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众分类小说？不应该吧！
按照霍昭宁的要求，她找人购买的小说全都属于热门电视剧的原著，按理说应当十分火|热。
难道……这个世界里把电视剧改编的原著小说划到了新的小众分类？
可这也太牵强了吧！
顾玖歌抿了抿唇角，把脑海里浮现的无数牵强理由抛之脑后，回答道：“小众分类跟大众分类其实没什么差别吧，全都是小说。我呢，从十岁出头就开始看各种小说，任何分类的都看。”
无论是古今绝伦的名著典籍，还是火极一时的网络小说，只要不考虑中途弃文的情况，顾玖歌勉强能算全都看得下去。
“十岁就任何分类都看了吗？”练云瑾微微有些惊讶，“那你……嗯，有点早熟，觉醒的挺早。”
顾玖歌纳闷。
看小说就早熟了吗？觉醒什么？
然而，还没等她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机场候机厅里传来登机提示音。
见练云瑾拿着登机牌起身，顾玖歌来不及多问，紧随其后，排着队依次进入机舱。
……
经过漫长的飞行，两人终于安全落地。
才刚走出机场，一辆优雅奢华的宾利慕尚出现在顾玖歌两人的身前。
“云瑾，下午一点的签约仪式和四点的高层会议，全都帮你安排好了。”一名身穿包臀裙的干练女人打开宾利车门，邀请两人进入。
练云瑾神色淡淡的点头，顺手把行礼递给秘书，一边进入坐进车里，一边回答道：“签约的相关材料我已经看过了，你通知项目总监再核对一下相关数据。”
“好的。”
顾玖歌微微偏头，手指摸了摸质感极为高级的汽车内饰，看向正陷入工作状态的练云瑾。
练云瑾浑身散发着恬淡且睿智的气息，这种无形的魅力就像是个发光体般吸引着顾玖歌的视线。
自顾玖歌记事开始，她就很钦慕那些美丽漂亮、自信且才华横溢，社会地位极高的独立精英女性。
现在工作途中的练云瑾，符合一切顾玖歌钦慕的点。
许是她注视的久了些，练云瑾微微抬眸，看向她的方向。
毫无疑问，这次练云瑾又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光彩。
而且，这次饱含着钦慕的光彩，只比上次更为耀眼。
顾玖歌面含歉意地说：“练姐姐，我保证，我不会打扰你工作了。你继续吧，不用管我，我刚才就是觉得你好看才多看了会儿。”
面对如此坦率的夸奖，饶是练云瑾这样的人也觉得脸颊一阵燥热。
“我处理完了。”练云瑾摸了摸鼻子掩饰着尴尬，拉过身侧的秘书当挡箭牌，“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我工作中的好助手，生活中的好闺蜜，陈锦谕。”
她转过身，又向陈锦谕介绍顾玖歌道：“这是我未婚夫的妹妹，顾玖歌。”
两人礼貌的相视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去往练家别墅的途中，通过聊天，顾玖歌发现陈锦谕的性格与练云瑾截然不同。
当初，练云瑾清清淡淡的样子，可让她伤足了脑筋。
这位陈锦谕倒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与她颇有共同语言，两人用微博上的沙雕段子竟然相谈甚欢聊了一路。
这一路，练云瑾大多时候陪着她们唇角微微上扬。
表面如此，可实际她心底却十分复杂。
与顾成泽订婚后，顾玖歌与哥哥便搬到了练家别墅居住。
她们第一次见面，顾玖歌怯生生地抓着哥哥的衣角，对于来到新的环境她十分抗拒。就连面对她这个未来嫂子，顾玖歌也不大自然，看起来像是非常认生。
在接下来同住屋檐下的有限时间里，练云瑾也认为顾玖歌是个胆怯懦弱、带着忧郁气质的小姑娘。
现在的顾玖歌已经丢掉了往日的忧郁气质，甚至还主动陪笑讨好她的闺蜜！
全是因为她吗？
练云瑾不由想起了某个平淡无奇的早上……
那天顾成泽一|夜未归，她与顾玖歌相对而坐，无言的吃着早餐。
顾玖歌咬着唇，欲言又止很久，歉意地开口道：“我替我哥一|夜未归向你道歉，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他！”
她本来对顾成泽就没感情，回不回家她也觉得无所谓。
可是，当事人的妹妹向她道歉，这一点让她颇为惊讶。
“一|夜未归的人是你哥，不是你。你的道歉没有任何用。”练云瑾颇为生硬的回答。
“未婚夫时常这样做，你真的很委屈……”顾玖歌明明在道歉，可声音却像是自己受了欺负，“这件事的确是哥哥做得不对，我一定帮你劝说他。”
“你真的不用这样，不用跟我道歉。”练云瑾微微蹙眉。
“那……”顾玖歌声音变得更低了些，“你受委屈了，我哥又不能及时道歉，万一你讨厌我和我哥……”
练云瑾被她的语气弄的心情有些低落，沉吟着开口道：“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算接受了你们兄妹俩的道歉。”
“什么条件？”
刚说完，顾玖歌又低下头去，不自信地用汤勺搅动着豆浆。
“我什么都没有，你提出的条件……我可能做不到。”
“你改变一下自己的性格，学会自信一些，勇敢一些。这就是我的条件，可以做到吗？”练云瑾认真地道。
顾玖歌微微一怔，旋即抬起头来，认真地一咬牙点头。
“如果我做到了，你可以喜欢我和我哥吗？”
练云瑾不置可否扫过她期待的目光，继续吃早餐。
顾玖歌抿着唇，目光黯淡了几分道：“那……就喜欢我可以吗？”
真正的顾玖歌认为只要练云瑾喜欢她，那她就能潜移默化让练云瑾不要讨厌她的哥哥。
练云瑾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轻声答道：“可以。”
记忆从这里搁浅。
练云瑾想起正是经过早餐的一席话，到了晚间顾玖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再认生，会主动嘴甜的叫练姐姐。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怯懦，会亲昵地搂着她的胳膊，讨论今晚吃什么这样的永恒难题。
近二十年的性格习性，怎会一夕之间全部改变？
这显然都是顾玖歌为了让她喜欢，克制着内心的怯懦和恐惧，一点点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取悦她。
亲眼看到小女孩费尽心思的努力改变，练云瑾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微微触动。
原先她狭隘的认为顾玖歌的喜欢只是一种负担。
可是，顾玖歌只是默默变得更好，从未给她带来压力。
练云瑾突然觉得被顾玖歌真挚且笨拙的正能量方式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练云瑾唇角微抿，抬头发现窗外的景观早已不是高速公路，眼前环境清幽、建筑物鳞次栉比的景象十分眼熟。
看来是到了她所居住的别墅区。
汽车停在练家别墅的私人停车场内，在司机和保姆刘阿姨的帮忙下，两人的行礼很快被搬回别墅内。
放下东西，保姆刘阿姨热情的招呼几人用着午餐。
“练姐姐，你忙完签约仪式和高层会议能早点回来吗？”顾玖歌坐在她的对面，一边吃着午餐，一边询问。
练云瑾深知她这是为了帮助修复经脉，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陈锦谕含着笑打趣道：“顾玖歌，依照云瑾冷冷清清的性子，你跟她朝夕相处一个月不腻吗？现在还想黏着她，莫不是被她下了迷魂药了？”
“不可能腻呀！练姐姐本身就是个大美女，看看这颜值就赏心悦目，怎么可能腻！”顾玖歌的嘴很甜。
“啧啧，敢情大家都一样呀。”陈锦谕咂嘴回忆道，“当年刚上小学时，我也觉着她长得好看，这才死皮赖脸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闺蜜。”
“当年，为了跟她做朋友，我可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后来，实在不忍放弃才终于让她感动接纳我。说实话，她这样的性子，放现在老娘肯定不伺候！”
“顾玖歌，你呢？你有在她面前碰一鼻子灰吗？”
顾玖歌扫了眼练云瑾的神色，发现并无异常，这才放心大胆地说了下去。
“有那么一两次吧，不过，感觉练姐姐人还是挺好的。”
听着两人的吐槽，练云瑾开口轻笑道：“我哪有你们说的这么不近人情？”
“陈锦谕，你男神是不是我出主意帮你追的？”
“顾玖歌，你晚上睡觉化身黏人精缠着我，我可有说你一句不是？”
顾玖歌讪笑着点了点头。
每次早晨醒来，她都会发现她和练云瑾尴尬亲密状态，要是换个人恐怕早就受不了她的睡相了。
然而，陈锦谕听到这儿，腾的一下起身。
“练云瑾，你跟她同塌而眠？睡一张床？”她声音拔高，似有几分不信之意，“曾经，我几次三番想跟你睡一张床，想在夜里与你说些闺蜜间的悄悄话，你死活都不肯，怎么现在你肯了？”
“练云瑾，你双标！你针对我！”陈锦谕心直口快，直接表达了她的不快。
她与练云瑾在生活和工作都交集二十年左右，这番话说出来倒也毫无心理压力，并不怕因此减轻了她们之间的情分。
“哪有！你又在冤枉我。”练云瑾摇头道，“当时，酒店只剩一间双人间和单人间，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跟顾成泽住同一个房间。”
陈锦谕哦了一声，悻悻地坐下来，继续吃饭。
“顾成泽怎么没回来？”
“他被唐家招揽了，最近去唐家拜会唐家家主。”练云瑾回答道。
陈锦谕拿着筷子的手微顿，复杂地道：“传言唐家美女如云，顾成泽看样子也不像是个老实人，你不怕他给你戴绿帽子？”
说完，陈锦谕意识到顾成泽妹妹在场，她连忙向顾玖歌道歉。
“没事。你们说的没错，我哥确实很花心。”能有后宫的人，定然是十分花心的人，顾玖歌其实也有陈锦谕这样的忧虑。
“练姐姐，与其我哥先对你不仁，不如你先下手！”
练云瑾下意识问道：“怎么做？”
或许前几天看小说有点上头的缘故，练云瑾总想把事情往小说常有戏剧化的冲突方面想去。
她有点怕，怕顾玖歌会说“既然我哥打算给你戴绿帽，不如我们俩先给他送上一顶”这样的话。
“先解除婚约呀！”顾玖歌重提这事，同时还朝着陈锦谕打了个眼神。
陈锦谕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希望闺蜜嫁给花心的人，顾玖歌有信心陈锦谕会帮她。
陈锦谕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云瑾，我知道练家让你很为难。可是，这件事你还没顾玖歌拎得清。”
“你确实对练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并不意味着你要为练家牺牲毕生幸福。”
这时候，饭桌周围涌动的愉悦气息消失了。
浓郁的压抑气氛升腾，如同一团乌云般笼罩着三人。
良久，练云瑾开口。
“你们只知道我为了练家与不爱的人订下了婚约，可你们不知道我若不同意这个婚约，练家将会遭受元婴期修真者的报复。”
“对嫁给顾成泽这件事，我一直很不甘心。”
“可我不甘心又能怎样？我若不答应，就无法保护家人。”
顾玖歌看过小说，因此知道这些剧情。
可现在亲耳听到练云瑾用心痛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她不免共情，得知她的难处，心揪着隐隐作疼。
“练姐姐，保护家人不仅仅有牺牲这样一个方法。”顾玖歌道，“修炼，变得更强，也能够保护家人！”
穿书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是顾玖歌唯一认识到的真理，也是她死活坚持着要拜师的执念产生原因。
练云瑾摇头道：“元婴期与筑基期的巨大差距，不仅仅是天赋和努力就能弥补的，更多的是机缘。”
机缘？
原书里的男主，正好是凭借着种种逆天的机缘，才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
现在，她能够通过系统提前预知就近时间点发生的事，那是不是可以……
顾玖歌呼吸蓦然一滞。
原书里男主曾在修炼之地的某处，得到一株能增加修为的逆天药草……
顾玖歌眼神闪烁，舔了舔嘴唇。
她压着激动的心情道：“练姐姐，总能有解决方式的，请你相信我！”
练云瑾看到这副认真的神色，不忍打击顾玖歌幼小的心灵，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
……
接下来的两日，趁着练云瑾闲下来之余，顾玖歌为了效率更高的帮她修复经脉都会腻在她的身边。
她们偶有在公司拥抱修复经脉的行为，陈锦谕起初惊讶了一下，问清楚缘由后也表示理解。
陈锦谕理解归理解，还是觉着拥抱修复经脉这事儿有点荒唐。特别是第三天的下午，她送一份文件时居然看到两人只穿着火|辣的内|衣相拥。
顿时，她抽了抽嘴角，手中文件滑落到了地面还不知情。
沉浸传输灵气的两人全神贯注闭着眼，并未察觉到门边的动静，依旧坐在练云瑾办公室里的会客沙发“忘情相拥”。
突然，掉落到地面的文件出现在眼前。
陈锦谕回过神来，眼前出现一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她略略愣了愣，才蓦然惊醒眼前人的身份。
“霍前辈！”她虽修为不高，可也是个修真者。对于霍昭宁这样名声响亮的元婴期大佬，自然是看过相关照片和介绍。
“行了，你出去吧。顾玖歌是本座徒儿，这里有我看着就好。”
“是。”
陈锦谕把文件放在练云瑾的办公桌上，随后背过身离开。
然而，当她关上办公室门时，脑中的记忆变得混沌。
她拧着眉，喃喃自语道：“我来云瑾办公室是做什么？奇怪……”
……
霍昭宁耳朵微动，听到门外陈锦谕纳闷的自语声，唇角微勾，对自己利用精神力新掌握的小小手段颇为满意。
她回眸，利用强大的精神力使得两人清醒过来。
顾玖歌意犹未尽地离开练云瑾的怀抱，抬眸却看见霍昭宁略显冷意的眸光，不由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练云瑾经脉修复已经差不多，她只想离开前以最快的速度把这桩心事了了。
然而，她没想到师尊竟然来得这么快！
“对……不起师尊，徒儿违背了您的意愿……”顾玖歌头皮发麻，立刻道歉，生怕惹怒了霍昭宁。
此刻，练云瑾也幽幽醒转，恰好看到了眼前一幕。
两人的肌肤白得有些耀眼，霍昭宁看了觉得十分不适。
“先把衣服穿上。”霍昭宁背过身去。
“是！”
各自穿好衣服，心跳如擂地坐在沙发边，暗暗期待着霍昭宁的怒火不要降临。
“师尊，我们好了……”
弱弱的声音响起，霍昭宁冷睨着双眼扫过两人衣衫整齐的模样。
“本座向来不喜不听话的弟子，顾玖歌你可知错？”
霍昭宁问责的意思非常明显，显然是动真怒了。
“徒儿知错，还请师尊原谅我这一次。徒儿保证，一定没有下次了。”顾玖歌连忙乖巧的道歉。
这副乖巧没泥性的模样，看着是很讨喜。
可是，霍昭宁总觉得她的应承十分敷衍，分明是说着：我错了，可我下次还敢。
“本座这里的确随意惯了，可你认错的态度也如此随意吗？”霍昭宁眼底渐渐有了丝丝怒意，“本座都还站着，可你……”
话音未落，顾玖歌连忙拉着练云瑾一同起身。
随后，顾玖歌乖乖巧巧地拉着霍昭宁坐下，殷勤地倒来一杯水放在她眼前。
“师尊，徒儿就是想快点帮练姐姐修复好经脉，不是故意把您的教导置若罔闻。您就相信徒儿一次吧，徒儿保证下次乖乖的，一定听您的话。”
霍昭宁没有接过顾玖歌递来的水，冷厉的眸光扫向练云瑾。
“本座曾告诫你，她与俗世再无干系，你为何不跟她断清楚？还任由她跟你亲密接触？”
没等练云瑾开口，顾玖歌连忙道：“师尊，这不关练姐姐的事。练姐姐因救我才导致经脉受损，我这是……”
霍昭宁打断她的话，沉声道：“她的救命之恩，本座早已帮你还了。”
“霍前辈，是我想要恢复修炼的心过于急切，您不要为难顾玖歌。”练云瑾轻轻的声音响起。
霍昭宁的眼底的怒意更盛了一些。
“互相维护？”霍昭宁冷嗤道，“这一番问责下来，本座倒成了坏人了。行，本座就当这个坏人。”
“你是练家的人，本座管不了。可顾玖歌是本座的徒弟，本座自当好好调|教这不听话的弟子。”
话音落下，霍昭宁的手中出现一红绳做装饰物的长鞭。
练云瑾认得此物，这是令无数修真者闻风丧胆的灵器——红殇鞭。
当年霍昭宁凭借着它，将同为元婴期的林家家主揍得躺了足足半个月。
若是顾玖歌这样毫无修炼根基的人承受这一鞭，练云瑾不敢去想象将会是怎样一副血肉模糊的场景。
她脸色煞白地跪下来，求情道：“霍前辈，顾玖歌是为了我才做出这样的事，责任在我，我愿替她承受这一鞭。”
顾玖歌看出红殇鞭涌动着的凶猛灵气，在巨大的灵气威压下，膝盖也不由自主的弯曲。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霍昭宁喜怒无常。
霍昭宁自然知晓顾玖歌承受不了一鞭，她拿出灵器来，也不过是想树立一下属于师尊的威严。
“本座只惩戒弟子，你与这件事无关。若你再多管闲事，本座不介意多惩戒一人。”
“霍前辈，您也是有过‘情’的人。”练云瑾一咬牙说道，“您应当知晓深情的人愿意对暗恋对象付出一切。顾玖歌也是深情喜欢我，才做出了这样的事。”
“请您看在她与您同样是情深之人的份上，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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