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安旋舞也万万不敢放肆,她都不敢再看那边, 天知道她刚刚只是看到堂兄和少年坐姿那么亲密有点不好意思, 又正好被那个笑容晃了眼, 她真没其他想法。
“好的堂兄,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认真教这位哥哥。”安旋舞说的特别认真,那样子似乎恨不能指天发誓。
安子程见此稍稍满意, 比起外面的女人,二叔家两位堂妹还算不错, 就说安旋舞,即便在帝京有着才女之称, 也丝毫不见傲慢, 在家中也听话的很, 与兄妹都相处极好。
“那我先去忙,一个时辰后来接你。”安子程说完也没在意安旋舞的存在,在清若脸颊亲了亲才起身离开。
近距离围观堂兄的温柔, 安旋舞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来,哪怕这些天已经听说了很多关于堂兄对清若有多好多宠爱的版本, 亲眼看到感受却是完全不同。
回神后正好看到清若正微笑看向她, 不禁有点想捂脸。
清若起身,走到石桌前坐下,小七立刻过来倒了两杯热茶,清若的杯子是之前用过的,安旋舞的则是没用过的。
“先吃些糕点。”因为不讨厌, 也因为对方是安子程的妹妹,清若便以他最温和的一面示人。
温和而无争,这是清若上辈子最初的性子。
两人吃着糕点聊着天,安旋舞总算放松下来,再之后的琴艺教学便很是轻松,安旋舞对清若这个哥哥印象好到不行,回去后被兄嫂、妹妹以及父母问及也是毫无顾及的大力称赞,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别提多顺溜。
“听到你叫他哥哥,却叫我大哥,怎么感觉那么不舒服呢?”安笑皱眉,他总觉得哥哥比大哥更亲近,有种自家妹妹被抢走的感觉肿么破?偏偏那人还是堂兄的人,他连去找茬的勇气都没有。
“哎,大哥,你是在吃醋吗?”十三岁的安紫嫣笑着问。
安笑瞪他,惹得一家人都笑的不行,就连安笑的妻子都没能幸免。
嫁入一个如此幸福的家,安笑的妻子过得比以往在家中还要愉快,和公公婆婆、两位小姑都相处非常开心,她的性子比嫁进来之前要开朗许多,以前在家中何曾有过这种一家人一起欢笑的时候?或者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家人。
安笑眼神幽怨的盯着自家夫人,好像在说‘你居然也跟他们一起笑我!’
“哥,别再继续惹我笑了,再笑下去我怕肚子疼。”安紫烟一边笑一边说。
“你们不知道堂兄对哥哥有多温柔,我当时都看傻眼了,那画面现在想想都好丢人。”安旋舞说。
“堂嫂那边呢?”安笑的妻子问,她嫁进来才一年左右,对大房那边的事情知道的不太详细。
“呃,和她有什么关系?”安紫烟疑惑道,谁不知道堂嫂就是占个名分而已?
“听说南宫倾昨天约玄月在酒肆见面,玄月带着那个叫清若的少年一起去的。”安言意味深长的说道,还和他夫人交换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南宫燕就是自找的,她要是够聪明当初就不会嫁进来,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她早该明白,若想留在安家好好做她的大少夫人,就该好好孝敬大伯以及大伯母,大伯大伯母对她好,她还真以为我们家就欠了她?要是想要别的一开始就不该嫁进来,或者顺着大伯母的意改嫁,她一边自怨自艾,觉得安家都对不起她,偏偏还奢望不属于她的东西。”要不是考虑两个妹妹还小,南宫笑大概会说的更难听。
“我以前在家也听说过这事,都说堂兄与堂嫂在定亲之前就曾直言只会给她虚衔,她若不介意守活寡就嫁进来,南宫家不会亏待她和南宫家这种话,是不是真的?”安笑的妻子问。
“自然是真的,当年这话就是父亲和大伯商议之后故意让人放出去的,就怕以后南宫家闹什么幺蛾子。”安笑说,他父亲和家主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大概,可能,她真对堂兄情根深种?”安旋舞撇嘴说道。
“你行了吧,也许最开始的确是这样,但这些年外面人不清楚我们还不知道?堂兄对她和别人根本没任何区别,都是一律不准靠近一步之内,据说也没进过一次水云阁,甚至基本没和她说过话,就这,再深的情根也该拔了,否则那不叫痴情,叫脑子有问题!”不愧是堂兄弟,连对南宫燕的评价都如此一致。
“我估摸着,你们堂兄这次会做点什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人,他肯定会护的严严实实。”安言摸着下巴。
“其实吧,我觉得哥哥也不简单,虽然今天他对我特别和善,当然,我不是说他不好,就是觉得他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弱小无害,今天堂兄去接他时对他说‘南宫家那边今天有人进府。’,哥哥听完后微微挑眉对着堂兄笑了笑,状似随意的说了句‘有人坐不住了’。”安旋舞说的有点纠结,怕家人误解她的意思。
“这样的话估计会更有意思,原本还以为你堂兄喜欢漂亮乖巧的那种少年,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啊。”安言继续摸下巴。
“希望南宫家的人别去惹你那位哥哥,不然,啧啧~”安笑和他父亲安言一样都是只笑面狐。
“堂兄能看上的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安紫烟表示不同意自家父亲言论。
“嗯,紫烟说的对!”难得的,安言竟然也十分赞同自家小女儿的观点。
之后的一段日子安府里很和谐,南宫燕依旧在他的水云阁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南宫家的人来的稍微有些勤。而清若也过得很舒心,每天除了一个时辰和安旋舞学琴,其他时间不是看书就是和安子程学下棋、学书画,安子程陪着清若几乎没怎么出门,事情都是交代给下面人去办。
以往无聊总想着出去历练,如今有了清若,安子程便开始喜欢待在府里,那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一个多月就这么过去,南宫倾再次来找安子程,这次没有约在外面,而是直接来了安府,安子程对于南宫倾这段时间的动向一清二楚,知道他今天来大概为了什么事,便让人将他带到客厅。
安子程带着清若来到客厅时,南宫燕居然已经到了,此时正和南宫倾说着什么,安子程表情默然的看着这一对兄妹,清若则是笑的一派无害站在安子程身边。
南宫燕看着这样的清若,眼里闪过不屑以及幸灾乐祸,南宫倾的厌恶之色也比上次在酒肆更为明显,清若都看到了,但他会在意吗?
“子程,今天我特意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身边这位的。”南宫倾直言。
“直说。”安子程是知道南宫家派人去了吉原城,但依旧不知道南宫倾想要说什么,他至少很不喜这兄妹二人看清若的眼神,看来这没脑子的女人安家是不能留了。
“你身边这位根本不似你看到的这么简单,我知道他是你从吉原城带回来的,想来你应该是可怜他的身世,但你知不知道他曾经亲手害死自己弟弟?”南宫倾虽然语气平静,但是不是真平静不难看出。
南宫倾的话让清若和安子程对视一眼,都有些懵,到底是谁给南宫倾提供的消息?
其实吧,这件事是这样。
南宫倾派人查清若的来历,这并不困难,很容易就查到吉原城的安家,说来吉原城安家虽然也是帝京安家分支,但是往上好几代分出去的,如今血缘已经淡薄的可怜。
那人来到吉原城,想办法找到一个安家的家仆,问他关于清若的事,家仆原话是这样的:
“清若少爷?这话亏得你来问我,若是新进的家仆知道的还真不多,这清若少爷啊他是老爷早年从青楼买回的一个花魁生的,不过他出生不久他那花魁娘就死了,他又是个不祥的存在,便被冷落在一处偏僻的院子,一晃眼十几年过去,安家几乎都忘了他的存在,可就在前不久,他亲手将我们老爷宠爱的一位少爷推倒湖里淹死了,说起来那时候主家少主刚好来府里做客,清若少爷不知用什么办法就勾上了少主,蒙蔽了少主,让少主带他去了帝京。”
这番话都是实话,只不过先后顺序有些颠倒,不过这也正常,家仆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忘记的就补上,除此之外大概就是漏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清若之所以能将那位少爷推倒湖里淹死,正是因为他们少主为清若做的主。
这人做事也不稳妥,竟然没有再寻问其他家仆,而是急急返回帝京和南宫倾回报讯息,于是南宫倾从这人口中听到的话又再次发生了一些改变。
“少主,我查清楚了,清若是一个青楼花魁所生,不过他出生不久就克死了他娘,因此被视为不祥,在家中很受冷落,嫉妒弟弟受宠便将他推倒湖里淹死,刚好那时候安少主到吉原城安分家做客,清若就想办法勾搭上了安少主,然后被带回帝京。”这人总结能力也是一流,若不知道真相其实还挺像回事,可事实就是他的话已经距离真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家仆所说的不祥是指清若的重瞳,而这人却以为是清若克死他娘的事,还将清若害死安绝歪解成嫉妒他受宠,由此可见此人不但总结能力不一般,脑补能力更是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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