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走向窗户,看到了不远处围着一群巨鼠,但是这些巨鼠没有像韩朝闻想的一样冲进来,而是突然转身跃入了雪雾之中,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走了!”楚牧道。
“走了?”韩朝闻朝门后看了一眼,果然看不到巨鼠地身影后,一屁股瘫倒在地上,“真是命大!”
其余几人也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楚牧扫视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
那个叫“薛家琪”的骄纵少女,他还记得她故作镇静的昂起下巴的模样。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猜到了。
那个巨鼠也许不止一只,而徐静她们遇到了,至于薛家琪……
徐静却突然崩溃了,她一下瘫软在地上,呆了一下后突然发出尖叫声,“啊啊啊啊……”。
死亡面临时,人类的恐惧会延迟,当安全之时,才会彻底体会到那种恐惧和后怕感。
“闭嘴!”张石不满地怒喝一声,“再叫我把你扔出去!”
“呜呜呜呜!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凭什么?”徐静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自己团成一团,试图获取力量,可惜失败了,她将头埋进腿弯,呆滞地重复着“我要回家”这四个字。
想回家,要回家。
这里的人谁不想呢?可惜尖叫有用吗?哭泣有用吗?
没有用的。
哭泣只是一种软弱的表现,擦干眼泪站起来反抗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这一点,楚牧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叫你闭嘴,听到没有!”张石走近徐静,阴沉地瞪视着徐静,“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可惜此刻的徐静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只是重复着“我要回家”,这样的重复反而惹怒了张石,他伸出手就准备拎起徐静把人扔出去。
韩朝闻站了起来准备去阻止张石。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一声微带凉意的声音让徐静的哭声顿了下,她满脸泪痕地抬起头看向楚牧,对方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俊美的脸庞上是异常淡漠的表情,琉璃般的眼珠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她。
“凭什么就不能是你?”
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高冷无情地回答着人类痛苦的质问。
“因为……因为……”徐静颤抖着声音,她……
“因为你没做过坏事?”楚牧的声音很凉,也显得格外残酷,“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是啊,就算没做过坏事,就算是一个天天做善事的人,那又如何?
这世界难道就会对你友善起来了?别做梦了!这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不公平的,心地最善良的人可能会遭遇最坏的惨事,做恶的人只要足够狡猾,甚至不会获得任何惩罚。
这样的事情少吗?
不少。
所以与其质问为什么,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强大的人才能保护自己。
徐静从楚牧那双淡漠的眼神中仿佛明白了一切,她低下头一双手臂更紧地抱住自己,只是不再哭喊了,而是默默流泪。
仿佛也明白了自己的哭喊会惹人烦。
张石收回了手,走到一旁,不再理会她。
他们在一旁吵闹的时候,老板一直站在台子后默默看着。
此刻他们稍微平静点了,他就挂起让人舒适的笑容,“欢迎光临,请问是要住宿吗?”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一如楚牧刚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问的话也是一模一样。
韩朝闻和张石几人走到前台,完成了入住手续,本来骨玲珑还想和徐静住一起,却被老板告知只能每人一间。
到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再加上今天的遭遇,谁都提不起找人的兴致,只能都先回房间休息,约好明天再商量任务的事情。
只有楚牧和韩朝闻还没走,韩朝闻坐在沙发上拿着治疗喷雾对着伤口比划,这个治疗喷雾是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来的,楚牧瞟到他背包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他闷声坐在那里处理伤口,就算碰到深可见骨的伤口,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他处理地很娴熟。
良久,楚牧耳边传来他有些低哑的声音。
“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世界?”
“怎么?”楚牧转眼看他。
“太淡定了。”韩朝闻道,
“哦,慌乱不能解决问题。”楚牧道。
韩朝闻扯扯嘴角,笑了一下,“很多人都懂,可是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那大概是他们生活地□□逸了。”楚牧道。
韩朝闻看向楚牧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好奇,一个人得拥有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惜楚牧却没有兴致解开别人的疑惑。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楚牧走到前台坐上了一旁的高脚凳,从这可以透过门旁的两扇玻璃窗看到外界的情景,他一边沉思着,一边拿出金属球无聊地把玩着,他之前已经研究出了金属球的一种攻击方式,这会儿还想研究研究有没有其他攻击方式。
老板看到楚牧的金属球,突然开口道,“试试在上下左右前后点六下。”
楚牧微微挑起眉头,按照老板的话试了试。
随着“嗡”的一声,他手中的金属球突然飞舞到半空之中,然后所有的零件很快地切割,重组。
一把灰色的弯刀出现在半空之中,然后落在了楚牧的手中。
弯刀的把柄处刻着游轮的雕纹,这显然代表着是属于游轮出品。
刀缝很锐利,楚牧只是用指腹轻轻碰了一下,就见血了。
他将指腹凑近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一道血痕,侧头看向老板,“你怎么知道的?”
楚牧的唇色本就偏桃红,现在染上了血,就像是涂了一层艳红的口脂,衬着他那张冷白色的脸,倒有了那么一丝艳鬼的冷魅感。
偏偏他自己还毫无所觉地用舌头舔舐着。
老板用手微微点了点弯刀上的游轮雕纹,那刀立刻就变回了原来的金属球,“见人用过。”
楚牧的眼神追逐着老板的那双手,那是一双拥有艺术美感的手,他莫名地觉得如果染上血一定很好看。
他又舔了舔嘴唇里的微微凸起的小尖牙。
楚牧童年换牙的时候特别爱舔牙,导致有一颗牙长的有点歪,比其他牙凸出了一点,他少年的时候特别爱舔这颗牙,长大后好多了,毕竟还挺损形象的,不过偶尔情绪异常的时候也会舔一舔。
“你见过秦越?”楚牧此刻的声音难得显得有些软,大概是刚刚舔过牙的原因。
“你是说烫了一头烟灰色头发的男孩?”老板收回手,将金属球放回楚牧的手里。
这动作不可避免碰到楚牧的手,楚牧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对方的手比他暖多了,离开的时候还让楚牧产生了一点点遗憾。
不过也让楚牧验证了这个一直笑的很温柔也很官方的老板是个人,不是鬼。
他嗯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见到的?”
“记不太清了。”老板突然丧失了谈话的兴趣,又拿出那套餐具,似乎想要再擦一遍。
楚牧转开视线,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影出现。
“你在等什么?”韩朝闻问道。
他实在太好奇了,像是心里住着一只小奶猫,正在用爪子使劲挠着,心痒难耐,所以他才一直坐在这里,甚至都没回到房间里去处理伤口。
“很多故事里,鬼不是都喜欢在晚上出来逛一逛,打一打牙祭吗?”楚牧转动着指尖的金属球,那球转动地很快,将周围的人影都扭曲了,看起来倒真有了恐怖的氛围。
楚牧的话勾起韩朝闻的前几个世界的记忆,他想到了有几次碰到的那些鬼,不由地鸡皮疙瘩全体倒立起来。
于是心里那只心痒难耐的小奶猫也被吓死了。
“来了。”楚牧突然动作一顿,握住了停止转动的金属球。
韩朝闻一惊,“什么?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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