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小说:霸王宠姬 作者:未降
    *

    楚禾被她眼中的怒意震了三震, 脸上逐渐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眼神:

    “赵家?仅仅是因为这样?”

    温羽慢慢闭上眼睛, 似乎情难自已:

    “我没撒谎, 我的确是奴籍出身;而娘娘所言也不错,我家的确不是三代奴籍,而是仅仅两代而已。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也说对了, 我是世族出身。家父是先上卿秦孝文,我是他仅存于世的血脉。

    五年前,家父及数位同僚被赵相联合做局害死,秦家男丁满门抄斩, 女眷没入官奴,无一幸免。”

    楚禾渐渐冷静下来, 看着她的眼睛问:

    “你要扳倒赵相,为何要来东尧?这解释不通。”

    温羽抬起脸来, 极度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难以言喻的悲戚:

    “试问娘娘,若我在玉京,凭我这样的身份, 就算拼死走到赵相面前, 又有几分胜算?玉京之中的人,惟赵相马首是瞻,就连娘娘的母族楚氏如此强大的帝党纯臣也无法与他抗衡,竟然自请离京。我…一介罪臣之女,又能怎样?”

    “所以你就来青都,想借东尧之力…”

    “没错!我最初只想回到丞相身边, 尽心尽力辅佐于他。可是恰逢王上设立桐文馆,我有才学,懂朝政,除了身为一介女流之外,为何不能进入朝堂?娘娘,温羽虽有欺瞒,却对东尧从来都没有恶意。这件事…与丞相更是毫无干系,他根本不知道我会来这里…”

    楚禾忽然叹了口气:

    “罪臣之女不能入选良家子,你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前来,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温羽了然于心:

    “知道。东尧虽是独立在外的诸侯国,但依然奉玉京天子为主。倘若罪犯走失,必须将人羁押回京,否则就是大逆。”

    “既然你都知道,你还要拼了命来找他?”

    温羽点了点头:

    “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比丞相待我更好…当年我已经接近了赵相,差一点就要得手了,不想却中了奸计,是他将我拦下来救了我一命…”

    说完这一句,温羽便垂下头来,似乎在隐忍不发,而肩膀则慢慢战栗着,仿佛情难自已一般。

    楚禾看着她颤抖的肩膀,注意到她话中潜藏的信息,反而警惕地盯着她问:

    “你是赵府出来的人?那你与谢相又是如何相识的?”

    温羽忽然敛去脸上的悲戚之色,抬起头来直视着楚禾开口道:

    “娘娘,关于谢相的任何,温羽一字都不会说。除此之外,关于秦家,关于秦温羽的一切,娘娘尽可以随便提问,随便调查,我保证今日所述,每一句都是实话。”

    楚禾自知已经不能从她这里问出什么,也没有心情再问下去,于是便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只是她最后即将走出刑讯房的时候,忽然听见温羽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娘娘,谢相他绝无丝毫不臣之心。这件事,还望娘娘不要告诉他。温羽这条命死不足惜…”

    楚禾顿了半晌,并没有回头接她的话,只是踱步离开了刑讯室。

    *

    回到朱雀宫之后,楚禾便看见大殿中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不可思议地开口道:

    “泣云?你怎么来了?”

    孟泣云果然转过头来,脸上却没有半分往常见到她时的欣喜,反而多了几分沉静。

    楚禾心下觉得不对,立刻便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仔细问道:

    “怎么了?”

    孟泣云还是没说话,可目光却落到桌案上,楚禾不由地望过去,只见她目光所及之处摆着一个托盘,上面盛放着一封信笺和一封喜帖,不由地愣了愣神。

    楚禾刚准备拿起来细看,恰逢敛秋捧着给孟泣云准备的茶碗和点心进来,见到她回来,立刻便喜笑颜开道:

    “娘娘,孟大小姐专程来送夫人的亲笔书信和喜帖来,说是少将军下月便要成婚,请娘娘去一趟雎砚关,也好阖家团圆…”

    楚禾闻言,心中一动。

    她拆开信,一列列念下去,心中郁结的情绪骤然疏解,脸上也溢出一个笑容来:

    “果然,母亲说舅舅的病在郑大夫的治疗下已经逐渐好转,下个月便会抵达雎砚关为哥哥办喜事。”

    立夏闻言也不禁笑开:

    “少将军与赵家七娘订婚多年,眼下总算能修成正果了…”

    只是这句话一出口,她们都意识到孟泣云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于是楚禾便示意她们暂且退到一旁,轻声开口道:

    “泣云,不高兴就说出来,在我这里不必憋着。”

    一向坚强的孟泣云闻言忽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隐隐含着一丝泪光,却被她倔强地憋了回去:

    “这是大喜事,我怎么能不高兴?我还为楚大哥准备了贺礼,这回专程来青都,就是奉了伯母之命来接你去雎砚关的。”

    楚禾见她这幅模样尤为心疼,可是即将要成婚的毕竟是她的亲哥哥,她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只能陪在她身边轻声安慰着。

    便听见外面来了一位侍官进来通传:

    “娘娘,子兰将军带着王上的赏赐来了,这马上就要到朱雀宫了。”

    楚禾想着她既然收到了喜帖,那赫绍煊那边也一定得了消息,便点头道:

    “等人到了不必通传,直接请进来便是了。”

    那侍官恭敬地低下头来回道:

    “是。”

    见孟泣云转身拭去眼角的泪水,楚禾便知道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这幅脆弱的模样,于是便带着她去净室洗脸。

    她们刚从净室出来,便听见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

    赫子兰到底是个惯于行军之人,走路又急又快,刚一到朱雀宫,便忙着命自己的部下将一箱箱用朱漆锦缎封起来的箱子卸下来,抬到殿内。

    只是他看见孟泣云也在场,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烧了起来,似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朝楚禾拱手道:

    “王兄得知楚少将军下月成婚,便命我去库房挑了些礼物出来。臣弟是个粗人,不懂怎么挑,两眼一摸瞎,胡乱选了些东西,还望娘娘切莫嫌弃。”

    说着,他便命人将一箱箱礼物全都打开展示在楚禾面前。

    楚禾的余光注意着孟泣云的一举一动。

    这若是放在平时,她一定又要开口讥讽赫子兰了,只是今天倒是奇怪,半天也没有她的动静,大约是真的情绪不佳了。

    楚禾走过去一看,却见里面放的全是些足金的摆件、大只的玉器等物,不由地抿唇笑道:

    “子兰将军心实,净挑的都是些好东西。只是本宫给哥哥的成婚贺礼一早就开始筹备了,目下再添上两箱便足够,剩下的还是请子兰将军送回去罢。”

    赫子兰却坚持道:

    “娘娘不必忧心,王兄特意嘱咐了,虽然东尧如今不算富裕,但该给出的礼数一定要给的。楚少将军是娘娘母族血亲,更是受得起这样的仪制,还请娘娘莫要推辞了。”

    楚禾闻言,倒也没有再推辞,而是坦然收下了。

    赫子兰这才舒展开眉眼,又一拱手道:

    “臣弟完成了王兄所托,这便告辞了。”

    说完,他的眼神不经意地瞟向了楚禾身后的孟泣云,似乎也察觉到了她一反常态的模样。可是当着楚禾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转身便欲抽身离去。

    楚禾见他抬脚要走的样子,赶忙唤住他的步伐,开口道:

    “子兰将军既然来了,怎么能一口茶也不喝?还有众位将士们一路而来,定然也辛苦了,用一盏茶再走罢。”

    她话音刚落,几个侍女便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杯一杯的茶盏,送到那些年轻将士们面前。

    赫子兰倒也不推辞,接过茶碗谢过楚禾,便抬头一饮而尽。

    楚禾见他豪饮,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忽然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我依稀记得,子兰将军并不掌管内务,这些与礼制有关的事情,不是一向都分给殿前侍官的?”

    赫子兰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心头一紧,最后一口茶水便呛在嗓子眼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楚禾吓了一跳,连忙命人给他递了帕子。

    赫子兰咳嗽了一阵,脸上便通红一片:

    “王兄吩咐的的确是殿前侍官,只是臣弟觉得侍官们力弱,可能抬不动这些东西,就自请前来了…”

    楚禾笑了笑,见他窘迫的模样便也没再言语,等他慢慢平复下来便放人离开了。

    等赫子兰走后,楚禾走回到孟泣云身旁,轻声问:

    “泣云,我怎么看这子兰将军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孟泣云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吸着鼻子埋怨道:

    “阿禾,你看没看到我在伤心诶?你不安慰也就算了,还拿这种话来刺激我。”

    楚禾见她接了自己的话茬,便笑道:

    “我先前安慰了一遍又一遍,你全都当成耳旁风。怎么我一提子兰将军如何如何,你就来了精神?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孟泣云白了她一眼,眼眶下头还一片红肿的痕迹,眼中却再难聚起跟方才一样的忧郁。

    她忽然站起身来,赌气一般朝楚禾道:

    “你就一个人胡说吧,不理你了。这两天收拾收拾,我们后天就出发。”

    楚禾笑着应了下来:

    “好。”

    孟泣云刚要往外走,忽然停下脚步说:

    “蒹葭去哪了?我好久没见她了。”

    “我给她在青都安排了个住处,无事的时候她都会待在那里。不过人还不能还你,我最近又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她替我查一些事情。”

    孟泣云也并不在意,点头道:

    “左右她在我这里也无事,你若是有用留着她便是。”

    楚禾笑着打趣:

    “那就多谢了。”

    孟泣云白了她一眼,也不跟她道别便径自走出了朱雀宫去。

    等她走出老远,楚禾确保她不可能再听见她说话,这才转而望着两个侍女,像说悄悄话一般低语道:

    “立夏,敛秋,你们觉得子兰将军和泣云可算是登对?”

    立夏和敛秋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茬。年长些的立夏迟疑着开口道:

    “娘娘,奴婢好像记得…孟大小姐好像…”

    楚禾闻言,也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泣云一向很喜欢我哥哥。只是眼下哥哥即将要成婚,对方又是先帝选定的姻亲,自然难以成全她的心意。我只是觉得,子兰将军和泣云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以前明明见了面就拌嘴,可自从他们从巨鹿原剿匪回来,子兰将军看见泣云就躲着走,似乎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口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嗓音:

    “这叫一物降一物。”

    两个侍女转头瞧见赫绍煊回来了,立刻便识时务地退出了大殿,留他们两人独处。

    楚禾连忙站起身来,朝他走过去,有些担忧地问道:

    “方才我走得急,大殿上可又发生了什么事?”

    赫绍煊淡淡笑了笑,摇头道:

    “能有什么事。原本的榜眼变成状元,探花又变成榜眼,每个人都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一切矛盾自然都解开了,就连严素青那个老滑头也一下子精神起来,四处安置打点着考生们的去向。”

    楚禾低头不语,与他一起在桌案前盘膝坐了下来。

    谁知赫绍煊凤眸稍稍瞥向她,忽然抬手撩起她的衣裙,楚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按住他的手,红着脸嗔道:

    “你…这是做什么…”

    赫绍煊凤眸微微一挑,一把将她按倒在怀中,大手抚上她的腰际用力一捏,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他看着楚禾的眼睛问:

    “鞋上又沾了泥,你又去天牢了?”

    楚禾见他原来是注意到了自己的鞋上的泥痕,心下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倒也没打算瞒着,轻声道:

    “是,我去见了秦温羽。原来,她真的是先上卿秦孝文的女儿。被家世所累,充为官奴,若是无人帮她脱去奴籍,恐怕一声都要受人欺凌。”

    赫绍煊挑起她的下巴,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实则却带着一丝劝慰开口道:

    “阿禾,不要对她抱有怜悯。你应该知道玉京对这种官奴的态度,等她被送回去之后,也难逃一死。”

    楚禾点了点头,顺势依偎在他温暖的掌心里,面色露出一丝疲惫:

    “只是我听闻她说秦上卿是被赵家做局构陷,心里难免有些波澜罢了。”

    赫绍煊摩挲着她的脸颊,喃喃道:

    “天子登基六年,被赵家借机清除的纯臣又何止秦氏一家…”

    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只是…她来青都只是想借东尧之力报仇的么?”

    楚禾心里忽然微微一跳,心里仔细掂量着要不要将关于谢照衡的部分告诉他,可是犹疑了半晌还是没有开口。

    目下她还没遣出蒹葭去查探这件事,在找到证据之前无端提起,只会引起赫绍煊对谢照衡的忌惮,有些得不偿失。

    于是她开口道:

    “我曾听爹爹说起过,秦孝文是一代名臣,看秦温羽的才学便知道秦家家教所言非虚。依我看,她的确有这个能力步入东尧朝堂,伺机报仇。”

    赫绍煊想了想,觉得有理,便也没再深究。

    他忽然瞥见桌上摆着的喜帖,于是便伸出长臂将它拿了过来,展开一看,脸上忽然浮起一层笑意。

    楚禾见状,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这喜帖怎么了?我还没打开看呢。”

    赫绍煊摇了摇头道:

    “你哥哥给我送的是极为正式的文书,远远不如给你的喜帖这么有趣。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来都没有收过喜帖。”

    楚禾抿唇一笑:

    “你是东尧王,自然人人都怕你。谁会闲的没事做,专门给你发一封喜帖?莫不是嫌命太长?”

    赫绍煊挑了挑眉,将喜帖扔到一旁,低下头凑近她,钳住她的素手问:

    “那你呢,你怕不怕我?”

    楚禾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指,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开口道:

    “是怕的。但是跟别人怕的时候不一样。”

    他幽幽开口:

    “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会用吓唬我的办法吓唬别人,对待别人更不会动不动就掐腰掐脸掐下巴。”

    赫绍煊拧眉道:

    “你见我什么时候用这么温柔的办法吓唬别人?”

    楚禾扶着自己的腰肢,别扭地开口道:

    “哪里温柔了…掐的不是你自己的肉,你都不知道有多疼…”

    他闻言,忽然将她按在自己膝头,作势便要扯开她的衣衫来看腰上有没有淤青,楚禾立刻便红着脸挣扎:

    “哎…你怎么这样呀…”

    赫绍煊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望着她说:

    “你不是说我把你掐疼了?我不看怎么知道你疼不疼?”

    楚禾用力抓着她的衣衫,忍不住反驳道:

    “你看不出来的…”

    他眸中浮起一层笑,替她拢好衣衫,将人藏进怀中,忽然开口道:

    “看在你后天就去雎砚关的份上,今天就不欺负你了。”

    楚禾从他怀里探出小小脑袋来:

    “你不去么?”

    赫绍煊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

    “这几日刑部重订几部律法,新修法案中有好多疏漏之处。若是要下个月就颁布,少不得还要再花几天时间。”

    楚禾忽然问道:

    “这么大的事,不等谢相回来定夺么?”

    “谢相下个月方能回青都,等他回来的时候,法典估计都已经完成了。”

    楚禾闻言,忽地缩回他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即将到来的分离。

    赫绍煊心中亦是微微一动,顺势揽着她的背摩挲着她的长发,将那柔软如水的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间轻轻把玩着,贪恋地享受着这独处的短暂时光。

    *

    与孟泣云约定之期到了,楚禾早早便乘着车驾离宫,到西城门外与孟泣云汇合。

    从青都到雎砚关也不过只有大半日的路程,她在车里不过睡了一觉,睁眼便已经到了雎砚关。

    刚一下车,便看见楚府上下都站在关外等着迎接她,楚禾眼睛一热,连忙让立夏扶着走下马车,稍稍提起裙摆,连忙加快了步伐走向他们。

    见父亲母亲要正要朝她行礼,楚禾连忙拦住他们,自己跪在地上叩首行礼。

    她母亲傅锦兰连忙将她扶起来,牵着她的手便往关内走,将楚家一群男人撂在身后不理,只顾着跟楚禾寒暄,一会儿问她饿不饿,一会儿又问她累不累,惹得楚贞在身后笑道:

    “爹爹看,母亲就是偏心阿禾,平日我出征打仗回来也不见母亲问得这么紧的。”

    众人闻言皆露出笑意,脸傅锦兰也笑着说道:

    “养儿子就是这样,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后可有人心疼你了。”

    楚贞还未成婚,闻言还有些窘迫,垂头埋怨了一句:

    “娘,这么多人呢…差不多行了。”

    傅锦兰笑着拉住楚禾的手开口道:

    “你新嫂嫂已经到了雎砚关,眼下就在后院,依着规矩婚前不能出来见人,我带你去见一见。”

    楚禾想到自己未来的新嫂是赵家人,心下自然多出了一番别的滋味,却也没有表露出来,于是便顺着母亲的意思,跟着她一起去了后院。

    不出她所料,赵七娘并不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反倒温婉许多,见了楚禾既不失敬意却也不让人觉得疏远。加之年纪相仿,两人渐入佳境,倒是觉得有许多话题可聊。

    傅锦兰见她们二人相处甚欢,于是便笑着站起身来:

    “今日吩咐厨房做了许多好菜,我去看看还缺什么,你们坐着吃茶便是。”

    说完,她也不让人起身相送,自己便带着侍女便高高兴兴地出去了,只留下楚禾和赵七娘两个人在屋中。

    抓住这机会,楚禾故作不经意地谈起:

    “我曾听谢丞相说,他有一胞弟曾在赵府效劳,只是他们兄弟失联多年,也不知此人还在不在府中。嫂嫂可听说过赵府有过任何谢姓门客?”

    赵七娘仔细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楚禾刚刚放松稍许,却忽然见她目光骤然一亮,一颗心又随之提起,听她似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

    “谢姓门客…似乎父亲身边曾有一位叫做谢炀的师爷,极受重用,不知是不是娘娘所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下子就忙起来了,但是花在精修小说上的时间并没有因此减少,仍然在专心修改雕琢。真的很感谢每一个提出宝贵意见的小天使们,我一直在吸取教训和批评,一直希望有更大的进步。你们的评价对我而言是最珍贵的东西,远超过我目前得到的一切成绩。所以希望各位继续不吝赐教啦!不会玻璃心,会继续加油。难得正经一次,给大家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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