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审判

    部落领地里。

    人们都被青致的反应给吓了一大跳。

    “先祖大人怎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肉？”云炽把阿凛往一旁推了推，让他离青致打落在地上的黄绿肉块远一点, 厉声逼问狂蜈部的一群俘虏。

    一群俘虏都露出恐惧之色, 嘴唇蠕动着，不敢答言。

    在来的路上, 他们已经对沧元部有所了解。

    虽然留他们一条小命的原因, 是要让他们日后赔偿东西，但这对他们来说并非不可接受。毕竟如果换了他们取得战争的胜利, 所有的敌对战士都会被杀死, 做成药食。

    这是一个很有原则的部落，他们的劣行绝对不会被容忍的。

    没有一人敢招，空气一片静默。

    云炽当下便拖着蜈昊走到河边，一脚把他踢得跪在地上，扯去了塞在他口中的散碎兽皮。

    “说。”

    蜈昊沉默。

    云炽按着他后颈, 将他的脑袋沉进了河水里。

    片刻后蜈昊窒息, 一边呛水一边挣扎, 云炽看差不多了, 把他提出来, “说！”

    蜈昊这才小声说了一句。

    云炽脸色一寒，立刻笼上了一层杀意。

    他重新堵上蜈昊的嘴巴，又把他提回了俘虏的队伍里。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把那些肉找个地方埋一下, 翻检一下其它的包裹里还有没有，全部处理掉，不能污了先祖大人的眼睛。”

    云炽安排，“还有这些人……也拉到先祖大人看不见的地方, 待会儿问一下要怎么处置，我感觉是没必要留。”

    虎爪赶紧答应了一声，带着黑虎部的战士们前去处理。

    人们心中不免都有疑惑：

    “那究竟是什么肉？”

    “你看云炽脸色，别问了。”

    云炽让阿凛去河边洗手。

    阿凛轻声：“那是不是人肉？”

    “你怎么知道？”云炽一愕。

    “随便猜了一下，”阿凛说，他翻手看了看手背处不小心蹭上的黄绿色痕迹，“……先祖大人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先祖大人人那么好，”云炽分析道，“肯定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接受不了。”

    “哥你真傻，”阿凛看了看他，“正因为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才接受不了。”

    “……啊？”云炽露出一脸傻白甜的茫然。

    “唉。”阿凛摇了摇头，往河边走，“先祖大人肯定经历过很多不太好的事情吧。”

    ……

    青致早已辟谷，虽然偶尔会吃些东西，但入口的食物都会被完全炼化，剩不下什么残渣。

    所以他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扶着池子喘气，特别难受。

    被共享到了记忆信息的幽隐就很心疼。

    他心疼地蹭了蹭青致的耳廓，又心疼地看着某朵化成人形的小破花走过来——

    “你先休息一会儿。”魔魇扶着青致在蒲团上坐下。

    然后又倒满一盏淡金色的泉水捧到青致面前：“稍微喝点灵泉压压。”

    青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似乎不太能喝得下，魔魇善解人意地又把杯盏放了下来，“喝不下那就不喝了，我散发出香味帮你安神。”

    清雅的花香在房间里逸散，青致嗅了一嗅，确实被压下了不少的恶心。

    看到他神色缓和，魔魇于是在他身边坐下，把头往他肩膀上一靠：“我超香！来，给你闻。”

    “？？？”

    幽隐惊了，小破花这是要干嘛？

    幽隐愤怒传讯：“离他远点，快滚！”

    魔魇也很愤怒：“你看青致好难受，我用香气帮他安神，你让我滚？”

    幽隐愣了一下，确实没再好意思让他滚。

    然后就又纠结成一团自闭了，小破花虽然菜，但也能用来安神，他不菜，他能干嘛？

    魔魇此时散发的幽香似很特殊，带着一种近乎梦幻的迷醉感，青致神使鬼差地低下了头，嗅了嗅他垂在自己肩膀的一缕蓝发。

    魔魇作为一朵花，非常高兴他因为自己的花香而迷醉，干脆往他怀里一滚：“你抱着我闻吧。”

    青致被他过分亲密的动作惊得僵了一下，没敢抱他。

    幽隐忍无可忍地昂起了身，把尾巴抽出来就想把小破花给拍飞，却见魔魇在青致怀里滚了两下，嫌人形不方便，果断又变成了花。

    浑圆的花骨朵在衣襟上滚来滚去，青致把它捧了起来，妖艳不可方物的魔魇花立刻在他手里绽放。

    青致吸了口幽蓝的小花，“花花真好。”

    “那当然。”魔魇鼓鼓花团，蹭了蹭他的脸颊。

    幽隐：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他能干什么啊！

    青致细心地没有冷落他，一手捧着小魔魇花，另一手也揉了揉小眼镜蛇。

    看他手伸过来，幽隐气得下意识地就想咬他，但嘴巴都张开了默默地又阖了回去，分叉的信子扫了扫他的指尖，怨念地瞪着小魔魇花。

    好气啊！

    『渣眼珠子快滚，天天在这儿蹭吃蹭喝，人这么难受你什么都不做。』

    『差点儿忘了，你隐藏身份蹭吃蹭喝还是为了打人家。』

    『太过分了！』

    魔魇花一边散发花香，向青致展示盛世美颜，一边精神传讯，对幽隐进行愤怒遣责。

    『你给我等着！』

    『就算有禁制又怎样。』

    『我迟早想办法把你拆穿。』

    『看到时候青致还理你不理了。』

    幽隐挨了一顿骂：“…………”

    无法反驳。

    他传给青致一个紧张惊慌的情绪波动，尾尖儿一甩，直接就遁入了阴影。

    青致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通过契约烙印感知它的位置，但另一个界域中迷雾混沌，他只知道它藏在那里，却无法进行具体的感知。

    先前也有过一次类似的情况，这让他隐约作出了猜测，“难道是……”

    险峰之巅，一株枝叶青白，有如玉石雕砌的参天巨树峥嵘生长着。

    不断有强大的生灵在周边聚集。巨树散发出的神异气息让它们觊觎，但恐怖的威压却使它们无法靠近，故只能朝拜般地在四下里围拢。

    尽管只是丝丝气息，已然大大有助于它们感悟修行。

    突然间，暗影卷袭，将巨树挟裹其中，连根拨起，随后遁入暗影界域，就此扬长而去。

    沉静而神异的古树气息突然消失，围在四下里的强大生灵先后睁开眼睛，看着一座光秃秃的险峰，众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一个生有九个头颅的雪色巨狮茫然询问。

    背有金纹的通臂古猿挠了挠头，“好像是暗影至尊……”

    “咱们修炼的好好的，那老东西又发什么疯？”通体晶莹的龙灵愤怒咆哮，“不能忍了，我要去找我叔叔，让他把树还回来。”

    “省着点吧，你叔叔之前被他打过，这会儿还在太古寒湖装死呢。”

    一只背甲满是玄秘纹路的玉色巨龟慢悠悠地转过了身，已经打算去找新的修行地了，“而且，这树本来就是人家种的……”

    沧元部落。

    暗影之力凝聚，一个黑衣银发，戴着绞银丝边细框眼镜的俊美男人出现在了领地上空。

    认出这就是那个和青致空中对决，以至于打塌了一座山峰的强者，沧元部众人无一不是如临大敌，“先祖大人！先前那个……”

    青致当然早已感知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他离开居所，一袭白衣逸洒，神情冷漠疏离，已完全看不出刚刚还难受得要死的样子了。

    冰寒的目光落在幽隐身上，等着他自行说出他此番到来是打算干什么。

    幽隐：“……”这家伙装是真的能装。

    他扶了扶眼镜，送上去一个无害的笑容：“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说着从空中落下，走进部落领地，“只是来看看我族圣子在你这里怎么样了。”

    “它不太想见你。”青致道，“感知到你要来，一早就藏起来了。”

    “……这样吗，”幽隐露出一副家有熊孩子的表情，无奈地笑了一笑，“之前我惹了它生气，小家伙气性是有点大。”

    这时，一朵蓝色的小花急切地从窗户里飞了出来，化成人形，站到了青致身边。

    担心幽隐来者不善，青致出来并没有带上魔魇。这会儿看见幽隐居然敢幻化人形出现，魔魇激动得要死，这是多么好的机会，拆穿！拆穿！

    “青致！……”魔魇立刻就开始向青致精神传讯。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幽隐给他设下的禁制了，如果话到口边却说不出来，那么青致立刻便能猜到，这就是那个万恶的渣眼珠子！

    然而，话一出口，却变成了：“这位是暗影至尊，幽隐。”

    青致点头，“暗影至尊？”

    魔魇：“？？？”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魔魇立刻在心里狂骂：『渣眼珠子！王八蛋！』

    但嘴上却不由自主地继续传讯：“你看，他长得还挺好看。”

    在口是心非的同时，魔魇脸上的表情也惨遭控制，向幽隐露出了一个亲切友好的礼貌笑容。

    青致注意到，还以为魔魇对这家伙挺有好感，于是便附和了一句道：“是挺好看。”

    魔魇：“……”

    花瓣都快气掉了。

    “看，”幽隐也给了他一个礼貌笑容，暗中炫耀，“他夸我好看。”

    “滚啊！”魔魇继续礼貌微笑，唯有内心无能狂怒，“我最好看！”

    幽隐：“……”他就不应该跟这花讨论这个话题。

    在魔魇的引荐中，空气中充满了友爱与和谐。青致向幽隐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把他请进居所参观。

    先前打过一架，他对幽隐没什么好感，但人家族中圣子毕竟被交到了他这里养着，他总要展示一下小蛇的生活环境，也好让人放心。

    “你看这里是否还缺些什么。”青致请他看饲养箱。

    幽隐便走了过来。

    青致看他靠近，立刻向后退开。

    幽隐向他跨了一步。

    青致再次向后退开。

    在他的社恐之下，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几步的安全距离。

    幽隐抬眼看看寸步不离跟在青致身边，甚至还亲密地拉着他袖子的某朵小破花：“……”

    生气！

    幽隐觉得不行，他也得赶紧把好感度给刷上去。

    “已经不缺什么了，”他从饲养箱处转过身来，“先前不分青红皂白就和你动手，是我太过无礼。”

    “没什么。”青致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

    『好了，看完了，我找个借口，把他给赶走。』

    幽隐：“……”

    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琢磨着把他给赶走？

    他果断在蒲团上坐了下来，看你好不好意思赶我走！

    『卧槽，怎么坐下来了！』

    『他打算在我这里待多久？』

    看他坐下，青致果然不好意思即刻开口赶他走了，挽袖拿过杯盏，给他倒了一盏泉水。

    而后在魔魇身边坐下，给他和自己也分别满上了一杯。

    『球球你了，你快走吧。』

    『我们又不熟，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啊，好尴尬。』

    “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幽隐善解人意地主动开启了话题，“我看到外面还绑着一大群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是从敌部俘虏来的战士，”青致道，“他们残害同族，让我感到很是不适。”

    “原来如此，”幽隐立刻提议，“那我帮你处置？”

    “……”青致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太好处置。”

    迎着幽隐询问的目光，青致解释：

    “因为没有接受过教育，也不存在什么法律观念，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如果主观上知道，这些事情不应该做，那么显然是不可饶恕的。”

    “但如果他们不知道呢？”

    作为一个理性主义者，青致思考问题是很全面的。

    这和之前的情况还不一样，旧人类的文明程度已经退化得很严重了。

    即使是现代社会，也存在着一些未开化的原始部落。这些原始部落必然做过许多血腥残忍的事情，但即使如此，一群文明人也不能扛着飞机大炮，理直气壮地以正义使者的身份冲过去把人给灭了。

    毕竟，他们本质上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如果不知道，就要采取其它的处理方式。”

    “所以，在处理之前，还要先判断一下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

    “在求生欲的促动之下，不管知不知道，他们肯定都说不知道。”

    『所以到时候还得读取他们的识海。』

    『我的妈呀……』

    想到可能会从这些狂蜈部俘虏脑海中看到的血腥画面，青致就头大。

    而这时，幽隐就显得更加善解人意了：

    “正好，我族有一门异术，可以用来判断对方所说究竟是真相还是谎言。”

    “处置之前，逐个询问一下便是，非常简单。”

    青致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那就请你替我处理一下好了。”

    居所中，青致和幽隐愉快地达成了协作。

    而远处，一群狂蜈部俘虏也暗挫挫地把应对策略给安排好了。

    “他们那个先祖手撕镇灵，他出动了，咱们的狂蜈大人肯定已经完了。”

    “所以，待会咱们就说，那些药食，是狂蜈大人让咱们吃的。”

    “没错，毕竟咱们提升战力，才能四处征战，给狂蜈大人抢东西吃。要知道咱们吃的药食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还不是落进了狂蜈大人的肚子。”

    “沧元首领听说是个滥好人，那个先祖看到一点人肉就能恶心成那种样子，心肠肯定也软得很。”

    “到时候咱们只要可怜一点……挨罚虽然少不了，但保住一条小命肯定是没问题的。”

    一群人合计一番，拿定主意，都显得心安许多，仿佛一条小命已经保住了。

    直到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向他们走来。

    闪耀寒光的镜片背后，狭长的银色蛇眸带着浅浅的笑意，但带给他们的感觉，却是极致的危险。

    这让一群狂蜈部众都感到紧张，不少人连忙把刚刚编出来的言辞又在心中过了一遍。

    “……”幽隐一脸冷漠地听着他们把谎言在心中又过了一遍。

    他向这群人传出精神讯息：“看来，你们都知道这些事情做得不对了？”

    “是不对！”蜈昊第一个开口说，“那都是狂蜈大人逼我们的，因为……”

    幽隐摆了摆手，已然懒得再听第二遍。

    暗影蕴生，一瞬间便将蜈昊裹入其中，倾刻再复消散，蜈昊已然人影不见。

    “你？”

    幽隐转向蜈楬。

    蜈楬咽了口唾沫，知道这人不是能糊弄得了的，当下便冷声道：“我已经吃够本了，死就死了。”

    翻腾的暗影旋即也将他吞噬了。

    “我跟他们不一样，”蜈梢尖声叫道：“我已经知道错了……”

    幽隐抬手，暗影向蜈梢卷袭而去，“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轻飘飘说一句‘知道错了’就能轻易得到饶恕的。”

    暗影不断翻涌，狂蜈部的俘虏也越来越少了。青致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也来到了处刑现场，但他站在很远的地方，也不太想看。

    他的心理阴影实在太重，对于这些人，哪怕只是多看一会儿，都忍不住犯恶心。

    片刻后幽隐完成处刑，只剩下一个极为年轻的狂蜈部战士还站在那里。

    幽隐走回来，向青致传来精神讯息：

    “这就属于你所说的那种缺乏教育的情况。”

    “在他很小的时候，狂蜈部就已经开始制作药食。”

    “所以他并不知道那有什么不对，部落人给他吃，他就吃。”

    “当然，来到这里之后，出于恐惧，他还是会否认，说是镇灵逼他食用药食。”

    “实际上在他看来，沧元部不准食人的禁忌，大概就相当于狂蜈部不准触碰镇灵的盐池……”

    青致点头，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吩咐云炽：“把这个人拖下去锁好，待会儿再处置。”

    云炽连忙答应：“是！”

    青致从空间里取出罗盘，循着狂蜈部众留下的气息，追踪狂蜈部所在的位置。

    幽隐努力跟他搭话：“你这是……？”

    “去一趟狂蜈部领地，”青致解释，“一是除恶务尽，二是解救奴隶，三是……”

    三是回收战利品，但他实在恶心，也就隐去了没再提。

    努力刷好感度的幽隐立刻提出：“我跟你一起去。”

    青致不想亲自对狂蜈部遗族进行审讯，于是立刻同意。

    狂蜈部距沧元部有一段距离，他从储物空间取出一张草稿纸，画上符文，迎风放大，作为飞行道具。

    沧元部对先祖大人的神仙操作已经见怪不怪了，而站在一旁的黑虎部战士们则是一顿尖呼，惊倒了一片。

    “难怪你们不信神使，”大熊悄悄戳戳忽林，“你们先祖大人自己就是神仙。”

    忽林一脸自豪，“那当然。”

    青致走上放大的草稿纸。

    幽隐紧跟着也上去了，然后站到了他身边。

    青致立刻下意识地就往魔魇那里靠了一靠。

    魔魇配合地侧过了身，挡在他身前。

    『渣眼珠子你想干嘛，离青致远点。』

    幽隐：“……”这小破花真讨厌！

    青致向云炽招手，云炽会意，连忙带着三位战士也踏上了草稿纸。

    巨大的纸张凌空而起，载着一行人向狂蜈部所在的方向飞去。

    “我们居然飞起来了！”

    “哇好高！”

    云炽和枯河也开始忍不住惊叫。

    “先祖大人，”阿凛询问，“我们好好修炼，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

    青致点头。

    少年眼底立刻充满欣喜。

    忽林双臂张开，上下摇动，在宽广的纸面上跑来跑去，想象自己是一只小小鸟。

    片刻之后，小小鸟停止扑腾，站在纸面尾端，开始研究创新理论在实践中的多样化运用：

    “如果我在这里使用疾风术，我们是不是可以飞得更快一点？”

    云炽脸色当场就绿了，“先祖大人在呢，你敢！”

    他反应太大，青致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忽林在说什么？”

    “疾风术！”忽林激动地跑过来，“先祖大人，我在您教的气剑的基础上，自创了——”

    云炽和枯河赶紧过来捂住他的嘴：“根本没有什么疾风术！”“先祖大人您别信，都是忽林瞎说的！”

    “别这样，让他说。”

    青致微微摇头，满脸尽是一位金手指老爷爷所应具有的宽容与慈祥：

    “我不可能以一人之力，研究出所有的术法。”

    “为了修行之道的蓬勃发展，必须鼓励创新才行。”

    “沙雕一点也没什么，忽林你说吧。”

    “看，先祖大人都让我说了。”忽林愤愤地将云炽与枯河甩开：

    “将气剑的一些地方倒着运转，就能释放疾风术。”

    “之所以叫疾风术，是因为它的效果是卷起一阵疾风。”

    “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我拿它驱散了狂蜈部高级战士吐出来的毒雾！”

    青致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开始模拟。

    释放气剑，需要将气息高度聚集，形成一束剑气。如果将聚集的法门倒着使用，确实能够起到扩散的效果，卷起一阵疾风。

    “很好，”他点了点头，对忽林的创新能力非常满意，“演示一下，让我看看是否还能进一步优化。”

    “好的！”忽林立刻就答应了。

    “不能！不能啊！”云炽拼命阻止，“先祖大人，忽林是打算放——”

    但生怕被阻止的忽林动作就很快，成功赶在云炽把话说完之前，将疾风术释放了出来。

    兽皮裙轻舞飞扬，一声巨响过后，草稿纸猛地向前窜了一下。

    “？！”

    某位金手指老爷爷当场石化。

    『逗我吧？』

    『别人的创新都是一股清流。』

    『……你这创新是一股泥石流。』

    『不行了，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看到蔫了半天的某人突然笑疯，幽隐默默地收回了准备把忽林丢下去的手。

    辛辛苦苦教的法术，被糟蹋成这样了都能笑得出来？

    ……真的是泥石流老爷爷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幽隐的眼镜设定，在第十章：“虽然不知道青致为什么要把他所幻化的蛇叫做眼镜蛇，但他只管给自己戴上一副眼镜，这让更能引导青致作出判断，他和那条蛇是一族的。”

    因为荒星有新人类活动，所以并不古风，希望大家不会感到违和~

    昨天的一章更新过后，小天使们都很心疼青致，花花也是！

    所以终于变成人形的花花激动地出现，并感谢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伏雅 7瓶；Nightwing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它的支持，花花得到力量之后，会继续关爱青致的！

    幽隐：（自闭碎碎念）青致是我家的，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