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宰治的名字,反应大的倒不是森鸥外,他就稍微睁大了一点眼睛而已。反倒是她身后的中原中也开始突然爆发出杀意,天羽夏希还能够清晰地听见对方咬牙切齿地念了三个字,青花鱼。
接着他就突然凑了过来,几乎是要把脸贴在她眼前,“喂,你认识青、太宰那个混蛋?”
天羽夏希努力地往后缩了缩,“......前几天刚刚认识......”
中原中也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是太宰乱搭讪,下一秒他又反应了过来。
太宰治这个男人其实与森鸥外也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他很少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这样说来,这个女人身上没有问题反倒奇怪了。
森鸥外只是惊讶了一秒,随即他又恢复了看起来较为和蔼的微笑表情,“天羽君会下国际象棋吗?”
这是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提问。
不过好歹因为对方的发问,中原中也总算是把他那脑袋收了回去,看起来他对自己的首领还是相当尊敬。
“......我不是很会。”
“喜欢看什么书吗?”
天羽夏希心想,这是亲戚家的大叔吗?下一个是不是要问我喜欢吃什么?
不过她嘴上依然是乖乖回答,“世界历史。”
于是被她心里评价为亲戚家大叔的男人还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历史?没想到现在的高中女生有这样的爱好,我对世界历史倒并没有特别涉及,有什么很值得了解的部分吗?”
天羽夏希看着对面男人的脸,他分明摆着并不让人感到可怕的表情,即使是身着黑手党首领的一身黑色并且带有一定震慑力的服装,也无法让她感觉到对于黑手党该有的恐惧感。
这样的感觉,让她想到了太宰治。
这种人一向都善于隐藏自己心中的情绪,却又喜欢挖掘别人身上的一切。
天羽夏希其实也不是喜欢装傻,她只是避重就轻而已。
“中国的历史就十分有意思。我很敬佩乱战时期许多著名的军事学家总是能够想出奇计。比如,您知道围魏救赵这个故事吗?”
中原中也一脸你在说什么东西的表情,而她对面的黑手党首领的神情倒没有怎么变化。
天羽夏希一本正经地讲述了中国古代战国时期的魏国攻打赵国,齐国直攻魏国,救了赵国的故事。
森鸥外笑出了声,“所以,你直接直面根源问题,是吗?”
比起对付港口黑手党,选择了直接让提出委托的人无暇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他脸上的笑容又迅速收敛至消失,“但是,港口黑手党并不是随意可以牵扯的地方,我们一直都很重注恩怨的,虽然我的方针并不是暴力第一,但是复仇这种事也关系着我们组织的脸面。”
天羽夏希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和您讲述了他国历史而已。”
森鸥外看着她的脸,目光锋利尖锐,“我也不忍心对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动手,不过,我们也并不是慈善组织,如果有人打过来了,我们也必然会还击。”
“我并没有认为黑手党是慈善组织......可我毕竟只是普通的人,我无法理解您话语中的真正含义。”
他嘴角含笑,“真的需要我明说吗?那边整个国家都在找你,无论是将你交给哪一个派别的组织,对我们来说也都只有好处而已。”
“您又为什么认为我是对方寻找的这个人呢?”天羽夏希站了起来,而她身后的中原中也也顿时警惕了起来。
她回望依然坐着那里的黑手党首领,“我知道您应该是有决定性的证据了吧?”
中原中也直接啧了一声,拎着她的后领把她外面拽,“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天羽夏希觉得这事也不能怪人家港口黑手党,不过这种结果她之前也想象到了。
隔壁大概是接待客人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她貌似以前见过的男人。
如果碰到的人不是她,其实这种最古老的认亲手段也是很行得通的。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用着不流利的日语说道,“能否回避一下。”
中原中也瞥了她一眼,顺手拉上了门。
他站在房间门口,站了两秒就开始找烟盒了。
等他烟点上之后,门后面就响起了让人听不懂的声音,估计是那个家伙在叽里咕噜地说着外国的语言。
天羽夏希的声音十分清晰,“......那个......我不太会别国的语言。”
还在临死装傻着这个家伙,中原中也心里嗤笑了一声,紧接着他就听见了天羽夏希的叫声。
他立即打开了门,看见的是肩膀上被插了一刀,倒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的天羽夏希。
而做出这个行为的男人反倒一副受到无比打击的样子面容,身体抖地比倒在地上的人还要厉害,嘴里还不停地念道着中原中也压根听不懂的话。
“怎么会......不是......”
“啧。”中原中也也顾不上对方那两句发音不怎么的日语是什么意思,他一把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看她紧闭着眼睛,身体依然颤抖得不行,“别乱动。”
“把衣服脱了。”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完全不同,反正在他眼里,女的也好男的也罢都是人,他对性别并没有特别注重,反正部下只要能干,同事只要不是太宰治都行。
太宰治则是看到个女性就会贴上去,就算不搭讪两句也要甩一个眼神两个微笑的,嘴里一定会冒两句烂大街的赞美话语。
永远就那么两句话,几个台词,偏偏那些女人还一副你真好,你真棒,被太宰治哄得服服帖帖。
最后又被对方甩下什么古里古怪的理由,从此不见太宰治的身影,日日为他哭泣。
所以在医疗部,中原中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就甩给天羽夏希这样一句话。
说实话要不是天羽夏希还记得自己现在是被捅了一刀的状态,她可能当场就要跳起来了。
幸好她牢记自己目前的状态,眼中泪水哗哗地往外面淌,用着柔弱轻微的恳求语气,“能不能出去......”
中原中也被她看得不知道为什么就怔了一下,“哦......”
甚至还真的就出去了。
他站在门口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哭,那个混蛋青花鱼每一次找着各种借口要和某个女人分别的时候,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梨花带雨,哭得脸上的妆都花得不能看了。
可是,那薄墨色的眼睛却偏偏都不一样。
不一样到,他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只能让那抹颜色重复在自己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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