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去的故事

    时空一直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而杰森本人也对这些神秘侧的东西并不陌生,所以一开始在自己的梦境中遇到一个疑似来自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他并不惊讶。

    或许这不过是一场说走就走的穿越,或许是一场暗藏杀机的阴谋,又或许……这只是一场匪夷所思的梦。杰森想。

    但他再怎么说也是这场梦的主人,在他的梦境中他具有几乎近神的能力,如果他在梦中的意识足够清醒,他甚至可以直接侵入入侵者的意识提取他所需要的信息。

    然而问题也正是出在了这里——他居然和这个贸然进入别梦境的家伙一起沉浸在了梦的世界里!

    一切的发展,一切的变化,完完全全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甚至无法维持住梦境的稳定,在破碎的天空下狼狈地带着随便闯入别人梦境的小拖油瓶竭力奔逃。

    ——该死梦和该死的意外!

    身负复仇伟业的红头罩一丁点都不想就这么折在自己的梦里,他外面的身体还躺在安全屋的单人床上,屋子外面不到三条街就是黑面具的地盘,那片地方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枪斗火拼几乎已经成为了每日必有的夜间活动,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的房子足够安全。

    即使他的身体足够幸运的不受黑帮火拼/入室盗窃/入室抢劫的影响,也绝对无法在一睡不起中保持自身的机能。

    除非有人能代替他定时定量的每天往自己的身体里填满生命活动所需要的营养物质。

    ……恶,听起来就像是在养鸡鸭之类的家畜。

    而现在杰森在神色不善的打量着这片小世界里的另一个杰森陶德。

    在杰伊离开之前,他尚可把一切当做意外,但现在看来,紧随着刚刚离开梦境的少年脚步出现的第三个杰森把一切“意外”中的必然狠狠的拍在他的脸上——

    这个后来出现的家伙几乎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正常,在红头罩的眼里那张熟悉的脸蛋左脸写着阴谋右脸写着诡计,连头发丝都带着谜团的味道。

    ——妈的,被骗了。杰森面对这种差不多算是意料之中的诡异局面低声暗骂。

    或许就像他猜测的那样:之前的那个同位体估计就是个引子,真正的Boss现在才压轴出场。

    只可惜作为“杰森陶德同位体”的杰伊早就顺着梦境洪流掉下去,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现实的世界醒来了,要不然红头罩还真就不会放过这个胆大包天的小骗子。

    “你好,杰森。”面前的压轴Boss冷静的对他伸出友好的右手,做了一个没什么卵用的自我介绍:“我是杰森。”

    红头罩的眼睛从少年的脸上移到了手上,那只手带着一层很厚的茧,指节和虎口处尤为明显,红头罩清楚的知道这是练习飞镖和飞人技术时留下的痕迹,他也有——当然,他的茧可比这位的厚多了,毕竟按表面年龄来看面前的这位大概也就十七八岁。

    红头罩很给面子的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握住少年的手。

    “晚上好,杰森三号。”他说。“如果你现在睁开眼睛,应该会惊讶的发现窗户外面已经可以看到夜空了——现在已经是我的工作时间了,懂吗?”红头罩冷静的道——他几乎要把“滚出我的梦”和“赶紧让我醒过来”写在脸上,眉宇间也隐约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不,我想你已经不用着急了。”另一个杰森懒散的环胸而立,“放心,你的事情有人会帮你办好——用你自己的双手。”

    “……!”

    红头罩几乎是在瞬间理解了对方了意思并且出离愤怒了:“——艹你妈的!”

    “你他妈的敢!”红头罩在暴怒中握拳,充满力量的拳头裹挟着拳风狠狠的挥过去——

    “你让什么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

    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任何人!

    “……”杰森三号沉默不语,并且用脸接下了红头罩愤怒的一击。

    少年人被打的一个踉跄,退后了一步,但大概是由于梦境的特殊场合,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多么严重的伤痕。

    一双冷静深邃的蓝眼睛对上了另一双,在少年模样的家伙的眼中,那片透着绿意的蓝色深处静静的燃烧着疯狂的焰火。

    “……或许你愿意听一下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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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那一天,刚刚上任的二代罗宾追随着蝙蝠侠的身影飞翔在夜色中,当他甩着钩爪越过一栋高楼时,男孩年轻又活跃的思想中突然跳出了一个名词:

    “阿卡姆骑士”

    从这个名词开始,杰森陶德荒诞离奇的一生一点一点的,像梦一样慢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觉醒来,还只是个少年的杰森在迷茫中知晓了自己所谓的未来。

    一段漫长的记忆,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从拥有到失去,从信任到崩溃。它们就像一盒老旧的录像带,被强硬的塞进少年的脑袋里一遍遍播放。

    年轻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思维难得的陷入了混乱。

    我是谁?他问自己。

    我是杰森陶德,是犯罪巷的混小子,是蝙蝠侠的二代罗宾,是未来的阿卡姆骑士。

    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喃喃道。

    ——因为想要改变。

    我来到这个还不算糟糕的世界线上,是为了改变操蛋的未来,让我在有能力的时候竭尽所能,用我手中的刀斩断罪恶。

    来自未来的骑士在夜里对少年低语。

    年轻的罗宾鸟扯着绳索追在蝙蝠侠的屁股后面惩恶扬善,恍惚间踢在罪犯屁股上没轻没重的一脚换来年长的义警略带警告的一督。

    杰森撇了撇嘴,背对蝙蝠侠对着地上昏迷过去的罪犯翻白眼。

    “罗宾。”背后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少年身体一僵,随即老老实实的蹲下去拿绳子把罪犯牢牢的捆好了。

    唔哦~阿卡姆骑士在他的意识里低笑着发出叹息:还只是个小跟班呢,杰森。

    杰森面不改色的把五花大绑的罪犯丢到蝙蝠上,一点也不想深究未来的恩怨情仇。

    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但是他珍惜这段时光,更清楚蝙蝠侠的底线。

    ——在成为敌人之前,他还想和他的养父多相处一会儿。

    今天的罗宾依旧是跟在蝙蝠侠身后的小鸟儿,随着年长者的步伐一起煽动翅膀尽情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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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陶德这一生,跌宕起伏到令人叹为观止,他曾经为了生活偷盗抢劫,也曾为了心中的那么一丁点的向往跑去追求正义,他见过哥谭底层最令人恶心的人渣,也和这个世界上难得一见的老好人聊过天,他体验过最激烈的痛,也品味过家人温暖的问候,他爱过,也恨过……但直到最后,他踏上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他任由怒火与恨意把自己吞没,他对着自己曾经的信仰举起枪——他都没有后悔。

    杰森陶德从始至终都无法成为蝙蝠侠那种理智大于一切的圣人,他很少感情用事,但又不可避免的对某些事情掺杂感情。

    不管他的过去如何,不管他的脊背上背负了多少罪恶,不管他的枪口最后指向何方——他都不后悔。路是他自己选的,悲伤也好痛苦也罢,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只是遗憾,遗憾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通,在小丑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之前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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