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林子,眼前是一片狼藉的破庙残骸。只剩下几根大些的木柱子撑着这岌岌可危的破庙。
六具尸体被抬出来放在空地上。
“佛爷,已经清理干净了。”张副官走过来靠近张启山。“没有找到鳞片。”
“嗯,知道了。”张启山点点头。
因为张启山背对着大家没有看到夏天在干什么。副官见她在尸体旁边。“佛爷,夏小姐蹲在尸体旁边似乎在看什么。”
张启山回过头就见她叫着两个亲兵让他们把尸体翻过来背朝上。
这六具正面烧伤程度不同,其中一个已经蜷缩起来。
“这六个是在里面什么顺序,搬出来摆的还是什么顺序吗?”夏天指着尸体问道。
“是的。”一个亲兵站出来。指着那个烧伤最多的已经微微蜷缩起来的。“这个是面对门最右边的。”
“从左到右第三个是正对门倒在中间的?”夏天见他点头,低着头用刀子碰了碰尸体有些难以下手。将刀子放在一旁。“把你手套借我,胖哥给他钱让他重新买一个。”
“夏小姐这手套已经脏了,属下给您找个干净的吧。”亲兵看了看张启山见他不语,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她。
胖子叫了一声兄弟扔给他一块大洋。
“无妨,你扔给我就可以。”夏天站起来,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正方形的布叠好蒙在脸上。然后对着他伸手。“给我吧。”
“是。”亲兵点点头,脱下手套扔给夏天。
一般他们是不戴手套的,因为这里徒手搬运不便才带的手套。
夏天甩了甩上面的灰土然后戴在手上,招呼另一个亲兵。“帮我把这个翻过来。”
两人合力翻过来这具尸体,放在旁边空地上。夏天伸手掰着他的手臂,右手在他腋下掏着什么。跪在地上使劲一拉,拉出一写衣物残骸。
“是那群人贩子的老大吧。”吴邪嘴上捂着手帕蹲在夏天旁边。
“是那个老大。”夏天看了看手上的几片衣物残片。“我记得那个老大穿的是褐色的麻制外套。而且一般没有小弟坐中间位置,老大坐旁边的道理。”
“背上衣物保存的挺不错,说明他被烧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或者死亡。不过我更倾向于已经死亡,火烧过程即使昏迷也有挣扎。”夏天拿起刀子侧目看了眼无,吴邪。“我要动手了,你确定还要蹲在我旁边吗?”
“告辞。”吴邪抱拳然后站起来脚下小碎步迅速后退。
胖子伸出尔康手。“等等,天儿。你要就地解剖?”
夏天拿着匕首双手紧握,眼见就要刺向尸体胸膛。然后立刻停住,转过来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你觉得现实吗,大厅广众的我敢这么作你们敢看吗?”
“不敢。”胖子诚实的摇摇头。然后向前挪了两步,两手放在嘴边做喇叭样子。“夏老师,您有什么发现吗?”
“这具需要带回去解剖,然后给你死亡原因。”夏天拿着匕首指着那个已经黑乎乎四肢屈曲,出现斗拳状姿势的尸体。“而这个就是死后焚烧。无红肿无水泡,如碳。”
夏天蹲着蹦了两步用刀子划开臀以下衣物,扒开看了看。“和地面接触的臀以下无烧伤。”夏天伸手用刀子想要撬开死者嘴巴。
“停停停,夏老师我们已经了解了。”胖子赶紧叫停。“下一具呢?”
夏天一把拉下自制面罩,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剩下的需要带回去解剖。”
“那就好。”吴邪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
胖子见夏天迈着步子往前走,快走跟上去。“老师你去哪啊?”
“老师要去实地观察,王胖胖同学要一起吗?”夏天把匕首举起来另一只手把袖子往上推。笑呵呵的看着他。“老师不接受除‘一起’以外的答案。”
王胖胖:……
“当然要一起。”胖子搂着她的肩膀。“天儿去哪里,哥哥去哪里。”
夏天又转头看着吴邪和小哥,旁边胖子抽出一把匕首,双手奉上刀柄放在手心。
夏天双手举着握着匕首,歪着脑袋微微一笑。
小哥抱臂大步流星而来,吴邪嘴角一抽默默地跟上来。
二月红和张启山对视一眼,做出请的手势。“佛爷,请吧。”
他们开始好奇吴邪他们生活的是怎样的时代。
“夏小姐真是艺高人胆大。”副官感叹了一句,这样的尸体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觉得有点受不了。
“副官过奖了。”夏天站在佛像面前,发现里面供奉的不是观音也不是佛祖。“吴邪,这里供奉的是谁啊?”
吴邪上下打量着石像,见石像眉飞入鬓面色凶狠。“这是……阎罗王吧。”
“有什么说法吗?”夏天拿起布子在石台上擦了一下,白布上有绿色的液体。夏天闻了闻干呕了一下。“绝了。”
“小天,你没事吧。”吴邪走过来拿走她手里的布小心的闻了一下,立刻将东西扔远。一脸嫌弃的扶着夏天。“这是什么味道?”
“我要缓缓。”夏天生理性的激出了眼泪,眼眶红红的。随便找个地方蹲下,低着头。“除了臭我好像还闻到别的什么,直冲脑门。”
二月红捡起布也轻轻闻了一下,摇摇头。“闻不出来是什么。”
“那二爷,这里供奉阎王是有什么说法吗?”吴邪蹲在夏天旁边伸手在她背上,上下抚摸帮她顺气。“传说阎罗王不管阳间之事,只管阴间人死后的事情。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供奉,更何况单独为他建庙供奉。”
“听老人说商朝时期有个家财万贯的地主,这个破庙就是在他家的地址上盖的。”二月红指了指这个破庙。
“有故事听了,天儿打起精神。”胖子凑过来,搂着夏天的肩膀。“我猜是个争夺家产的故事。”
“大体是对了。”二月红笑着点点头。“地主娶了几个夫人却一直没有孩子,这些夫人嫁给他没有一个能活过五年。”
“那是真能克。”胖子摇摇头有感而发。“把他放在咱们那时间,那是真能减少人口,降低生育率。”
“去,你少说两句!”吴邪从后面打了他一拳。“二爷您继续说。”
“地主心灰意冷说他立下遗嘱,死后他的家底都留给兄弟姐妹们。可是有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婴儿。就改了遗嘱,东西都留给这母子。”二月红没有在意继续说道。“不就后婴儿因病去世了,那个女子也疯了。地主家里各种怪事出现,他的弟弟掉进井里淹死了。姐姐吊死在房间里,妹妹从床上摔下来摔断了脖子。这个地主也自杀了。家里的仆人也突然暴毙,村民觉得很不吉利找风水大师帮忙。大师便让村民烧了庄子,然后将他们全部埋在这里。在上面建阎王庙镇压怨气。”
“嗯。”胖子点点头,晃了晃夏天。“故事有逻辑性。”
“从床上摔下来?”吴邪神色古怪。“这都可以。”
“故事嘛。”夏天向后一靠,手心撑在地上。“听听就可以。”
“天真,不要太认真嘛。”胖子学着她向后倒去,一只手按在夏天手上,一只手撑在地上。还笑呵呵的开口:“你有手套这样手也不会脏,让哥放一会儿。”
“要不我爸手套给你。”夏天笑了出来,另只手重重地排在他手上。
“嘶!”胖子装模作样的开口叫着。
同他叫声一起来的是这块地砖突然碎了。两人齐齐倒了。胖子还好背对地面,夏天因为姿势问题脑门直接磕在地上。
“这儿会是真疼。”胖子仰面朝天一手揉着后脑勺。
离得近的吴邪赶紧把夏天扶起来。听声音他都觉得磕的很实在。掀开夏天的额前碎发,脑门中间一串鲜血顺着鼻梁留下来。伤口上还有细小的碎石。
“小天,你怎么样啊!”吴邪从兜里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额头。
突然一股狂风吹来,破庙更加摇摇欲坠。大风夹杂着尘土和石子,让人睁不开眼睛。
没过多久却突然停下了。
“还行,没啥大事儿。”夏天甩了甩脑袋上的土灰,活动了一下手肘,转头看过去。“这个砖是空心的。”
吴邪一把扭过她的脸。“受伤了都,乖乖的别动了!”
“夏小姐先擦擦吧。”二月红蹲在她面前,递过来一块手帕。“干净的。”
“多谢二爷。”夏天伸手拿过来,一下按在脑门上。
“嘶。”胖子在旁边呲牙咧嘴的。
“我都没叫你叫什么?”夏天伸手抹了一把脸。“那砖片下面有什么吗。”
“砖头先不说,这儿又是什么邪风?”胖子转头对着地呸了几下。“太邪门了。”
“这里的阎王庙不无道理。”夏天点点头。
吴邪捏着她的下巴。“你还敢乱动!”
“我天儿,怎么这么多血。”胖子见夏天手里的手帕开始渗血,上手接在她下巴上。“这可不能浪费!你这儿可比小哥的血金贵多了。”
夏天:……
“你可真是我亲哥。”夏天翻了个白眼。
“不如这样吧,夏小姐先回去处理伤口。”张启山侧头对副官道:“先送小姐回去叫了大夫你再过来。”
“是!”张副官应声后过来要扶夏天。
后者小腿交叉着,脚下用力手手撑在膝盖上,一用力便站起来了。“行吧,你们查吧。”
“走吧。”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了。在夏天脑门上又按了一个手帕。
“小哥你出门居然带手帕?”夏天惊讶的张嘴看着他。处于求生欲,她竖起大拇指。“真是好习惯。”
小哥:……
你可真会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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