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二皇子约了范闲在醉仙居游乐。
“范闲还未到。”侍卫谢必安听小厮汇报后说道。
“无妨。”二皇子摆摆手。“是我来的早,不着急。”
面前的花魁司理理倒了杯茶水,双身奉上。
无缘无故的,茶杯却出现裂痕。
司理理动作一顿。“理理为殿下重新倒一杯。”
“不必了。”二皇子盯着茶杯,将它拿起。茶水顺着裂痕向下流着。
这茶杯无端裂开,怕是要生什么事端。
正如二皇子所想,京都却有事发生。
驾着马车出门的滕梓京正和范闲逗嘴皮子。
见他又要再提自己抢他儿子糖葫芦这件事,范闲立刻躲回马车里了。
牛栏街是去醉仙居的必经之路。今天,却有些冷清。
“如今你这条命,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滕梓京嘲笑道。
范闲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太多了。”
没过多久马车突然停下,巷子两侧的屋檐上冲出两名蒙面的神秘女子。
飞身而来,甚至没有开口直接就向马车射|箭。
滕梓京跳下马车,拔剑迎了上去。
范闲一样伸手敏捷,飞身出了马车。
于此同时范闲遇袭的消息快马加鞭的送入了皇宫。
侯公公疾步而来。“陛下,范闲于牛栏街遇袭。袭击者是程巨树!”
“人怎么样了?”庆帝抬头问道。
“暂不清楚。”侯公公低着头。
庆帝手执毛笔,正要开口被夏天打断。
“阿六!”
夏天高呼一声后,阿六便从窗户跳进来。
“主子……”阿六刚要行礼就被打断。
“立刻去牛栏街救下范闲。”夏天紧握拳头。“快去!范闲不能死。”
阿六抬头看了眼夏天,便知道这是死命令。与其和主子商讨换人去不如速战速决。
阿六走后夏天紧握的拳头才松开。
当着庆帝的面她将面前的杯子一手扫落在地。
杯子摔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侯公公心里开始打颤。深觉这位公主殿下恃宠而骄了。
“你又何必动怒。”庆帝语调平和拿了杯子续了茶,才放在她手边。
“我答应过费介。”夏天转头看着庆帝。
庆帝点点头,随后拿起手里的奏折轻轻吹了吹。“朕知道。”
“你应允他会救他的徒弟范闲。”
“我还要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庆帝说过,当年神庙追杀叶轻眉。那身为她的儿子范闲也难逃一劫。
只要范闲活着她总会知道神庙的秘密,就有离开的机会。
那条龙,要找到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且从种种看来叶轻眉和范闲都是穿|越者,又都和神庙有关系。那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即便没有费介的救命之恩,夏天也会想办法保他不死。
依照庆帝的心性怎么会想不到。他伸手拉着夏天的手腕。“有些事情急不得。”
夏天扯了扯嘴角。于她而言,她比谁都等得起。
庆帝的神色晦暗不明。有关神庙的事情是必须要知道的。但眼前这个人,他也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将来他统一天下,再将夏天是神庙使者的事情告知天下。那么顺应他的人自然会更多。
“您多虑了,孩儿等得起。”夏天用另一只手端着杯子,静等阿六的消息。
再说这头。
范闲与滕梓京将那两人击杀。站在墙边的范闲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穿透墙壁的一只手臂一把拖进墙里。
几乎一面墙的砖块应声倒下,墙壁的另一端看起来像是客栈的院子。
范闲早已被魁梧的程巨树甩进其中哪间房里。
滕梓京立刻上前攻击,奈何差距过大。对于八品的程巨树来讲,四品出头的他就是以卵击石。
范闲被重重摔打,从混乱的物品中爬出来。身上都是细碎的伤口。
即刻就上去和滕梓京一起反抗。
敌强我弱。
滕梓京与范闲皆被击飞。
程巨树的目标明确,一脸煞气的走向范闲。滕梓京拼尽全力阻止。
人虽被击倒在地,却拼命爬起来攻击其下盘。
“滕梓京!”
范闲眼见滕梓京将被程巨树摔落在地却连爬起来的力量也没有了。
刚刚还答应一起去儋州定居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被重伤,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会死在自己面前……
范闲从未有过的绝望,从未有过的愤慨。
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紫衣的剑客飞身而来。直接断程巨树一臂。
一掌将他击伤,顺势救下滕梓京放在一旁。
阿六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皇宫的险恶让他知道。不强大,是保护不了夏天的。
如今九品上的他,对付程巨树并不困难。况且他只需要拖住片刻,很快会有人支援范闲。
范闲并未见过来人,却看得出此人武艺高超。
不过多久鉴查院众人赶到,合力缉拿了程巨树。
王启年带着人查看范闲伤势。
“小范大人!小范大人!”
范闲神智混乱,嘴里喃喃道:“滕梓京怎么样?!他在哪儿?”
俯身才听到只言片语,王启年赶紧四处张望。
只见紫衣男子蹲在滕梓京身旁,正在查看。“还有气,三处来人了吗?”
“快快快!”有人招呼着三处的师兄弟前去查看。
王启年思索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人是谁。站起来行礼。“六大人怎会在此?”
“奉我家主子之命。”阿六走过来伸手搭在范闲的颈动脉上。“确实没死。”
王启年:……
六大人还是这么幽默。
“告辞。”阿六对着王启年点点头。
范闲想要开口问他是何人派来的,奈何已经受伤昏迷。
今日的范府人心惶惶,大公子受伤未醒,司南伯大发雷霆。
滕梓京重伤昏迷,能不能过了这一关还是问题。
得此消息的二皇子一脸严肃。他看了司理理一眼。
“二皇子为何如此紧张?”谢必安开口问道。
二皇子冷笑一声。“今日是我宴请范闲,如今他在路上遇袭。我就是那个最有嫌疑的了。”
“这地点偏偏就是牛栏街。”谢必安抱剑挑眉。
当日,郭宝坤被打的地方正是牛栏街。
一日过后,范闲才缓缓醒来。
身边留着的竟是王启年。
“小范大人终于醒了!”王启年快步凑到床前,让下人立刻去请大夫。
“滕梓京呢?”范闲虚弱至极。
“大人不必担忧。”王启年在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告知。
“他的伤势如何?”范闲眉头紧锁。
王启年叹了一口气。“捡回来一条命,重伤昏迷。鉴查院已经派人救治。”
范闲艰难的动了动身体。“那紫衣服的剑客是谁?”
“殿下的侍卫。”王启年上前一步,见范闲面露疑惑才想起来自己没说清楚。小声补充道:“是公主殿下的侍卫。”
“公主?!”范闲不知为何拔高声音,正欲坐起来却牵扯伤口又倒了回去。
“大人冷静,莫要激动。”王启年赶紧安抚他。“属下也觉得甚是惊讶。”
“自从两年前殿下在宫中遇刺,六大人就从未离开殿下左右。明里暗里跟着保护。”
“公主殿下为何要救我呢?”范闲实在想不通。
王启年歪着脑袋,脸上带着揶揄。“或许因为大人丰神俊朗呢?”
“去去去。”范闲翻了个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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