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着是明天开始,但李岚当天晚上就装出一副虚弱不已的模样跑去了李承恩的房间,用完晚膳后更是一副赖着不肯走的气势。
理由就是江元被他有事遣回晋州宁王府去了,没人侍候,他那屋子又太冷,他睡不着。然后又借故伤势难受,扯着李承恩的袖子眼巴巴说这里人多热闹又温暖让他在这多呆一会,如果有可能的话再顺便运功帮他疗个伤。
当然景宁王还找了个借口,说这里是边关之地又战乱方定,如果遇到刺客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呆在武功高强的王妃身边比较有安全感!
听着王爷毫不脸红的提出一条条留宿理由,站在外间侍立着的陆铁心里忍不住一阵诽谤:王爷实在太无耻了!!这是把整个别院周围围了好几层的侍卫队完全当空气吗?
但疗伤可以,留宿,李承恩却是怎么都不肯点头的。他白天才被景宁王一番威逼利诱,提了一堆什么‘嫡长子’什么‘后嗣’什么‘夫为妻纲’,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对此毫不介怀,尤其是这个身体还是这个世界的双儿。
可他毕竟低估了景宁王脸皮的厚度。就在李承恩盘膝坐定准备将手推上某人的背脊时,王爷几乎是速度转身,硬是让将军猝不及防的将手按到了他的胸前。李承恩手一颤,但内劲已运,贸然收功必定自损。
只能红着脸颊,暗自咬牙:就这么疗伤吧,反正闭着眼睛也看不见。
但景宁王李岚却是厚着脸皮开始趁着运功疗伤的机会,继续游说。他记得江元说过,要攻克李承恩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李将军吃软不吃硬。
“承恩,今晚让为夫留在这里吧,外面雪好大。”
“廊檐相连,来回无恙。我可以送王爷过去。”
“可那屋子又大又冷。本王怕冷。”
“王爷放心,就算所有人都冻死了,王爷你的屋子也是暖的!”
“本王最近经常做噩梦!”
“找几个长相凶恶的侍卫守门即可。”
“会有刺客!”
“王爷,外面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连活物都找不到,哪来的刺客?”
“没有人陪着,本王睡不着!”
“洪县令准备的侍人不是还在东院么?王爷尽管享用,不用客气!”
“承恩你在吃醋?!”
“没有。”
“但是本王知道就算你嘴上没有,心里也有。”
“绝对没有,王爷你放心。”
“承恩,可你就是本王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王妃啊,本王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一时词穷。
“承恩,本王心悦你……。”
李岚的语气忽然自狡黠转为深情,李承恩立即就警觉到一丝不妙,可惜因为是面对面,所以李将军收功不及没有挡住景宁王预谋已久的狼扑,直接被压倒一吻封唇。
……
好不容易挣扎着推开景宁王,被大吃豆腐的李将军一时恼羞成怒。偏偏对着这个既是王爷身份又是他名义上的夫主的人不能打也不能骂,气得只能扯过床旁宽大温暖的毛裘大披风把自己用力一裹就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徒留下趴在床上一脸得逞笑得愉悦的景宁王,以及因内屋声响而一直心内忐忑难安把自己尽量缩在屋角当自己不存在的陆铁。
“王爷……”在李将军离开后,陆铁进内屋收拾并伺候王爷就寝时不禁欲言又止。
“何事?”
“属下斗胆。”陆铁抿了抿嘴,突然双膝下跪,那张比男子柔美了不少的脸上神色坚决。只见他恭敬得垂下头,坦然的将心头从刚才就一直萦绕的不安说出了口,“属下想问王爷,您说的那句心悦将军,是出自真情……,还是仅仅只是一句戏言?”
李岚挑眉。该说这陆铁不愧是跟着李承恩多年,是经历过疆场与军营锤炼的亲卫小厮。
这样的问题,一般府邸里的下人可不敢找主子询问,更何况他问的还是一个王爷。不过从他的语气里,李岚倒是听得出其对李承恩的维护与关心,这分明是担心他把李承恩当一般的双儿在逗趣。
“陆铁,谁给你的胆子,来质疑本王的话?”
“属下万死!属下只求王爷若是无心,能给将军留一条退路,这么多年,将军一直很苦……”
“大胆!”
“属下万死!”
“什么是退路?和离?陆铁,本王念你多年伺候王妃,一直忠心耿耿,这一次,本王先恕你无罪。不过,你要记住,你家将军是本王的王妃,自他嫁入景宁王府起,便已无退路。本王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自有王妃自己见证,无需你多言。”
“……,是。”
“退下吧,去看一下王妃到了哪间屋子,他伤势还未大好,你去小心伺候着。”
“是。”
当夜,李承恩自然没有回房睡。
但毕竟这里不是王府,县令特别准备并收拾出来作为招待的小院就这么几间厢房,景宁王睡了王妃养伤用的屋子,李承恩最后也只能去睡那间给景宁王准备的卧室。
这番小变动,当主子不以为意,却真是暗中弄得一帮守卫与伺候的下仆忙乱不已。因为拥着带有将军气息的被褥,景宁王是睡了,却也是一夜辗转反侧;而处于景宁王寝室的李将军同样睡不着,最后,便只能靠坐在床上,看了一夜的兵书。
主子们没睡,下人们自然没得睡。整个院内这一夜怕是除了王爷夫夫两位当事人,便是连穆太医都在心里无奈感慨:王爷和王妃真是折腾,干脆住在一间得了,也省得一帮伺候的人跟着一起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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