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都玄幻了。
至少看着陆舷乖的像只小猫咪一样缩在床上玩儿的时候, 阿斯尔就觉得三观尽毁。
就算之前和陆舷在一起的时候,对方也是一副高高在上, 不可侵犯的模样。
哪曾见过这样的陆舷?
乖巧可爱, 娇里娇气的小雄虫黏着人儿撒娇,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叫的像是沾了蜜糖一样。
“啊呀呀……”
老太太虽然不知道陆舷为什么没有和那只雌虫在一起, 但是对她而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她眼中, 根本没有什么人能配的上她家小公爵。
那只硬邦邦的军雌有什么好, 肯定不如她们这娇软的亚雌来的会伺候人。
而且看林赛的样子,那种又丑又壮的军雌实在没有出挑的地方。
陆舷坐在沙发上舔着手里沾了蜜糖的棍棒, 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上面萤色的蜜浆,把唇都染上了一层淡色的光泽。
像个小粉团子一样,软糯糯的让阿斯尔心跳一顿。
阿斯尔暂顿的心脏宛如收到了刺激, 随即又是像擂鼓一样疯狂的跳动起来。
特别可爱,陆舷额上的软发用发圈扎了一个翘起来的小揪揪, 露出的一对触角随着陆舷舔舐蜜糖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抖动两下, 愉悦的上下摇晃。
陆舷很黏人,唯独不愿意亲近他。
“哎咿呀呀——”
一看到阿斯尔站在自己面前, 小少年的脸色一跨, 直接把糖棒往桌上一丢,整只虫蜷缩着把脸埋起来,明摆着拒绝和阿斯尔进行交流。
【滴——主角攻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1。】
陆舷就是在钓鱼执法,对着阿斯尔欲擒故纵。
故意在他的面前对着其他人黏黏糊糊,唯独对着他讨厌至极。
偏偏自己有着白月光的光环加持, 又不似之前那种娇蛮的人设。展现出来这种呆萌可爱的小虫子模样最容易引诱阿斯尔这种大男子主义的雄虫。
雄虫是骄傲自满的,他们的生存环境带给他们的影响就是如此。
面对原主那种骄纵高傲的态度,阿斯尔可能一开始会宠着他,会对原主好。那是因为原主和他在一起了,却依旧是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感。
所以陆舷才会是他的白月光,而他现在这副反差的萌态,更是激起了阿斯尔的保护欲和征服欲。
陆舷就是喜欢,特别喜欢这种钓鱼执法,躺着赚好感度的方法。
就是需要适当的给点甜头,好把主角攻这么牵着鼻子走。
【系统,把林赛的数据值调出来。】
陆舷不冷不热地吩咐系统,他对于系统现在的感情很复杂,也知道自己对于系统是属于一种迁怒的态度。
对未知的恐惧感,他的未来变得渺茫,可能在某一个瞬间,自己会失去最爱的人。
【收、收到。】
系统的电子音摩擦出了静电,对于陆舷难得平稳的态度有点受宠若惊。滋滋作响的应了一声,把林赛的所有指标全部标了出来。
【数据分析——任务目标的身体状态下降,心理状态糟糕。】
【任务目标的生命值有所下降。】
陆舷在同一时间,手心连同着心脏狠狠的攥紧,连呼吸都变得轻缓,似乎多触碰一下,就会发疼的厉害。
【……知道了。】
陆舷低低地在心里应了一声,原本就渐生出的心思不断放大,简直是在剑走偏锋。
金色的眼眸里的温度渐低,乖巧的少年嘴角依旧挂着可爱的笑容,可在暖日中显得有些诡异的可怖。
“咿呀~”
【系统,帮个忙。】
*
阴冷潮湿的屋子里,淋漓着水渍和肮脏的泥垢。
四周散落着垃圾,浓烈腥臭的味道溢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而椅子上,被绑着一个小小身躯的少年。
粗大的绳索将他勒紧,少年无力的低喃着,手臂上被摩挲出了不少的伤痕。
“老大,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绑架了这个小矮瓜?”
为首雌虫翻了白眼,嫌弃的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不断□□出声的少年。
“这小矮瓜这么弱小一只,不会是谁家跑出来的雄虫吧?”
雌虫没往爵位的方面去想,因为这个星球上的人几乎都是犯罪份子。
若是犯了事的雄虫,最多就是被剥夺爵位,绝不会被拿去绞刑杀死。
或者,就是家里被诛灭,被迫苟且偷生的雄虫。
虽然他们没有了爵位,但是身价依旧很高。随便一只雄虫,哪怕是像陆舷这样的未成年,都是能抛售出漫天金价的。
对于犯罪份子而言,他们不会追捧雄虫,但是他们会追捧雄虫能给他们带来的价值。
站在最前面的雌虫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小弟的问话。
他们绑架了一只雄虫,一只亚成年的雄虫。
这是犯罪,同时也是高价位的犯罪,得到的利益和未来,都是无法用金钱估量的。
“老大,您这可是个大手笔。”
雄虫,高贵又傲慢的雄虫成为了他们的俘虏,像是折断了神的翅翼,带来的快感和刺激由足为靡。
灯光打落在少年的身上,他静静地听着面前绑匪的肆意妄语,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陆舷坐在椅子上,面对眼前把他绑架走了的人没有一丁点的恐惧和害怕,只是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系统光屏。
上面一动一动地数据图是林赛的相关信息。
陆舷心里的算盘打得响亮。
林赛是因为自己而杀害了队友,现在知道是为了自己最恶心的人犯罪一定恶心到了极点。
他想要救得是小蝴蝶,对于自己这个身份……对方估计恶心的想吐。
都巴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却为自己彻底的毁掉人生。
那如果,他从劫匪的手里拯救了全星系最高血统的雄虫呢?
若是林赛选择了他,功过相抵,这份殊荣足以抵消他全部的罪过,甚至会得到至高的加冕和表彰。
同时,陆舷也是在赌。
在赌林赛心里自己的分量,即便是知道了小蝴蝶和他是同一个人,自己在他心里又能否留下地位。
判断林赛对自己的感情,也是在想让林赛重新恢复官爵的机遇。,
绑匪没有看到抓来的雄虫嘴角那一份森冷的笑意,少年阴郁地低垂着眼眸,看着数据图上不断波动的曲线……
“滴——”
廉价光脑的声音刺耳,响起的时候夹带着噪音,劣质的震动了两下。
林赛像是没有听到光脑传来的提示音一样,继续躺在床上不愿意动。
仔细看,会发现他额头上已经裂开了一条细缝,像一道殷绯的窄红般,露出了复眼。
甚至沿着复眼之外的,血管上如同蜘蛛网那样蔓延出了红色的血丝,随着他杂错的呼吸声不断爬行。
林赛的脸色发白,惨白的脸庞衬得眉心中央那一抹红色如朱砂痣的妖冶。好看,又很脆弱。
直到光脑响了第五声之后,他才面前的点开来了光脑,打算关机给自己图个清静。
脑子里不断翻腾着的是陆舷的模样,小蝴蝶撒娇依恋的样子就像是噩梦,折磨的他不能思考。
他最憎恨的人,和他视为光的人是同一个。
甚至……自己为了憎恨的人付出了未来的一切和前途。
陆舷真是,把他摁进了泥里,让他永远不得翻身了。
林赛心里发苦,光脑上面显示出来的东西让他关机的动作顿住了。
一个少年,被人绑在了椅子上面。
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惊恐的看着陌生的环境,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陆舷的眼睛里和他当时被林赛赶出去一样湿漉乖巧,迷茫的看着自己被绑起来的样子,傻乎乎的望着周围。
心脏顿时一个刺痛,差点就不能够控制身体,要把他的小蝴蝶护在怀里。
可是就算……陆舷没能恢复自己的记忆,依旧表现出和他小蝴蝶一样的模样。
林赛的神经也能透过那些痛入骨髓的记忆提醒他。
那个公爵,并不是他的小蝴蝶。
林赛盯着那个光脑,看着上面的少年懵懂无助的看向摄像头的时候,直接把手中的光脑按到了黑屏。
那个人,终究是会变回去的。
林赛随手把光脑一扔,又重新埋进了软绒绒的被子里。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习惯,只要心情糟糕,或是感到不安的时候,都会喜欢把自己塞进被子里逃避。
柔软的被褥总能给他别样的安全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依赖,让他侧头去感受被子里淡淡的香味。
林赛伸手抚上裂开的额间,摸到了自己涨得发痛的复眼时,用力的一按——
那一抹窄红颜色更加的娇艳了,却又被青年的手毫不留情地摁了下去,用着本能把眉间裂开的复眼按压回去。
收敛着不断外溢地信息素,虫族强大的复原力强行封闭了他的复眼。
原本的眉心,只剩下一片粉色的印记了。
林赛把头向右一撇,把自己的脸按进被子中。
他闭上眼想要睡觉,放松一下整整一个星期以来崩溃紧张的神经。
但是,靠在脸庞的被褥却在无意间濡湿了。林赛闭着眼睛,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他想,他应该要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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