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世界冠军不顾队规上线蹲安澜, 没虐到人反被打脸！”
排位赛刚结束不到一分钟，极英论坛里面嘲笑齐帝的帖子就盖了近千层楼, 还被管理员标了精品。
世界冠军违规开直播, 只为虐一个小主播这事，本来就挺搞笑的, 谁能料到齐帝不仅没虐到欧子洲, 自己还被虐得直接在直播里哭了出来，叫这事变得更加喜感了。
“哈哈哈哈我的妈他真的哭了吗？对不起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笑死我了，他比赛前还说要拿安澜十个人头？结果不仅一个人头没拿到, 自己还死了两次，输掉了游戏？”
“得意个屁啊！安澜也说要拿齐帝十个人头, 最后不也是一个没有吗？而且齐帝才20岁, 你们对一个孩子能不能别这么大恶意？他最后人头和伤害不是第一吗？他队友太菜带不动也是他的错？”
“我的妈, 自己挑衅别人结果被打脸，转头说还是个孩子求原谅？哪来这么大脸啊？”
“哟, 齐帝粉丝都是云玩家吗？安澜直接助攻击杀一次，算一个人头好吧？而且他全场只送了一次。1杀1死亡vs0杀2死亡，安澜完胜！”
“队友菜？你排位什么铭牌啊？居然说4000多分的人菜？安澜那边还有从3000分一路被他带上去的人呢！他怎么就带得动菜鸡队友？我看你家齐帝平时不是带人是被队友带的吧！”
“重点是齐帝带队输了他自己还哭了啊！他原来快4900分啊！输一把直接掉下4800！一百把白打了！他游戏里还说月影菜鸡，结果被月影收了两个人头, 我真的笑昏过去。”
“为啥你们都在涛那个哭包？没有人关注安澜滑墙起跳和第二个点舍身炸碉堡那两个神操作吗？真的惊为天人啊！”
“安澜真的很强, 雕塑那个点还没被人发现可以蹭吧？”
“今天真的可以载入史册！我宣布——安澜牛逼！”
也许是世界冠军挑衅不成反被打脸太具有戏剧性，不一会儿，#齐帝气哭# 的tag上了热搜，原本不关注极英的人也来凑了个热闹。
“太水了吧这个世界冠军？心理素质这么差？”
“听说这个世界冠军为了嘲讽那个主播还给人家起了个‘牛郎主播’的外号。”
“有一说一, 安澜真的帅。”
“有一说一，帅也帅不过对方，游戏也玩不过对方，难怪被气哭，哈哈！”
TXE基地内，齐帝低着头站在经理面前，满脸的不甘。
经理劈头盖脸骂道：“你知道你这次直播造成多么差的影响吗？！你知道我们正在赞助续约的重要关头吗？！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吗？！”
齐帝抿着嘴：“要罚多少钱我罚就是了，又不是罚不起。”
“罚钱？”经理气笑了，“你以为这还只是你违规的事情吗？你抹黑的是整个俱乐部的形象！赞助没了你赔得起赞助费吗？！”
齐帝皱眉，不再出声。
违反队规罚个小几万，他不在乎。但是赞助费动辄数千万，他确实掏不起。
经理见他不反驳，又多骂了句：“就你这样迟早要被赶下正选！”
这时，一直靠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青年忽然笑了：“其实要没输也没这么多事。不过放了大话还被人吊打，那是真的菜。”
这话显然踩到了齐帝的尾巴，他立刻炸毛：“曹尼玛的童利军！老子是被队友坑死的！那厮踩了狗屎运了！”
童利军冷笑：“菜的人才会被队友坑。好歹是高端局，连队友操作都预判不了？那你这水平单排也就炸炸鱼塘吧。”
童利军说的话早就超出了队友之间开玩笑的界限，齐帝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安澜极英没有DN那么菜，小心自己被他虐翻。”
童利军笑了：“欧皇无所畏惧。”
齐帝也笑：“巧了，那家伙也是个欧皇，大有取代你这只电竞锦鲤的势头。”
童利军的嘴角逐渐抹平，斜了齐帝一眼，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
比赛出结果的时候，欧子洲的直播间打赏提示弹个不停，下直播后他粗略计算了一下，居然有上万的打赏。
这是他直播游戏拿到打赏最多的一天。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今晚能赢，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运气。
此时的欧子洲对自己的运气好已经见惯不惯了。
之前他作为霉运收容器，本身就是平衡世界运气的存在。既然运气需要平衡，没道理只有世界水平的平衡，没有个人水平的平衡。
他以前那么背，现在运气好一点也不奇怪。
欧非交替，有运气好的时候，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这才是正常的人生。
……
“现在替换？”嘶哑的声音问道。
“替换吧，夏诚居然指名要他。活见鬼。”低沉的声音说道。
嘶哑的声音问道：“觉醒者不回收的结局是取代运气之子吗？”
问完这个这个问题他就后悔了，免不了要挨一顿骂。
然而他并没有被骂，低沉的声音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
第二天一早，林悦跟欧子洲通过电话，亲自送合同上门。谁知欧子洲还没有下楼开门，他就遇上了同样来找欧子洲的房东。
房东个子不高，大腹便便，见自家门口这条小窄路上停了一辆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豪车，谨慎地打量起从车上下来的林悦。
林悦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房东指着车问道：“你的车吗？”
“是啊。”林悦不耐烦地回道，心说这什么乡下鬼地方，贵点的车都稀罕上了？
房东朝车身伸出手，见林悦没有阻止，便摸了一下：“这车不便宜吧？”
林悦到底算是半个暴发户，十分享受这种阶级优越感，哼哼道：“不贵，两百万不到。”
“两百万？”房东十分惊讶，看了看车，又看了看楼，“那我这两栋楼还换不了你一辆车？”
林悦很快抓住了重点，挑眉道：“你的楼？”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栋楼。
原本白色的墙面被雨水冲刷得发黑，又因为长了青苔绿了一半，年代感十足，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
当时建楼的时候估计花费连五位数都不到，现在都用百万计数了。明明是一群不懂的理财的文盲，真是占尽了时代的便宜。
不过这么破旧的房子，欧子洲居然还是租的，这叫他十分意外。
他还以为当名人挺风光的呢，就算被黑，积蓄应该也够下半辈子畅快地活着了，谁能料到他居然过得这么穷酸。
给福利院捐了200万却只能租住在这种破楼里，他忽然替欧子洲感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我的楼。”房东说起来还挺骄傲，见林悦站在这里像是等什么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该不会在等这里面的人吧？”
“是啊，怎么了？”林悦回道。
房东脸上接连闪过吃惊、怀疑、纠结，又问林悦：“你们什么关系？”
这时，欧子洲刚好打开门出来。
林悦不分由说，一把揽过欧子洲的肩膀，对房东道：“什么关系？合伙人！”
欧子洲还记得林悦是怎么坑他和基金会的，不高兴这样的亲密接触，一脸嫌弃地推开他。林悦也不介意，耸了耸肩，松开欧子洲。
房东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
欧子洲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个穷酸又抠门的小伙子，白瞎了一张好脸的那种。毕竟谈月租的时候，连他比隔壁贵了50块钱都要斤斤计较。
开着如此昂贵豪车的人会在楼下等欧子洲这事儿就够稀奇的了，这人居然还说自己是欧子洲的合伙人！而且这个有钱人对欧子洲热情得很，欧子洲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他肯定比这个人还要有钱有势啊！
这么有钱为什么租在他家这破楼里面？还一直装作穷人模样！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对欧子洲的嚣张态度，心生后怕。
其实他今天本是来叫欧子洲不要无理取闹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根据合同上的价格把房子卖出去。
但那是在他不知道欧子洲身份之前。如果欧子洲是个有钱有势的人，他一个乡下老头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啊！要是真的被迫按照合同价格麦，那他就要亏个几十万了！
房东十分后悔，觉得自己十分有眼无珠。哪怕现在他的租客只穿着简单的T恤裤衩，但是就是有一股藏不住的华贵气质从他的仪态和神情中流露出来，以前的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有什么事吗？”欧子洲看了眼房东。他知道房东来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他要买房，合情合理合法，房东再怎么甩脸色也没用。
谁知房东不仅没有甩脸色，还笑得很谄媚：“那个，你之前不是说要买这栋楼吗？我觉得呢……楼是可以卖的，但是，合同上的价格吧，就不太合理。如果你是真心想要，我们就按照隔壁老张家的价格卖，怎么样？他的成交价格网上可以查到的。我们两户的户是一模一样，我还带了一个院子呢！院子面积也在房产证上！绝对不亏！”
那院子的地是他爸花了几毛钱从一个村民那里买来的，确实不亏。
房东变脸变得太快，欧子洲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房东依旧虚伪地笑着。
欧子洲扫了眼林悦，林悦耸耸肩。他猜到房东态度转变，多半跟林悦有关。但房东主动提出卖房是好事，省了他太多麻烦，他自然不会介意：“行，那我迟点叫人拟合同。”
“合同”两字立刻触到房东的神经。他哪敢让欧子洲拟合同？资本家的合同都是要吃人的！他忙笑道：“合同我早就拟好了！就用之前那份吧！我把数字改好给您，您叫您律师看看就行。公不公正都无所谓！跟你们这样的精英打交道，我很放心的！”
欧子洲笑了，几天前还是买不起房的穷光蛋，今天就变成有律师的精英了，也不知道林悦这张骗人的嘴跟这个老头说了些什么。
“好，那你改好合同送来给我。”
“诶！我下午就送过来！您，您什么时候午睡？”
房东小心翼翼的样子连林悦都看不下去了：“怕吵到他午睡，那你晚上送过来不就行了？”
房东一拍脑门：“哦，对对！还是您聪明，不愧是精英！”
林悦嘴角一抽：“没别的事了吧？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谈生意了。”说着转向欧子洲，“合同我带来了，你看着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房东一听，伸长了脖子。车都两百万，合同肯定是千万上亿的生意！
林悦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还有事？”
房东看出他的不悦，立马一边后退一边挥手：“没事了，我先走了。”然而倒退的他没有看见身后的花盆，被绊了一跤，跌坐在花盆上。
虽然摔得狼狈，但他还是笑哈哈地站起身，把屁股上的土拍干净。
然而花盆里的花却是直不起身子了。
林悦惋惜道：“哎哟，这花……”
房东低头看见整束花被自己坐扁了，下意识看了眼欧子洲，没能从他淡漠的脸上读出什么表情，只好根据林悦的反应来推断他的心理活动，陪笑道：“我下午再搬一盆来！这花我那里多的！”
房东笑着离开后，欧子洲蔑了林悦一眼：“你倒是挺能装的。”
林悦哈哈大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做生意的基本技能嘛。你房东这种人，就不能对他客气，不然他必定蹬鼻子上脸。在他这种人心里，有钱人就是有资格傲慢，摆笑脸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么多年，林悦的性格倒是一点都没变。不过林悦的话倒是没说错，他的房东是个实实在在的势利眼。
签完合同，林悦又扯着欧子洲闲聊了一会儿：“安澜啊，我后来反思了一下，觉得公益确实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我们公司现在不是搞网络数据的嘛……”
“营销？”欧子洲问道。
“什么营销！是网络数据！”林悦急道。
欧子洲笑了一下：“哦，是吗。”
林悦心虚地撇开眼睛：“咳，网络数据这行吧，最近风声挺紧的。等身份证实名制普及的开了，可能就没搞头了。所以我们现在在考虑转型，想做面向普通客户的社交平台。正好现在最流行的那个巨擘风评不好，我想着我搞一个同类型的，然后多宣传公益。有公益傍身，国民好感度肯定就上来了，用户也就多了。”
“社交平台？”欧子洲挑眉，“你一个靠在巨擘上数据作假吃饭的公司，想把巨擘干掉，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拿得出手的公益要前，前期肯定做不起来。想用公益的好名声抢用户基本是无法实现的。”
林悦摆手：“你可能不了解。这不用我出钱，只要我把项目拿出去，会有人投钱的。”
欧子洲笑了：“会有人投钱？你的项目要有人投钱，你当初找陆阿姨干什么？”
林悦脸上一紧，撇了撇嘴：“今非昔比。”
“社交平台不好做，我猜巨擘光靠卖用户数据这点收入就不菲。而且你自己做营销的，应该很清楚巨擘自己本身也明里暗里一直在卖宣传位吧？除非跟他一样不要脸，否则很难干过他。但是如果都这么不要脸，用户自然也不会放弃巨擘选择你。”
林悦叹气：“其实你说的我也有考虑，但是转型是必须的。如今上面抓得紧，严打数据造假，不转型就得破产。”
“视频平台你考虑过吗？”欧子洲问道。
“视频？”林悦好奇。
“直播也好，短视频也罢，长视频也行。一开始先做免费平台，聚拢足够多的用户后让主播和上传者自主收费，后期甚至可以引进电视剧，但不掺投，不弄会员制，只做平台管理，拿分成。”
“额……”林悦思索片刻，“你的想法很好，可是，直播有龙行，短视频有原本，长视频有皮皮虾，他们现在都是一家独大，引流太难。”
“我跟龙行的合同还有一年半。”欧子洲忽然道。
“啊？”欧子洲忽然转变话题，林悦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欧子洲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头，“大哥，我知道你人气不低，但你一个人的人气想养活一个平台，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现在。”欧子洲道，“也不是我一个人。”
林悦对他莫名的信心感到怀疑：“你怎么好像特别有自信？”
当然有自信，就算欧子洲不是主播，不依赖自身的影响力，他也多得是办法从零开始整出一个大型公司来。
跟龙行签约快四年，不管是他还是安澜，都受尽了龙行的欺负。
他了解一些龙行的内幕，也很清楚龙行的弱点在哪里。
搞垮龙行不简单，但也不算难。
其他的平台，半斤八两。
“当然自信。”他笑道。
“这些平台欺人太甚，违背民意，不说有人针对，迟早自己会垮。而你又是做营销的，本身就是很好用的催化剂，不是吗？”
林悦面露诧异，他还真没想过用手头的营销资源来针对未来的竞争公司。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尝试。
“至于巨擘……”欧子洲微笑，“再让他稍微活久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野心太大，忽然有点不敢写（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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