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还没睡着。
稍微愣了一下, 余菀书以为他是在问什么时候去办结婚证，便答道：“看温总方便吧, 我随时都有空的。”
“嗯。”温时禹微微垂睫, 低声道，“明天……”
“明天？”
余菀书觉得这有点儿太快了, 但是转念一想，明天后天也没什么差别，可能温总之后比较忙, 只有明天有空, 于是答应道：“好, 那就明天吧。”
温时禹忽地又抬眼看她，吃吃笑道：“明天这么急？你就这么想和我结婚？”
“……”
看他这样子估计是有些醉了。
余菀书不想和醉鬼一般见识, 点点头, 敷衍道：“对，您说得对。”
温时禹：“你是不是喜欢我？”
“……哪儿的话呢？”余菀书笑了笑, “我不喜欢您。”
温时禹：“那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
“……”
余菀书本来只是随口应付，没想到温总醉了居然还挺有条理。
她不想再继续纠缠，只说：“温总不是累了吗？快睡吧。”
温时禹哼了声, 松开她，转身将脸埋进沙发靠枕中。
余菀书松了口气，正要走，小腿遭受到一点儿阻力。
她低下头，看见温时禹的腿从沙发上掉出一截，正好勾住她。
这沙发确实不能兜住温总的长腿。
余菀书表示很理解, 十分耐心地弯下腰去，准备将温总的腿拿开。
然而她的手还没触上去，身后猛然一重。
“！”
余菀书呼吸一滞，下意识想要回头。
但没等她看清，身后那人便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用力往后面一扯——
重重的一声响，她和温时禹都跌落到地毯上。
余菀书内心惊惧，不管不顾地想要挣开，但她的力气毕竟不如这样强大的男人，挣扎半天，竟然一点儿成效也没有。
而身后那人突然安静下来。
她微微闭了闭眼，手搭在温时禹箍着自己的手臂上，尽量压住心中惊惧。
“温总，您……醉了吗？”
随后她听见那人的声音响在自己耳边：“……好香。”
说着，他微微发烫的脸颊在她耳垂处蹭了蹭。
许是因为醉酒，温时禹嗓音里带着砂砾般低哑的磁性。
气息混着酒味，弥漫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危险警告迫使她心跳骤然加速。
“温、温总……”余菀书身体止不住地有些发抖，“请您放开我……”
身后人动作顿了顿。
大概是在思考，温时禹迟钝而缓慢地问：“……什么？”
“放开我。”
余菀书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
“……”
这腔调令温时禹猛然惊醒。
烫手似的，他松开余菀书，倒退好几次，直退到沙发角落。
“抱歉……”他喉咙梗了梗，“我以为……我在做梦……”
余菀书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来，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
她眼圈还是红的，灰绿色的瞳孔因为聚集着泪水而愈发朦胧。
“我要离开这里。”她冷着脸说，“麻烦温总自己找人来照顾你吧。”
“你不走。”
温时禹抬手抓了一把头发，四处找到手机，边点屏幕边说，“你上楼反锁门，我让周旗来接我。”
余菀书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就朝门边走去。
温时禹脚抬了一下，到底没阻止。
换好鞋，余菀书将手放在门上，顿了顿，她回头问：“温总每次醉酒都这样吗？”
温时禹看着她，“今天是我第一次醉酒。”
“现在我们还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强迫我，我可以追究您的法律责任。但是，如果我们领了结婚证，您再这样，我……”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只问：“您如何向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下次呢？”
温时禹没说话。
原地伫立片刻，他突然转身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
余菀书吓得整个人贴在门板上，“您、您……”
但温时禹并没向她走来，只是又回到方才的位置，将那把水果刀放在了茶几上。
“如果有下次。”他平静地道，“你就阉了我。”
“……”
余菀书咬紧唇，觉得又生气又好笑。
“您明知道我和您力量悬殊，我不可能做得到。”
“你可以在我的水杯里放安眠药。”温时禹说，“酒喝多了肯定会口渴，我会向你要水喝，就像刚才在车里那样。”
“……”余菀书不可置信，“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这是在教我犯法吗？”
温时禹：“我不告你。”
安静几秒，余菀书说：“我不知道您现在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是玩笑。”温时禹说，“我说过，除了你我找不到更好的结婚对象，如果你不信我，那只能采取比较极端的办法。”
顿了顿，他道：“我可以写保证书，保证绝不会事后找你麻烦。”
余菀书：“这种保证书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但它可以让你操控舆论。”温时禹说，“对于温氏而言，舆论很重要。对于我而言，温氏比我的命重要。”
“……”
犹豫一会儿，余菀书问：“可是您醉酒以后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您又怎么能这么有信心呢？”
“我保证不再醉酒。”温时禹说，“从现在开始，我保证滴酒不沾。”
“……”余菀书叹了口气，“您倒也不必因为我这样……其实以您的条件，您可以找到很多愿意和您发生关系，并且不需要您付出太多情感的人。”
“哦。”温时禹嗤笑一声，“我凭什么要便宜那些女人？”
余菀书：“……”
您是真的自恋。
温时禹：“以我的条件，很难找到像余女士这样不愿意和我发生关系的。”
余菀书：“…………”
希望您要点脸。
“并且，余女士目前面临的情况和我一样。甚至更恶劣。”温时禹说，“我只是很难找到，但你几乎找不到。”
“……”余菀书无奈道，“一时不知道您是在夸我还是威胁我……”
温时禹没答话，低头在手机上戳了一会儿，然后朝她抬了抬下巴，“我已经给周旗发了消息，一会儿他就来接我。”
余菀书：“我可以……”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温时禹打断她，“现在已经是半夜，你很难保证一会儿开车的司机是不是比我更安全。”
余菀书沉默。
温时禹看她一会儿，转身走进厕所，然后将门反锁上。
犹豫许久，余菀书终究还是没开门。
这个时间点，她肯定不会让齐笙来接自己，那就确实只能打车回去。
也确实……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余菀书想要去楼上，迟疑一会儿，又走到厕所门口问：“温总，您……是要把自己锁在里面吗？”
“不然呢？”温时禹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来。
里面空间狭小，他的声音有点儿闷，但并没掩盖住语气里的讥讽。
“你生怕我占了你的便宜，我也怕你趁我醉酒占我便宜。你去楼上锁门，我也在厕所锁门，这样你还不满意？”
余菀书无言以对。
她怕自己再多说几句，温总可能会更生气，便转身朝楼上走去。
进入主卧，余菀书关上门，将门反锁，再细致地检查屋内。
一切做完，她才松下一口气，坐在床沿。
此时她的手和腿都还有点儿战栗。
因为温总后来的那些言论，她心里倒是没有多怕了。
但肌肉尚且反应不过来。
其实……
对于温总的人品，余菀书还是很相信的。
毕竟两边长辈也有联系，算得上知根知底。
况且自己认识温时禹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而是半年多了，这个人是何种德行，即使不靠直觉只靠细节，也能看得出来。
余菀书轻轻叹了口气，朝后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仔细想想，温总可能早就醉了。
但是还一路强忍着，为了应对客人和长辈，一直绷着一根弦。
直到刚才进了屋，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时候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可能压根没把她当个人。
兴许做梦梦见吃鸡腿了呢？
思绪到这里稍稍顿住。
几秒后，余菀书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鸡腿算不上。
但她今天喷的香水味道很复杂，前调主要是茉莉香，中调是茉莉与玫瑰混合的味道，而后调……有一点儿咖啡和巧克力的味道，还有一点焦糖味儿，甜甜腻腻的。
确实闻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温总今天只顾着敬酒，后来酒喝得太多，估计胃里不好受，所以正儿八经吃东西的时候也没吃多少。
这会儿应该饿了吧？
余菀书坐起来。
心里有些愧疚。
毕竟，如果不是温总在前面挡着，她原本也是要喝酒的。
后来面对长辈，也基本是温总在撑着。
她是真的真的，只做了一晚上无用的花瓶。
再往前想想。
自从确定合约恋爱以来，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总在付出。
协议上写着，工作上如果有必要，对方有义务陪同或接送。
温总确实每次都来接机，但她还从没接过温总。
虽然……温总可能并不需要她去接送。
还有每次出席活动的礼服，也都是温总在忙碌。
说好每月到对方家中拜访，她其实也就去过一次，倒是温总经常陪她去望江。
……
余菀书越想越愧疚，猛地从床上站起身。
然而走到门口，她又止住脚步，不敢开门。
——温总还醉着呢。
原地纠结片刻，余菀书轻轻弯下腰去，将耳朵贴在门边。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终于听见楼下似乎有说话的声音。
而且还是两个人的声音。
应该是周旗到了。
余菀书立刻拉开门。
楼下，温时禹正被周旗架着，一副没什么力气的柔弱模样，倒比他进洗手间之前看起来更醉了。
闻声，他只略略偏头，目光朦胧地瞥了她一眼。
余菀书顿觉尴尬万分。
好在温时禹很快便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对周旗又推又攘，含含糊糊地道：“干吗呢……”
周旗赶紧安抚他：“咱这就走，啊。”
“那个……”
余菀书连忙出声。
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扶着扶手，安静几秒，将视线挪到周旗身上。
“温……时禹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麻烦你……”
话音顿住。
余菀书深知自己并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也不知道酒后应该吃些什么，只好道：“麻烦你照顾了。”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喝醉酒的是她“男朋友”，结果她现在竟然在拜托“男朋友”的秘书照顾好他。
而且还是在这大半夜，在他们家里，看着“男朋友”被秘书接走。
余菀书觉得今晚之后，合约的事情在周旗那儿可能是瞒不住了。
也不知道温时禹是怎么跟周旗说的，听完这话，周旗脸上并没什么诧异神色，如常地微笑道：“我会的，您不必担心。”
眼看两人离开，余菀书跑下楼将大门也反锁，才洗漱休息。
*
地下停车库，车里。
温时禹并没有离开。
周旗费力地将温时禹扶到车后座躺着，然后帮他降下座椅。
“温总，您现在好点儿吗？”周旗一边给他披上毯子，一边弯腰轻声询问。
温时禹翻了个身，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没说清。
周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您这非得搁车上睡觉，看样子也没法吃什么东西，那我怎么跟夫人交代啊？”
“先前夫人用您的手机给我发消息，说您醉得认不出新家，非要去车上睡，我还不相信。”
周旗十分忧愁地碎碎念：“真没想到，您这样自律的人，喝醉了一样没理智。”
将温时禹伺候舒服了，周旗撑着腰直起身，愁眉苦脸地抱怨：“不是我说，温总您这体型确实费劲儿，难怪逼得夫人给我发消息。”
“唉。”他叹了口气，“也还好夫人晓得给我发消息，不然今晚您得在厕所过一夜。”
“……不过您现在在车上睡了，我又怎么办呢？”
周旗烦躁地挠了挠头，“我总不能在这儿守您一夜吧？您喝醉酒了可以不要老婆，我不能不要女朋友啊……”
说着，周旗突然一拍脑袋，摸出手机对着温时禹，絮絮叨叨地说：
“温总不好意思了哈，我得给我女朋友拍个视频证明我今晚出来真是为了工作，免得她怀疑我在外面乱搞……”
拍完视频，周旗烦躁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突然猛地关上车门。
“对不起了温总。”他趴着窗户说，“我还是觉得女朋友重要，您今晚就在车上睡吧啊，我走了，拜拜！”
待周旗跑远，温时禹揉着脑袋坐起身。
缓和一会儿，他将车子天窗打开一条缝，然后检查好门锁，换到副驾驶座，调好座椅，这才又躺下去。
车上睡得不太舒服，温时禹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醒一次。
好在这会儿本来时间也不早了。
大概睡了三个小时，到凌晨六点，温时禹从车上下来，往车库外面走。
*
余菀书的作息是早上六点起床，简单洗漱完，去小区晨跑一个小时，然后再吃早餐。
今天她没睡在家里，但生物钟将她唤醒，之后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她干脆起床，从衣柜中找到一套运动服。
昨晚给温时禹拿毯子时她就发现了，这衣柜里装满了衣服，既有女人的服装也有男人的服装，且从睡衣到礼服一应俱全，应该是想要应对父母的突然来访。
后来换睡衣的时候，想到温总在这些方面做得这么细致，她心里就有些后悔。
昨晚温时禹说让周旗来接他，到他真的发消息，之间有一段时间。
她应该在那时阻止他的。
这房子里这么多房间，还能容不下两个人了？
然而她那时正在气头上，只觉得要立刻离开这里。
洗漱完换好运动服，余菀书打开门，正要出去时，瞥见一个男人正靠在旁边墙壁上。
她吓了一跳，立刻退回去，下意识要关门，随之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人眼熟。
“是我。”温时禹站直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我回来拿点儿东西。”
余菀书缓了口气，重新推开门，“那您怎么不直接进来？”
顿了顿，她发现温时禹身上还是昨天的那套西装，头发看起来也很凌乱，像在大街上睡了一晚似的。
唯一和昨晚不一样的是，他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余菀书内心惊骇，讶然问：“温总您昨晚没回家吗？”
温时禹勾起唇，嘲讽地笑了下，“这里不是我家？”
余菀书：“……”
说的好像是她撵走了他似的。
……但是好像也差不多。
余菀书有点儿心虚，又有些愧疚。
看见她的表情，温时禹语气稍微好了一些：“昨晚回去了没洗漱，今早也还没洗漱，赶着过来拿东西。”
“哦。”
余菀书连忙给他让出位置。
温时禹进门，瞥她一眼，“你现在要下楼？”
余菀书下意识点头，随后愣了愣，改口道：“不是，我……我准备回家了。”
“就这样回去？”
温时禹上下打量她，“你手机带了么？”
本来只是打算下楼跑步的余菀书：“……”
温时禹：“衣服鞋子也都不要了？”
“……手机忘带了……”余菀书绞尽脑汁地圆谎，“衣服……我、我是打算，过两天再把衣服送去干洗店……”
“哦，过两天。”温时禹幽幽道，“都臭了。”
“……”
余菀书回身，“我现在去。”
“现在几点？”温时禹在她身后问，“干洗店开门了？”
“……”余菀书回头，咬着牙说，“我现在去把它收起来，等干洗店开门了，我就送过去。”
温时禹一抬下巴，“关门。”
说完，他施施然走到餐厅，将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然后一样一样地往外面拿东西。
余菀书换好鞋往楼上跑，中途抽空看了一眼。
原来温总手里那么大个袋子装的全是早餐，三明治豆浆油条之类的都有。
——没想到温总吃个早餐还这么中西结合。
就是不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吃完。
余菀书没多想，迅速回到卧室，将自己昨晚换下的礼服装好，然后把穿过一晚的睡衣也装上，再细致地将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
看着屋内收拾妥当，犹豫一阵，她又拆乱整理好的床铺。
换下昨晚使用过的床单被罩，重新铺上新的床单被罩，然后提着个巨大的袋子下楼。
经过餐厅，温时禹忽然出声叫住她：“你搬家呢？”
余菀书停脚，讪讪道：“都是我昨晚用过的东西，我洗了再送回来。”
温时禹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没多说，只问：“吃早饭了么？”
余菀书摇头。
温时禹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东西，漫不经心道：“买多了，帮忙吃点儿？”
余菀书：“啊？”
“怎么，你觉得太寒酸了？”温时禹啧了声，“没想到你还挺娇生惯养。”
余菀书：“……”
她说什么了就被扣上个娇生惯养的帽子？？？
温时禹：“不吃算了。”
“……”
想着昨晚毕竟有些对不起他，余菀书强忍下心中情绪，挤出一个微笑，“我吃的，谢谢温总。”
她放下手里的袋子，走到餐桌面前。
坐下才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副没用过的碗筷。
看来温总早知道他吃不完这么多东西。
吃不完还买这么多。
他才是娇生惯养吧？
两人沉默地吃完饭，温时禹一边擦嘴一边起身，嫌弃地看着桌上的垃圾。
余菀书忙说：“我来收拾吧。”
温时禹用鄙夷的目光看她一眼，不冷不热道：“不用了，一会儿叫个家政阿姨。”
“……”
余菀书：“哦。”
“你那袋子里的东西也都放这儿吧。”温时禹随口道，“让阿姨一起处理了。”
余菀书愣了愣，点点头，“好。”
稍稍一顿，她迟疑着问：“那衣服……”
“都。”温时禹强调道，“放在这儿。”
余菀书：“……哦。”
“还有要收拾的么？”温时禹说，“我要去公司，顺便捎你一程。”
余菀书原本想拒绝，又想着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便再次点头，“多谢温总。”
“嗯。”温时禹应声道，“走吧。”
“哦。”
余菀书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忽地想起——
“对了温总，您不是说急着回来拿东西吗？”
作者有话要说：温总：卧槽忘了！
——
每日一个温总心理小剖析：
头晕晕晕！
老婆好香……
老婆怎么不让亲QAQ
……卧槽谁在哭？？？
…………………………
我醉了我醉了我醉了！！！
老婆还不是老婆！！！
我把她弄哭了卧槽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
她生气了她生气了她生气了！！！
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
把自己关进厕所思过QAQ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她会不会不想跟我结婚了？
啊啊啊好烦，还得应付周旗。
假装是老婆跟他发消息然后……然后去车里待一晚吧……这大半夜的也别折腾周旗了，他还有夜生活。
唉。
周旗都有夜生活呸！
话说她会不会半夜离开？？？
因为我做了那种事所以恶心那间房子？？？
不行我得去查个岗。
听说她早上要晨跑，不晓得是几点，反正六点肯定不会更早了。
我是进去呢还是等她呢还是进去呢……
等她吧。
这时候进去显得我想趁她睡着做什么坏事似的。
……她怎么现在就要走了？？？老子特地买的早餐！
哦，骗我的，呵呵。
她还想洗床单？？
呵呵呵呵呵。
老子是没钱请不起家政吗？？？
呵呵呵呵呵。
老子纡尊降贵请你吃早餐你居然犹！豫！
不吃算了。
爱吃不吃。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哼，还不是要吃。
就知道她是欲拒还迎。
呵！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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