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宝护身,再加上刑殿无人看守,所以雪昕灼很容易就溜到了刑殿里。
殿中的顾清鹿和霍烽都被冰矛固定在空中,乍一看仿佛是身上长出了寒冰刺的人,森森寒意即使雪昕灼离的很远他也感觉到了。
因为全神贯注的和剧痛做斗争,所以顾清鹿和霍烽没有发现雪昕灼来了。
看到两个好友变成这样,雪昕灼心酸的不行,都是他的错。
拿出一张符纸,雪昕灼将灵力输送进去,符纸逐渐升空,化出万道光芒,将冰矛迅速融化,霍烽和顾清鹿没了冰矛的固定,全都摔了下来。
啪嗒两声,两个人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们看到雪昕灼很惊讶,刑殿的大门关了,时间不到不会开,雪昕灼怎么进来的?
“师兄,你怎么会来?你快回去吧,如果被老祖发现了,你也会受罚。”霍烽站起来,看雪昕灼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了,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他顿时心疼的厉害。
“雪师兄,别伤心,我们没事,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谁说的大人不能哭如果哭的话就是哭包?”顾清鹿缓过身上的疼后,脸色惨白,但是笑得异常温柔,他看雪昕灼眼中汇聚了泪光,想给雪昕灼手帕,但是雪昕灼看他靠近立马后退了几步。
“顾清鹿,霍烽,我来有件事想和你们说。”雪昕灼把委屈和不舍憋回去,他表情严肃,可是明明是副可怜的模样,怎么也无法让人对他的话认真对待。
“师兄想说什么?”霍烽问,他很少见雪昕灼这么认真,雪昕灼想说什么大事?
“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不适合交朋友,你们差点被我害死,我还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想我们以后可以划清界线了,为了你们好,别再来找我,我能和你们做朋友是我的幸运,但是到此为止,以后再见面就是普通的师兄弟。”雪昕灼往后退去,然后往刑殿门口跑,两人大惊,立马去追他,可是这里阵法很多,他们被阵法挡住,根本无法追雪昕灼。
“雪师兄!”
“师兄,你在说什么胡话!”
两人叫雪昕灼但是叫不住他,只能看着他离开,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焦虑和担忧,雪昕灼竟然来和他们说绝交的话,他们从来没想过。
“他是认真的?”霍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样子是的,我们被关在这里,没法去找他解释,等我们出去,想和他和好的可能性不大,你也知道他很固执,他认定的事别人很难劝动他。”顾清鹿苦笑,他在这里受苦已经够痛苦了,雪昕灼还来添乱,雪昕灼肯定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比冰矛穿心更让他痛苦。
“他为我们着想,却不为他自己想想,没了我们他一个朋友都没有,他最怕寂寞,他怎么舍得?等出去了去找他,他不会舍得离开我们,因为我们是他最好的朋友。”霍烽倒是乐观许多,雪昕灼需要他们,不可能真的和他们绝交。雪昕灼只是因为今天的事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一时激动说出这样的话他可以理解。
“希望如此。”顾清鹿看着雪昕灼离开的方向,眸光闪动,君辰亦越来越惹人厌了,可是现在他还没办法和君辰亦抗衡,应该说未来千年他可能都成不了君辰亦的对手。
眼前有一个迫切想除掉的人,但是无能为力的感觉非常难受,心在被撕扯一样又疼又痒,偏偏拿它没办法。
虽然他想看君辰亦和雪昕灼闹矛盾然后决裂,但是他不希望雪昕灼难过,只不过他想过后发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让君辰亦和雪昕灼的关系破裂,雪昕灼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事。
说出了绝情的话,雪昕灼没有再回东峰,他要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这段时间他不想待在宗门里,至于被他师尊抓回来后会受什么惩罚,他不在乎,反正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他师尊也不能因为他去罚别人了。
在拿出法宝的时候雪昕灼又犹豫了,他咬咬唇,留了支玉简放到自己屋里,让君辰亦知道他出去了,并不是失踪。
粉碎了一件法宝,雪昕灼从道吟宗里偷偷跑了出来,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的,他早该这么做,可是当时他太听话,不过现在醒悟也不晚,他师尊想把他当大家闺秀一样养在深阁里,然而他不是娇弱的花,不需要悉心呵护。
出了宗门后雪昕灼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去哪好?没有目的的话,雪昕灼有点迷茫。他抓抓自己的头发,决定走到哪算哪。
拿出飞行符,雪昕灼踩着它往前飞去,他并没有方向,他也不需要方向。
当他来到一座城的时候,他被这里的热闹迷了眼,他停在一个小摊前,看着上面的饰品,他本来想给他师尊做一支玉簪,但是谁知道回去了却发生了那种事。
“小公子,快看看咱这玉,这成色这做工,一点都不比玉器轩的差……”摊主滔滔不绝的夸赞自己的商品,然而雪昕灼没有购买的欲望,他只是被这些东西勾起了些伤心事。
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别再想霍烽和顾清鹿,他们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里到底难受的厉害。
看老板说的辛苦,雪昕灼也不差那几个钱,所以就买了几件东西,在老板的感谢和夸赞中离开了这里。他环顾四周,街上的人很多,哪怕夜色浓重,也挡不住灯光的暖和人的气息。
一家酒楼挂着许多的大红灯笼,映出一片喜庆的光,这家酒楼的生意极好,从大堂到门外的桌子都坐满了人,有修士也有凡人。
雪昕灼实在是找不到位置,看一张桌子的人少就过去问问他们能不能在这里做。
“坐吧,小兄弟来来来,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黑脸的汉子挺自来熟,给雪昕灼倒了碗酒,热情的让雪昕灼意外。
“我不会喝酒。”雪昕灼连连摆手,他师尊不许他随便喝酒。
“嗐,又不是小孩了怎么能不会喝酒,来干杯!”另一个男人道,他和黑脸汉子喝的都有点醉了,正是亢奋的时候,所以遇到个人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真不喝,你们喝吧,两位大哥,这里有什么热闹的地方吗?”雪昕灼问。
“热闹的地方啊,当然有,但是那是仙人的地方,你不能去,你是不知道啊小兄弟,咱城里的周家,一家老小都变成了干尸,听说可怕的很。”黑脸汉子打了个酒嗝,道。
“变成干尸?难道是魔修作祟?”在雪昕灼的印象里,也只有魔修行事如此歹毒。
“谁知道啊,咱们都是普通人,人家仙人的事我们听听就行了,别去细究。”
“这件事有人管吗?”如果有魔修行恶,修士必须出手管,维持秩序,要是没有人管他就只能联系宗门了。
“有,这里是动剑宗的领地,他们肯定要管的。”
“动剑宗?这里是南洲?”雪昕灼愣了,他飞的这么远?飞行符的速度很快他知道,可是他也没想到几个时辰他竟然就从他们东洲飞到了南洲。
这片陆地分为东西南北洲,道吟宗几乎掌管着整个东洲,而南洲,是动剑宗的地盘。
动剑宗是剑修大派,其中修士多为剑修,他们宗门的寒暮天尊更是剑道第一人,剑道上无人可敌。
“你不是咱南洲的人?这里当然是南洲,你看那城门口立的牌子,上面的南洲二字你认得吗?”
“我是外地来的。”他进城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周围,所以不知道这里是南洲。
关于周家的事雪昕灼详细的问了问,两人知道的还不少,都一股脑告诉了他。雪昕灼听完后打算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是魔修干的,动剑宗这边又没有查出什么,他就得担心凶手会不会流窜到东洲,对他们那边的人也造成伤害。
为了感谢两人给他的消息,雪昕灼留下了银子,然后往周家的方向走去。
周家是一个修仙世家,虽然在修真界属于最末流的家族,可是在这座城里却是非常有名气的家族,周家被灭,闹的满城风雨,所有人都在议论究竟怎么回事。
黑脸汉子说周家上下三百多口人,连上奴仆,全部惨遭毒手,死状凄惨,他们的灵气和血肉精气均被吸了个一干二净,这种做法,一看就是练了邪功的魔修做的事。
无论如何,雪昕灼得知道些更具体情况。
因为事情刚发生不久,所以动剑宗被派来调查这件事的人还没有离开,他们直接就在周家落脚了,雪昕灼到了周家的时候还能看到有个弟子守在大门口。
一出宗门雪昕灼就戴上了面具,所以他看上去就是很平凡的一个人,连修为都让人看不透。他到了这里的时候,这个弟子很警惕。
“你是何人?”他的剑指着雪昕灼,厉声质问。
“我是道吟宗的弟子,游历到此,听说了周家的事,所以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雪昕灼拿出了道吟宗的玉牌,那弟子看了看,雪昕灼没有威胁,所以他就收了剑。
“你想知道什么?”弟子问。
这时门内传来一道柔和的女声,清越而婉转,令人听着心神震撼。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从门内出来,端的是清雅又淑丽,雪昕灼认识她,她是动剑宗宗主的女儿裴珊。
“师姐,有个道吟宗的弟子来问怎么回事。”
“道吟宗的人怎么来这里了?”裴珊看了雪昕灼一眼,目光带着些打量。
“我游历到此,知道周家的事后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因为我怕凶手去东洲也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来。”
“那进来吧,这件事确实应该让其它洲的人知晓。”裴珊让雪昕灼跟着她,然后将周家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这种事在南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确切的说这是被发现的第六起干尸事件。至于没有被发现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遭到毒手的都是小门派和小家族,从半年前开始出现第一起后,接下来陆陆续续又发生了五起,周家是第六起。
“发生这么多起有什么规律吗?”雪昕灼听的有点心惊,原来周家不是第一个。
“有,遇害的家族和门派越来越大,凶手在从最弱的下手,然后往上递增,若是放任不管,接下来一些九流门派和家族就要遭殃了。”裴珊叹道,周家之前的那些家族、门派都是最不入流的,可是就算不入流,它们之间肯定也有个高低之分。
按照凶手的下手规律,周家之后,肯定是那些在修真界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九流势力,再之后是三流,所以这件事不能姑息,因为已经威胁到了整个修真界。
“这件事只发生在南洲吗?”雪昕灼听的有些心惊,已经决定告诉宗门。
“其它洲没有消息,那就是只有我们南洲,凶手很可能就是南洲之人,并且现在还在这里。”
在两人说凶手的时候,凶手正将从周家几百口人身上吸收而得到精魄放入特质的储物戒里,破开空间,将储物戒送到另一个人手里。
这个凶手的衣着打扮和之前灭了一个门派只为得到土天石的人一模一样,看来他们是同一个势力的人。
土天石,精魄,那个布下棋局的神秘人……
在许多人不知道的暗处,风云涌动,修真界不久的未来,怕是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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