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冰结

    “冰结咒文？”

    晋阶化海境之后，便可以学习咒文的绘制了。

    意识到先祖大人将要传授咒文的绘制方法, 战士们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青致的居所。

    云炽顺带着把阿离预先切下来的几块上好龙肉中, 最为肥美的一块也给拿过来了：“先祖大人，这是留给您的。”

    这块龙肉很大, 显然是考虑到了青致身边有着几个吃货。

    青致点了点头, 接过了龙肉，倒是没有把它收到储物空间, 而是以能量凝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餐盘, 提笔在餐盘中绘制了一个简单的咒文。

    这个咒文原本无色，但最后一笔落定，立刻亮起了玄妙的冰蓝光华，笔迹冰光闪耀，仿佛是由寒霜所凝成的。

    在能量的引动之下, 龙肉悬浮到空中, 完成了祛尘, 旋即被无数道纤细而锋利的能量丝线切割成了纤透的薄片。

    龙肉薄片落进餐盘, 转眼间便蒙上了一层白霜, 并不断向外沁出丝丝冰寒的气息。

    “这是从小玄龟那里提取到的一个基础冰结咒文。”青致向在小型寒池中懒懒划水的小玄龟指了一指，“只要把食物冻结起来，便不容易变质了。”

    “嗯嗯, 食物在冬天总是能存放好久，”阿凛点头，手里已经把青致先前送给他的那支墨笔给拿出来了，以神念感知冰结咒文的能量流转, 并试着在另只手手心临摩。

    但青致阻止了他的临摩：“这支笔不行。”

    “为什么？”

    “这支笔是从太吾界带回来的，有一定的灵力蕴含，会对你造成干扰。”青致说道，以手势示意四位战士在客厅里的蒲团上坐下，把绘制着冰结咒文的龙肉盘推了过去，“先对这个咒文完成记忆，我去做几支新笔。”

    战士们记忆咒文，青致走出居所。

    某只悠哉游哉跟在大哥屁股后散步消食的白狼，转眼稀里糊涂地就被薅了一把毛：“？？？”

    青致带着狼毛返回居所，配合这些天日常收集任务得到的一种纤细紫竹，很快便制成了四支简单的咒文笔。

    他把咒文连带着一沓草稿纸分发下去，并绘制了几个新的冰结咒文作为示例：

    “灌注咒文时，能量灌注的多少，与偏重部位的不同，都会影响到咒文的效果。”

    “这便意味着，即使是一个简单的咒文，也可以在基础结构上延伸出许多的变化……”

    这几个新的冰结咒文，外观上大同小异，但冰寒的程度与持续的时间却各不相同。

    青致简单介绍了一下，让战士们对这几个咒文感知对比，对影响咒文效果的元素进行记忆。

    阿凛最先记忆完毕，随后拿过草稿纸，试着将能量液滴导入到笔端，开始尝试咒文的绘制。

    他落笔，立刻便有丝丝冰寒之气从笔锋流泻。

    云炽激动地看过来，就要骄傲地给他吹彩虹屁，青致却摇了摇头，说道：“在开始绘制咒文之前，首先要学会对凝聚出来的能量液滴进行属性剥离。”

    阿凛连忙停笔。

    云炽询问：“为什么还要进行剥离？”

    “这是冰相咒文，阿凛也是冰系属性，不剥离的话，倒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而且还会对咒文的效果有所加成，”青致解释，“但是，如果由你来绘制这个咒文，或者由阿凛来绘制火相咒文呢？”

    “啊，那样的话，自身的属性肯定会对咒文的效果造成负面影响。”阿凛立刻就明白了。

    青致对属性剥离的方法进行讲解，战士们先后学会，提笔尝试绘制咒文。

    然后纷纷就开始头秃了。

    忽林的能量液滴一脱离身体立刻便会流失掉，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凝聚笔端；云炽更是手心着火，若非青致挽救得及时，一下就把咒文笔给烧了；枯河满头大汗，拼尽全力只在草稿纸上点出了几个点；阿凛对能量的控制力最强，情况比这三个都要好一些，但也仅仅拖出了一笔稍长些的能量线。

    “啊好难，”云炽抓头发，“简直比学术法还难。”

    “其实这只是非常简单的基础咒文，那些复杂深奥的咒文你们也没必要接触。”

    青致凝现了一个砂锅，一边在锅中凝聚能量水液，一边继续讲课：

    “咒文是一门就像数学……就像植物一样的基础学科。”

    “每人都要简单了解一些植物有关的知识，哪些有毒，哪些能吃，哪些用来治伤治病，也便足够了。区分每一样植物的用途，是专业研究者的工作。”

    “咒文也同样如此，每个修炼者都要掌握一定的咒文知识来方便生活，至于提取、研究，以及创造咒文，则是专业咒文师的工作。”

    “先祖大人，我想当咒文师。”阿凛立刻便说。

    青致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道：“那就更要努力了。”

    咒文研究是极为复杂繁琐的工作，很多人会觉得相当枯燥，他觉得这个少年也未必是想成为咒文师，只不过是他眼下所接触到的职业选择实在太少，对其它的选项不太了解罢了。

    能量水液在锅中聚满，青致在锅身绘制了一个从狂炎术法中提取得来的火相咒文用以加温，随后投入种种香料，并着那盘槌尾龙肉一齐炖煮。

    片刻后，龙肉的香气袅袅飘出。

    窗台上的蓝色小花骨朵传出怨念的精神波动，青致心疼地走过去揉揉。

    这时后面阿凛高高举起了草稿纸：“先祖大人你看，我画出来了！”

    青致扫了一眼他的冰结咒文：“再画一个。”

    阿凛又画了一个。这个咒文同样有冰寒的气息散出，显然并非瞎猫逮到死耗子，而是已经真正掌握了冰结咒文的画法。

    青致给他凝现了一块近似石质的平板：“再在这里画一个。”

    阿凛尝试在石板上绘制咒文，但这一次却失败了。

    他盯着石板若有所思，说道：“承载咒文的材料，也会对咒文的效果造成影响，这时就要对咒文进行一些调整。”

    “没错。”青致给他讲解了依据载体材质对咒文进行调整的一般规律，又补充说：“由于情况复杂多样，很多时候这些规律也未必能够适用。这种情况下，能够依靠的便只有过往的经验和对咒文的理解了。”

    ……

    由于青致传授“冰结”咒文的通知是以精神讯息的方式传达的，几个新人类完全不明白几个战士突然就进了青致的居所是因为什么。

    看到云炽和忽林等互相拥抱笑闹一番之后，走进了青致的居所良久不出来，而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龙肉就这么往那里一丢，阿离等几个部落长老也不再管了，几个新人类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了讥诮之色。

    “野人就是野人，和他们接触得越多越是能感觉得到这劣根性。”

    “办事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没一点条理，难怪当年一个个的都找不到工作。”

    “那个遗留者教这教那的也是上心，你等着看吧，烂泥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新人类们讨论，话语间无尽鄙夷，更不时间杂着【赎罪值-1】的系统提示。

    但现在他们刷到了不少的赎罪值，财大气粗，已经怎么不介意“-1”“-1”了。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战士终于从青致的居所里出来了。

    “唉，”云炽一脸郁闷地挠头发，“又是什么都没有学会的一课呢。”

    枯河也说：“我已经躺平，等着阿凛慢慢教我了。”

    “画倒是能画出来了，”忽林脑阔疼，“关键是时灵时不灵的烦死了。”

    “我现在也摸不太准，调整真是太难了，”阿凛也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一换载体就变得时灵时不灵了。”

    两边距离很远，但波珂作为感知系异能者，还是能清楚听到几个人在说些什么，当下“嘁”了一声，更鄙夷了。

    “他们在说什么啊？”贞由问道。

    波珂回答：“遗留者教了点东西，他们都没能学会。”

    “旧人类嘛，”约书亚鼻子里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智商也就那样了。”

    “咱们打个赌吧，”贾斯冷笑，“你们说他们那点脑容量，还能记得起来那些龙肉么？”

    新人类们打赌，饶有兴味地看着几个战士挑了一个地方，开始挖坑。

    这挖坑还不是一般的挖坑，而是枯河努力驭使土壤，尝试将其抬离地面，忽林在一旁催动气流，给他帮忙。

    在结束了咒文的传授之后，青致自然也就晋阶后解锁的属性技能对阿凛三人进行了教学。

    阿凛被传授了一个同样由极御玄龟处得来、与咒文同源的冰冻术法，以及凝冰为盾的初级反伤；忽林与枯河的风、土属性没有对应的术法，故此只被传授了对属性特性的控制，更多的要靠两人自己摸索。

    两人艰难摸索。

    枯河双手乱挥，笨手笨脚地抬土，然而土块石砾稀里哗啦直往下掉，抬起来的还没掉下去的多；

    忽林在一旁帮忙，努力想要用龙卷风把他搬出来的土给卷走，但乱风刮过，事与愿违，土没卷走多少，反而把两个人都给弄得灰头土脸，就像是在土窝窝里滚了一圈似的。

    资深土系异能者约书亚、精英空气异能者贾斯，在远处看着，捂着嘴全身发颤，连兽皮裙都快要给笑掉了。

    其它的新人类们不逞多让，一个个也是笑得不行，波珂小声说：“就这智商？还用异能，省省吧！还不如仗着那几百斤蛮力硬打呢。”

    虽然先前都曾被战士们用各种策略给毒打过几波，但几个新人类都自然而然地把功劳归到了青致身上，觉得更多的一定是他用精神讯息对这些战士进行了战术指挥。

    ——毕竟，旧人类“愚蠢”“智商低”的刻板印象，是写进了他们骨子里的。

    许久，忽林枯河两人终于摸到了一点点的门道，成功使用属性控制，挖出了几个巨大的深坑。

    云炽指挥部落人采集干净又巨大的枝叶，待会儿用来铺满坑底。

    “他们这是打算干什么？把那些吃不完的龙肉给埋起来？”贞由的唇角在抽搐，“不是吧，埋在地里不坏得更快！”

    “你懂什么，有些野兽抓到的猎物一次吃不完，就刨个坑，埋起来，用土盖好，这样就不会散发出气味，引来其它的掠食者了，”贾斯说，“人家聪明着呢。”

    他这听起来像是夸奖，实则是嘲讽这些部落人与野兽无异，扣除赎罪值的提示音旋即响起来，贾斯捂着头哎唷了一声，说，“反话也分得出来，还挺智能的。”

    阿离又一次带着部落长老前去剥离龙骨，分解龙躯，好把剩余的龙肉分别放进深坑里。

    这边几个新人类嘲讽归嘲讽，但一个个都还饿着肚子，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么用错误的保存方式把多余的龙肉都给糟践到变质，约书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说道：

    “不能这么处理，土壤里有太多的你们看不到的微小生物，会对食物进行分解。就这么把埋进去的话，比晾在外面还要坏得更快，甚至还会生蛆。”

    【赎罪值+1】

    听到了收获赎罪值的提示音，约书亚越发觉得通过争取龙肉的处理时间，来与部落人进行交易的方式受到系统默许，当下又说：

    “能想出这种蠢招，说明你们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所以现在我再问一遍，你们愿不愿意与我们交易？”

    阿离挑了挑眉毛：“滚一边去。”

    “行吧，那就等着它放坏吧，”约书亚没好气地往旁边一让，“我们吃不到，你们也吃不到。”

    阿离丢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谁说我们吃不到？”

    此时，阿凛已经跳进了深坑里。

    冰蓝色的咒文从笔尖落下，承载着咒文的土质转眼便被冻得僵硬。担心学艺不精，咒文失效，还有意多画了些，坑壁几个，坑底几个，颇为密集。

    寒气恣溢，大石抱着一大堆的宽叶子，跳下来要帮忙铺，哪想刚下到坑底，就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连叩。

    阿凛接过了叶子，赶忙又把他给抛了上去。

    “太冷了，”大石拦住其它看着好奇想要跳下去的孩子，“万一给冻病了，都别下去。”

    孩子们便都不敢下去了，把采集回来的叶片抛给了阿凛，围在坑口继续新鲜：

    “就算是站在外面都感觉贼凉。”

    “阿凛哥好厉害呀。”

    “真神奇！”

    叶片一抛下来，立刻便泛出了白霜。阿凛调整叶片，在坑底厚厚地铺了一层，随后一个纵身跳到了地面上。

    弯乌带着部落人，把分割开来的大块龙肉抛到了坑里。

    一大堆的冰结符文带来的效果是相当恐怖的，龙肉落下来，很快便被冻得坚硬，两相碰撞时，发出的已是脆响，而非闷响。

    “这一下就冻住了？！”弯乌难以置信，“也太快了！”

    “阿凛，这个咒文能管多久啊？”草织远远地问。

    “应该能撑十几天？”阿凛说，“我过几天会来补一下的。”

    “真好，”木宁开心，“这样就再也不会坏，就算慢慢吃，也不怕浪费了。”

    云炽带着人们用蒙着兽皮的木排把深坑给覆盖了起来。阿凛在兽皮上也画了一个咒文，随后又走向了其它的深坑。

    阿离丢给约书亚一声冷哼，转身也走去帮忙了。

    而约书亚则是给看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劲来。

    贾斯等人此刻也跟到了他身旁，同样陷入了极大的震惊：

    “这种图案……这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这已经不能用异能来解释了，”约书亚说，“那个遗留者，显然掌握着一种能量运用的特殊技术。”

    新人类们神情一凝，都觉得他这个分析是有道理的，波珂喊了一声：“临零！”

    水系异能者临零尽管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眼，便已把冰结咒文的绘制方式与能量结构清晰地记忆了下来。

    淡蓝色的水系能量自指尖流泄，他也尝试着绘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咒文。

    “怎样？”众人都很关切。

    临零摇头：“……不行。”

    “如果咱们轻易能用，他们肯定不会给咱们看见；现在既毫不介意地让咱们看见，自然是知道咱们就算看见也没用。”

    贞由没好气地说，都要愁死了，“别说这些了，关键是，咱们的吃的从哪来？他们的肉再也不会坏了，那肯定是不会找咱们帮忙了。”

    新人类们一筹莫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凛不断绘制咒文，部落人不断把龙肉运进深坑。

    然而过了小片刻，约书亚忽又抓到了希望，“不慌，”他看着阿凛背影意味深长道，“再等等。”

    阿凛画完了最后一个深坑。

    他从坑底跳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晃了一晃，险些又摔下去，云炽在旁边赶紧扶住：“是不是消耗太大了？”

    忽林风一样把剩下的所有能量晶石都给抱了过来：“快补补。”

    阿凛找地方坐下，吸收了一颗能量晶石，但看起来却并没有好转，抬手扶额：“头好疼。”

    “我去问问先祖大人！”

    云炽着急，说着就要往青致居所方向奔过去。

    阿凛连忙拉住：“不用！应该是精神力使用太过，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云炽说，在他身边陪着坐了下来，“怎么非得一口气画完？傻乎乎的。”

    看着阿凛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坐在那里休息，约书亚唇角勾出笑意，“他画不了了。”

    “有什么用，”波珂无所谓道，“龙肉也冻完了。”

    “这些多余的龙肉冻完了，先前分出去的呢？”约书亚道，“那些人一个个分的肉块都大得很，我不信他们都能吃得完。”

    “对哦，”贞由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那些部落人应该还是愿意分给咱们龙肉的。”

    ——毕竟没听到他们骂人来的。

    “咱们这次过去，态度得好一点，一次也别要太多，”贾斯说，他饿得实在厉害，再也不是先前的暴躁老哥了，“毕竟这是从个人手里拿肉，和那些分完剩给部落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新人类们分散开来，前去询问分到了龙肉的部落人。

    这一次，新人类们的态度一个更要比一个好，差一点儿就低声下气了。

    而此时，部落人也大多发现了变异槌尾龙肉是能量食品，没有晋阶锻体境的普通人一顿根本吃不下多少，手里的龙肉太多，确实很发愁保存，新人类们一番游说下来，确实有不少人被说得动心。

    然而这动心也只是动心，还没达成交易，便听阿凛大声说道：“你们谁需要冰窖，我可以帮你们制作一些小的。”

    刚被新人类们说得动心的部落人呼啦一声全跑过去了：“我我我！”

    新人类们：“？？？”

    “你快别画了哥，”眼看游说了半天的战果纷纷倒戈，约书亚当场一个倒仰，差点给气死了，“你脸还白着呢，歇歇吧，不怕猝死么！”

    而云炽这边也很担心：“阿凛，快休息，别画了。”

    “不行，我要趁着这会儿有手感，彻底吃透这个咒文，”阿凛坚持，“我之所以一换载体材料，画出来的咒文就有可能失灵，一定是因为对咒文的理解不够深。”

    阿凛决定的事情云炽也是拗不过的，他拿起笔，一家一户地又开始画咒文。

    比起从冰窖里拿出来的速冻冰鲜龙肉，新人类们所描述的储存方式对部落人而言，可说是完全没有一点吸引力了。

    更何况，阿凛还不需要他们交付龙肉作为报酬，故此部落人们哪怕排长队，也要等着阿凛过来绘制咒文。

    小形的冰窑制作起来非常简单，只要自家把坑挖好，准备好盖板，阿凛过来绘制一两个冰结咒文，就能够直接投入使用了。

    故此，短短小半日过去，所有的部落人便都拥有了一个专门用以储存食物的小型冰窖。

    “不止是龙肉，采回来的果子也能放进去冻起来。”

    “新鲜的可比弄干的好吃多了！以后再也不用吃那些果干肉干了。”

    “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什么时候都能吃到新鲜的食物，这在过去你敢想么？”

    人们欢声雷动，抱着冰窑新鲜个不停，还有人已经定下了远大的目标：“我要好好修炼，以后也要晋阶化海境，学着画咒文。”

    被晾在一边无比萧瑟的新人类们：“…………”

    “我们的饭啊！”波珂真的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流，“这一下我们还能到哪弄饭吃啊？”

    “难道真的要饿死在这里？”贞由也虚了，“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犹豫，不就是500点赎罪值么。”

    “那边还有一些骨头……”贾斯盯着部落人刚刚当垃圾扔出去的龙骨残堆。

    “你冷静点，那是给人吃的东西？”约书亚快疯了，“系统商店？系统商店！还能卖给我们一点东西吃么？”

    【能量食物上架了！】

    【初级能量食品：[变异槌尾龙骨]，售价1000点赎罪值。】

    【请确定是否购买？】

    几个新人类：“？？？？？”

    “这尼玛还能再坑一点？！”

    “早知道卖的是骨头，咱们直接过去捡不就是了？”

    “……话说回来，要买么？”

    “你不买，真饿死了，没人会管咱们的。”

    几个新人类没办法，只好凑凑赎罪值，买了。

    一群新人类凄风惨雨地前去收拢了丢弃在地上的槌尾龙骨。

    青致站在窗边，唇角浮出一丝凉薄的笑。

    他想起刚来到这片大陆上时，第一次见到云炽。

    如今意气风发，随便出去一趟，便能拖回来一头变异槌尾龙的年轻首领，当初却要仔仔细细地回收钩齿龙群啃食过的骨殖。

    这时敲门声响起，青致拉回了思绪。

    “请进。”

    清丽而瘦削的少年出现了在门口，面色颇显苍白，眸中却亮着星火：“先祖大人，冰结咒文我已经掌握得很好了，我想学习新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