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薄原彻挣扎着醒来,头痛脸也痛。
嘶
他昨晚是脑袋被车碾了吗
听见动静, 苏彦端了杯凉白开进来,放在床头“终于醒了,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薄原彻下意识地瞥了眼床头的电子钟,时间显示下午两点四十。
靠睡这么久
苏彦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 问他“昨晚你们跟明莎莎拼酒去了”
自从请秋名唯吃烤肉那晚闹了矛盾,两人就开始了薄原彻单方面的冷战。这把苏彦气得够呛,索性也不理他。
直到昨天晚上,秋名唯把烂醉如泥的人送回来,他才知道薄原彻出了大事。
揉着阵痛的太阳穴,薄原彻声音沙哑地应道“啊, 是。”
苏彦盯了他半晌, 语气生硬地问“出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跟你说了有用吗”薄原彻瞥他一眼, “这件事, 我和小唯能解决。”
苏彦嗤笑“不喊唯姐了”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薄原彻脸一黑,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非要给她难堪”
苏彦冷哼一声“我也是怕你上当受骗。”
毕竟是从出道起就有交情的好兄弟, 薄原彻虽然还气着, 脸色却也稍稍缓和, 沉默了片刻, 说“被狗仔队拍到是我自己不小心, 小唯却为了我应下明莎莎荒唐的要求, 昨晚一口气灌了三瓶烈酒,试问哪个骗子能做到这种地步”
其实昨晚听秋名唯简单说了这件事后,苏彦已经对她有所改观,只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令人震撼的细节。
酒这种东西,稍不注意喝多了就得见阎王,更别提是烈酒。
苏彦不由动容。想到之前对秋名唯摆臭脸,顿时有些后悔。但他又拉不下脸来认错,于是就沉默地僵坐着。
薄原彻口干舌燥,也没再搭理他,一口气把整杯凉白开喝到底,嗅到浑身酒气,便掀了薄被,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刚下床,季宁也进来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睁圆眼睛问“原彻哥,你脸怎么了”
脸薄原彻愣了愣,抬手摸了把,下手没注意轻重,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靠靠靠刚才就觉得脸颊隐隐作痛,原来是肿了怎么回事
疼痛的刺激下,因宿醉而混沌的大脑陡然清明。昨晚发生的事猝不及防涌了上来,在眼前飞速回放,最后定的画面,是秋名唯捏着拳头揉着手腕,眸光似刀地看着他,冷声问“还亲吗”
薄原彻呼吸一滞,差点原地去世。
艹啊他都干了些什么
因为昨晚醉后耍酒疯,薄原彻自闭了。
接下来几天秋名唯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他都装死没应,决定缩头乌龟做到底。
似乎从认识那天起,他就不停地在她面前丢脸,真他妈逊毙了
“还没亲,要亲一下再走。”
这羞耻的一幕又猝不及防窜进脑海,他气得伸手扇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气愤地骂道“亲亲亲你亲个屁”
助理对他最近的间歇性精神失常已经见怪不怪,面色如常地提醒“那个阿彻,你手机响了,有消息。”
薄原彻嘟着张河豚脸点开微信,见是秋名唯的消息,吓得把手机像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
助理“”
他是不是那晚酒喝多了,把脑子给烧坏了
薄原彻虽然没有点开对话框,但还是瞄见了消息栏里的那句今天第二次比赛,我现在来接你
他现在根本没脸面对她,怎么和她一起去参加第二场比赛但又不可能她一个人去狼窝,他不放心。
该死的明莎莎要不是因为她,哪来这么多破事
助理就看着薄原彻热锅蚂蚁似的在屋子里踱步好几圈,最后拉下脸面给苏彦打电话。
“喂是我。那啥有点事要你帮忙”
秋名唯来到薄原彻公寓楼下的时候,没瞧见他人,倒看到捏着根棒球棍等在路边的苏彦。
她吹了声口哨,打趣道“怎么,要去超社会”
苏彦“”
被薄原彻喊来当免费保镖还要遭嘲笑,他容易么他
沉着脸拉开车门,他抱着泛冷光的棒球棍坐了进去,在秋名唯不解的目光中开口解释“薄原彻去不了,我陪你去。”
想到那小子最近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秋名唯便问了句“他怎么了”
苏彦不客气地抹黑“来大姨爹了,脾气古怪,性情不定,冒然放出来怕吓到小朋友。”
来啊互相伤害啊黑队友谁不会啊
听这话的意思,两个小学鸡还在闹别扭秋名唯忍俊不禁,见时间不早了,也不再多问,开车向比赛目的地驶去。
乐城国际射击馆。
明莎莎一行人已经到场,望眼欲穿等着小羊羔赶来受虐。不是嫌拼酒不够刺激打靶够刺激吧就是不知道小羊羔受不受得住。
来给她助阵的队友等不及看接下来的好戏,吹捧道“莎莎你真行那两个弱鸡连拼酒都拼不过咱们,更别提射击这种高难度项目了。待会儿估计得哭着爬出去吧”
明莎莎抱着胳膊,表情得意“拼酒他们已经输了,今天再输一把,就不用再浪费时间比第三项了。”
“那肯定的跟咱们莎莎比还想赢想each呢”
仿佛已经看到了秋名唯输掉比赛的惨样,明莎莎冷笑“不自量力的东西有几个臭钱就敢跟老娘抢男人看我不整死她”
一旁,贺鸣拿下唇边烟,轻轻弹了弹,唇角挂着丝淡笑。
想到连喝三瓶烈酒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人,不认为她会像明莎莎说的那样无能。总觉得,她今天会带给他新的惊喜。
几分钟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跑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驾驶座的车门推开,短衫热裤的秋名唯踩着黑色及踝短靴下了车,且不说她被宽大墨镜遮住的美貌,单是火辣的身材就让一帮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要不是顾忌着明莎莎,他们才不管什么立场不立场,早冲过去搭讪了。
明莎莎从头到脚都是银子堆出来的,可惜打扮得再精致华丽,到了秋名唯面前也变得黯淡无味。
她环顾四周,只恨不得把这群猪队友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秋名唯没看到明莎莎嫉妒到变形的脸,她抬头望了眼馆门前的招牌,心下了然。
第二场比赛,是射击。
跟着下车的苏彦表情一变。
华国禁枪,能摸到真东西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花时间训练了。明莎莎选这项比赛,明摆着强人所难,毫无公平可言
他肚子里窝着火,在明莎莎推出专门请来的职业射击手说是今天替她比赛的人后,立刻爆发了。
“什么意思说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比赛,上次拼酒拼不过就耍赖找人代替,今天又故技重施,要真有种就自己上场”
他攥着棒球棍,脸色铁青,一副随时都要冲过去揍人的架势。
秋名唯知道苏彦不喜欢她,之所以会这么护短完全是担心输了比赛要不会薄原彻那些偷拍照。
她伸手按住他肩膀,示意他淡定“没事,找替场也无所谓,我应付得了。”
明莎莎只当她在嘴炮,翻翻白眼,挑衅道“我没说过不能替场,你们要觉得不公平也去找人来啊”
顿了顿,她又得意地补了句,“不过,我请的这位可是国际赛拿过冠军的高手,你们能不能请到比他还厉害的人,我就不知道咯”
苏彦气得脸色铁青。
简直欺人太甚
旁观了许久的贺鸣,这时终于掐灭了烟,从檐下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扯出痞气的笑,注视着秋名唯,眼底有看穿一切的精明“秋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是觉得输了比赛也无所谓,还是说”
刻意拖长了尾音,他朝她走近一步,这才缓声道出后面那句,“你有自信能赢过职业冠军”
秋名唯摘下墨镜,淡定接招“这个就得请贺先生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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