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白寺, 我不愿意。”
宋清致要推开白寺, 但他气得脑袋疼,又发烧使不上劲, 浸在浓郁的alpha信息素里, 反而被白寺抱得更紧了。
年轻的alpha对beta的拒绝置若罔闻。
白寺的舌尖已经伸了出来, 齿间轻咬, 一寸一寸地往后颈去。
后颈标记是alpha的本能,却惹得beta格外恼怒。
宋清致条件反射地用力挣扎,收效甚微, 被白寺完全控制住。
仿佛在安抚, 在求饶,白寺小声呢喃着:“清清。”
他环着宋清致的腰, 连着宋清致的两条胳膊,他的另一只手直接从身后伸进宋清致的睡衣里, 触摸着因发烧而滚烫的皮肤。
“白寺……”
宋清致使不上劲, 扭动着腰, 鼻翼翕动着, 呼吸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开始紊乱了起来。
“清清。”
白寺可怜巴巴地轻声喊着,骄横的气势却半点没有收敛。
Beta不像alpha和oga那样完全由信息素主导, 一切来势汹汹,势不可挡,beta需要充足的过程,这个过程漫长得让大多数的alpha因为不耐烦而变得动作急切粗|暴。白寺却始终一边可怜地低声交换, 一边做着不容反抗的动作。
“清清。”
白寺的鼻尖在宋清致的脸上蹭来蹭去,手上的动作没停。
……
白寺带着逼迫的气势,语气却越来越绵软可怜。
宋清致格外气恼,可是呼吸渐渐急促,他挣扎着骂出来:“噙兽。”
“嗯,清清,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宋清致在晕过去之前,只记得天色已经漆黑,自己跪在床上,身后是白寺。醒来的瞬间,记忆也刚刚从这里衔接,他下意识地嗯哼了一声,然后立刻被人搂紧了。
两个人左肩向下侧躺,白寺的身材又长又宽,整个儿叠在宋清致的身上,抱着后者完全裹在自己的怀里。
偏偏他还像个孩子似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毛扎扎的脑袋垂着抵向宋清致的胸口,这个撒娇的姿势让他的后背弓着鼓到了被子外面。
更可气的是,他还没出去。
他被宋清致的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嗯哼,仿佛动物餍足之后的呼噜声,整个人懒懒的,闭着眼睛就这么往宋清致的身上蹭了蹭。
他一动,下面就跟着一起动。
宋清致也哼了一声,和白寺完全不同的两种哼。
宋清致木着脸说:“禽|兽。”
这次白寺醒了,还听懂了,只是听懂了也当没听见,反而兴致很好地往前顶了顶,顶得宋清致拿眼睛瞪他,于是他兴致勃勃地在宋清致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出去。”宋清致说。
没有动静,宋清致恼了起来:“白寺,你这个人怎么尽占便宜!”
不爱听的话一句不听,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其它就更不必说了。
这人过去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有些话多少还都能戳到他,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就会了这么一手,一边委屈求饶装可怜,一边没有下线地胡来,而且还挑着时间来,就赶着宋清致生病没法动他的档口。
“清清。”
白寺使劲用脸在宋清致的脖颈上蹭,蹭得后者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偏偏没法挣脱。
“出去。”宋清致又说了一遍。
“不要生气了。”
白寺带着鼻音,别提多黏糊了。
他窸窸窣窣地摸到床边的温度计,哈了口气就要往宋清致的腋下塞。宋清致忍不住说:“你干什么。”
“量体温啊。”
白寺很无辜,他现在对宋清致的身体情况特别上心,尤其做得狠了之后,生怕再弄出什么炎症。
“你冲着体温计哈气?”
“它不是冷的嘛。”
冷的东西往肉上贴,谁贴谁知道。
宋清致的表情要崩,抬起胳膊就要去拿温度计。
白寺知道又坏事了,却没直接把温度计给宋清致,而是继续腻腻乎乎地说:“那你教我怎么用。”
说着胯|下一动,又撞了宋清致一下。
宋清致:“……”
他不放人,又不松手,宋清致只好一步一步告诉他怎么用温度计。
最传统的玻璃管水银温度计,用起来并不复杂,白寺学会了,开开心心地拨开宋清致的胳膊放到腋下,然后死死夹住。好像夹得越紧,越能让温度正常。
他捋着宋清致的额发说:“以后就这样教我嘛,我又不是学不会。”
“你是Bingo吗,我要教你这些东西。”
宋清致闭了闭眼,身体要往旁边移,才动了一下,白寺已经黏过来了,巨大一只还特别火热,烘得宋清致呼进去的空气也是湿热的。
“清清。”
白寺像个复读机,宋清致说什么他都这么喊,还喊得腻乎乎的。
“这辈子拥有过Bingo,我已经很知足了。”宋清致平复了心情,片刻之后说,“人在某些时候是盲目而没有理智的,所以白寺,我生下Bingo并不是因为你,只是在那个时候,我不顾现实,盲目地想要这个孩子而已,和你真的没有关系。”
他忽然看不清眼前的人,空茫地看到了落着雨的天,雨珠滴滴答答从屋檐上落下来,点心铺子里没什么客人,灯光昏暗,年轻而热情的alpha在他的对面抬起头,目光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炽热。Alpha说:“我想坐你旁边。”于是他拖着椅子往旁边移,还没移出一个可容人的空档,alpha已经腾地起身过来了,是个急不可耐的脾气。
宋清致说得断断续续:“白寺,一直以来,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不仅没有言行一致,反而总是完全相反,这让我无法信任你。至于其他的,更是奢谈。所以,就这样吧,白寺,别在我身上花力气了,那些浪费掉的时间,我都觉得可惜。”
室内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alpha信息素,满是暧昧而惬意的气息,可是beta却像对此毫无知觉,尽是冷漠的话。
白寺翻身,自上而下看着宋清致,相连处的摩擦让后者闷哼一声,断了说话的力气,两个人目光相对。
“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已经给过很多次了。”
“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宋清致不再回答,天光在窗外亮了起来,他说:“放开我。”
白寺明显动怒了,盯着宋清致看了半天,忽然说:“我看看体温。”
“咦,好了?”
白寺瞅着温度,不敢置信地递到宋清致的眼前,忽然想到不发烧了宋清致肯定就要去实验室,但再拿走体温计已经晚了,他听见宋清致说:“是好了。”
宋清致又要起身,白寺搂着他说:“清清,你看,我就是好,连感冒都能治好的,所以不要再跟我怄气了嘛。”
宋清致:“……”
宋清致瞪着眼睛看他。
传统治感冒的方法就是发汗,手足都要有明显汗渍的那种,这叫散寒气。白寺昨天那么闹,别说人了,连床单都是一通湿透,对于治感冒完全属于歪打正着。
他忽然就得意了起来,宋清致不给机会,但是天给啊。
白寺以重获希望的口气说:“我知道你重视Bingo,我也不会亏待他的,我会好好照顾他。但是清清,你也要给我机会,就比如……比如说,从现在起,我重修所有的课程,每拿一个A,你就奖励我一个吻。”
宋清致看着他不说话。
他撇撇嘴很可怜地说:“你都没主动亲过我。”
宋清致说:“出去。”
“清清。”
白寺忽然整个人压在上面,alpha信息素在空气里散开。
白寺就这样一边折磨着人,一边在宋清致的耳边黏哼着说:“答应我嘛。”
弄得宋清致整个人混沌极了,最后也不知道是点头了还是嗯了一声,反正白寺放大了这个通过手段获得的,毫无信用值的同意,这才卖力地做到结束。
他也没敢像昨天那样来几次,一次之后就抱着人去清理,从头到脚冲了一遍。宋清致浑身像被碾压过,不疼,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适,看来感冒是真的好了。
宋清致先出来的,衣服已经穿到一半,白寺忽然从洗漱间里探出脑袋说:“清清,那个我……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外套勉勉强强可以穿,但短裤这些贴身的衣物就没办法了。
宋清致头也不抬地说:“就这么裸奔吧,反正你的脑子和那二两肉没什么区别。”
“清清。”
白寺曲了曲膝盖晃动身子,见宋清致真的不打算理自己,也不装害羞了,打开门就走出去,在衣柜前一通翻腾。
宋清致的衣物小一号是事实,但贴身衣物为了舒适又大多很宽松,只是白寺穿着就紧身了而已。他穿上一件,还想再试第二件,被忍无可忍的宋清致阻止了:“你逛商店呢。”
白寺知道现在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宋清致不会因为谁的纠缠而就此销声匿迹,一来这个社会完全查不到行踪很难,二来宋清致心有所系,Bingo和事业都无法放下。而且白寺相当地不可一世,从来没觉得有谁可以从他手里抢走宋清致。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对手是卜克力,一个不管从阅历、品格还是家世上都足以让白寺忌惮的alpha。
宋清致如果和这样的alpha在一起,他别说再追到宋清致这个人,恐怕连Bingo的抚养权都留不住。
对于他提出来的得一次A就换一个吻,宋清致当然不同意。
但白寺已经被逼急了,连智商都逼出来了,他说:“清清,你就答应我一次嘛。不为别的,就看在我让你感冒好了的份上。否则你还要躺七天呢,多耽误事儿。”
宋清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不发誓,也不保证什么了,反正已经知道宋清致根本不信,那就换个办法嘛,白寺称得上目光楚楚,不停追加让宋清致心动的条件:“头像的事,我也跟你道歉。乱来是我不对,我也会向你的老师同学们道歉的。”
“不用了。”宋清致说,“我会处理。”
白寺要是再介绍说自己是Bingo的父亲,事情只会变得更加混乱,还不如别再解释了。
宋清致昨天就改了头像,这会儿把所有的账号都检查了一遍,连邮箱都没放过,这才结束了这件事,下楼做早饭,然后去实验室。
白寺在附近找了家干洗店,把外套熨平整了,这才人模人样地开车送宋清致去学校。
公寓离学校近,宋清致平时都是步行的,这会儿也不大乐意坐车。但白寺还是那一招:“清清,我治好了你的感冒。”
宋清致无语了:“这个理由要用几次。”
“不用了,这是最后一次。”白寺目光真挚,心里可惜还想用一辈子来着。
白寺一路都很像个人,维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平和局面,到了实验室也是正正经经地和大家打招呼,先前的事也承认都是自己的错,以后不瞎闹了。
他虽然挺不拘小节的,但仪容举止都很出挑,又真的年轻没城府,率真写在脸上,一番话说下来倒没有让人反感的地方,挺像个能悔过改正的态度,实验室里气氛轻松。
“不过——”离门近的一个oga忽然冲着门外使了个眼色。
大家看过去,看到卜克力出现在门外。
白寺也看见了卜克力,当作没看见似的,继续说:“我订了份下午茶,午休结束之后送过来,大家都很辛苦,以后想吃什么解乏,直接说,都会有人送过来的。”
宋清致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直接愣了。
其他人反应相似,都觉得这个年轻的alpha太热情了点,虽然并没有热情到强硬着每天都如此行径。
白寺大大方方地说:“我这不是追求人嘛。”
于是大家会心一笑,纷纷看向宋清致。
卜克力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转瞬即逝,他冲宋清致颔首说:“清致,听说你没有大碍了,我过来看看。”
他明显还有想说的话,可是此情此景,说什么都像alpha之间的争风吃醋,所以他克制住了,转而找了个话题对另一位alpha说了起来。
大家干的都是同一行,聊到专业就没白寺什么事。
白寺也没觉得受冷落了,提高声音和所有人道别,然后笑着看了宋清致一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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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卜克力才走出实验室。
他站在楼梯拐弯处,一朵玫瑰自衣袖里掉出来,整个人却是半天没动。
“找垃圾箱呢。”
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他回头,看到先走一步的年轻alpha再次出现,左手一个可回收垃圾箱,右手一个不可回收垃圾箱,眼神特别臭屁。
卜克力:“……”
“你们这种人吧,最大的毛病就是好面子。一朵玫瑰送不出去都要遮遮掩掩,生怕被别人看见了。”白寺走到卜克力的面前,“你要真心追求清清,就让所有人看到你被拒绝了啊。搞得所有人都以为清清收了你的玫瑰,然后扭头跟我纠缠不清,别人会怎么看清清啊。”
卜克力说:“从来都没有过这种传闻,我也不会让这种传闻发生,请你不要颠倒黑白。”
“你还能控制别人说什么?”白寺很不屑,“那为什么你离婚了,所有人都同情你,而不同情你的前妻?”
“这是两码事!”
“得了吧。”白寺不置可否,“绅士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职业,要么牺牲自己的利益,要么牺牲别人的口碑。你够绅士的,连标记自己的妻子都要妻子先说出口,就说哪个oga好意思对绅士提这种要求吧。”
“你不标记自己的妻子,让别人标记了,曝光了就全是妻子的错,你可还是清清白白大好人,又可以继续用那一套追求别人。哎,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清清是个beta,这辈子不会要求你标记,清清可是——”
“不要再说了。”卜克力怒不可遏,阻止了这个年轻alpha越来越露|骨的话语。
白寺放下垃圾箱,耸了耸肩说:“‘标记’还能是不雅词汇?”
楼道里的alpha信息素如同一触即燃的战场,雄狮和野狼彼此目露凶光。
“你就是Bingo的父亲吧。”卜克力说,“我不知道你和清致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清致被你伤害得很深。每个人都有一座花园,但清致的花园里是荒芜的,显而易见,你就是破坏花园的罪魁祸首。”
就说绅士太要脸了吧,该打一架的时候反而开始引经据典打比喻。
“所以你就细水长流,想用一朵花打动他吗。”白寺的口气无不嘲讽,“你什么都不缺,甚至花团锦簇,为什么不能多送一点呢。”
卜克力皱眉,审视着白寺。
“你说我毁掉清清的花园,就不是造谣了?”
白寺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无端就很意气风发地说:“既然每个人都有一座花园,那么我的花园就送给清清,他践踏也好,拔掉花朵种上他喜欢的,都随便他。反正这辈子,我都要他在我的花园里住下,谁都抢不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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