着酒瓶倒是占了些许上峰,“你们别打了,别打了。”钱盛楠一边喊着,一边拦住季偶,季偶此时此刻只觉得后悔,他为什么那么手欠?

    “季偶,他们就是想和我喝杯酒而已,没有别的恶意的。”钱盛楠拉住季偶没让他动,另一处那个黄毛已经扔着酒瓶子过来了,季偶堪堪躲了过去,保安这时候来了。

    季偶指着他道:“他试图强.奸。”

    “是这样吗?”保安扶起钱盛楠,对于这两伙人,保安明显相信钱盛楠说的话:“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也不是,他们就是想和我喝杯酒而已,没有别的恶意的。”钱盛楠说完这句话后,保安看着季偶的眼神都不对劲了,最后保安直接把这两伙人报警处理。

    保安也只是个工作,他们虽然来的晚了,可还是非常称职的,只是平生第二次坐警车的季偶,心里只想骂娘而已。

    钱家盛产智障吗?怎么一个两个都各有各的一言难尽,钱盛楠表面上看也算正常,怎么现在越看越不正常。

    “说你为什么打架?”一位穿着警服的警官如同审查犯人似的问道。

    “我说了,那个女的在喊救命。”

    “胡说她已经说了,那些人是她的朋友,对她没有恶意,反而是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为什么拉人家女孩袖子和她的朋友打架。”

    季偶:“……你们可以看监控。”

    “监控显示你把他拉走的。”

    季偶又看了一遍,好像还真是?遇到智障他只能安慰自己也就拘留几天,罚点款而已。

    “哥哥我来看你了。”勤勤进来后直接放了一段录音,第一句就是钱盛楠喊救命的一幕:“我觉得这件事情要调查清楚。”

    钱盛楠一直在房间里不停的哭,警官把录音放了出来:“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救命是怎么回事吗?”

    “我和他们都是朋友,只是喝一杯酒而已。”钱盛楠说道。

    “那你去喝啊,喊救命干嘛?”季偶叹气,他从前,从来没觉得过,姓季是一件倒霉事。

    “他们都叫什么名字?”秦勤问道,钱盛楠哪里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最后季偶和秦勤离开的时候还道:“我觉得她精神方面有问题,联系到家属后建议住院治疗。”

    钱盛楠又被问了几个问题,越问越觉得委屈,等到钱逊赶到的时候,钱盛楠已经哭成了泪人。季偶都走了,钱盛楠也没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回家路上,钱老爷子问道:“这是谁欺负你了。”

    “是季偶。”钱盛楠抽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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