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事拍板后, 秦尽肉眼可见地变乖了很多,人也不皮了,平日里眼睛亮闪闪的。只不过……揩他家宝贝油的动作也更加频繁了。
没事亲嘴着嘴角,吻了吻脖子, 顺便钻进怀里接着把头蹭一蹭。
临原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地把某人抱紧, 然后……给个“教训”。
秦尽:……
又虚了。
等临原将婚礼的一切差不多规划好之后, 便先后请了很多匠人来家里订制物件。
裁缝也请了好几位,给秦尽从头量到脚,无论是里衣外衣都计划定制好多件。
家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哪怕尽量压低声音,也显得非常热闹。
秦尽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烦,他好奇地左瞅瞅右瞅瞅, 没事就拿着临原写的小本子看。
上面写着光婚礼当天的礼服就有五套,几乎都是大红色。宽的窄的, 繁重的,便于活动的……上面的花纹非常繁杂, 全部都是刺绣。
秦尽看得眼花缭乱, 头脑发晕。他不知道自家宝贝是怎么想到这么多东西的,但潜意识告诉他这些东西很贵很贵,随随便便一套就抵得上一般豪门半个衣柜加起来的价格。
虽然东西非常多, 但秦尽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非常充实。
他穿过忙碌的匠人,顺着走廊往院子走, 由于人多那件阻隔外人的帘子也被挂了起来。
他揭开帘子,走到帘子后面。当他发现椅子上是空的,这才恍然想起自家宝贝去外面布置场地了,暂时没在家。
秦尽也没在意,他干脆直接坐到临原的椅子上,用着临原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院子得了半响的宁静,偶尔有凉风吹过,令人的神经稍微变得放松。
就在这个时候,帘子外面突然多了两道人影,他手一顿。
而后管家恭敬的询问声令他放松了警惕。
“秦先生,贵客到了。五爷恰好不在,您是否招待一下?”
秦尽听到这句话后抬起眼皮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嘴角微微往上弯,眼睛半眯,又变成那幅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他走到帘子跟前,将其掀开,尊敬地说道:“请。”
能被管家称之为贵客,定当是贵中之贵。
他头微低,出乎意料的是,身前的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秦尽眼皮微颤,却一瞬间变得警惕。他嘴角笑意加深,眼神却变得凝重。
手指微动,大脑无比清醒。
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审视感,对方似乎在窥探他。
他手腕攥紧,猛地抬起头看向对方,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知这个先生是在看什么呢?”
对方一身正装,打扮大方得体,看起来正气凛然颇有威严。
他眼神深邃地扫了秦尽一眼,又侧过头看着管家,虽不出声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秦尽看到这一幕转过头对着管家道:“您先下去,我跟这位聊。”
管家俯身,心领神会,临行之时多看了这里一眼,把所有人叫着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院子瞬间变得空旷,唯有秦尽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这儿。
院子变得寂静下来,日光照进院子,露水顺着屋檐滴落,除了风声便是两个人的呼吸声……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陌生男人开口了:“你的命数是错的。”
秦尽顿住,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您这话什么意思?”
对方暂且停住,看了他一眼随后坐到了原本属于秦尽的椅子上。
秦尽也顺便坐到了临原的位置,他伸手给这位倒了杯茶,对方很自然地接过,却没有说谢谢。
对方坐得端端正正,茶杯饮了半杯,在秦尽的怀疑中这才开口道:“你生于一个富贵之家,然而命中带煞,童年凄惨,少年变的坚毅,临近中年你已经有了莫大的权力与财富,然而……根据你原本的命运来看,你应该过不久就会离开人世。”
话刚说完,手掌猛地拍向桌子,那人单手将桌子拿住,这才没有让其倒下。
空气中,呼吸声逐渐加重,秦尽死死盯着那人,直到心绪稳得差不多了才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您怕不是开玩笑?我活得好好的,身体没有任何器官衰竭,为什么会死?”
对方喝了口茶,淡淡道:“你自然不会死,我说的是你原本的命数。”
似乎察觉到了更深一层的含义,秦尽皱了皱眉,攥紧的拳头慢慢张开。
他抬起头直视着那人问道:“所以,这其中的变数是什么?”
对方缓缓道:“这世上每个人的存在都有一定的分量,有的人重,有的人轻。有的人天生便承天之运,占着明面上的主导。”
“什么意思?”秦尽拧眉,事情越发变得迷糊。
对方看他不懂,便简言意骇:“人生本身就是荒唐的,你可以将这当成一场戏。你本是那人人生道路中最大的绊脚石,一旦被他击倒那人的道路将无比畅通,事情会往最完美的方向发展。按照命数,纵使那人不如你,甚至天差地别,但你最终会阴差阳错间接死在那人手中。纵而憋屈,但终成定局。”
秦尽将这一切听入耳中,他慢慢地垂下了头,笑得令人琢磨不透:“多谢告知,但正如您所说我的命处发生了变动,恐怕那些憋屈的事不会来了吧?就是不知道人是谁,有这么好的命。”
男人看着他紧攥着的手,转过头淡笑:“如果我告诉你,恐怕你现在会斩草除根,甚至手段会非常残忍。”
秦尽但笑不语,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对方接着又道:“如你的命数发生了改变,临先生也是同样。”
听到这句话,秦尽的笑容瞬间收敛,整个人变得压抑起来。
他眼睛微眯,声音微沙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请您告知。”
男人将半杯茶饮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如陈述一般。
“曾经我为临先生算过一命,命中他活不过四十岁。对了,他今年好像三十七岁。”
秦尽将手紧紧攥住,怔怔地看着桌面。
“没错。”
男人垂着眼皮扫了他一眼:“你不必紧张,如今的他命数早已更改,恰好长命百岁。”
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秦尽的脸上多了些喜意。
“你比他差一点,只能活到九十岁。”
然而秦尽却笑得更开心了,刚好十岁……
“命中的临先生孤独一生,临到下葬时也是草草掩埋。”说到这儿,男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在四十岁那年自杀了。”
秦尽的笑容僵了,猛地抬起头:“为什么会自杀?!”
男人指了指脑袋:“他这儿有问题。不知道你和他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他有些情感非常过激,甚至有某方面的倾向。”
秦尽回忆起曾经和临原的过往,尤其是某些隐私的方面……还真和眼前人说的一样。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说,那么这一切会改变的原因是因为……”
“蝴蝶效应。”
男人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似乎演算着什么。
记忆推往更深处,那似乎是一个大雪弥漫的街道……
他缓缓地说着:“其实……最一开始,那一盏路灯并不会坏,他也不会走到尽头。你和他之间最终形同陌路,即使有交错,也是视为敌人。”
秦尽猛地一震,嘴唇微颤。
“那种路灯不知为何阴差阳错地坏了,他走到了尽头。由此,这世间多了一条红线。那段线栓的不仅仅是姻缘,还是两个人的命。”
话毕,如叮嘱一般,男人对秦尽道:“秦先生一定要护好自己的命,倘若哪日死了,到时候死的可不是一个人。”
秦尽怔怔地点头:“多谢。”
就在这个时候,帘子被突然揭开,白色衣袖轻挥,带着一份尊敬:“应会长。”
男人同样站了起来,点了点头:“临先生。”
秦尽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让他家宝贝先坐上去。
临原看了秦尽一眼,发现小家伙的眼神愣愣的,便知道在方才应会长恐怕是对秦尽说了什么。
于是他将秦尽的手抓住,牵到了椅子旁边。他坐到椅子上,又伸手直接把秦尽抱到了腿上,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乖,别往心里去。”
“嗯。”
秦尽悄悄看了那人一眼,当着他的面对着他家宝贝脖子上的纹身吻了一下。
临原顿住,无奈地将其揽在怀里。
“别心急,等会儿回去再亲,现在还有外人在呢。”
“哦。”
外人:……
应会长咳了咳,转过头当做没看见。
临原拍了拍秦尽的背,这才对着其介绍道:“这位是玄术联盟协会总会长,是精通玄学这一方面的行家。这次我们的婚期交由应会长为我们卜算。”
说罢转过了头,对其说道:“劳烦了。”
应会长垂眸忽略这两位粘合在一起辣眼的存在,开始掐指算了起来。
经过反复确认,足足有半分钟,应会长放下了手看着临原,眼神中有着惊异。
“如何?”临原问道。
应会长缓了口气,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这日子很巧,恰逢是临先生生日的那天。而且这一天对于你们而言,最为合适,甚至用千年难得一遇来形容也不为过。一旦在这一天成亲,二人今后将一路顺畅,终生被福气环绕。婚姻也将非常牢固,甚至延及到是下一世,也能终成眷侣。”
秦尽听到后喜出望外,死拉着他家宝贝不放手。
临原表情舒缓,眼角也多些笑意。
他让下人拿出了一张支票,也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一个什么样的数字,之后双手递给了应会长。
他恭敬道:“小小谢礼,不足敬意。”
应会长看了上面的数字一眼,最终默默地将支票接过,放入口袋里。
日子选得好,临原心情也好了不少,他甚至破例地留了饭。
吃饭期间,临原把秦尽喜欢吃的菜夹到秦尽碗里。夹鱼的时候还帮忙把鱼刺挑干净……
秦尽埋头吃着,如同一只被投喂的仓鼠。
两个人一来二去,应会长眼皮跳了跳,独自一人的他觉得这筷子有些重。
有时候吃的急了,临原还帮忙倒着水,放到秦尽旁边。
秦尽喝了一口,拍了拍胸口:“宝贝……”
话还没说完,嘴里便被塞进了一口剥好的虾。
“小声点儿。”
秦尽这才意识到旁边有人,于是赶紧打住,把私下的称呼咽了回去。
电灯泡·应:……
这饭终究是吃不下去了,应会长放下筷子,便跟两个人告辞。
临原带着秦尽将其送到门外。等等应会长上了车,车渐渐开远的时候,秦尽突然问道。
“宝贝,怎么感觉到他有点不善交际?”
头发被大掌摸着,头上穿来低沉的声音:“应会长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哦……”秦尽点了点头:“原来是个单身狗。”
临原默了默,叹了口气:“其实应会长还没有走远,我们说的话他还能听到。”
秦尽:……
坐在车抿着嘴的应会长:……
*
原本正在如火如荼准备着贺礼各个家族,猛地一听到五爷要将婚礼放在同一天的时候,手底下的东西差点没丢出去。
他们呆呆地看着自己准备好的贺礼,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极为满意的东西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寒碜。
我去!这位大佬要结婚??!
平时想见这一位都得钻空子,看他是不是受了别人的邀请,好借机去混个熟脸。
现在这位可是主动迎客,大摆宴席,加上本人婚礼肯定要前后忙活,到时候见面的机会指不定有多多呢?!
而且五爷这人,平日里淡薄惯了,第一次见他为情所动,如此对一个人。
听小道消息,五爷对这次婚礼筹备了很久,是空前的重视。想必等到那一天,五爷的心情估计非常好,他们也好借机搭话。
这念头一出来,众人急了,赶紧让家里人看一下银行还有多少钱,到时候得准备一份大礼。说不定这是五爷人生中唯一一次婚礼,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可不能错过!
没想到今年可赶上好时候了,现在机会摆到面前,就看他们会不会珍惜了!
无数人神色激动,以至于接连好几天各种古玩珍宝价格炒得非常的高。
然而,对于外人是一心想要巴结,可一部分临家人就不如愿了。
在他们眼里,五爷姓临,是他们临家人。可他们却听说过五爷曾在秦家放过话,等到他死后,他的财产都归秦尽所有。
也就是说,哪怕五爷的财产再多,也跟他们没有关系??
这消息一出来,一些人炸了。
他们想对秦尽动手,但五爷身边的保镖非常多,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于是一些临家人将心思放到了婚礼上。到时候婚礼庞大,场面混乱,估计很多方面顾及不到。
……到时候他们趁乱搞一些动作,最好能把秦尽解决掉。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他们兴奋地点着头,有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了……
*
W国机场。
一些训练有素,动作标准的男人们用带着老茧的手摸着腰间,将最后一把军刀卸下。他们脱掉了身上的迷彩服,换上了笔挺的西装。
其中一位白皮肤蓝眼睛的男人跟同伴开着玩笑:“嘿!记住我们是去参加婚礼,可不要把你那些粗鲁的手段用到宴会上!”
同伴戴上了墨镜,对他挑着眉:“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们可是爱普斯特家族的脸面,到时候千万不要给家族丢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步伐标准,腰身笔挺穿着西装的男人,他的脸上有一条粗犷的疤痕,手指上夹着雪茄猛吸了一口,随后用手指捻灭扔到地上。
周围的人看到后赶紧恭敬地打招呼:“总管大人。”
男人扫了他们一眼,整了整衣领,将腰上的手.枪卸下来交给旁边的仆人。
“确定没有任何违禁物品?A国不是W国,不允许私自持有枪.支。”
其他人道:“放心吧,我们甚至用探测仪检测了一遍。”
“好。”
男人摘掉皮质手套扔到地上,旁边的专属人员为其打开了飞机舱门。为了保险起见,他走到了驾驶舱里面打算自己驾驶飞机。
旁边的副手见到后,朝着众人打出了个手势。
场地上近百号人一瞬间站直,做出最标准的站立姿势。
“出发。”副手朝着众人大喊。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扩散到整个机场。好几架飞机同时打开舱门,众人在个个飞机门口排好队,井然有序地上了飞机。
这一天,艾普斯特家族竟主动前往A国为恭贺临五爷新婚。
W国各个世家纷纷张望,他们拧着眉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又迟了,本章有红包。
下次晚上凌晨之前五千字,做不到发红包。呜呜T^T我不能再堕落下去了,发一次四杯奶茶就没了。
谢谢笙小公主的 2个地雷;谢谢兜里的牛奶糖大宝贝、鸣鸣笛小可爱、哲阳轩宝小宝贝的 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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