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争的动作让全场人哈哈大笑, 不管是嘉宾还是工作人员, 都忍不住发笑,主持人王sir更是笑到打跌,而在这群人中, 只有边又夏的脸是黑的。
站在边又夏身边的白墨诗见她不动, 以为她害羞,不由推了推她, 安慰道:“快去啊,游戏而已, 没事的。”
虽然只是游戏,但边又夏看着顾争得意的样子, 总觉得自己上了套,但毕竟也是游戏,她还是玩得起的。
这么想着,边又夏起身往顾争身边走。
“嗳嗳嗳,又夏, 这个是直接吃, 不能用手拿呀!”
王sir为了看热闹, 简直不嫌事大。
边又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在顾争身边站定,一只手抓着长发,一只手按在胸前,俯身用嘴直接叼起了离自己近些的那颗樱桃, 尽量不让自己跟顾争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在这个过程中,边又夏心情很平静,倒是顾争太过兴奋,整个身躯在轻微抖动,以至于另一边的樱桃随着他的身体滚到了腹部,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周围人看着樱桃的动向,瞬间发出巨大的起哄声和笑闹声,更有甚者,还给樱桃加油鼓劲的。
边又夏哪里不明白大家的意思,但她并不想让他们得逞,将嘴里的樱桃吐在盘子里,快速俯身,张嘴把第二只樱桃也叼走了。
看着又夏顺利完成了惩罚,周围传来意犹未尽的唏嘘声。
顾争从桌上坐了起来,在吃第二颗樱桃时,边又夏大概是想快点结束,低头咬樱桃时,嘴唇微微碰到了他的腹部,接触面尽管不大,时间也并不长,但顾争仍然觉得腹部那个位置在发热,甚至有向全身扩散的趋势。
王sir看着顾争起身,立刻采访他:“感觉怎么样?”
顾争想说“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高c”,但看了一眼把所有怒火藏在平静之下的边又夏,顾争不敢再继续激怒她,反正来日方长。
“咳,也没怎么样,这游戏不太好玩,以后我们还是玩些健康的游戏吧!”
听了这话,不只是王sir,就连其他人都忍不住翻了白眼,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激动到颤抖,满眼期待呢!
那句叫什么来着,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他了!
游戏到这里已经过了最精彩的部分,因此王sir便宣布拍摄结束,大家回去休息。
边又夏跟其他人不熟,又不想跟搭档聊天增进感情,因此,一宣布结束后,就独自回房间。
还没走几步,白墨诗从身后赶上来,主动跟边又夏打招呼,“又夏,我们一起回去吧!”
大概是年纪相仿,又或者是在游戏中,边又夏没亲顾争反而亲了她,这让白墨诗对边又夏有了莫名的好感,想跟她结交。
边又夏倒是没想那么多,人对她客气,她也会还对方同样的客气,因此笑着答应下来。
白墨诗自来熟,挽着边又夏的手臂,说道:“看来你跟我一样,跟搭档都是非情侣了。”
为了追求边又夏,身为豪门世家子弟的顾争跑来参加综艺节目的事在节目组几乎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但白墨诗看得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两人的状态还是,顾争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边又夏并不上心的样子。
边又夏没否认,顺口问了句,“你没看中你的搭档,他怎么又被选中了?”
白墨诗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节目组的安排,当时觉得他挺好的,也就选了他,结果一下节目,他就说自己有女朋友,来参加节目只是想出名,为以后做网红打基础。”
听了对方的话,白墨诗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感叹他的诚实,要不然以情侣形式做节目,以后肯定说不清楚,所以,朋友就朋友吧。
这样的事在各种综艺里很常见,况且连自己这事都处处透着“潜规则”,边又夏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边聊天边走,很快就到了边又夏的房间门口,边又夏刷开了门,随意扫了一眼的白墨诗,倒退着走了回来,站在门口,惊讶地说道:“哇塞,无敌海景房!你居然住在这里?”
边又夏奇怪,“大家应该差不多吧?”
白墨诗啧啧两声,“谁说的!我们虽然同在二层,但我的房间没有阳台,也不是套间,更不能打开窗户透气!”
简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知道边又夏住的房间之前,白墨诗还觉得自己的房间挺好,单间大床,透过玻璃还能看见大海,结果一看边又夏的房间,妒了,最后她安慰自己她是豪门公子追求的女人,待遇跟他们不一样也正常。
边又夏猜到了是因为谁,自己才住上这样的房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两人告别后,边又夏进了房间,洗完澡出来,坐在阳台上吹海风。
游轮晚上依然在行进,只是速度不快,海风不大,但温度低,边又夏在睡袍外搭了一层薄毯,刚刚好,正惬意见,手机进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边又夏顺手点了接听。
“喂?”
等了几秒,电话里没有一点回声,只听得到有些粗的呼吸声,边又夏将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正常通话中,并没有显示信号不好。
“喂,你再不说话,我挂了。”
边又夏只当对方是戏弄她,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但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很怕她挂,急急地喊了一声。
“芽芽。”
时隔三个月,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前尘往事历历在目,边又夏只觉得那人仿佛来自上辈子。
“芽芽,你最近还好吗?”
边承海的声音透着虚弱,说完一句话后剧烈地咳了起来。
边又夏听着他的声音,随意擦掉脸颊上不值钱的眼泪,淡淡地回答:“挺好的。”
听到女儿说好,边承海很欣慰,“好就好,好就好。”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边又夏的声音很冷漠,刺得边承海心脏难受,他祈求道:“芽芽,你明天能来看看我吗?”
“如果你把那个女人赶出去,我可以考虑一下。”
边承海叹了一口气,“芽芽,你知道的,爸爸答应过爷爷,所以,不能这么做的。”
边又夏讽刺一笑,“那行啊,那你就让那个女人去看你吧,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了!”
把手机随手扔在地上,边又夏看向大海的目光充满了憎恨。
边家人骨子里都是好色又没心的,不管是去世的爷爷,狼子野心的叔叔伯伯,还是她爸,甚至,连她也是,边又夏很清楚,这些年自己能控制住内心的猛兽,不让它出笼,不是自己有多高洁,只是妈妈从小的教育深入骨髓而已,天知道,如果不是有个好妈妈,她会不会变成他们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实至名归的荡/妇!
但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这些社会渣滓,而是她最爱的妈妈呢?
老天是不长眼的吗!
想到惨死的妈妈,边又夏右手用力地掐着自己左手手腕,修剪成漂亮弧形的指甲在细细的腕上留着深深的月牙印,痛苦到极致的时候,她甚至想掐死自己,以此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放手!”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边又夏根本听不见别人的声音,顾争见她仿佛魔怔了般,握住她的右手用力一拉,边又夏的自残行为这才得以中止。
顾争看着她一片红痕的手腕,严厉地说道:“再不高兴,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边又夏抽回自己的手,怒道:“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
顾争不但没滚,还蹲了下来,蹲在边又夏身边,向边又夏伸出手臂,轻声说道:“你要不高兴,打我骂我咬我踢我,怎么都行,就是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边又夏转头看向他,双眼红通,:“你一直都这么烦人,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顾争抬眼看她,将自己的手臂往边又夏嘴边送了送,诱惑她:“我的肉比你多,你要想出气直接咬我,咬完你就好了。”
边又夏看着眼前的手臂,好似真被蛊惑,抓住后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顾争整张脸痛得皱成了一团,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一动不动让边又夏咬。
直到嘴里有了铁锈的腥味,边又夏满身的戾气消散,理智这才回笼,她松开嘴看向顾争的手腕,那里有一圈深深的牙印,有血珠从皮肤里渗了出来,慢慢汇成了一股,流了下来。
顾争看着边又夏愣愣的脸,担心她自责,赶紧收回手,随意在白色短袖上擦擦,安慰道:“没事没事,我血多流一点没关系,再说了,现在狂犬病很好治的,打几针就行了!”
原本还对顾争有一丝愧疚的边又夏听了这话,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滚!”
顾争脸皮厚,哪里肯听她的话说滚就滚,他依然蹲在地上,对她说道:“你以后心里要不痛快了,可以找我,我可以免费充当你的沙袋,绝对不收钱,那如果你不想找我,也可以找个地方喊出来,就像这样——”
说完,顾争跑到阳台边缘,撑着栏杆朝大海喊道:“边又夏,顾争喜欢你,你什么时候能喜欢他啊?他等得很急!”
边又夏坐在躺椅上,就这么看着顾争发疯了一般朝大海呐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等顾争喊够了,重新像小狗一样在边又夏身边蹲下,边又夏看着他,缓缓开口,“谢谢你,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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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主持人王sir召集所有人在甲板上集合,并宣布今天的任务,男生钓鱼,女生画画,综合实力最强的一对可以得到奖励,最差的一对必须接受惩罚。
任务一公布,男生拿渔具,女生拿画板和画画工具,分工合作。
边又夏朝一直在打喷嚏的顾争看了一眼,走到画画工具区,随手拿了2B铅笔 、画板和水彩。
白墨诗凑过来,问她:“嗳?昨天顾争跟你告白,你答应了吗?”
边又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想了一秒后,恍然大悟,昨晚顾争对着大海喊的话,音量一点都不小,只怕是整个游轮上的人都听到了,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晚的事,于是只能笑笑,并不说话。
白墨诗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不想说话,于是也很有眼色地闭了嘴,转而说起了画画的事,“唉,我从小就是‘画盲’,不会画也不懂画,这会儿让我画画,不是为难我吗?”
边又夏笑道:“那你随便画画吧。”
白墨诗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工具,最后学着边又夏,也拿了与她同样的工具,跟在她身后找了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下来。
边又夏将画架架好,放上画板,再看看面前的海景,拿出铅笔在画板上打底。
白墨诗见她动作娴熟,拿笔的姿势有模有样的,很快就明白边又夏大概是会画的那一挂,于是拿出铅笔,跟着边又夏依葫芦画瓢。
这边,顾争坐在钓鱼凳上,昏昏欲睡。
王sir过来拍他的肩膀,说道:“半个小时过去了,就你一条鱼都没钓上来,顾争,你要努力啊。”
顾争目光看着海面,可余光却在边又夏身上,无心比赛,大概也是因为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平时垂钓技术还不错的他,今天却颗粒无收。
“没事,我们不会输的。”
王sir一笑,“你这么自信,是是盲目自信还是自愿接受惩罚呢?”
这话只差指着顾争的鼻子说“你其实是故意输,目的是想跟边又夏一起被惩罚吧”。
顾争闻言笑笑不说话。
王sir见他不愿说,也不敢强求,带着摄影师又转到别处了。
一个小时后,男女两边的比赛结果出来了,顾争毫不意外的以0条鱼的战绩位居男士组最后一名,而边又夏堪比专业画师的画作获得了女子组第一名,两人综合实力排名第三,没有奖,也不用受惩罚。
而白墨诗跟她的搭档,一个因为东施效颦排名最末,一个倒数第二名,成功地领取了为大家烤鱼的惩罚。
任务宣告结束后,大家都离开了甲板,只除了烤鱼的两人和认真洗笔的边又夏。
白墨诗走到边又夏身边,指着她的写生水彩画,问出心中的疑问,“这是个人吗?”
边又夏画的是一片海景,只是不是此时的海,而是夜晚波光粼粼的海面,远处,月亮高悬,黑中透着亮的天,深蓝的海,水天相接,近处,白色栏杆上的花纹清晰可见,整个画面的意境很美,就像昨晚的海景,而白墨诗疑惑的就是最右边,上面一点黑色,中间一点白色,下面又是蓝色的某个物体,寥寥几笔,像人影,但又不好确定。
边又夏点头,“嗯,是一半的背影。”
这么一解释,白墨诗又看看那画,好像还真有点像背影,“但你为什么只画一半啊?”
边又夏看看右下角小小的“夏”字,笑道:“半边够了。”
白墨诗还想问,但边又夏却被主持人叫走,说是要采访她。
最后,白墨诗只能看着边又夏离去,回头问正烤鱼的搭档,“你觉得她刚刚是什么意思?”
正在给鱼开膛破肚的搭档耸耸肩,表示不明白。
游轮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重返码头的路上,等大家在甲板上吃完烧烤午饭,游轮已经到了港。
听说边又夏已经走了的顾争火急火燎地从房间追出来时,正好看到边又夏推着行李箱下了船,而在她的对面,那个见过一面的黄毛小子高兴地朝她跑来,顺手就接过了边又夏的行李箱,跟她并肩往外走。
顾争眯眼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走远,心想,之前的威胁大概是一点用都没有,某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大概是目光太多灼热,行走的张修晋突然回头,朝顾争露出了一个微笑,那笑容在顾争看来,跟挑衅无异,不可饶恕。
正怒火冲天时,顾争的身后传来说话声,话中冒出来的“边又夏”三个字,引起了他的关注。
“真想不到,边又夏画画还挺厉害的,这幅画看着很美,静谧又宁静,感觉很温暖。”
“嗯,我也觉得,就是我不太明白右边这个是什么,好像有点破坏整个意境。”
“我听小白说这个是人,还是半个背影,应该是撑在栏杆上看海。”
“人?黑头发,白衣服,蓝裤子的人?”
两人还没讨论出个究竟,从身后却窜过来一个人。
“画呢?把画给我!”
两人定睛一眼看,认出顾争,大家都知道顾争代表的是冠名商,也不敢多说什么,将手里用白布裹着的画递给了顾争。
顾争拉来白布看了一眼,说道:“画我拿走了,我会跟导演说的。”
说完,拿着画往房间走,只留两个工作人员站在原地,懵逼地互相看了一看。
顾争回到房间,将画放在桌上细细地看,之前在节目中展示时,不懂画的顾争只觉得画面很美,细节处理得很好,却没有细看。
此时认真看完,顾争的嘴角慢慢上扬。
黑夜,月亮,大海,栏杆,还有半个白衣蓝裤的背影,这不就是昨晚边又夏坐在躺椅上的视角吗?
顾争偶尔听过学画画的朋友说过,有些人能在毫无参照物的情况下画出某个真实存在的风景,要么是TA的记性很好,小脑发达,要么就是,那风景让TA的心触动,被深深刻在了心上,经久不衰。
所以,他是被她记在了脑子里还是心上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是有红包,一回儿去发上章的~
对了,我开了一个影后带球跑的坑,《偏执柔情》,感兴趣的宝宝记得去收藏下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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